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越战争撤军之迷:中国炮兵那是相当的厉害!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8 04:04:21
中越战争的情况是这样的:

  1、关于炮兵火力实际上,在1979年中越战争中,越军对中国军队的最深刻印象就是中国陆军占压倒优势的炮兵火力。越军战俘反映,与美军作战时从未遇见过这么猛烈的炮火打击。美军由于拥有空中优势,作战中主要依靠空中火力支援,而中国军队炮兵的配备密度和火力强度远远超过越战中的美军。通常在师进攻背景下,对尖刀连突破的火力强度为半小时内在1平方公里左右的设防工事区域及敌炮兵、指挥区域进行二至三次火力准备,投射七八万发炮弹,其中近半为130-154mm口径炮弹。1970年的一次连进攻实兵演习一个月后,演习场区内原郁郁葱葱的满山树木,竟全部枯黄,死光了。说中国空军力量不足有道理,但说中国陆军炮兵火力不足就外行了。实际上,中国由于沿袭苏联军事理论,高度重视炮兵,其炮兵火力与苏军不相上下,远强于北约各国部队。越军炮兵在79年战争全程中一直被中国炮火有效压制,直到几年后老山战役时得到苏联122mm“冰雹”火箭增程弹后,才得以对中国炮兵进行超射距袭击。1979年友谊关突破时中国步兵的较大伤亡,主要是多年来初次作战无经验,战士冲击时队型过于密集所致。战争开始2-3天后,伤亡率即大幅下降即证明了这一点。 

  2、关于伤亡人数人们对中国军队伤亡人数的臆想,大概是出于中国军队人多加上看过去打仗电影得出来的印象所致。实际上,中国军事理论虽强调集中兵力,在突破地域需数倍于敌,但作战时队型相当分散,并非电影里看到的“人海战术”。步兵间隔多在10-20米左右,火炮间隔多为数百米。这样拍电影当然不行,摄影师忙活半天,镜头里只能收进三、五个人或一门炮。观众喜欢的是数十门炮排在一起,一打一大串的火爆场景。但打仗不是那么回事。看过History Channel最近放的美军特种部队训练的片子吗?没意思吧?就那么三、五个人,枪声稀稀拉拉。真实的情况是,1979年战争的中越伤亡总数近乎相等,中方约6万多人,越方不到八万人。但中方伤亡中,伤者占大多数,死亡仅六千余人,且多在战争最初几天,越方则死亡率很高,死亡人数约近五万人。造成如此差别的原因是中方保持着占压倒优势的进攻主动权,作战区域一直向前推进。几乎所有局部战斗结束后,战场均为中方占领,中方伤员可以得到及时的救护和直升机迅速后送,因此伤员死亡率大为降低。这是中越战争中中方后勤的主要经验之一。而越方一直被迫撤退,大量伤员被遗弃在战场上,许多伤员未避免被俘,爬到潮湿且蚊蝇虫蚁孳生的丛林或洞穴中躲避,因得不到及时治疗而死亡。 

  3、战争局限于边境地区,是出于对北方苏联的顾虑,而非中方后勤和防空部队无力支持。地空导弹只能打五十公里的例子实在有些荒唐。导弹不能随部队向前移动吗?当然,为了避免战争升级刺激苏联,中国在中越数年战争中,确实未使用过导弹,中国空军也从未越过边界作战。 

  中国对越作战的战略目标,是以围魏救赵之策,迫使越军减轻对柬埔寨梅莱山红色高棉基地的压力。以中国军事实力,若大举攻越,短期内拿下河内、海防等中心城市,并非难事。实际上,作战开始一周,越军边境地区防御即已全线崩溃,越314A师据守的谅山三面被围,而谅山以南为平原地带,适于中国装甲部队作战,越军再也无险可守,河内唾手可下。但中国不能不顾虑背后的苏联。由于苏联绝不会容忍中国夺占其在东南亚的势力范围,若中国攻占河内,更换越南政权,苏军在中国北方策应越南的可能性极大。中国对越作战从一开始就反复申明是边界反击战,就是向苏联表明绝无占领越南之意,防止苏联动手。在战役战术上,则采用“围点打援”策略,围住谅山而不攻陷,吸引越军主力从柬埔寨回援,歼灭越军主力部队后撤军,这样,救援柬埔寨的战略目标就达成了。实际上,越军开始确实中计,已将六个主力师,包括突破金边的203师从柬调回,企图增援谅山。当越军主力向谅山移动时,中国在谅山东南和西南方向的十多万部队随即向两侧运动,已张开了袋口。但中国由于顾虑苏联在北方行动而一再明示自己的意图终于起了作用,加上苏军卫星侦察到这一移动,并将情况通报了越军,使越南终于明白中国从一开始就说出的战略企图是真的,从而明白了中国军队对谅山围而不打的真实意图。于是,越军主力不再企图增援谅山,而回撤到河内以北布防。中国见战略企图已暴露,越军主力不会再上钩,只得对谅山合围发起攻击。攻击谅山只用一天半解决战斗,消灭了314A师的情况表明,对谅山包围二十多天,显然不是中国军队打不下谅山,而是典型的“围点打援”战术,意在围歼增援的越军主力。 

