红疯子细谈红楼梦 石呆子详解石头记128-红楼书话-文化纵横-搜狐社区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5/01 19:58:03
第七,红楼梦的初稿肯定不止这八十回,作者也肯定曾经作过写八十回后具体情节的尝试的,因此脂砚斋等知情人曾经看过八十回后的某些情节是完全可能的,他们在批书中透露这些情节也是可以的,但是这透露的动机就不仅仅是为了告诉读者[曾有这些情节]这么简单了。既然有八十回后的具体情节存在,那就必有贾族众须眉的丑行的描写,可为什么不见脂批透露八十回后贾族众须眉的种种丑态呢?比如巧姐的[狠舅奸兄]到底是谁、贾琏是如何休弃凤姐的等等,可见脂批的透露也是有取舍的,正如他们曾[因“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作者用史笔也,命芹溪删去“遗簪”、“更衣”诸文]一样,他们也不肯透露八十回后有关贾族众须眉的丑行,因此绝对信赖脂批是不可取的,更何况批书人有好几个,还有不同年代的人,甚至还有后人冒充的,他们对红楼梦看法不一、有深有浅,不能一概而论。这些批书人对红楼梦[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的创作手法了然于心,他们也会在批书时[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的,你们千万别被批书人瞒蔽了,更别被刘心武瞒蔽了,他仅仅根据这些脂批就说脂砚斋看过一百零八回本红楼梦原作,你们能相信吗?
顺便再提一件事,周汝昌根据敦诚敦敏的[四十年华付杳冥][四十萧然太瘦生]说雪芹只活了三十八岁,这也是上了敦诚敦敏欲掩盖曹雪芹真实身份的当啊,敦诚敦敏既然与雪芹契合,当然知道掩盖[雪芹是曹顒遗腹子]这真相的重要了,只要他俩说出曹雪芹的准确年令,人们就能考证出他是曹顒的遗腹子,那红楼梦整个[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的创作构思就会被破坏了。因为当时的文字狱官员只要把书中贾事与曹家真事一对照,就会对作者的创作意图产生怀疑,曹家不完全象书中贾家嘛,你曹雪芹写的是谁?是不是影射皇家?这样一来红楼梦肯定会遭焚坑了!因此曹雪芹肯定会关照敦诚敦敏等知情人不可泄露他是曹顒遗腹子的,敦诚敦敏在诗集中提及曹雪芹的死亡年令时肯定也会留一手的,因为这是白纸黑字,是要公开流传的呀,能说真话吗?可见周汝昌是[倚了草鞋戳破脚],上了人家的当了,刘心武自然也跟着上当了。由于刘心武连[乾隆曹学]与[康熙曹学]都分不清,如今竟借康熙末年的曹家事来为[乾隆曹学]涂金,我就不再与他纠缠下去了,这[狱神庙]文字也没什么玄妙之处,不过是替茜雪等女儿昭传罢了,关键是作者从来不是为赞裙钗而赞裙钗,他是为揭须眉而赞裙钗呀,这些脂批只赞裙钗不斥须眉,当然不必深论了。至于刘心武更是象贾环一样[红粉不知愁,将军意未休],我就不与这流言家一般见识了。
红疯子:看样子你不想把[揭丑刘心武]进行下去了,咱也不好勉强,只怪刘心武不经驳吧。只是你说这[狱神庙茜雪红玉慰宝玉凤姐]是借赞裙钗来揭须眉,那这里揭的是哪个须眉呢?
石呆子:这件事我在呆解第八回时早就说过了,你们是忘记了吧。我在当时就说:
【这贾宝玉乘着酒性大发了回少爷脾气,这里面也有薛姨妈的溺爱、黛玉的纵容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其实连他自己也没当回事,隔天就忘了,李嬷嬷倒没什么,可怜茜雪遭了殃,被撵回家。后来到八十回后反出来帮助劫难中的宝玉,此时宝玉回想当日自己 [无故寻愁觅恨、有的似傻如狂,可怜辜负好时光] 的可笑行径,自思自己一贫如洗、孤弱无助、遭万人践踏的惭愧落魄处境,再看看茜雪不计前仇、以德报怨的高洁品行,于是自云:[今风尘碌碌,一事无成,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推了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何堂堂之须眉,诚不若彼一干裙钗哉?实愧则有余、悔则无益之大无可奈何之日也。]他立誓要将[已往所赖上赖天恩、下承祖德,锦衣纨绔之时、饫甘餍美之日,背父母教育之恩、负师兄规训之德,已至今日一事无成、半生潦倒之罪,编述一记,以告普天下人。虽我之罪固不能免,然闺阁中本自历历有人,万不可因我不肖,自护己短,一并使其泯灭也。]这也叫借[假语村言风尘怀茜雪]啊!日后宝玉也象此处责骂撵逐茜雪一样责骂撵逐袭人,可到了宝玉落难时却是茜雪袭人来安慰周济宝玉,作者写这些好女儿[皆出于我之上的行止见识]都是出于自己的亲身体会啊!你们把宝玉任性胡为对她们的伤害与她们对宝玉的此时尽责、日后尽心作个对比映衬,再深思到[何事须眉不及裙钗?]就可以理解作者写这些的良苦用心了。】
从八十回后脂批透露的这些情节可以出,红楼梦作者在第一回开头说的【 今风尘碌碌,一事无成,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推了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何堂堂之须眉,诚不若彼一干裙钗?实愧则有余、悔则无益之大无可奈何之日也。当此时则自欲将已往所赖上赖天恩、下承祖德,锦衣纨绔之时、饫甘餍美之日,背父母教育之恩、负师兄规训之德,已至今日一事无成、半生潦倒之罪,编述一记,以告普天下人。虽我之罪固不能免,然闺阁中本自历历有人,万不可因我之不肖,自护己短,使其一并泯灭也】确实是真心话,这红楼梦一书首先是作者的自惭自愧自悔自责自我检讨啊!可如今你们却把书中贾宝玉捧上了天,似乎宝钗袭人等人的行止见识皆出于宝玉之下,实在是大谬不然,作者是赞叹宝钗袭人等人的[规谈之德]的,是检讨书中宝玉 [上赖天恩、下承祖德,锦衣纨绔之时、饫甘餍美之日,背父母教育之恩、负师友规谈之德,已至今日一事无成、半生潦倒]的,你们连这一点都领会错了,还当这是作者遮人眼目的客气话,那这红楼梦岂不是白读了?红楼梦一书之所以能在乾隆中叶就公开发行流传,就因为当时人普遍认为这本书就是作者的自悔录。如果当时人们都象你们如今这样把红楼梦当反抗封建理治的反书,这红楼梦当时能公开发行吗?可见作者的自我忏悔是得到当朝认可的、是真心的。也可见这[狱神庙]文字确实是借赞袭人茜雪红玉来贬斥宝玉自己,看不到这一点就失去这段情节的本意了。至于这[狱神庙]一段文字的具体情节如何,有详细考证的必要吗?你们[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又何必拘拘于具体情节哉!]如今刘心武却把这些脂批当[刻舟求剑]的记号,要从这记号处跳下红海去求八十回后的二十八回具体情节,这种流言家真是:"说你空,原来你肚里果然空空.既是假语村言,但无鲁鱼亥豕以及背谬矛盾之处, 乐得与二三同志,酒余饭饱,雨夕灯窗之下,同消寂寞,又不必大人先生品题传世, 似你这样寻根问底,便是刻舟求剑,胶柱鼓瑟了."从这些就可见[高鹗在二百几十年前就知道会有流言家看到宫闱秘史,而刘心武却在二百几十年后都不知道自己不如高鹗、羞对高鹗,更有何面目见红楼梦原作者哉!因此我也不屑再搭理这种[烂竽家]了。
书接[揭丑刘心武]之前的呆解之一百一十六
呆解之一百一十七
红疯子:这话深奥精辟!看来咱真要把评红当作[闲争气]、把疯谈写成[错读书]了。但是[若无当日闲争气,岂有今朝错评书]?[若无今朝错评书,岂有日后闲争气?]什么叫[闲]?[今之人,贫者日为衣食所累,富者又怀不足之心,纵然一时稍闲,又有贪淫恋色、好货寻愁之事,那里去有工夫看那理治之书?所以我这一段故事,也不愿世人称奇道妙,也不定要世人喜悦检读,只愿他们当那醉淫饱卧之时,或避世去愁之际,把此一玩,岂不省了些寿命筋力?就比那谋虚逐妄,却也省了口舌是非之害,腿脚奔忙之苦。再者,亦令世人换新眼目],这就叫[闲争气]啊!说到底世间万事万物万人有哪个不是[闲争气]?又有谁能知道考证索隐[朝代年纪,地舆邦国,具体情节]就是[错评书]?在世人没有真正解出石头记其中味之前,撰红都是[闲争气],在世人不承认咱俩这千篇疯谈之前,评红都是[错读书]啊!再说透彻些,在人们没真正识玉到通灵的境界以前,争玉都是[闲争气]!在男性没[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推了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何堂堂之须眉,诚不若彼一干裙钗哉?]之前,读红楼梦评红楼梦都是[错读书、错评书]啊!只是[争是不争]、[将错就错]罢了,又有谁能悟到[智通]的境界、看出人生就是[闲争气]、文人全都[错读书]呢?
