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袁冀《藁城董氏述评》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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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事功
  
    董氏勋业,较战功彪炳,尤有可述者,厥为战时督师,禁杀掠,纵降俘。平时临政,决大计,斥聚敛。
  
     (一)全活民命:董俊入元之处,深冀间,有以妖言惑众者,有司捕繋,株连千家,拟以门诛。公白主者,……获全者数万人。
  
     李撰《董俊碑》:“深冀间,有以妖言惑众,图谋不轨者,有司繋捕千家,将尽坑之。俊请于主事,但诛首恶,得获保全者,数万人。”
  
     逮其南下攻汴围金,他将利其子女是取,公曰:人降而夺之孥,仁者不为,众议不取。南征时,人多归公为姓,既全其家,归悉纵为民。邻境人有被掠者,亦予直赎还其属……,人以乐为之用,大小百战,战辄克之。”
  
     中统三年,执叛将李璮于济南,主帅拟尽诛其涟浙两军,文炳谏之,万余人得获全活。
  
   王撰《文炳碑》:“璮有涟浙两军,练习战阵,平时所恃以取胜者。城既下:土将传令,分配诸翼,阴使除之。公……曰:往者师出云南,大将妄杀一人,上震怒,责让者四,况此等皆李璮驱迫不得已者乎?帅曰:公何不早言,遂释之,得活者万余人。”
  
   元撰《家传》:“胜兵有涟浙两军,可两万余人,勇而善战,主将怒其与贼,配诸军,阴杀之,公当杀两千许人,公白主师……,从之。”
  
     及焦山之役,俘宋甲士万余人,悉纵之为民。十月入临安,所过民不知兵。但有所俘,辄放还故里。
  
   元撰《家传》:“俘宋甲士万余人,悉纵不杀。获战舰七百艘:宋力自此穷矣!冬十月,王师分三道而左,公由江并海趋临安,所过民不知兵。凡所获生口,悉纵遣之,无敢匿者。”
  
     南下入闽,更严禁抄掠,军纪之严,士马竞无敢践民田禾。复下令:敢不纵所俘者,军法从事,于是闽境望风款服。
  
   元撰《家传》:“闽中尚为宋守,敕公进兵,所过禁士马无故屐践田麦……,次台州,世杰遁,诸将先俘州民,公下令……,敢有不纵所俘者,以军法论,得免者凡数万。薄温州,温州未下,令曰:毋取子女,毋取民有……,诸郡皆送款来……,闽人感公德最深,至今庙而祀之。” 
  
     迨士选右丞江西,狂民为乱,得其所藉乡兵姓名十余万,悉焚之,以安反侧。民皆释然曰:天遣公活我!
  
   吴撰《士选碑》:“成宗嗣位,授江西行省右丞,赣属县有狂民为乱,公住平之,得所藉乡兵,姓名十余万,公曰:此盖脇从良民,焚其藉。贼巢近地之民,阻山为砦以自保,公屏众单骑登山,遣人谕之曰:知尔良民……。民皆释然,执壶酒拜迎曰:天遣公活我!”
  
     故揭文安誉之曰:董氏一门,身历百战,未尝妄杀一人。
  
   揭撰《守中碑》:“董氏之先,南征兆伐,未尝妄杀一人,妄施一政。”
  
     世祖亦奖谓上选曰:彬不杀降,较之汝父,末足为多,必欲尽书,竹帛有几也!
  
   吴撰《士选碑》:“陛辞日,问公曰:读曹彬传乎?对曰:尝读。世祖曰:彬只是不杀降一事,汝父之功,过于彬,汝效汝父足矣。汝父清苦自励,平宋不戮一人,至今民感其恩。今命汝,江南之民,见汝犹见汝父,汝其悉心苏凋瘵之民,以称朕意。“
  
   元撰《家传》:“曹彬不杀降一事,较之而父,未足为多,必欲尽书而文,竹帛有几也!”
  
     元文敏明善尤颂扬无似,认为董氏父子,全活民命,无虑数十万人。
  
   元撰《家传》:“赞曰:或曰,三世为将必败,其后受其不祥。董氏贵颠四世,子孙数十百人。或曰,活千人者必有后。龙虎公、忠献公为大将,不妄杀,滨死而生之者,无虑数十万人,其诸以是为德与!董其未艾哉!”
  
   (二)荐贤恤民:董氏政绩,以文用最著。初侍世祖,潜邸汉人尚少,故礼迎王磐诸人,文用固亲任其劳,即推荐之始,或将与焉?
  