  当然,由于苏联挚肘,中国被迫暴露战略企图,未能达成战略目标,不能不令人遗憾。中国军队在指挥、通信、后勤保障等方面也暴露出大量问题。美军估计,由于后勤方面的问题,中国军队越过边界三百公里(不是区区五十公里)后,作战能力将大幅下降。但在对越作战的各战役中,中国军队在火力和作战能力等各方面占压倒优势,追着越军打的情况,是事实。甚至在让侵越美军甚为头痛的小部队丛林游击战方面,中国陆军对越军也占压倒优势。这都是事实。
 
  1979年3月2日下午,我团受领了攻打脱浪县的任务,地图发了下来,与平时我们在国内用的比例尺为五万分之一的地图不同,该图是1965年印制的十万分之一的图,中越文对照,是六十年代抗美援越时期用的(据《炮兵指挥连长的战地日记》的作者告诉我,这些地图是按1938年法国人的版本绘制),地图上一厘米是实际的一公里,一条等高线就是五十米,据说北京的景山约四十米高,这样的高度如果在两条等高线之间,在地图上就没有。后来部队在山区开进过程中经常迷路,与不习惯使用这种地图有关。我刚拼接好地图,吴营长就通知出境看地形,我背上一支冲锋枪就跟着去了。看地形的位置在四号公路一侧的一座山上,刘团长和覃参谋已到达,正在标定方位,吴营长是老参谋出身,不停地在地图上添加桥梁、道路和地面建筑物。刘团长很快交待了任务,明确了目标编号,一次便编了二十多个目标。

  3月2日晚,我和陆连长向全连作了战前动员,82无座力炮配属到步兵连,我们带两个迫击炮排(加广西一个运送弹药的民兵排)随营部开进。3日凌晨二时,我营静悄悄地抵近通往脱浪的第一个屏障---1号高地。主攻连一连是有着光荣传统的连队,辽沈战役中曾被七纵授予“尖刀连”锦旗,天津战役获“殿生连”称号(副指导员赵殿生英勇牺牲)。部队一到指定位置,一连陈副连长(四川武胜人)带尖兵班先上去侦察,这是越军一个女子炮兵连(14.5高射机枪)阵地,摸清了哨兵位置和阵地部署情况。按步炮协同计划,发起攻击时先由炮兵火力准备,于是尖兵班就撤了下来。由于是夜间开进,地形不熟,地图陈旧,加上战士求战心切的因素,一连准备发起冲击的位置靠前,已超越了营长在地图上预设的界限(炮兵指挥连长在《战地日记》中说步兵提前发起冲击其实是误会)。后来团指来电问1号高地还要不要火力增援?由于友邻团一营在步炮协同上出了事故,营指设在炮弹散布范围内(四百-五百米),造成误伤,副营长以下十余人牺牲。此时,天已亮,潜伏步兵无法运动,为保证安全,暂停炮火增援,直接发起攻击。命令一下达,一连战士个个奋勇争先,用82无座力炮和四十火箭筒开路,接连打掉几个工事,很快攻上一号高地。此时的越南军队毫无斗志,一交火就跑,等步兵攻上山头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已跑到山下的越南人沿着四号公路狂奔,营长命令我82迫击炮拦截,我们急忙架炮,在遮蔽射击状态下试射两发,距目标较远,越军早已跑出82迫击炮有效射程(三千米),无奈,只能望洋兴叹。

 

  部队抵近二号高地的时候,吸取了经验,拉开了发起冲击的距离。军、师炮群一起开火,炮弹带着呼啸从我们头顶飞过,准确地命中目标, 山上一片火光硝烟。我们隐蔽在对面的山脊上,感叹大炮的威力。这时候,师炮团指挥连罗副连长,带领炮兵前观(前进观察所)赶到。他们头带钢盔从我连侧后山沟爬上来时,引起哨兵的警觉(我们步兵没有钢盔),我连曾架上机枪设伏,通过喊话,我认出了罗,避免了一场误会。罗副连长是从扣马山炮兵前观转移过来,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断了粮,我们为他们准备压缩干粮,他们顾不上吃饭,拿出地图核对站立点,虽然有四号公路为参照物,仍不放心,营长命我连82迫击炮寻找目标试射,验证了地图位置。罗副连长随即开设前进观察所,指引炮兵群的射击。由于担心越南人伏击,不允许步兵沿四号公路追击,炮群先对公路沿线的山头阵地实施火力覆盖,步兵再上去占领制高点,一步步推进,虽然进攻速度慢一些,但安全得到保障。一连和三连交替进攻,连续攻占四号公路右侧六七个山头,到了中午已打到脱浪县前沿。部队待命休息,过了一会儿,二营从后面赶了上来,接替我们的进攻任务。我们在山上可以看到公路的另一侧,友邻团从另外方向进攻脱浪,也是逐个山头的进攻。接近中午时,炮群对脱浪前沿进行了五分钟火力准备,在弥漫的硝烟中,我们看着友军和二营攻进脱浪。县城不大,比我们的一些村镇或许还要小些,但该县扼守四号公路,再向南便是逐步平缓的丘陵地带,是山区通往平原的攻防要点。