石呆子:唉!你我二人在此疯言呆语,又有几个人能听得懂啊!还是让我把这第八回小结一下吧。在小结之前,要把作者所指的[闲争气] 与我俩所指的[闲争气]分辩一下,免得读者误解作者的原意。作者不是说撰此石头记一书是[闲争气],而是说当年在曹家未抄家之先与大房偏房的争玉行为是[闲争气]、曹家被抄后与那些[爱银钱忘骨肉的狠舅奸兄]的沤气行为是[闲争气]、皇家诸皇子的争储争位自杀自灭的行为是[闲争气]、天下纷纷皆为玉争的行为统统是[闲争气],同样如今红学评论以为石头记是讥讽[雍正不正][曹家冤枉]的猜测也是[闲争气]啊。至于你我说撰此石头记一书也是[闲争气]、你我在此呆解石头记也是[闲争气],这就看如今人们能否重视我俩这千篇疯谈了,若再当和氏献烂石头一样砍掉你红疯子双脚、再象对待焦大那样把你红疯子捆到马圈里塞满嘴马粪,那当然更说明我俩是[闲争气]了,但愿我俩这一番争气不会成为[闲争气],但愿人们不会让石头记成为[错读书]。
小结整个第八回,似乎前半回写宝黛钗三人间的情事,后半回写宝玉的醉事,其实作者是在前半回借情事说通灵玉隐寓的事体情理,后半回借醉事说宝玉撵李嬷嬷隐寓的皇家对乳母曹家的不满,这两条都是全书的主线,尤其是[金玉良缘]寓含的真情真理,总是被解读成僧道隐伏的神话仙缘,作者借浪漫主义艺术手法表现的现实主义真理,总是被红学评论解读成用浪漫主义抒情手法表现的神话情事,这真成了[假作真时真亦假]了,在现代科学倡行、唯物主义现实主义主导人们思维的二十一世纪,还把神话鬼话假话当真,实在是石头记的悲哀啊!从这种唯心主义理想主义的神话鬼话假话出发来阅读石头记,怎么可能不[错读书]呢?
在解释完第八回之前,还要特别说一下宝钗类似老子、胜于老子的地方,还要特别说明女性胜于男性的地方。宝钗深得老子学说精妙之真传,做到了[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不争是争,夫惟不争,则天下莫与之争]。可是她却仍然遭受悲剧,这就是老庄的道家学说不适用于女性的地方,因为女性作为母亲,她们为了孩子不得不争啊!每个新生命的诞生和成长都是主动与周边环境力争、与其它生命力争的结果,可是每个新生命诞生时和成长过程中都是极其脆弱的,根本无法与周边环境力争、与其它生命力争,只能靠父母替他们保护争夺生存空间,只能靠父母供应他们成长所需要的生命资源啊。若这些新生命的父亲能承担主要责任、能负担主要资源,那么作为母亲的女性就轻松得多了,她们只需在丈夫的保护和供养下哺育教育新生命就行了,可是若新生命的父亲因种种原委夭亡后,这保护和供养新生命的责任就全落在寡母一个人肩上了,这悲剧命运也全由寡母一个人承担了,此时老庄的清静无为消极避世思想对要保护新生命的寡母适用吗?儒家的仁义道德对抚育新生命的寡母有帮助吗?佛家的逃避今生重修来世的信念对于寄希望于新生命的寡母是灵丹妙药吗?尤其替书中八十回后的宝钗想想,她此时承受的是丈夫弃离之后的抄家这塌天大祸啊!一个孤寡穷妇要在这天塌地陷的灾难中保护孩子抚养孩子真比登天还难啊!可这宝钗居然替其遗腹子硬生生地把垮塌的苍天撑住了,把破漏的苍天补住了,把弱小的新生命抚养成人了,这比神话中的女娲皇还要伟大啊!通灵玉离她而去,丈夫弃她而去,富贵更把她抛入贫困,可是她不能离孩子而去,她并没有抛弃孩子去出家,这就是寡母最伟大的地方,每个为抚养孩子独力承担苦难的寡妇都是标准的女娲啊,而宝钗则是[众娲之皇]!
石呆子:这里之所以说宝钗是[诸芳之冠、众娲之皇],是因为她不仅仅在丈夫死后抚育遗腹子成人,而且在天塌地陷的大祸中保住了贾府遗脉,这不能与书中的李纨抚养贾兰相比,李纨抚养贾兰是在富贵中,有足够的物质条件,宝钗抚养遗腹子是在天塌地陷的大祸之后啊,宝钗自己也是生活在[举家食粥]的 [茅椽蓬牖,瓦灶绳床]之中,当时的妇女不管多么有才,也无法从业糊口,能独自一人把少年时[一事无成、半生潦倒] 的遗腹子抚养成人,实在不容易啊。更值得赞叹的是:正如你红疯子设想的,宝钗的生活原型马氏还把这遗腹子培养成了创作石头记的大作家,帮助他撰成这部惊天地泣鬼神的石头记,这是真正的补天壮举啊!人们若真正读懂了这石头记,就能悟出天倾之根源,就能找出制止共颛争斗的方法,就能让这争斗真正[了]、天下真正[好],就能用这石头记提供的补天石真正补好天啊!一个寡妇能有这种心胸、能有这种见识、能有这种水平,就是比老子孔子还要高明的女娲皇啊!
大家可能认为你我这些话都过于抬高宝钗了,也过于抬高生活中的马氏了,但作者在书中所叹的[停机德]就是指宝钗督促作者完成石头记的创作,就是指现实生活中的马氏帮作者撰成此部红楼梦啊!象这么长的补天长卷,若没有个象宝钗这样的女娲皇长期提供最基本的生活保障、没有个象宝钗这样的女高人提供构思、提供素材、提供女儿独特的视角感受和切身的体会、提供乐羊子妻式的[停机德]督促,能够坚持到底吗?作者正是从这种角度赞叹宝钗,才在薄命册判词中注明[可叹停机德]的。实际上石头记之所以只存前八十回,就因为宝钗的生活原型在石头记前八十回成书后不久生命就[停机]了,所以石头记的创作才不得不停机的。
呆解之一百二十二
红疯子:你这呆解正合吾意,作者之所以为她而[可叹停机德],就因为她是编织红楼梦情理长卷的第一人啊!从这个角度讲,作者只承认自己[抄录、整理、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是真心话、也是实在话啊!这宝钗的生活原型马氏生命一旦停机,红楼梦情理长卷的编织当然只好停机了,因为只有她心中对红楼梦八十回后如何往下织心中有数,只有她肚子里有八十回以后情节创作所需的素材,更何况对于作者而言,失去了她这女娲皇就等于失去了替作者顶住坍塌的苍天的擎天柱,他无法独力支撑压向他的苍天,当然也贫病交加、[渐渐露出下世的光景来了],红楼梦的创作当然也只好就此搁笔了。但咱从全书中作者的语气看来,这宝钗分明不完全是以作者的亲生母亲马氏为原型的,他这分明是把她当妻子怀念嘛,你如何解释这疑团?
石呆子:你这话问得好,这宝钗艺术典型确实是以寡母马氏和爱妻为共同素材而创作的复合典型,之所以出现书中这丈夫怀念妻子的口吻,实际上也有马氏怀念曹荣、作者替亡父曹荣感念遗妻、作者自己怀念女友和爱妻的因素在里面,总之你们不要拘拘于作者与这书中宝钗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只取其对[诸芳之冠、众娲之皇]的赞叹就够了,只取其对普天下过去未来所有女子悲剧的惋惜就行了,只取其对历朝历代须眉浊物自杀自灭连累诸裙钗的事体情理就对得起作者这一番苦心了,也对得起天下母亲为儿女作出的特大牺牲了,又何必索隐考证这宝钗到底与作者是什么关系呢?或许这与宝钗完全一模一样的生活原型本来就不存在,或许在庄妃身上、顺治皇后身上、孙氏身上、马氏身上、作者爱妻身上、甚至天下每个寡母身上都有宝钗的身影,或许这宝钗本来就是作者创作的最完美的艺术典型,或许作者把这许多生活原型的可歌可泣之事迹汇总到宝钗一个人身上,总之作者塑造这样一个[足赤之金][完美之人],不光是专门替其母亲或爱妻作传,而且是替天下每个寡母和贤妻作传啊!是借愧悔自己对不起寡母利和贤妻来讥讽天下众须眉对不起天下诸裙钗啊!只要把思路拓展开,只要把情理深论透,又何必拘拘于宝钗有关情节的真假、她与作者的具体关系呢?倒是这女老子胜过男老子、这妇道胜过大道值得另发一通呆论。
红疯子:咱历来认为宝钗深悟老子道家学说的精妙之处,是个女老子,而你却认为宝钗胜过老子,男人们历来嘲笑女人为[妇道人家]、告诫女人们要守[妇道],而你却认为这妇道胜过老子说的[大道],这太[危言耸听]了吧,宝钗能胜过老子?妇道能胜过大道?