   虞撰《行状》:“使为使,召遗老于四方,而太师窦公默,左丞姚公枢,鹤鸣李公俊民,敬斋李公冶,玉峰魏公璠偕至,于是王府得人为盛。”
  
     九年,世祖南征,将围鄂州,会宪宗崩于钓鱼山,独以大统虚悬,建议班师,后日世祖每对朝臣,辄誉之谓先识:
  
   阎撰《文用碑》:“申令诸军,旦日毕渡,会宪宗崩,咸请乘胜进取,独建议班师归,定国是。以为他日,南土可以传檄而定,世祖然其议。其后宋既平定,每对朝臣,加奖公之先识。”
  
     至元二十年,权臣摧抑司宪,文用曰:不可!今司宪仅在,纲纪犹不振,一旦摧抑,则创民无所赴诉,欲风采苶然,实无复可望矣!
  
   虞撰《行状》:“二十年,江淮臣省……建议行台隶行省,状上集议,公议曰:不可!御史台譬之卧虎,虽未噬人,人犹畏其为虎也。今司宪仅在,纲纪犹不振,一旦摧抑之,则风采苶然,无可复望者矣!又谓曰:御史台所救政事之不及,丞相当助之,不当抑之也。御史台不得行,创民无所赴诉。而政日乱,将不止台事不行也。”
  
     迨聚饮之臣,卢世荣、桑哥用事,权倾中外,虽台臣亦不敢言,唯文用本恤民之义,面拆廷争不少挫。丞相安童尝誉之曰:以一言折话聚敛之臣而厚邦本,仁人之言,其利溥哉!
  
     虞撰《行状》:“卢世荣……建议曰:我立法治财,视常岁倍增,而民不扰也。诏下会议,人无敢言者,公阳问曰:此钱取诸右丞家耶?将取之民……?牧单者岁尝两剪其毛,今牧人日剪其毛而献之,则主者固悦其得毛之多矣!然而羊无以避寒暑,即死且尽,毛又可得哉?民财亦有限,取之以时,犹惧其伤残也。今尽刻剥无遗毳,犹有百姓乎?世荣不能对。丞相安图公谓坐中诸君曰:董尚书真不虚食俸禄者。议者出,皆谢公曰:公以一言折聚敛之臣而厚邦本,仁人之言,其利溥哉!”
  
     及任御史中丞,复荐王惮等十余人为按察使,徐琰等为行台中丞,时号极选。
  
   虞撰《行状》:“二十五年,拜御史中丞,公曰:中丞不当理细务,吾当先举按察使,仍举胡公祗通、王公恽、雷公膺、荆幼纪、许揖、孔从道等十余人。又举徐公琰,魏公初,为行台中丞,当时以为极选。”
  
     他如文炳议收亡宋图书、文忠正法平刑,均功在国家生民。
  
   元撰《家传》:“时翰林直学士李槃,奉诏招致宋士,至临安,公谓之曰:国可灭,史不可没……,其太史记,具在馆,且悉收入,以备典礼,乃得宋史及诸注记。”
  
   姚撰《文忠碑》:“时患多盗,敕苟犯,皆杀无赦……,公乃言:今杀于货,与窃取一钱直,上钧死,一断不属,惜黩莫甚……,敕革之。”
  
     故世祖尝评文忠曰:竭诚许国,董某其人。
  
   姚撰《文忠碑》:“上尝语皇太子曰:竭诚许国,能于大事,多所建明者,惟董文忠为然。”
  
     至后世子孙,士珍参政中书,号称大治,蔼然有中统之风。
  
   欧阳撰《士珍碑》:“七年诏拜中书参知政事,与右丞相答刺罕,右丞尚文等,同心佐理机务,大治,蔼然有中统之风焉!”
  
     士选、守简亦并有恤民之政。
  
     吴撰《士选碑》:“复主行泉府司……,公曰:国家竭中原之力以平宋,不得不取赏于南方。然新附之地,人心惊疑……,犹恐失民心。民心一失,收之甚难,得财之利轻,失民心之害重……。世祖瞿然日:走言是也!”
  
     黄撰《守简碑》:“广西猺人窃发不时,官军莫能制,徒徒侵暴居民。湖湘间,尤田於飞刍挽粟。公劫罢其总兵官左丞,诸军肃然用命,其地慈平。”“拜中书左丞……,以畿甸之民阻饥……,划御灾之策,至忘寝食,形容为之桔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