  在部队开进过程中,传达了师前指的通报,友邻团的一位炮连连长临阵脱逃。(以上情况可参看《炮兵指挥连长的战地日记》)。

  部队当晚在山上宿营,我就在越军的工事里休息,山上不少二、三十公分直径大树被炮弹拦腰炸断,但我宿营的工事完好无损,工事是用十几厘米直径的圆木搭的人字架,弯弯曲曲二十几米,应该是一个排阵地。阵地上散落一些越军的遗弃物品,包括短柄手榴弹、高射机枪子弹和一些衣物。虽然已经宿营,但并不安静,八瓦对讲机(我们与越军型号一样,覆盖半径约十公里左右)中清晰地传来越军的讲话声,有时甚至共用一个频段,这一切显示越南军队就在附近活动,营长曾请翻译听,听不明白,和我军一样,其中加了不少密语。半夜,步兵侦察回来,报告班构方向有越军活动。班构距我驻地不远,隔一个山头。营长命令炮火骚扰,于是我们将部队拉出,远离宿营地,组织了一次连射击。第二天开始搜山,山洞较多,一般情况不进去,即便进去也不会很深入。主要是用火焰喷射器对着洞口发射,然后扔几颗手榴弹。不久传来消息,友邻的一位司务长带炊事班到我防区找粮食,在山洞里的草垛中搜到两挺高射机枪,显然是女兵们溃逃时丢弃的,听到消息我们很沮丧,气得营长直骂,于是再次对山洞进行搜查。有的洞内储存了大米等粮食,但高射机枪是再也没有发现。此后几天不停地下雨,我们也不停地变换宿营地,全是露宿,没有回到越军工事,因为友邻部队抓住越军特工,地图上标定了我军的不少宿营地点,这些越军工事肯定在标定之列,若要炮火袭击是很容易的。

  营属82炮连的主要兵器是82迫击炮和82无座力炮,当年还是骡马驮载。出境前临时通知骡马留下,武器和弹药全由战士肩抗手提,虽然增配民兵,其负重仍超过步兵。82无座力炮本是为打坦克配置的(带的全是穿甲弹),山地作战无坦克可打,便承担了消灭土木工事、火力点的任务。山林地障碍多,视野局限,战士们克服困难用肩抗炮,冒着危险抵近仰射(炮尾有喷火)。营属炮兵必然要伴随步兵行动,在山林地作战中尤为辛苦。所幸我们的战士训练有素,热情高涨,冲锋在前,无私奉献,圆满地完成了上级交给的各项任务。

  在以后的几天里,虽然多次主动寻找战机(据情报,有一营越军在附近游荡),由于地域限制,没有碰到大股越军,一些散兵游勇如惊弓之鸟,追都追不上。11日接到北撤回国内的通知,未等回撤又停止,反向南方又推进了几个山头,隐蔽设伏。后来知道,友邻的150师有一个营在撤退时被越军咬住,我们向南推进是遏制越军反扑势头,同时也是保障友军侧翼安全。14日正式撤回,工兵在后边布雷,在四号公路上设置了一些障碍。

  从隘口入境的时候,吴营长到值勤哨兵处签字,得知我们是这一方向最后撤回的部队。

  回国后战评时,一些同志对脱浪一战提出看法,认为没有贯彻我军迂回穿插,分割包围,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的传统战法,战术实际是将敌人赶走,所以歼敌不多。团首长勃然大怒,拍着桌子说:“我团的任务是保障谅山战役主攻部队的侧翼安全,阻止越军主力增援谅山,平推战术是用最小的代价获取空间和时间,保存实力准备与增援之敌打大仗打恶仗,这是全局的需要。增援之敌未到,一是敌人的胆怯,二是你们的福气,要不然,在座的人会有一多半将尸骨留在越南!!!”一席话说得大家心服口服。

  1979年指挥攻打脱浪战斗的是刘团长、石政委。

  在对越作战期间,我团参加了敌后穿插增援友军、攻打650高地、攻打脱浪等多次战斗,全团牺牲28人,他们的英名已载入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