石呆子:这些似乎与第八回内容无关,但却与认识宝钗的补天说有关,与认识诸裙钗的可敬可叹之处有关。老子在[道德经]开篇就说:[道可道,非常道。]足见他认为自己研究的道、创立的道不是平常的道,而是非常深奥的[道]。但是宝钗虽然也信老子的道,她所行的道却是平常的妇道,正是这平平常常的妇道,却胜过老子的非常大道!所以我说宝钗这女老子胜过那男老子。老子的大道是什么?老子说得[玄妙而又玄妙],似乎普通人很难懂他的这[非常之道]。但他又说:[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可见他分别认真观察分析过人之道、天之道,总结出这两种道的相悖之处,所谓人之道就是大欺小、强凌弱、众暴寡,但这又与天之道相悖,天之道即[自然界之道],那是把高处的往低处搬、把凸出的削去以填充低凹、让少数出头的遭受挫折以容纳大多数生存。老子看出人的力量相对于大自然微不足道,人之道抵不住天之道,人的生命更是短暂的,最后总要走向衰老和死亡,也就是最后还是被大自然征服,因此人们的争强好胜都是徒劳无益的[争],最后总争不过天、逃脱不了自然规律的约束和按排。从大自然的角度讲,人只是[天]的一小部分,作为天的一分子应该尊守天道,不应该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若强行与天争与人争,就会招致大自然或其它人的报复,最后反而给自己惹上灾祸,所以说[争是不争、不争是争]!他强调人应该认识自然顺应自然、应该承认现实服从现实,只能在天道允许的范围内苟且偷生,将人之道服从于天之道,才能少祸多福。这些在文人看来是正道,但在妇人看来却是违反生命之道啊!若天下妇人都这样只顾保全自己,不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那孩子们就要遭殃啦!人类就要断代灭种啦!
你们都知道[愚公移山]的故事,这愚公就是奉行的人之道,这智叟就是笃信的天之道啊!太行王屋二山何其高大而不可移?在智叟看来,[以愚公一人之力,曾不能损魁丘之一毫],怎么可能把两座大山搬走呢?这是典型的蚍蜉撼大树啊!也是典型的以人之道对抗天之道啊!由此可见智叟理论实际上就是简单的基本的老庄哲学。可愚公却不信这一套,他说:[我死了之后有我的儿子,儿子死了又有孙子,子子孙孙是没有穷尽的!]这里就是依据的妇道来驳斥智叟的天道啊!没有愚公背后的妇女们尽妇道,愚公能[子子孙孙没有穷尽]吗?所以说老子的大道没考虑到妇女的妇道,是不全面的道,而宝钗在认识了老庄的大道之后,还尽到了自己的妇道,这就是她比老庄高明的地方、伟大的地方。
石呆子:我这里所说的妇道也不是平常所说的妇人之道德,而是指与老庄所说的[大道]意思差不多的妇女之[大道],亦即广大妇女所遵循的客观规律。历来人们总是要求妇人要遵守封建道德,把[三从四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子无才便是德]等道德规范当妇道,从来没想到妇女也要遵循人类的客观规律,没想到妇女还要遵循女性自身独特的客观规律,也就是说不但天有天之道、人有人之道,而且妇有妇之道!如果说天之道是[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是[损不足以奉有余],那么妇之道则是[损自己以补孩子]。前二者都是损人利己,唯有妇之道损己利人,可见只有妇之道才是正道。前面所说的愚公移山的故事,智叟是依天之道而行,愚公则是自信人道能胜天道,就因为天道虽强却没有生命,挖一点就会少一点,而人道是有生命的,自己死了还有儿子,儿子死了还有孙子,子子孙孙是没有穷尽的,只要前仆后继坚持不懈,终有挖平山的一天。更重要的是:生命不但会繁衍生息扩展,而且能总结经验教训通过遗传基因不断进化,形成一代胜似一代。比如愚公只会锄挖肩挑,到了三个儿子或六七个孙子则进化到锹挖车运了,工效会提高五到十倍;再到了十几代儿孙时,起码是成百上千的人用牛耕马拉,工效更会提高百倍千倍,若到了工业时代更可观,用机械挖汽车拉,工效更是成万倍增长,甚至用炸药炸,再大的山也挖平了。由此可见生命的力量是无穷尽的,最终会战胜以前认为不可战胜的一切,就因为它能生生不息、不断进化啊!老子曾说牙齿最硬、舌头最软,可牙齿会早落,舌头却难衰,老子认为是柔软胜过刚强,其实是有生命胜过无生命啊!同样对于愚公移山这件事而言,两座山虽然很高很大,但它是没生命的,挖一点就会少一点,而愚公一家则是有生命的,会繁衍生息、不断扩张,而且能总结经验教训、不断进化、一代胜似一代,呈几何级数增长,这就是生物胜过非生物的地方,更是人类之所以能战胜一切的根源。可老子庄子却没有考虑到生命的可贵之处,盲目畏惧大自然,消极地应付现实困难,实在比智叟聪明不了多少,在我看来,就因为他们没有重视妇道啊!只要把妇道的因素考虑进去,就能正确处理天道与人道的相悖关系,就能认识真正的三道俱顾的[大道]!
我为什么说妇道比天道人道更可贵呢?为什么说人道加上妇道再兼顾天道才是真正的大道呢?就因为只有伟大的妇道才能保证生命的繁殖,只有宁肯牺牲自己也要保护孩子的妇道才能确保新生命的健康成长,而唯有新生命的健康长成才是人类的唯一希望啊!可是男人们总是把[子子孙孙是没有穷尽的]当很容易很自然的事,从来没想到这是妇女们恪尽妇道的结果,若妇女们不恪尽妇道,只怕有一半以上的孩子不能健康长成,可见妇道对于新生命是决定性的正道,对于人类的未来更是必不可少的正道啊!研究[道]的人怎么能不研究[妇道]这真正的[大道]呢?
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一旦孩子威胁到自己的生存,就能不顾孩子只顾自己,象帝王甚至在儿子威胁到自己皇位时主动除掉儿子,因为男人认为孩子是为自己而生的,孩子只应对自己有益而不应对自己有害,若不行就再生一个,象动物世界里的雄性狮王猴王等都是这样,男人也概莫能外。说到底人之道就是男人之道,新生命的人之道与老生命的男人之道本质一致就可能互不相容,不可能要每个父亲来牺牲自己保孩子的。而造物主设计的女性的生理结构心理特征却是[一切为了孩子]、[孩子就是自己生命的当然延续],可以这么说:这世上的女人就是为孩子而生的,男人娶女人也主要为了把生育孩子哺育养育孩子的主要责任推给女人,人类就是把繁衍生息的重任主要交给妇人承担。于是这就决定了妇之道是[损自己以补孩子],为了孩子能奉献一切、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这是保证人类[子子孙孙没有穷尽]的正道啊!是愚公最后终于移山的正道,是人之道能战胜天之道的根本大道啊!这妇之道难道还不比人之道更重要?可老子居然没研究这最平常的妇道,他创设的这所谓[大道]也太不全面了!
