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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谈谈你的气味
作者：英国《金融时报》桑盛姆•桑赫拉(Sathnam Sangher)
10月19日 星期三

最
近的一件事儿让我惊讶，一位朋友的父亲谈到，在30多年的管理生涯中，他遇到的最大挑战不是官僚作风、留住员工或其它任何让我们这些商业记者伤脑筋的事情，而是不得不直视员工的眼睛，并告诉他：他身上的味道不对劲儿。
当时我并没有把他的话完全当真，然而做过一番调查之后，我现在信了：在打不开窗户的办公场所内，和身上有异味儿的员工共事，也许是时下管理方面所面临的最大挑战之一。与身体异味儿有关的纠纷，或者其它出岔子的问题几乎月月发生，并见诸报端。要么是朴茨茅斯（Portsmouth）的一个工人遭解雇，原因是老板声称他身上太臭了，要么是英格兰东北部一位28岁的发型师由于口臭被炒了鱿鱼。

事实上，人力资源网站www.hr.blr.com最近的一项调查表面，四分之三的人力资源经理不得不面临员工身体异味问题。然而，就在商业专家们不断拿出建议，来对付官僚作风和留住员工时，与上述嗅觉问题有关的点子却寥寥无几。他们提供的为数不多的解决方案要么苍白无力，要么有些出格。前一个例子是，一家报纸的读者来信专栏回信说，应该通过匿名信方式，把实情告诉身体有异味的同事。而后一个例子是，最近， 针对(女性)对男乘客身上“臭袜子、洋葱和伏特加气味”的牢骚，白俄罗斯官员的解决方法是，允许女性在某些旅程中使用单独车厢。
根据网上的讨论来判断，许多经理人都倾向于采取零容忍（zero tolerance）策略。“任何有令人反感体味的人，并与其他讨厌这种体味的人共事，就是违反了健康与安全方面的法律规定。”workplacelaw.net.上的一条贴子写道，“也就是说‘ 扰乱了工作场所秩序 ’。因此它能够通过这种(法律)手段解决。
不幸的是，它正是我朋友父亲遭遇的版本：座位距那个有体味的人较近的同事中，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解决这个问题，因此它被层层上报，最后奇怪的是，常务董事不得不出面解决这个问题。这是可能出现的最坏结果，因为高管的介入使得问题升级，律师卷入其中，最终只能在劳工申诉法庭上解决。
显然，如果公司当初采取一种更温和的方式，比如说，由低级别的经理与这位身体有异味的先生直截了当地谈一谈，结果原本可能要好得多。可究竟该如何进行这样的谈话呢？什么话该说，什么话又不该说呢？
嗯，我可以高兴地说，我好像找到了那么一个答案，因为最近我参加了一个题为“勇敢对话”(Courageous Conversations)的课程。这是一家名为 “PPC救生船”(PPC Lifeboat )的培训公司提供的课程，设计目的是帮助经理们应付各种困难谈话。光听听这家公司的名称，就让人感到宽慰了。
两位指导老师中，一位曾是管理咨询顾问，另一位曾是临床心理学家，他们有意提供了一些笼统的诀窍，因为听课者希望应付的是各种不同的尴尬谈话。但是从那天开课起，关于那种极其困难的体味谈话，(指导老师的)建议都让人觉得相关，用得着。
例如，指导老师提议，“勇敢的对话应该提前规划”。我觉得，在你告诉别人他们身上有异味之前，这种做法是非常明智的。他们还提到，“应该避免使用批判的字眼”。这又是个好建议：较“异味”及“恶臭”而言，“芬芳”和“香气”等词可能更适合出现在与体味有关的谈话中。
事实上，这个课程中有太多好建议，我将会一一为您列举。根据专家们的说法，任何进行勇敢谈话的人应该：首先营造一种融洽和谐的气氛(“您听说他们在白俄罗斯做了些什么吗？”)；表明谈话的目的(“我们现在来谈谈您那种不好的气味……”)；询问相关问题，使局势明朗化(“那么您出现不好气味的问题有多久了？”)；找到双方的共同点(“我以前有个朋友也曾有过不好的气味……”)；确定真正积极的方面(“这是赶走挨户推销人员的好办法”)；告诉他们这个行为反倒弄巧成拙了(“没人愿意靠近您”)；扮演支持者而非敌对的角色[ “当然，伊利莎白一世(Elizabeth I)一年也只洗几次澡……”]；尽量从多个角度来看问题(“……中世纪时期的农民们通常冬天都不换衣服……”)；努力达成相互理解(“那么我们都同意不好的气味正困扰着您？”)；建议新的行为和选择(“泡个舒舒服服的长澡怎么样？”)；最后一致达成行动计划(“那么您是准备泡个舒舒服服的长澡了？”)。
总而言之，这些都是好建议，避免进行“恐怕我得说您真的有臭味儿”之类的谈话。实际上，课程中介绍的唯一似乎与此话题完全无关的窍门是，建议经理人练习“胸腔呼吸”，这是一种进行艰难谈话时的减压方法。“想象您的身体是一只瓶子，正有水在灌进去。您吸气的时候数四下，好像从瓶底开始灌水。然后呼气，瓶中的水就又从底部倒空了。”但若是坐在你对面的人身上散发出的味道，臭得像仓鼠笼底部一样，那么这可能就不是个最好的办法了。
译者/袁园 、刘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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