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纪事）奇木妙手雕成圣人像——罗定学宫孔子像的来历

来源：云浮日报    发表日期：2009-08-02
□叶来标

罗定学宫大成殿内，最让人瞩目的当属孔圣人像，孔子像高2.557米，寓意孔子诞辰至雕像之时的2006年刚好2557年，全像重4600斤，由全国闻名的岭南古建园林工程有限公司雕刻大师潘式为历时两年精心雕琢而成。谈起雕刻孔子像，潘式为说，整个过程充满了巧合与神奇。
潘式为，浙江东阳人，从事雕刻创作近30年，刻像无数，多次在全国雕刻创作比赛中获奖，有较高的雕刻造诣。谈起雕刻孔子像的事情，潘式为高兴地说，孔子像的成像过程，是一个充满神奇色彩的过程。很早以前，罗定市就四处苦寻适合雕刻学宫孔子像的木料而无果，就在孔子诞辰2557年，即2006年之际，有人在新兴县的河床发现了一棵千年古樟木，献给了正在重修的罗定学宫。此木有三奇：一是奇迹，据专家考证，此树距今达2500多年，与孔子同时代，埋藏在地下也有千年，居然没有腐烂；二是奇香，尽管经历了漫长的岁月，还能散发出阵阵清香；三是奇缘，几经寻觅，偶得于佛教圣地禅宗六祖的故乡新兴县。该古樟木直径达2米，被人工截成三段后运到罗定学宫。其中一段长2.57米，非常适宜作为孔子雕像的木料。
当罗定学宫的孔子像决定由潘式为雕刻时，他既高兴，又担心。潘式为说，他对孔子非常崇敬，一直都渴望能雕出一个满意的孔子像，以前他看过一般工匠雕出的孔子像和著名雕刻大师的作品，但都没能雕出他心目中孔子的形象，能用这段珍贵而神奇的古樟木实现自己心中的愿望，机会非常难得。但同时他也有点担心。因为罗定市领导对雕孔子像这项工作非常重视，全市人民也非常关心。他虽然曾经雕刻过孔子像，但雕刻这么大的像还是第一次。万一雕得不好，会辜负罗定市领导和广大人民的期望，更加可惜了这段弥足珍贵而且来得巧合与充满神奇的古樟木。当时，一篇名为“一棵樟木与孔子同年代生，将雕成孔子像”的报道在省内外各大媒体登载，事件引起人们的关注，也为潘式为增添了不少压力。
为了慎重起见，潘式为决定先雕刻几个较小的孔子像，为正式雕像热身，找一找感觉。当小像雕成之后，罗定市有关领导比较满意，于是潘式为对雕刻好孔子像就有了信心。从2006年7月1日开始，潘式为就长驻罗定学宫，为雕刻孔子像作充分准备。
罗定学宫孔子圣像以2006年9月在山东举行的孔子诞辰2557年祭孔大典前夕向全球发布的孔子标准像为参考依据，其形象为“孔子行教”图。孔子像雕刻的全过程分为四部分，首先是粗造型，确定身体各部分大概位置和相关数据，第二步是雕出圣像的基本轮廓，第三步是全面造型，最后是精细雕刻，细化须发及衣服纹饰等细节和打磨刨光。据了解，雕刻工作并不能一气呵成，由于古樟木在河底深埋千年，吸收了大量水分，在雕刻过程中往往在做完一道工序之后，要等待表面水分晾干后再动工，雕刻工作只能在断断续续中进行。更主要的是，潘大师要认真动好每一刀，好好珍惜这段历史恩赐的古樟木，所以每次动刀前，他都前后远近地细看几遍，思考几遍，才动手雕刻，整个雕刻工序完成之后，他已围绕孔子像转了数百圈。
在完成第二阶段工序雕出圣像的基本轮廓之后，潘式为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动手，因为下一道工序就是雕刻头像部分，正式把孔子的容貌展现出来。他知道，头像的雕刻，是整道工序的重心，而眼睛的雕刻，更是雕像的灵魂。做到形似，对潘式为来说并非难事，但要形神兼备，则绝非简单。这是能否雕好罗定学宫的孔子像，完成自己多年心愿最关键的一道工序，因此，潘式为迟迟不敢动手。一连几天，潘式为都对着未完成的孔子像冥思苦想：该怎样去展现一个博大、智慧、儒雅、和蔼可亲的圣人形象？就连走路、吃饭、睡觉的时候，他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一天深夜，潘式为正躺在床上冥思苦想，突然间，他看见画像上的孔子竟从画中走出来，抚着手掌，微笑着，迈着方步向他走来。潘式为定神一看，这不正是我心目中的孔子吗？他一激动就醒来了，原来只是一场梦。
在梦中见到孔子，潘式为兴奋得一夜没睡，不停地回忆起自己梦中孔子的形象，把它的形象紧紧铭记在心。第二天天刚亮，他来不及洗漱，就动手雕琢起来，当他一口气干完之后，只见孔子形象跃然眼前，他面目慈祥、凝视前方，神态表情“厉而温，威而不猛，恭而安”（此句语出《论语·述而》，世人也多用此来描述孔子）。这正是自己心目中最理想的孔子形象！潘式为高兴得把手中工具一扔，继而哈哈大笑，过后他才发觉，由于他把心思都放在孔子像上，连衣服都穿反了。
按照梦中孔子的形象作参考，潘式为把孔子的脸庞修饰得更为方正，国字脸型，把原来标准像稍微向下的目光改为平视。他认为，这样更符合山东人的形象，也更能反映出孔子大思想家、教育家的风范与气质，目光也因此而变得更加光亮有神。在后面的雕刻中，潘式为又按梦中孔子迈步的姿势，把标准像中平行站立的双脚改为稍向外张开，使孔子像更显得伟岸稳重，把衣服和纹路走向作了修改，使之看上去更有飘逸感。并根据罗定市有关领导的建议，把整像前倾15度，使之与观众目光更接近于同一平行线，更具亲和力。
在雕刻孔子像之前，潘式为发觉这段樟木前圆后直，与孔子像的整体造型相仿，就认定这樟木雕刻孔子像最好不过了，然而在雕刻过程中，这段古樟木的神奇再让潘式为大师惊叹不已：整段樟木各部分尺寸竟与孔子像的基本造型十分吻合，一些地方竟然不用剥去分毫，如垂在背上的头巾、行教造形的手掌、鞋头等部位就是樟木本身的最表面，而在需要去掉的地方，也是天然而成。潘式为在雕刻手的造型时，由手部至腹部部分的木料自然剥落，竟然与实际需要丝毫不差，更神奇的是，木料剥落后，在衣袖与身体躯干之间两边各形成一条很深很细的隙，并且顺着躯干的弧度延伸至背部深处。潘式为说，这两道弧形细缝，是用工具不可能完成的。在完成背部头巾时，由头巾到两肩之间的两块木料也是自然剥落，当时，潘大师不禁惊叹，这樟木真是专为孔子而生！
罗定学宫的孔子像于2008年7月雕刻完成，正立于大成殿中央，只见圣像浑然一体，润泽光亮，神态自然，栩栩如生，服饰纹路清晰优美，点睛之后，更觉孔子目光如炬，充满睿智，塑造出学识饱满、胸怀天下的圣人形象，也体现出孔子是一位有思想、有涵养，可亲、可敬的长者，极富艺术感染力，传神而不神化，尽显东阳木雕工艺之精髓，凡到学宫参观的游客都赞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