石呆子:一个极其简单通俗的愚公移山故事,道出了生物能战胜非生物的关键,道出了人类能征服一切的关键,这就是[我死了还有儿子,儿子死了还有孙子,子子孙孙是没有穷尽的]这生命秘诀,而这秘诀主要靠妇女们执行,靠妇女们这些阿里巴巴念着这秘诀打开新生命的延续之门啊!虽然女性没有男性播种生不出孩子,但男人一般只顾播种,而把播种以后的事基本推给女人,女人要负责从孕育生育哺育直到抚育教育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责任,男人能保证孕育生育哺育直到抚育教育新生命这些事的物质基础就算不错了。而人类是生物的最高级形态,一个人不是一根小草、一条小鱼、一只蚂蚁,第一不能随便生、大量生、用数量代替质量来延续生命,人是靠优生优育来延续生命的,女人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三载哺乳十年抚养二十年教养,还不一定能把一个新生儿培养成完全独立的大人呢,可见人类延续生命的不容易,更可见女人养儿女的不容易。一个新生命的诞生,本质上来说就是与周边环境争、与其它生命争,是完全排它性的,是绝对地[损别人以利自己]的人之道。若不损人利己,这个新生命根本无法生存发展,早就被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的环境消灭了。但每个新生命诞生之初只是卵子与精子的结合体,是极其脆弱的小生命,根本竞争不过这排斥它诞生的周边环境,若没有母亲提供一切帮助,这新生命几乎不可能长大成人、与其它生命独立抗争,这里就可以看出母亲的重要、母亲的伟大了,若没有母亲恪尽妇道,有这[子子孙孙没有穷尽]吗?
这些事看起来简单而又正常,根本无需深论,但细细深论起来就可以看出人之道的可憎、妇之道的可贵、天之道的可怕、妇之道与人之道天之道抗争的可叹啊!先谈新生命的诞生之初,整个十月怀胎的过程就是一个[损母亲奉自己]的胎儿抗争过程,新生命损母亲之心血供自己从单个的受精卵细胞成长为六七斤重的四肢皆全五官齐备的胎儿,这需要母亲作出多大的奉献啊!再谈一朝分娩,人们常说分娩对母亲是道鬼门关,每次分娩对女人都是生死考验,都是到鬼门关上走一遭,都可能有生命危险,也就是说母亲是冒着生命危险把新生命诞生出来,这新生儿 [损母亲以利自己] 的人之道还不可憎吗?这女人 [损自己以利孩子] 的妇之道还不可贵吗?还有三年哺乳,更是新生儿[损母亲以利自己]的人之道的充分体现,更是母亲[损自己以利孩子]的妇之道的形象体现啊!没有母亲把孩子抱在怀里用乳汁喂养大,能有三五岁会吃饭会说话会走路的孩子吗?到了十年抚养期,似乎母亲的作用少了些,新生命能自己从周边环境吸取营养供自己生长了,能[损别人以利自己]了,但这时的孩子还没有独立生活能力,却开始在这充满危险的世界四处试探,他这[损别人以利自己]的人之道会随时与[损有余以补不足]的天之道相冲突,随时会遭受天之道的打击,若没有其母亲用[损自己以利孩子]的妇之道来随时保护他,他能在这充满危险的周边环境中平安地长大吗?由此可见人之道必须结合妇之道才能与天之道抗争,更可见妇之道的可贵!
石呆子:至于说到孩子十岁向后到二十岁间母亲对他的教育,人们基本没当回事儿,其实只有每个母亲自己最清楚为孩子担了多少心、受了多少怕,又进行了多少千叮咛万嘱咐的言传身教,基本上每个有成就的伟人背后都有个伟大的母亲,每个平凡的人背后都有个不平凡的母亲,甚至每个坏人背后基本没个好父亲,但仍然可能有好母亲,这些坏人也深深感受到其母亲恪尽妇道的可贵。即使到了每个孩子们成年后、娶妻生子后,其母亲仍然为他操心、为他家庭操劳一辈子,直至自己生命的终结。总结每个妇女的一生,就是恪尽[损自己以利孩子]之妇道的一生,而每个孩子的成长之道,说穿了就是[损母亲以补自己]之道,只不过他们认为理所当然、习以为常罢了。当然每个新生命的成长也离不开父亲的奉献,也得到哥姐和亲戚朋友的照顾,也得到社会的保护和帮助,但这些与母亲的奉献是不成比例的。一个弱小的新生命从一丁点受精卵成长为独立的大人,再到延续新的后代,主要靠妇女恪尽妇道的奉献才能[子子孙孙没有穷尽]啊!父亲中在新生命产生后不关心孩子成长的也不少,基本上是能保证一定的物质条件、能保护母子的平安就算尽责了,有些甚至毫不负责地抛弃母子,可谁见被抛弃的母亲又反过来抛弃孩子的呢?男人无需恪守男道,可女人却自觉地恪尽妇道,男人坚持[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一旦孩子威胁到自己的生存,就能不顾孩子只顾自己,象帝王甚至在儿子威胁到自己皇位时主动除掉儿子,因为男人认为孩子是为自己而生的,孩子只应对自己有益而不应对自己有害,若不行就再生一个,象动物世界里的雄性狮王猴王等都是这样,男人也概莫能外。说到底人之道就是男人之道,新生命的人之道与老生命的男人之道本质一致就可能互不相容,不可能要每个父亲来牺牲自己保孩子的。而造物主设计的女性的生理结构心理特征却是[一切为了孩子]、[孩子就是自己生命的当然延续],可以这么说:这世上的女人就是为孩子而生的,男人娶女人也主要为了把生育孩子哺育养育孩子的主要责任推给女人,人类就是把繁衍生息的重任主要交给妇人承担。于是这就决定了妇之道是[损自己以补孩子],为了孩子能奉献一切、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这是保证人类[子子孙孙没有穷尽]的正道啊!是愚公最后终于移山的正道,是人之道能战胜天之道的根本大道啊!这妇之道难道还不比人之道更重要?可老子居然没研究这最平常的妇道,他创设的这所谓[大道]也太不全面了!
红疯子:你发了一大通呆论,却与宝钗的妇道风马牛不相及,若照你这说法,宝钗也仅仅是个平常的妇人而已,你凭什么把她捧得比老子还要高呢?再者,你这妇道不过是妇人的生理本能而已,有什么值得深论的呢?
呆子:我这呆论只发了一半,只说了天下妇人悲剧的普遍性,还没有说到宝钗悲剧的特殊性呢,你怎么能断定我把宝钗当成平常的妇人?再者,广大妇人的妇道虽然是妇人的生理本能驱使而成、不是什么升华到理论高度的大道,但真正的道本来就是自然之道、众人之道,世上本没有道路,走的人多了,就形成道路了,再加上人的拓展和整治,就成了大道了,我这里所总结的[大道]也与此同理啊,是高人把它升华到理论的高度,才成了大道的。宝钗本来就是个女高人,又善于用大道理领悟小事,更加上她[曾历过一番天翻地覆的梦幻],当然能从这沧海变桑田的巨变痛苦经历中总结出妇人的大道了。书中的宝钗最后不可能成为李纨式的富孀,只可能成为比甄士隐夫人封氏凄惨百倍的穷寡妇,她若仅仅经历象李纨那样的丈夫病亡的打击、而不失去富贵生活待遇,等于是宝钗虽失去贾宝玉这丈夫,但她这金锁仍然锁定着保障富贵生活的通灵玉,她仍然与这通灵玉[不离不弃]啊,当然仍然[芳龄永继]了。在这种没有社会祸变连累家庭祸变的情况下,她当然无需具备特别的妇人大道、只要具备普通的妇道就行了,可是八十回后的宝钗是经历的被通灵玉又离又弃的打击啊!她是在失去金玉般生活条件之后,在[茅椽蓬牖,瓦灶绳床]的半生潦倒生活中,在独力抚养十四五岁的遗腹子艰难困苦中悟出了妇道之艰辛啊!有这样的大悟性,又有这样的大经历,而且还有这样的大见识,能不总结出真正的大道吗!而且这真正的大道能不包括老庄的道、高于老庄的道吗?
读石头记的人们历来不重视宝钗这全书第一甚至是唯一女主人公的境界,就因为人们仅仅把她当宝黛钗三角恋爱悲剧中的第三者看,就因为红学评论仅仅把她当封建道德封建礼教的维护者看,就因为你们仅仅把她当只经过被丈夫离弃打击、没经过被金玉离弃打击的富孀,就因为你们只想到她有过类似顺治病亡、曹荣病亡的贾宝玉出家当和尚的痛苦经历,却没想到她还经过类似甄家被火曹家被抄的更痛苦经历,尤其没想到她会深论到皇家争储争位风波连累曹家连累她孤儿寡母这最核心问题啊!石头记成书背景中的曹家若不失去康熙皇帝这真宝玉的庇佑,会遭受抄家大祸吗?生活中的马氏母子若不失去权势而仅失去丈夫、会沦落到[茅椽蓬牖,瓦灶绳床] 的半生潦倒地步吗?现实中的大清皇族若不因[箕裘颓堕皆从太子,家事消亡首罪东宫],会爆发康熙末年的争储丑剧吗?若不因雍正皇八子九子十子十四子这些真政、真赦弟兄间[正不容邪、邪复妒正、两不相下,必致搏击掀发],会爆发雍正初年的争位丑剧吗?会连累得曹家倾家荡产吗?会把作者母子拖入迷津深渊吗?宝钗母子是何等聪明的[正邪两赋之人],经此正邪大搏击、经此天塌地陷大难的缎炼,如何不产生[可知世上万般,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若不了,便不好,若要好,须是了]的彻悟?如何不解注出石头记这更形象的《好了歌解注》?
