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王近山》(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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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我家的“战争与和平”
在司令爸爸家,我们兄弟姐妹一共10个,其中有两个是黄阿姨和爸爸所生。
黄阿姨是谁?这得从我家的“战争与和平”说起。
司令爸爸和岫岩妈妈都是个性很强的人,虽然都深深地爱着对方,但因彼此要求太高,互不相让,后来为一些感情问题他们经常争吵,而且是越来越厉害,最后发展到闹离婚的地步。
他们之间矛盾激化的最大焦点,仅仅就是因跳舞而引起来的。全国解放后,交谊舞曾在北京风靡一时。其实,早在延安时期,只要不打仗,连毛主席、朱总司令、周总理等国家领导人都在每周末带头跳舞。爸爸那时也对跳舞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到周末就往舞场跑,还让妈妈跟他一起去。
妈妈的舞也跳得很好。但她在上世纪50年代后期就上了北京医学院,学习期间压力大,但她无论做什么总是不甘落后,后来也就没时间陪爸爸去跳舞了。可是她不跟爸爸去,又不喜欢爸爸跟别的女人跳舞,想了半天,想出一个“好办法”,就是把我小姨韩秀荣接到家里,由她陪我爸爸跳舞。后来,妈妈开始怀疑爸爸,并且越来越厌恶爸爸和小姨跳舞了。她说:“一男一女搂搂抱抱的在一起,不跳出毛病才怪呢!”她还总是讽刺爸爸:“别看他腿瘸,一跳起舞来就不瘸了。”
其实,很多事情都是错综复杂的,误会也常常是由双方造成的。爸爸与妈妈之间的沟通越少,怀疑与猜忌也就越多。
妈妈误解了爸爸和小姨,她很伤心,恨爸爸对不住她,更想象不到自己那么疼爱和长期关照的小妹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妈妈的性格就是这样,解决问题的方法总是走极端,那个年代的人大概都喜欢把矛盾扩大化。于是,本来只是两个人的争执逐渐延伸到整个家庭、北京军区直至中央。她越来越不信任爸爸了,不论他去上班还是开会,都要严加盘问,由怀疑到怨恨,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有时候还拿孩子们和其他家人当出气筒。
妈妈明知管不了司令爸爸,就找来司机质问,她要求我司机爸爸每天回家后要向她汇报首长的行踪去向。司机爸爸很为难,考虑再三后,他诚恳地对岫岩妈妈说:“首长外出都是公务,我无权过问。我只负责开车……你们是两口子,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去问首长,我没有权利和义务向你汇报,我要是说的不准确,就是对不起首长;再说了,那不是成了挑拨你们夫妻关系了吗?”
这下可惹恼了岫岩妈妈。本来她就对司机爸爸在家里的特殊地位耿耿于怀:家里的财政大权都归他管,大事小情都由他去处理,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给了他。这让一个性格那么要强的首长夫人怎么能够容忍下去呢?她使用了当时最典型的做法:找组织、去妇联。她就是要组织上、直至中央领导都重视这件事,用最激烈、最强硬的手法企图达到征服爸爸和解决问题的目的。
那时从北京军区直至中央,对于爸爸和妈妈的离婚案持不同意见的人很多,有暗中保护、坚决不表态的;也有极力要求重判的;当然还有极少数人推波助澜、大做文章。当年的最高人民法院院长谢觉哉伯伯和他的夫人王定国妈妈(王妈妈是我大哥的干妈,我们也都跟着他这么叫)一直在维护着司令爸爸。谢伯伯说:“婚姻问题是人家的家庭问题。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不好管。”中央一级的很多领导人都找爸爸谈话,希望说服爸爸,不要离婚,劝他哪怕是维持现状也行!
明日请看:司令爸爸因为“家事”被开除党籍、保留军籍、连降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