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花吟》与《桃花扇》的关系

《葬花吟》是《红楼梦》里最动人诗篇，一般都以为这是林黛玉的自我哀叹，是吟咏自己的。然而其中的一些诗句却与黛玉对不上号。例如："三月香巢初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已倾。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诗歌中的"燕子"应是指人，而非真指燕子，否则这些诗句就讲不通了。"香巢"一词，一般指新婚燕尔的青年夫妻的居所（有时也指走红的妓女的居所）。"燕子太无情"像是说：好景不长，夫妻分离了。次年，新婚的香巢也被废弃了。这些诗句用在黛玉身上可谓荒谬之极！可见《葬花吟》绝非指黛玉，而是指另外一个人。如果说这个人是指《桃花扇》的李香君，那么就非常切合了。

李香君与侯方域定情于媚香楼，时间为癸未三月（见《眠香》）。媚香楼成为他俩的香巢。这应是"三月香巢初垒成"的真意。但不久（癸未十月），侯方域为避杀身之祸远走他乡，使李香君思念不已，这应是"燕子太无情"之所指（见《辞院》）。甲申年五月，南明福王政权成立。——我们知道作者常以"花"、以"红"代指明朝，其中也包括地方政权的南明。例如本回的"饯花日"的"饯花"，实际上是说饯别明朝，即指明朝之亡［注一］。福王执政后，江南人民本希望福王能重振明朝，至少能保住江南半壁河山。不料福王却纵情风月，一意享乐，不理国事，使其政权在一年之内就垮了台。清军下江南，人民遭涂碳，香君舍弃媚香楼而逃难。这应是"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已倾"所隐含的意思。又"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应指李香君于甲申五月至乙丑五月这一年时间内所遭受的苦难：甲申五月，南明新官田仰要娶李香君作妾，被香君严词拒绝。但马世英要为田仰强娶李香君，于是大闹一场。香君以头撞地，以致血流满面。结果其"妈妈"李贞丽只好冒名顶替李香君嫁了田仰。以后李香君独居媚香楼，为侯方域守节。乙丑正月，福王欲观看《燕子笺》。马世英命人执捕清客、妓女串演该戏，李香君也被捉去。其时马世英正在赏雪亭饮酒赏雪，命李香君唱曲侑酒。香君借唱曲机会，指鸡骂狗地将马世英痛骂了一顿。马大怒，命人将她推倒在亭外雪中，罚她受冻，并分派香君做丑角以羞辱她。此后香君被幽禁于福王宫内习念《燕子笺》剧本。乙丑五月，清军入南京，福王逃窜，宫门大开，香君才得以逃出。这应是李香君在一年三百六十日的时间内，遭到"风刀霜剑严相逼"之所指。以后她舍弃媚香楼而逃难，直至与侯方域共同出家为止。

由此看来，《葬花吟》是借林黛玉而说李香君，再借李香君表出南明之亡，实际上是作者抒发对明亡的悲哀，是对明朝之亡的悲歌。我们看《葬花吟》诗句："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其哀悼明朝之亡的用意是很明显的。其他诗句也多如此。 ——不过其中的"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值得研究。

《红楼梦》有不少关于爱国志士朱之瑜（1600一1682）的事，当然都是以隐笔表出的。之瑜字鲁屿，号舜水，浙江余姚人，为著名学者。明亡，他泛海至日本乞师复明，但被拒绝，不过却受到日本蕃主的优礼相待，以八十二岁高龄卒于日本，对日本学术有相当贡献。《红楼梦》作者认为，朱之瑜至日本乞师复明被拒绝，是明朝以武力抗清的结束，是明王朝的彻底灭亡。在红楼人物中，薛宝琴影射朱之瑜，丫鬟麝月也有一定关系。薛宝琴影射朱之瑜，可从她的《真真国女儿诗》诗句看出来："月本无今古，情缘自浅深。"其中的"月本"应指日本，这是借用麝月这一怪名字加以表达的。"麝月"其实是射月的谐音。什么字可用以射"月"字？当然是"日"字，因为日月二字常在一起联用。那么"月本" 的"月"即指日，"月本"就是日本了。薛宝琴念完《真真国女儿诗》后，麝月立即出现，显然是为表明麝月与这首诗有关联，即起到以"月"射"日"的作用。这是作者常用的一种表达隐意的方法。日本与中国在古代有友好交往历史，但诗句"月本无今古，情缘自浅深"应是说：日本虽然还是过去的日本，但现在拒绝出兵复明，可见对中国的情感已今不如昔了。第六十三回麝月的花名签词"开到荼蘼花事了"，这是说：朱之瑜复明活动失败后，明王朝就彻底结束了。末联"汉南春历历，焉得不关心"：这是说自己虽身在东瀛日本，然而仅一水之隔的苦难的祖国历历在目，自己能不关心么！第七十回的《桃花行》虽说是黛玉写的，然而借着薛宝琴的一句话："现是我作的呢。"就表明《桃花行》是宝琴作的，也就是写朱之瑜的了。这也是作者常采用的一种表达隐意的方法。《桃花行》的用意也和"汉南春历历，焉得不关心"的用意相同。其中的"桃花"是指华夏黎民百姓。——书中有关朱之瑜的事还有很多，请参阅拙文红楼人物影射中的薛宝琴之影射［注二］。