由此可见,宝钗总结出来的妇道是女娲皇式的大道啊!各位岂可小视?
石呆子:之所以说宝钗总结出来的妇道是女娲皇式的大道,是因为相对于老子提出的天之道和地之道而言,人们从来都不重视妇人的妇道,尽管口头赞美[伟大的母亲],却把这妇道等同于小道,认为这是女人的生理本能使然,称不上什么[大道]。但是诚如我在前面分析的,天之道是[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是[损不足以奉有余],独妇之道是[损自己以补孩子],相对天之道的无情和人之道的无理而言,只有妇之道才是合情合理的正道啊!而且我用[愚公移山]的故事作了形象的分析,说明人之道之所以能一步步战胜天之道,就在于人类能够[子子孙孙没有穷尽],这主要亏了妇女们恪尽妇道啊!可见并不是人之道能够抗衡天之道,应该说是妇之道最终克服了天之道给人类造成的灭顶绝后之灾,没有妇女们恪尽妇道,人类能够[子子孙孙没有穷尽]吗?照这样推理,根本不是人之道战胜天之道,而是妇之道在支撑人之道啊!人类的后代是极为脆弱、极难成长的,没有妇女们恪尽妇道来孕育养育哺育抚育教育他们,成为足以在人之道天之道互相争斗间独立生存的大人,那么人类早就被天道殒灭了,哪来如今的繁衍生息、一代胜似一代?哪来如今的人类为万物之主宰?这一点恐怕连当日的老子在创设[道]的概念时,也没有考虑到。男人之道虽是邪道、不足以抵御天之正道,但妇人之道却是大道,男人们不知天高地厚地与天之道抗争,是因为有妇人们恪尽妇道替他们生产源源不断的后备军啊!历代的思想家哲学家只站在男人的立场上研究[道],把男人之道当全人类之道,没考虑到占人类二分之一、负担人类繁衍生息主要责任的妇女们的妇道,尤其没考虑到这些妇女不但代表她们自己、而且代表孩子们、代表着寄托人类未来的新生命的愿望啊!没有这些新生命,人类的自我奋斗就毫无意义、必败无疑,有了新生命,才能有[失败是成功之母]这条真理,没有母亲,怎么能从失败中孕育成功呢!所以说妇道才是真正的大道,一切为了孩子的道,才是真正的大道啊!
但是妇女们若仅仅在男人的保护下生儿育女、若仅仅用男人提供的物质基础哺育抚育孩子,那还只是很稀松平常的妇道,还确实不能算大道;男人们若尽责尽力地保护妻子和孩子、尽责尽力地提供足够维持家庭日常生存的物质基础,那还算是尽了夫道父道,还没违反天道,因此就不至于遭到天谴,孩子们也不至于遭难,如此当然也就显不出妇道之可贵了。可是如果男人们因不可抗天灾早夭了,把独力保护和抚养孩子的责任全推给妇人了,这时就彰显出妇道的可贵了,妇女们作为寡妇仍独力替孩子们撑住坍塌的[全边天]、独自延续了本应由夫妇双方共同延续的新生命,这种妇道确实堪称大道啊!可是若与宝钗的非常之道比起来,这仍是稀松平常的寡妇之道,仍不足奇,宝钗是在非常时期、经历非常之难、尽非常之力、悟非常之道、创非常之业啊!这样的妇道当然是非同寻常的大道!
红疯子:你太罗嗦重复了,这话说过了,咱也在前面的疯谈中作过深入分析,但是若为了详细论述宝钗的大道,也只好如此反复强调。是啊!宝钗是在非常时期、经历非常之难才悟出这非常之道的,但这非常之道其实是平平常的妇道在非常情况下的非常发挥,一般的红楼梦爱好者对八十回后的宝钗非常之道根本不理解,他们只信了传统红学评论的宝钗为封建礼教殉节的宣传,根本不相信宝钗会有什么补天壮举,更不相信这[停机德]会与红楼梦成书有关,还请你解释解释。
石呆子:你把我当成替你掩饰疯话穿帮的呆子了,但只要对传世石头记真味有利,我还是愿意为你的疯话作解释的。你那关于宝钗对撰写石头记有卓绝贡献的说法虽然没多少根据,但这是迄今为止最正确的关于宝钗非常之道非常之举的解答。宝钗如何能补天?她只有通过培养她的唯一的儿子来补天啊!她的儿子立志要当块补天石,她煅炼出了这块补天石,难道算不得女娲皇吗?她的儿子发誓要通过撰写石头记这记叙补天之道的大石头来补天,她自己又帮儿子撰此石头记,而且在十多年的撰书过程中不断用[停机德]来激励督促儿子,这还不是补天壮举吗?尤其她把一般的妇道升华为非常的补天大道,这是比老子庄子还要伟大的高人通人哲人啊,她创设的[可知世上万般,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若不了,便不好,若要好,须是了]的《好了歌》,是比老子道德经中的警句还要警醒的真道啊!岂可当小道小视?
回头看当时面临抄家大祸的宝钗,这是比死了父亲死了丈夫还要严重百倍的残酷打击,宝钗可以承受亡父亡夫的自然界打击,这不过等于失去了假宝玉这个人而已,大不了做个富孀,仍然无需为抚养遗腹子操心,但是她难以承受抄家的政界打击,这等于失去了通灵玉这真宝玉啊!连抚养遗腹子的最低物质条件都被剥夺了,这叫她如何抚育[一技无成]的遗腹子?巧媳妇难做没米的粥啊!天知道她如何在茅椽蓬牖,瓦灶绳床中把十三岁的遗腹子抚养大,天知道她如何教养这遗腹子成为大作家,天知道她如何在贫困潦倒中供养遗腹子专心十年撰书,又只有天知道她如何教导这遗腹子认清了康雍间二十年争储争位风云的真谛、创作这石头记以补弥这坍塌的苍天,总概括成一句话:你们想象不到宝钗有多难,也就想象不到宝钗有多可贵、创设这非常的妇道有多不易啊!
红疯子:咱知道你想阐述宝钗妇道中蕴涵的事体情理,并把它引申到[何事大清立朝纲,不及书中一宝钗]的高层次深论,可照你这样呆论下去太罗嗦了,而且抓不住重点,会叫读者笑话咱俩没水平的,还是由咱一个人象疯谈鬼话词那样来疯谈宝钗之妇道吧。
如咱在前面就论述过的那样,这宝钗生于盐商大家,从小接受商品经济的薰陶,就已经不同于一般的女孩子、是个初具先进资产阶级思想萌芽的女孩子了,再受淮扬情理文化糊涂文化美女文化的教育,更成了极具才识的女才子,后经幼年丧父青年丧偶中年失玉的磨练,这才大彻大悟出真正的妇女大道的。若只经过丧父丧夫甚至丧子这天灾的打击,也不过出一个类似李纨的节妇,只有经过失玉这天塌地陷的人祸的打击,才能真正悟出补天的大道啊!
在未出嫁前的娘家这最低层次中,她就体会到丧父后哥哥撑不起家业的、薛家天下摇摇欲坠的危机了,她不得不放下书籍帮母亲撑天补天;到了贾家这高一个层次中,她又体会到姨娘丧夫后贾宝玉撑不起家业的、大房偏房图谋家事大权的、荣府天下摇摇欲坠的危机了,她又不得不放下儿女情长帮姨娘撑天补天;再好不容易到了她当了宝二奶奶之时,这贾宝玉又撇下她而悬崖撒手,又逼着她独自一个人替遗腹子撑天补天,她更体会到大房偏房虎视眈眈、自己孤儿寡妇独木难支的危机了;尽管如此,她虽历尽丧父丧夫的磨难,但若不失玉失金,即不失势失财,她也能含辛茹苦忍气吞声地把唯一的指望遗腹子抚养成人,可是因为皇家争储争位风波的连累,她这孤儿寡妇遭遇抄家的大劫难而失玉又失金了,任凭她再大的本事再好的修养,也经不起如此天塌地陷的灾祸打击,也无法替遗腹子撑起这坍塌的苍天、补弥这破漏不堪的苍天了,她只剩下[苦心抚养遗腹子成人、鼓励帮助他撰写石头记记叙自己对共颛争帝的愤慨、对天倾地陷大祸的悲哀、对补天良策的深思熟虑来警示后人如何补天]这唯一的补天之道了,她是古往今来思索出天因何而倾、又如何能补的唯一女高人啦!只有上升到这最高层次,才能彻底悟透宝钗的真正妇道。
石呆子:有人会质疑宝钗不可能有这么高的觉悟,但是请大家想想:宝钗的生活原型马氏是个经历过康雍间二十年争储争位风云的女高人啊!没有这康雍间争储争位风云的连累,她们孤儿寡妇不可能一下子沦落到一贫如洗的地步,她会不憎恨这争储争位风云背后的共颛之斗吗?会不由此深论到天塌地陷的根源吗?会不深思这彻底的补天良策吗?
