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纪事——云浮人物）84岁的山歌手朱华安

来源：云浮日报    发表日期：2008-01-13
近日，云城区高峰洞殿铁屎坪村建成生态文明村，以百家宴方式庆祝生态文明村的落成。记者到现场采访时，一位84岁的老人即席创作了一首赞美铁屎坪生态文明村的山歌。“自古传名铁屎坪，因地制宜实符名，孕育万物应生长，平衡生态活力强，村民觉悟真是高，村中志士榜样做，人物和谐真可观，小康生活互相见，奔康前程各争先……”词句优美工整，琅琅上口，令记者记忆犹新。这位老人名叫朱华安，自小就酷爱唱山歌、写山歌，至今已经手写了七本山歌集。对这些作品，他“宠爱有加”，一有空就拿出看看，天气好时还拿出来晒太阳。他还经常找报纸和书籍看看有没有山歌、对联方面的知识介绍，经常收集整理山歌。
他爱唱山歌、爱写山歌。村里的人一见他就爱叫他“歌师”。今年84岁的朱华安，唱山歌唱了七十多年，至今还是歌不离口。而且，他心地善良，经常以歌来赞美人与事，村里的人都喜欢他。
老人性格开朗，身体健朗，而且记忆力还好。记者问及他的人生经历，他还记得清清楚楚，说起来思路还十分清晰。当记者随手翻看他书桌上的书时，他对记者说：书桌的书，我都看过。哪页有什么内容，我基本记得。一位84岁高龄的老人，记忆还如此好。记者不禁惊讶。
“我1924年出生，10岁才开始读书。读书之前，我也喜欢唱山歌，当时只是觉得大人唱山歌好听才跟着唱。读了四年书，我就回家耕田种地了。但唱山歌的习惯依然不改。读了书识得几个字，我就试着记录自己喜爱的山歌，后来就可以自己创作，唱自己作的山歌了。” 说起唱山歌，朱华安不禁有点感慨，“在那个年代男女老少都会唱山歌，下田、放牛、砍柴、打猪草、走亲戚、去相亲、吊丧送孝等，出门就唱山歌。歌词内容，既有世世代代相传的传统山歌，也有即兴即景脱口而出的歌谣。这些歌，无论是世代相传还是触景生情，都是在日常生活和生产劳动中创作的。可现在，年青人都不会唱了，只有六七十岁以上的老人还能唱一些。我们千百年来爱唱山歌的传统可能很快就会丢了啊。”
他说，小时候爱唱山歌是由于当时有这样一种氛围。现在唱山歌是一种消遣方式。他觉得，写山歌，唱山歌，心情舒畅。“看我，八十四岁了，身体还好，我觉得就是归功于作山歌、唱山歌了。”老人说着，呵呵地笑起来，爬满皱纹的脸像一朵绽开的花。接着，他开心地唱起他的《山歌乐》：“唱条山歌心更宽，念句古书性就乐，山歌娱乐可解愁，适应人生能添寿，时有听你歌唱首，但未足够展歌喉。”
我们问他山歌是不是天天唱，他点点头说：“天天唱，唱了就开心。”我们请他当场唱一段，他想也不用想，张口就唱：“改革开放正今天，时间快到三十年，经济搞活从所见，国强家富定实现……”歌声婉转，吐字清晰，感情充沛，曲调古朴。原来，他唱的是山歌的老调子，自己填上了新的歌词。
朱华安酷爱山歌，连门口的对联也是意义深长的山歌。自从老伴去世后，他一个人天天以山歌为伴，因此在大门对联写上“在赖健身弯弹舞，无聊作伴唱听歌”。屋里的墙壁贴的也是自己作自己写的山歌。他的儿女孝顺，他喜欢一个人住，他的三个儿子和两女儿出钱建了一间楼房给他，还给钱他作零用，照顾他的起居饮食。于是他作歌表达心中的欣慰。他的老年生活开心快乐，有感于儿孙孝顺自己而创作了一首《醒世歌》：世人何寻敬鬼神，不如在生敬老人，死后阴魂记善恶，报应亦为善恶分。他的儿女在前几年支持他开小店铺，于是他作了《我今吟》：老俩可赚笑，生活相协调，设店牟无聊，更望可供消，儿孙来关照，交易按照实际，如此就了得，圆现这一招。
朱华安待人热情大方，不管是谁提出让他唱段山歌，他从不拒绝，张口就唱。在大街上看到令他感动的人与事，他会即兴作歌来唱。很多人对我唱山歌都投来异样的目光，尤其是年轻人。但他没有因这些而改变自己的爱好，他还是天天唱。因为唱山歌，长年住在乡村的他，虽然今年八十多岁了，但还是十分活跃的，结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如云硫退休的工程师梁元。他们结识后，还经常一起作歌。梁元经常赠书给他，并带他结识唱山歌的朋友。因感动于梁元对他的帮助，他作歌《直言》相赠：梁柱材无异，元席忠正宜，弟心见友谊，写文精通晚，作风实端仪，算财取正义，一心坚不移。如今，他唱山歌的事儿就逐渐远播。最近，云城区文化局和高峰街道办文化站的领导专门邀他去参加全省曲艺比赛。他精心创作了一首《云浮山歌·奔康歌》参赛。这段时间，他天天唱，乐得像个开心果。“84岁了，未上台演唱过。想不到今天有机会了。”朱华安笑呵呵地对记者说。“国强民富笑呵呵，财源滚滚来时合……”他又兴致勃勃地唱起山歌。
朱华安爱唱山歌，而且他的山歌韵律平仄都相当和谐。赞铁屎坪生态文明村的：人物和谐真可观，小康生活互相见，奔康前程各争先……句子十分工整，每句押韵，富有韵味。这功底源于爱写对联和研究对联。他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从十六岁那年起，他就穿街过巷，进村串户去给人写对联。现在逢年过节或喜庆吉日也会帮街坊邻里写写对联。“只是乐趣也，无他。开心快乐就是福。”朱华安生活舒心，每谈及自己唱山歌和写对联都会乐得笑容满面。
“改革开放正今天，时间快到三十年，经济搞活从所见，国强家富定实现……”听着朱华安老人的山歌时，我们仿佛身临其境，如见劳动的人群一个个握着手中的工具哼着美妙的山歌上山去，整个身心沐浴在大自然的景色里一样，完全沉浸到浓浓的山歌音韵和清新的乡土气息。听着朱华安老人的山歌，收获的绝不仅仅是山歌艺术本身，而是一个老人的精神与追求。
采访结束时，老人道出心中的愿望：现在年轻人已经不唱山歌，但我希望这传统艺术不要丢掉。希望有关部门平时在举行相关的文艺活动时选部分有关山歌表演的节目，让年轻一代听一听，感受一下。平时可组织一些人去学学，唱唱。就像发扬粤曲艺术一样去发扬山歌传统艺术。（本报记者  温天群  通讯员  黄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