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袁冀《藁城董氏述评》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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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与元廷之关系  
  
   宪宗以藁城奉庄圣太后汤峪,故文用、文忠兄弟,首以家臣地位,入侍世祖于潜邸。自兹以降,董氏一门,非入备宿卫,即给事宫廷,故特被亲信,终致通显。元文敏明善尝于《平章董士选赠三代制》中,评之谓:“子能择主,孙亦象贤。一门万石之家声,四世五公之谱牒。”
  
     黄文献溍更于所撰《守简碑》中,赞之谓:“际时承平,忠穆既以耆德元老,总台纲,掌帝制。正献复以上所亲信,入尚符宝,由郎而卿,逾二十年,子孙世嗣其职。而公在典瑞,历两朝不迁他官。御史中丞,位望尤为尊重。自忠穆至公,父子兄弟居是官者六人,可不谓昭代衣冠盛事乎!”
  
     (一)亲若家人:董氏子弟,以幼备宿卫,给事宫廷,故元代诸帝,辄亲若家人子弟,至为亲礼。世祖尝以文忠行八,每以八哥、董八呼之而不名。姚撰《文忠碑》:“文忠……次居八。宪宗即位,明年壬子,年二十有二,始入侍世祖潜藩,……。中统之元,置符宝局,以公为郎,后官奉训大夫,居益近密。上尝不名,唯第呼董八。”
  
     裕宗在潜邸,亦以士珍行八(士珍乃文忠长子,于叔伯兄弟中行八),特以小八呼之,用别其父。欧阳撰《士珍碑》:“士珍字周卿,正献公之子也。正献公行第八,世祖视犹家人,常以其行呼之。清献公行亦第八,世祖命侍裕宗东宫,裕宗知之,亦呼以行而不名。特加一小字,以别其父焉。”
  
   迨世恭人仕,成宗又以察罕八哥,呼之而不名。
  
     黄撰《士恭碑》:“忠烈公九子,正献次居八,世祖恒呼之八哥而不名。正献五子,公最幼,成宗见公,如见正献,因以察罕八哥呼之,其见亲礼如此”
  
     关系之亲密,殊与世祖称张宏范为拔都,呼高智耀为秀才,寓有激赏其勇,礼遇其才,有亲疏之不同,
  
    (二)寄以心腹:数年入侍,知之既深,遂任之亦专。故董氏子弟,中年以后,辄为诸帝寄以心腹。使之决大政,典禁军。中统二年,扨建侍卫亲军之始,文炳即首膺其选,授侍卫亲军都使挥。
  
     元撰《家传》:“二年……会立侍卫规军,上曰:亲军非文炳难任,即遥授侍卫亲军都指挥使。”
  
   《中堂记事》:“八月……十五日乙巳董文炳授亲卫军都指挥使,其词曰,某官性秉忠贞,才堪任使,积年事上,不违咫尺之天。今日定封,当处爪牙之地。特降虎符授亲街军都指挥使,同佥武卫军事。”
  
     至元年十四年,北圉有警,上将北狩,诏文炳曰:山南国之根本,悉以托卿,中书省枢密院,事无大小,咨卿而行。
  
   元撰《家传》:“十四年,北圉有警,上将此狩,亟诏公……。上曰……:山以南国之根本也,尽以托卿,卒有不虞,便宜处置以闻。中书省,枢密院事,事无大小,咨卿而行。”
  
     且告诫其蒙古首长曰:董某老成练事,汝父行也,事事听之。
  
   元撰《家传》:“朕心炳知之:文炳心,朕所知,故谗间不行而功立……。盖上尝诫长官曰:董文炳老成练事,汝父行也,事事听之,文炳不我负也。”
  
     文炳既卒,至元十八年,诏文忠车驾行幸,留守大都,凡内府各司,城门,禁军等,并付典守,以安根本。
  
   姚撰《文忠碑》:“十八年……受资德大大,佥枢密院事,卿如故,始不从跸,留居大都。凡宫御、城门、直舍、徼道、环卫、屯营、禁军、大府、少府、军器、尚乘等监,皆领焉。兵马司隶中书,并付公。”
  
     及卒,犹遣中使,持药投救,敕勿速殓。
  
   姚撰《文忠碑》:“将入朝,忽踣家庭,气息奄爸……。上遣中使,持蘖投救,不及遂绝,伤怛不己,犹觊其息,敕勿速殓。”
  
   至于文用,初侍潜邸,即受许重。
  
   虞撰《行状》:“世祖皇帝在潜邸,命公主文书,讲说帐中……,常见许重。”
  
   迨桑哥用事,以文用辄挫之,屡谮之于帝,请痛惩其罪。然世祖曰:董某端谨,朕所素知,汝当善视之。
  
     虞撰《行状》:“桑葛日诬谮公于上,……,请痛治其罪。上曰:彼御史职也,何罪!且董某端谨,朕所紊知,汝善视之。”
  
  
  
     至元二十四年,世祖北征,时蒙人怀贰,军中夜惊,及以士选领汉军宿卫,喜曰:朕可安枕矣!
  