而且这宝钗的艺术形象本来就是作者虚构出来的,是作者根据自己母亲和爱妻甚至还有所历过的诸裙钗[种种皆出于我之上的言行举止]共同混合塑造的,她本来就源于诸生活原型而又高于诸生活原型,大家何必拘拘于某个具体人哉,不过取其事体情理罢了,不过把她当作寄托作者理想的最完美艺术典型罢了,又何必索隐其具体情节哉!
总之,由于女性无法逃避抚养孩子的责任,当其塌天大祸来临之际,她们既不可能象甄士隐贾宝玉那样用出家逃避现实,当然也就不赞成老子庄子的消极无为逆来顺受的天人合一之道了,她们只能发扬[损自己以补孩子]的妇道,勉力替孩子撑天补天,只能被共工和颛顸的争斗逼成了女娲氏,而作为这些好女儿中的女高人通人哲人,把这些女娲氏的撑天补天事迹整理成书来替闺阁昭传,并从中总结出女娲皇补天之大道,也应该算是合情合理之举吧。
石呆子:你这些疯话虽比我呆话有条理,但仍不及我说得到位,是女性无法逃避抚养孩子的责任吗?不,是她们把孩子看成自己生命的延续、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宝贵啊!她们为了孩子可以贡献一切、直至牺牲自己的性命,她们为孩子迸发出来的能量是超乎想象的,人类的新生命是如此脆弱,成长过程又如此漫长和艰难,于是造物主就专门把女性的生理结构和心理特征设计成以孩子为核心的模式,以至于连女性自身的独立成份都被大大削弱了,一旦有大的危害袭来,她们都首先挺身护卫孩子,这固然是她们的伟大之处,但从另一方面看,这也是她们的悲哀之处啊!她们若象许多男人那样故意逃避责任,那会有多少孩子惨遭夭折或多受磨难啊。可是她们不但不逃避责任,而且主动承担责任,这就是女性悲剧远多于大于男性的主要原因,她们是把现实加之于孩子们身上的悲剧主动接过来自己承受,这才大大加重了女性承受的悲剧的。因此在正常情况下尽力抚养孩子的妇女只是尽正常的妇道而已,而在异常情况下还要尽力抚养孩子的妇女才是恪尽妇道的伟大母性,几千年来多少寡妇都是为孩子放弃了一切,尽管她们的丈夫因这样那样的天灾夭亡了、不能与她们共同抚养孩子了,但她们仍[损自己以利孩子],若没有这些节妇为孩子作牺牲,那会大大增加孩子们的夭折的。而宝钗与这些节妇不同,她是在非常情况下尽力抚养孩子,是在尽非常之妇道啊!
这一点我在前面已经说过了,再重复就是要说明宝钗遭受的劫难远超过一般节妇,她不是因丈夫突然病夭而遭受的劫难,而是因皇家的争储争位风波遭受的劫难啊!这劫难不是象贾珠病夭那样的天灾,而是象共颛争斗造成的天塌地陷的人祸啊!这人祸不是[天之道,损有余以补不足]造成的,而是[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造成的,是[人之道]违背[天之道]造成的,这是宝钗应该忍受的吗?但她为了孩子却不得不忍受,这些在为争储争位闹得天塌地陷的共颛们当然不当回事,但作为承受塌天大祸的女娲皇能不当回事吗?作为替孩子们撑天补天的女娲皇能不深思这补天之根本大道吗?
石头记作者和他的母亲就是在深思这补天的根本大道啊!他母子俩就是从贾家的抄家大祸深论到皇家的争储争位大祸,才悟出共颛双方本无正与邪之本质区别,是[胜者王侯败者寇]、[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若不了、便不好,若要好、须是了,只有了、才能好]、[拯救孩子才是真正的补天之良策]这些补天的根本大道啊!
红疯子:唉!你这话才道出了宝钗妇道之真谛啊!人类的真正希望就在孩子身上,没有子孙心世代延续,人类就失去了作为生命能新陈代谢繁衍生息的最基本特征,一个中断了新生命延续的愚公能挖得动两座大山吗?妇道之可贵就在于[一切为了孩子],她们是通过对孩子的尽力呵护来补天啊!有这些新生命的成长和延续,何愁天道之不可胜?因此在作者看来,广大妇女生育哺育抚育孩子就是在炼冶补天的五色石,她们就是用培养孩子这极其简单的生理行为来补天,而宝钗更是通过培养红楼梦作者这既有补天之志又有补天之才且有补天之行动的儿子来达成补天之目的啊,能培养出红楼梦作者这孩子、能帮这孩子撰写红楼梦的母亲还不能算真正的女娲皇吗?还不能算真正的补天吗?至于到如今人们也没认识到宝钗这女娲皇的可贵之处,是人们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不能怪作者过于用金子来[镶玉]。
闲言少叙,咱俩抛开第八回正文扯了这么多疯话呆话,也把读者弄得嫌烦了,人家只想看咱俩解正文,又不是来看咱们发宏论的,且解第九回吧。
石呆子:在解释第九回之前,我还是要对第八回内容向大家强调两点,第一是宝钗胸怀大志、根本不屑于与黛玉争夺情郎,也不屑于与宝玉谈情说爱,这第八回里的识通灵玉识黄金锁情节是作者因全书结构需要而安插在宝钗情节中的,你们别错把宝钗当故意布散金玉良缘的第三者看;第二是写宝玉这次入学只是为了写他荒疏学业、忙于结交友类,不是写他反对科举制度反对封建理教,当时的宝玉只是个十二三岁的顽童,没这么高觉悟,作者只是借以老老实实交代宝玉当时的[锦衣纨绔之时、饫甘餍美之日,背父母教育之恩、负师兄规训之德]罢了,并没有存心想把宝玉描写成反封建的先知,这一点你们在读第九回内容时一定要记住。作者既然在开篇就明白表达了自己对儿时[辜负好时光]的愧悔,当然在书中肯定有关于这些方面的实事求是的交代,你们别象某些红学评论那样过于夸大这些荒诞举止的积极意义,这样会误解作者的本意的。所以我请你们重温第八回的回末诗对:[早知日后闲争气,岂肯今朝错读书。]你们说贾宝玉是反对封建科举制度的先锋,这就是[闲争气]!说宝玉是争取婚姻自由的英雄,这就是[错读书]!认真体会石头记的真味吧!这真味与如今的流行味根本不一样。
红疯子:正因为这真味与如今的流行味不一样,才需要你我详解的。红楼梦作者若无天塌地陷大祸的梦幻经历,如何会深思共颛争斗之根源?如何会把诸裙钗悲剧上升到女娲补天的高度来认识?如何会以补天未用之石头来形象比拟这本红楼梦的妙用?正因为人们没看出[石头记]这大石头可以用来补天,才没体会到这红楼梦的真味,正因为咱悟透了红楼梦作者想以此[石头记]一书来补天这真味,才真正为红楼梦无法补天而发疯的。就此打住,且解第九回。
石呆子:第九回开头就说:[原来宝玉急于要和秦钟相遇,]可见宝玉入学读书是次,急于要和秦钟交友才是主,而秦钟父亲秦业却只当儿子进学可读书上进,这与如今那些千方百计凑钱送孩子上学的穷父母是一样的苦心啊!可惜当日的宝玉秦钟和今日的学子们却不把父母亲的苦心当回事,照样把上学堂当交友的好时光,以至于到了日后[一技无成]之时才后悔,这就是作者详细描写宝玉这段学堂经历的本意。可惜今之人竟体会不到作者的这番苦心。
而袭人却能体会到这番苦心,当宝玉说:"好姐姐,你怎么又不自在了?难道怪我上学去丢的你们冷清了不成?"袭人笑道:"这是那里话。读书是极好的事,不然就潦倒一辈子,终久怎么样呢。"可是她只当宝玉是正而八经地去念书,却哪里知道宝玉是以读书为名去交友呢?
