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纵横谈之四:应该提到政治高度来认识的三农问题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5/01 01:14:25
 改革纵横谈之四 应该提到政治高度来认识的三农问题

       引子
       许多人认为农民贫困就是因为他们素质低、没文化、自然环境条件差等。把贫困的原因归结到穷人本身,好象贫困与政府、制度、主流人群没有多大关系。其实,农民贫困的原因并不那样简单,在很大的程度上,贫困源于农民没有权利,源于主流社会不合理的制度设计。
       三农问题专家李昌平在贵州考察时发现一个现象:贵州毕节地区的一个乡,全乡有14000人,有锡矿、铅矿、煤矿,每天从这个乡运出去的矿值约40万元。开矿的是浙江、四川、云南的“大老板”,他们每年给乡政府提供的税收不足50万元,但来来往往的运矿车辆,每年损坏路面用以维修的资金不少于150万元。矿开了,资源没有了,环境破坏了,并且矿是有毒的,矿工没有任何劳动保护,每个劳工在矿里只能工作三个月就不能再工作了,时间长了有生命危险。这样的劳动,每个矿工的工资不到300元/月。如果你到矿上看到那些矿工,你的第一感觉是矿工和牲口没多大的差别。不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的人是很难理解“宁可累死,不可饿死”的现实选择的。
       一、三农问题有多严重
       三农问题的重要性要超过了我们口头上的重要性。近30年的改革,前10多年农村的发展是有目共睹的,农民是改革的最早收益者之一,但农村在90年代以后的发展缓慢了,在有些地方就是停滞了甚至是倒退。农业设施,土地,农民的收入,农民的保障,农村的卫生等在90年代后一直在被透支着。农民看病难,看不起病,没有地方看病,农村面临着清洁水资源的短缺和污染。固然,解决农村剩余劳动力是C国面临的一个重要难题,但不能就此让他们无依无靠。C国经济需要可持续发展。我们一直说要扩大内需,采取的往往是增大基础建设投资,或者说增加公务员工资……,而恰恰忽视了改善农民工的权益。粮价基本没有变化,生产资料在上涨,在农民支出比例中占最多的教育和医疗费用一直在增加,而收入增加有限,他们有比富有人群更多的内需却没有购买能力。据资料显示,许多农村高利贷非常的盛行,而高利贷里面真正用于再生产的只有百分之十一,百分之八十九的钱呢都是用于消费,比如说付学费吃饭医疗等。只有百分之十一到十三用于再生产,这种现象跟国民政府的未期差不多,农村的破败已经到了不可能不重视的地步。
       二、源于90年代后期的地方政府经营城市运动,使农民成为这场房地产盛晏的最大输家
       在这场房地产盛晏中,C国农民的身影仅仅只是在被人雇佣彻夜排队领号的时候才出现过,他们似乎只是一个局外人。由于C国现行的土地法律,C国农民在城市化过程中所丧失的土地利益相当巨大。地方政府以低廉的价格从农民手中征用土地,然后以几倍甚至十数倍的价格转手,而这些利益大多被注入了C国农民无权享用的城市基础建设中,或者被腐败官员中饱私囊。统计表明,1980年代至2004年,农民承包地被征用总数达到9800万亩。保守的计算,如果每亩地农民丧失财富5万元,那么农民这20多年在土地上丧失的利益就达到5万亿之巨。与这个数字相比,1949-1978三十年间农民由于价格“剪刀差”所失去的 7800亿元,就真是小巫见大巫了。近年来由于土地问题导致的农民群体性事件此起彼伏。
       三、主流社会的制度设计不合理是造就三农问题的根本原因
       1、以权力为中心的社会制度是造成三农问题的根本原因
       理解C国的问题,必须首先理解的C国的权力。C国是一个以权力为轴心的分配体制,占有的政治权力越大,控制的经济资源也就越大,在分配体系中的地位也就越有利。无疑,C国农民处于这种分配体制的边缘之边缘。在这种体制下,C国农民不仅受到力量强大的城市利益集团的排斥,也同时受到深入农村的行政体系的剥夺。C国农民人口虽然数量庞大,但天然的分散性使他们很难凝聚成有力的压力集团。这决定了,一旦遇到经济紧缩,C国农民将成为最早和最大的牺牲品。在这个意义上,C国农民的生存状况,实际上是测试C国经济景气程度最灵敏的指标。因为,以政治权力为轴心的分配体制,会以最快的速度将这种分配压力转嫁给处于最底层的农民和农村。C国农民一直是C国改革成本的主要承担者,这种被动的承担并非是由于他们的愚钝,而仅仅是因为他们远离权力中心。这种困境的最新一个例证是,作为C国最弱势的产业,农业却在“入世”谈判中作出了高于许多国家的开放承诺。