   吴撰《士选碑》:“二十四年征乃颜………,公闻有诏,命先期率数骑诣军,世祖大喜谓公曰:使汝父在,朕可不自至此。军中多夜惊,丞相伯颜奏用士选宿卫。公领汉军夜置,军令肃然。世祖曰:眠得安寝矣!”
  
     成宗即位,士珍方任典膳官。虽喜愠不时,然见士珍奉膳以进,辙为改容
  
   欧阳撰《士珍碑》:“职典膳官,以公捧之,帝虽喜愠不时,见公至必为之改容。”
  
     大德六年,省臣尝议出士珍,太后闻之,亟遗中使止之。
  
   欧阳撰《士珍碑》:“大德六年,省臣议出公佥河南江北行省事,未奏,大后有闻,亟遣中使传旨中书曰:董士珍青宫旧臣,屡闻裕宗称其忠厚,其人宜置近辅,何为补外,因留拜吏部尚书。”
  
     后汉人执法阙员,仁宗谓:方今无逾董士珍者,乃除御史中丞。
  
   欧阳撰《士珍碑》:“皇庆二年,汉人中执法员阙,仁宗与台臣谋其人,既而曰……方今无以逾董士珍者,驿诏公还。”
  
     逮俊之曾孙守简人仕,时英宗初嗣,禁卫森严,独守简出入无间。
  
   黄撰《守简碑》:“英宗皇帝嗣位,禁卫周密,非元勋贵戚,不得入见,独公出入无间。”
  
   (三)尊崇倍至:入仕既久,声位日隆,故元代诸帝,每以累世勋旧,历朝重臣,眷遇之隆,汉人几无出其右者。至元十五年,文炳除佥枢密院事,会天寿节赐宴群臣,世祖命文炳坐左右丞及诸侍卫将军之上。
  
   王撰《文炳碑》:“至元十五年……八月……二十八日,天寿节赐宴,有司奏禀群臣坐次,上命公坐于总帅汪良臣,右丞吕文焕,左丞夏贵暨诸侍卫将军之上,宠异之。”
  
   文用晚年,尝授皇孙经,世祖曰:老人畏寒,时至帐中,敕近侍亲为具膳。或有赐饮,辙命无庸跪拜。
  
   阎撰《文用碑》:“世祖命公授诸皇孙经,曰:老人畏寒,须暄和。时至帐中,辄命近侍, 亲为具膳。每预宴,与蒙古钜族序齿,或赐饮御榻前,持命无拜。其眷遇之隆,汉人无出其 右者。”
  
     逮至正六年,守简扈从上京,帝解御衣以赐之,礼遇至隆。
  
   黄撰《守简碑》:“至正六年夏四月,大驾时巡上京,公扈从至幄殿,上解御衣以赐,命居大都留台。”
  
   (四)董氏无禁:李坛之变,汉军将领,并解兵柄。以史氏勋业之隆,一日解绂而去者十七人,独董氏不许,且兄弟并典军旅。
  
    揭撰《守中碑》:“天下初定,诸将并解兵柄,唯董氏不许。以佥枢密公寄天子心腹,居中者四十年。” 《元名臣事略.丞相史忠武王》:“三齐平,公首奏民兵之权,不可并居一门,行之,请自臣家始,史氏子弟即解绂而退。”
  
   虞撰《行状》:“元帅阿术奉诏取宋,召公为属,公辞曰:新制诸总兵者,其子弟匆复任兵事。今伯兄(文炳)以经略使,总兵镇山东,我不当行。帅曰:潜邸旧臣,不得引此为说。”
  
     中晚以降,汉人有挟兵之禁,唯董氏一族,悉弛其禁。
  
   黄撰《士恭碑》:“公年甫十三,从长兄清献公士珍至上前。命往返行于庭中,见气宇凝重……大奇之,自是出入禁围无间。问曾学射否?对曰:陛下统一四海,功成治定,无事于武。况汉人挟兵有禁………,未学也。上额左右曰:其父祖于国家有大勤劳………,乃命董氏之族,悉弛其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