可贾政却把宝玉看得透透的,他说:"你如果再提'上学'两个字,连我也羞死了。依我的话,你竟顽你的去是正理。仔细站脏了我这地,靠脏了我的门!"这才是[知子莫若父]啊,宝玉确实不是真心读书,而是为了去与朋友顽。可惜如今的红学评论也把贾政的这些好话当道学先生的迂夫话,实在是错把好心当驴肝肺了!
红疯子插嘴道:这也算是[红楼奇冤、贾政一叶]吧。
石呆子:书中的贾政完全是以当年曹家的曹寅为蓝本而创作的,作者对乃祖曹寅充满敬意,虽未与乃祖曹寅谋面,但好在有乃母提供生活素材,才有书中这些有关贾政的情节描写的。如今的红学评论总以贾政的早逝而未与作者谋面为理由来否定曹寅在书中的存在,更有周汝昌把贾政当曹頫来索隐考证,实在是[谬误传流]啊。
红疯子:你这关于[书中的贾政完全是以当年曹家的曹寅为蓝本而创作的]的结论太重要了,周汝昌就是因为没把贾政当曹寅、错把贾政当曹頫而误入乾隆初年弘皙逆案的,咱则是因为把贾政当曹寅、把贾宝玉当曹荣而解开了红学与曹学挂钩的死结。在前面的疯谈中咱已对此有过深论,还请你帮读者再解这其中之谜,这对于理解书上贾政的有关情节相当重要,如果解不开这个死结,仍按周汝昌的曹学把贾政当曹頫,那就无法解释书中贾琏凤姐在曹学中的地位了。
石呆子:还是你红疯子有心,历来的红学都因石头记作者不可能与曹寅谋面而把贾政当曹頫索隐考证,结果无论如何也解不开书中贾府与生活中曹家的对应关系,尤其是如今的曹学把书中的贾母当曹家的李氏索隐、把书中的贾代善当死去的曹寅索隐,这怎么能解开曹学与红学如何对应这死结呢?书中的贾政确实与贾宝玉是亲父子,贾政的生活原型确实是曹寅,但书中贾宝玉的生活原型并不一定非要是作者本人不可啊!为什么不能是曹荣父子的混合型呢?你们想想,作者虽然不可能与其祖父和父亲谋面,但作者的母亲却是有相关经历的,她难道不可以把相关情节传给作者写入书中吗?曹寅当然不可能象书中贾政训斥宝玉那样训斥作者,但他完全可能象贾政训斥贾宝玉那样训斥曹荣啊,曹荣虽然病死了、无法把这些传流给作者,但他的遗孀马氏肯定会把这些传流给作者的,石头记作者在全书开头对当日[背父母教育之恩、负师兄规训之德,] 的愧悔,不光是自己的愧悔,也包括自己亡父对当日的愧悔啊!
我们在前面早就说过,书中的贾府是以康末雍初二十多年争储争位风波前后的曹家盛衰经历为背景创作的,要把二十多年的家事经历压缩到书中二三年间的贾事来创作,不作些真真假假的改动行吗?重要的是:这书中的贾府不光是曹家的化身,而且隐匿着皇家的影子啊!曹家的曹寅虽然病死了,但皇家的真政此时还活着,而且后来在真母仙去之后还被拥上了皇家的皇位,成为皇家的雍正,更重要的是:这真政确实有个真宝亲王的儿子,而且这宝亲王后来还确实拥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传国玉玺啊!这一切难道都仅仅是偶然的巧合吗?
请你们仔细想想,书中的贾府若仅仅是曹家的翻版,那当然不应把已亡故的孙氏和曹寅母子写活了,但这贾府不光是曹家的翻版,而且有皇家的影子啊!这样一来这贾政和贾宝玉的经历能简单地当曹家的曹寅和曹荣的关系来处理吗?
红疯子:原来这贾政不但隐寓曹寅,而且隐寓雍正,这贾宝玉不但隐寓曹荣父子,而且隐寓宝亲王,这贾府不但隐寓曹家,而且还要隐寓皇家啊!这样一来这贾政当然不能写成象曹寅那样病死了、王夫人当然不能写成象曹家李氏那样守寡了、贾宝玉当然不能写成象红楼梦作者那样是李氏唯一的遗腹孙了。怪不得如今人们把书中的贾府与生活中的曹家相对接,总是对不上榫呢,原来这贾府不但隐寓曹家、而且还隐寓皇家啊!你石呆子这样一解释,咱们就[智通]了。这个解释太重要了,可以帮红学爱好者解开好多红学之谜啊!还请往下解。
石呆子:这话题先撇一边,回头再说书中的贾政教训贾宝玉。你们首先要撇开刚才说的贾政隐寓皇家真政的成见,仍然把这贾政当贾宝玉的严父看,才能理解贾政这与秦业事不同情相同的言谈举止。往日的贾宝玉在祖母的溺爱下荒疏学业,如今突然主动去上学,在王夫人袭人等人看来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好现象,可是深知宝玉秉性的严父贾政却不以为然,一个富贵公子不经磨难会把学业当正经事吗?于是才有上面的明讥讽暗训斥的一段话,可惜如今的人被[反封建反科举反八股]的有色眼镜挡住了光,看不出这贾政与秦业类似的苦心啊!众清客相公们如何看不出这贾政的苦心?忙上前打圆场说:"老世翁何必又如此。今日世兄一去,三二年就可显身成名的了,断不似往年仍作小儿之态了。"这虽然是阿谀奉承之语,但也可见他们都以为贾宝玉往日的好交友不读书之举止只是[小儿之态],并不是什么[反封建反科举反八股]的大逆不道之举,可如今的红学评论常把宝玉的[小儿之态]拔高到[反封建反科举反八股]来评论,这就不如这些清客相公们实事求是了。这些清客相公们知道贾政一见到宝玉就容易生气,赶紧叫宝玉快走,可见他们遇到这种父子尴尬相对的场合也不止一次了,贾政对宝玉的严训和贾母王夫人对宝玉的溺爱这一对矛盾也是人尽皆知的了。
贾政虽然碍于母亲对宝玉的溺爱而不便再教训宝玉,但他仍把跟宝玉的奶母之子名唤李贵的叫进来训话,这在大族人家的老爷训子时虽然是常情,但你们若联想到曹家也是皇家的乳母家、曹寅也是皇上的乳母之子,那就知道这作者写此情节的另外用心了。现实生活中的曹寅当年也曾象这李贵一样侍候康熙上学啊!也曾象这李贵被训话一样被顺治和孝庄太后训话甚至责打啊!顺治和孝庄太后也舍不得责罚宝贝康熙,也是把气出在曹寅身上,如今曹寅是依样画葫芦,再对自己宝贝儿子的乳母之子来这一套,于是被作者写成书中的贾政训李贵,你们明白其中的隐情了吧?
石呆子:再谈谈贾政对李贵训话里的"你们成日家跟他上学,他到底念了些什么书!倒念了些流言混话在肚子里,学了些精致的淘气。"如今的红学评论都把这话解读成是叫宝玉去读八股文、考进士举人、谋取功名,这种理解虽无大错,但他们把宝玉的思想境界估计得太高了,把贾政的思想境界估计得太低了。在贾政看来,宝玉的诗词和杂学虽然很好,但这些只是些[流言混话、精致的淘气],算不得正经学业,只有[先把《四书》一气讲明背熟,才是最要紧的]正经学业,于是被以往的评论斥之为[伪道学先生]、[封建卫道士]。可是如今你们也把四书五经称作中华文明的经典了呀,那么书中的贾政叫宝玉要[先把《四书》一气讲明背熟,]这难道不对吗?你们如今提倡[实事求是],看石头记评石头记也要实事求是、理解贾政对宝玉学业的态度也要实事求是啊。当时社会的实事就是仍在实行科举制度、仍以熟读四书五经为文人的主要学业、仍以八股文为取士的主要标准,而当时贾府的实事则是世代为官宦之家、以博取功名富贵为主要的糊口谋衣建功立业之道啊!这里需要请大家实事求是地注意两点,第一点是贾府不是象林如海家是世代书香门第,即现代语中的知识分子家庭,贾家先辈不是靠文化吃饭的,那么象诗词曲赋杂学旁收这些纯文化艺术就不该是贾族儿孙的主业,而只能当陶冶情操或诗酒放涎的副业来兼收并蓄,要想维持贾族的富贵,就只应该读四书习八股考科举搏功名当主业,这才是贾家子孙读书的正事啊!这一点岂是二百五十年后的文人能理解的?若把你们读者中的某人置于二百五十年前的贾府贾宝玉的位置上,你们的父亲还会象贾政这样逼着你们读四书习八股考科举搏功名的,这就叫[到一山唱一山歌、到一时说一时话],有什么不对的呢?若要求当时的宝玉就反抗贾政、反对科举,实在有点儿不实事求是了;第二点是宝玉[一脉遗孤、两代单传、三房共窥、四家维系]的独特身份,由于他处于贾族族储、荣府太子的特殊位置上,现实也不容许他做个诗酒放涎的真隐士,他若有一个或几个嫡系的哥哥兄弟作候选人,贾政王夫人也无需这样严格约束他了,可他是独根孤种啊!贾政能容他做陶渊明那样的隐士而中断贾府的传承吗?可见贾政的严训是当时情况下的不得已之举,是合情合理的,你们不要对贾政[求全责备],要实事求是啊!而贾宝玉的为结交友人才上学、为诗词为杂学才读书的态度倒是值得商榷的,这样看石头记才合乎作者的[自欲将已往所赖上赖天恩、下承祖德,锦衣纨绔之时、饫甘餍美之日,背父母教育之恩、负师兄规训之德,已至今日一事无成、半生潦倒之罪,编述一记,以告普天下人]的创作宗旨啊!