       90年代中期之后,C国农民的生存状况的显著恶化反映的其实就是C国城市经济的危机,它只是城市经济不景气的一个结果,而决不是原因。这种转嫁,通常通过两种途径来释放,一种是城市对农民进城的制度性排拒,另一种则是通过农村基层官员传递的行政权力体系的分配压力。在也许是C国最著名的乡官李昌平先生的书 “我向总理说实话”中,我们已经看到,C国农村的“权力私有化”进程已经走得何等之远。
       这就是为什么,在C国领导人不断强调农民问题的危险性、不断呼吁舒缓农民困苦的同时,农民问题却不断恶化的根本原因。盘据在城市的权力资本或许会对城市贫困阶级的诉求作出妥协,但很难对农民的利益作出理性的回应。这么多年的经验表明,通过C国农民日益严峻的生存困境,我们有充分的理由判断,C国的危机已经开始,它正在以一种被有意遮蔽的形式向C国的城市加速蔓延,而我们中的多数人还在伟大复兴的梦中。
       随着权力资本的日长夜大,以及权力资本所支配的掠夺体制的高速运转,与农民同时被抛入困境的是C国的城市贫困阶层。一般的估计,C国的城市失业率已经高达百分之二十以上。走进C国的城市,尤其是中小城市,人们就会发现,几乎每一个家庭都有成员在遭遇失业的困扰,已经有很多家庭出现了老人们用退休金供养下一代的反常情形。
       2、都是C国的公民,在占有财政资源方面,标准是不一样的        农村几乎所有的基础设施建设都是农民自己集资的,当然国家也有财政支持,但那是杯水车薪。例如,农村的学校是农民自己集资建的,农村老师的工资是农民自己开的。城市里的学校是国家建的,城市里老师的工资是国家财政开的。C国的社会保障制度是不覆盖农民的。就业制度:很长时期,政府谈就业、失业问题,只谈城里人,农民不在这个话语里。直到今天,劳动法能保护的还是城里的职工,失业保障与农民工没有关系。北J、上H这样的城市依然还存在严重的就业歧视。户籍制度:长期以来C国存在着二元化户籍制度,伴随着这种户籍制度的是就业等许多的不平等制度。
       四、粮食由谁来制造
       90年代后期的地方政府经营城市运动以及招商引资、兴办开发区热,使农业用地急剧减少,C国近几年每年因此要损失耕地近二、三千万亩。C 国现在走的是高投入、高消耗的经济增长模式。近几年C国已经从粮食出口国转为了粮食净进口国,每年粮食产量和需求量的缺口是几千万吨。在今天的市场结构中,C国已经成为美国的一个低廉产品的供应商。C国服务于美国的供给是没有弹性的。而美国自始至终掌握着全球粮食供给的大权。现在粮油方面的通货膨胀的前奏已牵动了每一个C国人的目光。C国钢铁、水泥产量“勇”夺全球第一。现在钢铁、水泥、电解铝的投资增长居高不下。远比C国土地丰富的阿根廷曾经发生过饿死人的现象。我不禁要问:在C国制造出大量钢铁、水泥的时候,C国的粮食谁来制造?如果出现1960年那样的自然灾害或者外部环境有不利的变动,抑或两者同时出现,那么谁来养活C国人民!?
       五、农村土地私有化只会将三农问题拖入无底深渊
       04年3月1日生效的《土地承包法》,规定土地承包30年、50年不变。50年就是两代人,先出生的人把土地都承包光了,政府也不给第二代、第三代人任何的补偿,社会保障制度也不包含,让他们如何生存?
       农村土地私有化,美其名是可以形成土地兼并,可以增加经营效率,这是重倒每一个朝代的覆辙,每一个朝代的经济措施都是同样的建议土地要兼并。企业家是C国这个社会极为紧缺的资源,当你把农民土地买断后,确实可以提高效率。但是除了农民企业家象刘永好等少数外,农民拿到一大笔钱可以成功的概率接近于零。接下来他们的钱要么是花光了,要么就是在投资中被骗。以前还有赖以生存的土地,现在连土地也被兼并了,他的钱也被骗光了或投资失败了,出路在哪里?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衰;C国自古是个农业大国,农民占总人口的7、8成。让我们看看C国秦、汉以来两千年的C国历史,结论是,除了外族入侵,基本上C国发生天下大乱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土地兼并导致大量农民失去土地,无业可就,从而揭竿而起。
       所以,三农问题不仅仅是经济问题,更是政治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