现在我们研究"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两诗句：作者是用鸟代指朱之瑜。第七十六回湘黛中秋联诗，其中有一联名句："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前一句即隐指朱之瑜渡海至日本一事，这是以鹤代指朱之瑜；后一句是指日本拒绝出兵，埋葬了明朝最后一线生存希望。第四十九回，薛宝琴身披凫靥裘，是用野鸭头上的毛作的。这明显是欺人之谈，其目的是借宝琴的凫靥裘点出朱之瑜与野鸭有关。我们知道鹤与野鸭都是水鸟，这暗合朱之瑜渡海一事。由于鸟有翅膀可以远飞，作者用以隐指朱之瑜远走高飞离开祖国，不受清朝的统治。这是作者用鸟暗喻朱之瑜的根本原因。由此可知，"知是花魂与鸟魂"中的"花魂"应指已亡的明朝；" 鸟魂"当指朱之瑜到日本乞师复明未遂，含恨而死一事。诗句"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表明作者也愿像朱之瑜那样，变成鸟飞走，脱离清朝统治。" 随花飞到天尽头"具有深意：我们已知"花"是指明朝。此句应是说：离开祖国不受清朝统治，可以保住自己明朝子民的身份。——朱之瑜虽卒于康熙二十一年，但他仍算是明朝人，因而与吴梅村钱谦益等人不同，钱、吴二人则是属于清朝的人了。

《葬花吟》后面的"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这两句的意思应是说：作者自己宁愿作一个清白无玷的普通华夏老百姓而死、而埋于华夏土地上，绝不与那些为功名富贵而奔走的国贼禄鬼同流。

《红楼梦》有许许多多取自《桃花扇》的隐性内容。例如"因麒麟伏白首双星"［注三］；薛宝琴的怀古诗谜［注四］，等等。以及脂批"十独吟"［注五］"凤姐扫雪拾玉"［注六］等等。都与《桃花扇》内容有关。甚至书文中也有许多改头换面的《桃花扇》的内容。例如第二十三回的《牡丹亭艳曲警芳心》，应出自《传歌》一出戏；第四十六回《鸳鸯女誓绝鸳鸯偶》应出自《拒媒》；第一百八回《死缠绵潇湘闻鬼哭》应出自《题画》，等等。宝玉与黛玉的出家（黛玉出家是由紫鹃代替的），也源自李香君与侯方域的出家。——以紫鹃代替黛玉出家，是为避免与侯、李二人出家太相似，或致泄露天机的缘故。由此看来，《红楼梦》又名《风月宝鉴》，当是指书中这些《桃花扇》的隐性内容而言的。

［注一］见拙文《五月初二日的次日为什么是四月二十六日》（载百家争鸣2009-6-21）
［注二］见拙文红楼人物影射之（4）。载于学术研究2007-3-3
［注三］见拙文《"因麒麟伏白首双星"是怎么回事》（学术研究2010-6-28）
［注四］见拙文《从一 条脂砚斋批语看﹤红楼梦﹥的主题思想》（学术研究2006-7-2）
［注五］注三拙文中曾有论述。
［注六］见拙文《凤姐扫雪拾玉是怎么回事》（百家争鸣2008-1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