红疯子:你这话一点不错,在红楼梦成书的当时还是乾隆中期,正是封建社会最后的鼎盛期,文人们虽然早就发现了科举制度的弊端,但谁敢逆潮流而动公开反抗科举制度?贾宝玉的大胆言行根本不能当代表先进思想看,只能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之态]看啊!
石呆子:众清客相公们虽然知道宝玉的这些激进言行有些着三不着两,但大家看在贾政和贾母的面子上,谁会认真计较?说不准还会奉承宝玉有见识、谈吐不凡呢。至于贾政根本不是如有些评论说的那样是顽固不化的封建官僚,他[起初也是诗酒放涎之人,只是在子侄辈里少不得要规以正路],对宝玉的有些想法并不是一点儿没有同感,但他的官场经历太深了、现实教训太多了,深知传统理教的强大,他与最高统制核心关系密切,深知皇统这绝对权威的不可怀疑不可触动不可批评更不可反对,任何动摇封建统制的言行都是极幼稚的[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行为,这才为儿子宝玉的异常言行担心的。如今的评论都说贾政为维护封建统制封建礼教不惜置宝玉于死地,这就不实事求是了,贾政难道不知道封建统制强大得根本不是贾宝玉一个孩子反对得了的?难道不知道宝玉只是言语冲动幼稚、与反抗封建统制有本质区别?难道不知道宝玉是他的唯一的儿子、他只有靠宝玉传宗接代?他深知没有他贾政的维护、封建统制照样毫发无损,但宝玉没有他这父亲的维护就很容易被封建统制压得粉碎,儿子比封建统制更可亲更重要,他训教贾宝玉根本不是为了维护封建统制,而是为了维护儿子宝玉的根本前途啊!他的爱子之心、恬犊之情是作者深深体会到的,才有这些关于[父母教育之恩]的情节描写的,这一点请大家务必不要弄错。再说四书确实比诗经更重要,四书是理治之书、诗经是适趣闲文,一个重在论理、一个重在抒情,论理当然比抒情重要得多,不合理的情肯定抒不出,而不合情的理却照样行得通,这就是贾政认为读四书比读诗经更重要的第一条理由;第二条理由是当时的科举制度是以四书为唯一考核内容,而诗经根本不在考核内容以内,既然要服从这个制度,要按这个制度获得选拔机会,当然要先读四书了;第三条理由是,四书是教育人如何做人,而诗经只是教会人如何做诗,当然做人比做诗更重要了。如今你们也把四书当主要的经典了,不应该乱批评贾政把四书看得比诗经还重要,要实事求是啊!
红疯子:是啊,咱们过去受极左思潮的影响太深了,总是把四书当单纯的封建理论反对,把科举制度当单纯的封建制度反对,但是用这种过激的标准来评价红楼梦确实不能算实事求是,二百几十年前的时候四书是读书人的基本教科书、科举是读书人晋身的唯一途径,能简单地用现代人思想来强求先人吗?若因贾宝玉的这些[小儿之态],就把他奉为反封建反科举的先知,若因贾政的教训儿子要读四书攻科举,就否定贾政的爱子之心恬犊之情,确实太不实事求是了,这样评论红楼梦确实违反了作者愧悔自己[背父母教育之恩]的本意,把红楼梦当作宣传儿子反抗父亲、父亲镇Ya儿子、儿子反对封建、父亲维护封建的违逆之书了,这当然不符合作者一再申明的[虽有些指奸责佞贬恶诛邪之语,亦非伤时骂世之旨,及至君仁臣良父慈子孝,凡伦常所关之处,皆是称功颂德,眷眷无穷,实非别书之可比],实在是[错读书]啊!
石呆子:这些且留待以后慢慢叙谈,先看我接着解。
所以贾政在听到李贵胡诌的[诗经]片句时关照李贵向学里太爷传达自己的意思:"那怕再念三十本《诗经》,也都是掩耳偷铃,哄人而已。什么《诗经》古文,一概不用虚应故事,只是先把《四书》一气讲明背熟,是最要紧的。"确实如此,宝玉读书若仅学些诗词歌赋杂学旁收这些精致的淘气有什么用?不读四书不习八股不考科举不搏功名,这学习为了啥?岂不是[不务正业]?你们如果连贾政这点意思都误解成维护封建制度,那也真正辜负[天下父母心]了。
下面李贵说的:"哥儿可听见了不曾?可先要揭我们的皮呢!人家的奴才跟主子赚些好体面,我们这等奴才白陪挨打受骂的。从此后也可怜见些才好。"这也不可仅当曹家宝玉的乳母之子的抱怨看,要联想到曹寅也是康熙乳母之子,当年也曾象李贵伴宝玉读书这样伴小康熙读书,也曾经历过类似的担惊受怕,这是作者借机发[思古之幽情]啊。至于下面的[黛玉听宝玉说上学去,因笑道:"好!这一去,可定是要'蟾宫折桂'去了。我不能送你了。"宝玉道:"好妹妹,等我下学再吃晚饭。和胭脂膏子也等我来再制。"劳叨了半日,方撤身去了。]这些话说明黛玉也知道宝玉不是真读书,故意讥讽他,也说明宝玉根本没把心思放在读书上,还是惦记着[等我下学再吃晚饭。和胭脂膏子也等我来再制]这些没要紧的事,可见作者就是要明写自己当年[背父母教育之恩、负师兄规训之德]的经历,你们别错会了作者的意思。
石呆子:下面的这些琐碎事别看得不耐烦,因为你们若耐心细看,会看出额外的启迪。象[又兼贾母爱惜,也时常的留下秦钟,住上三天五日,与自己的重孙一般疼爱。因见秦钟不甚宽裕,更又助他些衣履等物。]这些不能光当贾母疼爱宝玉兼及秦钟看,还应该当贾母疼爱秦可卿兼及秦钟看,从这里应该看到贾母多么疼爱秦可卿,是看在秦可卿的份子上才疼爱秦钟的,这样就可以反衬出日后秦可卿生病时病死时贾母无论如何不登宁府、无论如何不探望秦氏祭奠秦氏的不合情理,从而由此悟出秦氏死因的蛛丝马迹。再从[宝玉终是不安分之人, 竟一味的随心所欲,因此又发了癖性,又特向秦钟悄说道:"咱们俩个人一样的年纪,况又是同窗,以后不必论叔侄,只论弟兄朋友就是了。"先是秦钟不肯,当不得宝玉不依,只叫他"兄弟",或叫他的表字"鲸卿",秦钟也只得混着乱叫起来。]可以看出宝玉的[其乖僻邪谬不近人情之态,又在万万人之下。] 宝玉与秦钟是叔侄关系,大于秦钟一辈,却非要与秦钟弟兄朋友相称,这在如今的红学评论看来当现代的[平等博爱]赞叹,可是在当时不但贾政及众清客相公们把这些当作[小儿之态],而且贾母王夫人及姐妹们甚至所有家人都把这些当作[小儿之态],从书上的语气看来,即使是石头记作者也承认这些是[小儿之态]、还为这些[小儿之态]感到[愧则有余、悔又无益],这难道不值得如今的红学评论者深思吗?作者在这里具体叙述宝玉和秦钟的这些[小儿之态]究竟是赞扬宝玉的[平等博爱]人生理想、还是愧悔宝玉的[背父母教育之恩、负师兄规训之德,]究竟是赞成宝玉的反科举反八股反四书理教、还是如实交代宝玉的[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韶光,于国于家无望。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绔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请大家实事求是地分析这些,不要带着贾宝玉是反封建反理教的先锋的有色眼镜看待这些,就能理解作者描写这些愧悔这些的[其中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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