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教育在出游”(国际视野)

“最好的教育在出游”(国际视野)
汉斯—格奥尔格·克诺普《 人民日报 》（ 2010年07月28日   23 版）

位于海淀区的歌德学院北京分院经常组织中国学生体验德国文化。
人民图片
对全球许多人来说，歌德学院是一座知名而且利用率很高的通往德国的桥梁。近60年来，它作为一个注册协会，以德国诗人和“全才”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的名义，发挥着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文化媒介的作用。
1951年，歌德学院在慕尼黑成立。初衷是，使刚刚诞生不久的联邦德国重新从文化上融入国际社会，因为希特勒德国曾自绝于国际社会。创始者苦寻没被希特勒玷污的连接点，终于发现：德意志语言是享誉世界的重要文化和科学语言，也发现了享有“魏玛天才”之称的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不要忘记，当歌德这位德国最重要的诗人1786年从魏玛开始云游世界之时，正是怀抱着通过跨文化对话增强自信心的心愿。
德国政界很早就认识到这个独立机构的特别价值，因为它与德国一流的艺术家、科学家和语言专家始终进行着密切的交流。现在，歌德学院从外交部获得在全世界为联邦德国进行文化工作的任务，外交部今年为此拨款近2.28亿欧元。除了不干预日常政治事务之外，它与90个国家的文化界保持长年交往，这一点也成了它的一个独特优势。歌德学院因为数十年在这些国家开展工作，常常能够从内部深入了解这些国家，这是另一大优势，德国经济界和科学界的合作伙伴也从中受益良多。学院的许多员工长年在某国工作，拥有宝贵的知识和人脉。同时，各分院领导层的轮换制度，也总能给当地的工作带来新的风气和新的知识。分院院长5年一换，新院长带到新岗位的不仅有新经验，还有看问题的新方法。他们与当地员工积极讨论，既保证了工作连续性，又保证了创新性。
歌德学院自创始的头几年开始，就一直努力与分院所在国的合作伙伴共同研究制定项目，以保障这些项目的重要性和可接受性。同时，我们与电影编导、基金会管理者、艺术家、高校和政治家保持对话，确定适合共同开展项目的领域。2009年，我们循此方式在全世界发起了5342个文化项目，受众约2000万人，而当年每个月还有2000万人次点击歌德学院的网站主页。
当今世界已全球化，人们关注的问题大同小异，例如城市建设、气候变化以及艺术在公众生活中的作用，这些都有助于确定大的文化项目。例如，我们目前在柏林、华沙和孟买进行的项目“城市给人希望”，就是调查不同都市的情况，很受欢迎。
歌德学院之所以取得成功并有特色，语言方面的工作不可或缺。全世界有大约20万人通过歌德学院学习德语，有16.2万人通过歌德学院提供的各种德语考试。此外，培训合作虽然不甚起眼，但更为关键。2009年，歌德学院在这方面有2500个项目，涉及人员接近1400万人，其中有接受深造或受邀访德的老师，有参加比赛或兴趣活动后有志学习德语的大、中学生。2008年以来，通过全球“伙伴学校计划”，我们建立了包括1500所中小学在内的网络，使德语在这些学校发挥重要作用。为此，外交部、歌德学院和德国海外学校携手合作。中国也有18个省份共35所中学参加。这些学校中，许多是首次开设德语课。我们在中德两国进行教师培训和进修，保证教学质量。同时，通过编写适合青年的教材和组织夏令营等兴趣活动，使学生们喜欢德语，认识到德语是一门生动的、在全世界使用广泛的外语。就在我撰写此稿的这个星期，就有数位中国中学生参加在汉堡举行的、有46国代表角逐的德语知识奥林匹克竞赛。
歌德学院1988年作为首个欧洲驻华文化机构在北京设立分院，我们对此深感自豪。22年来，学院为促进良好的德中关系作出了重要努力。其中，持续3年的大项目“德中同行”堪称最佳范例，这是德国迄今为止在海外进行的最大规模的系列活动，共有200多万人参加600多场由两国政界、科学界、文化界和经济界共同组织的“城市可持续发展”主题活动，并在上海2010年世博会上以一个引人瞩目的展馆达到了高潮。不过，学院认为，仅在中国展现德国的存在并不够，更重要的是建立在两国间发挥持续影响的联系。例如，我们开展了“中欧指南”这一项目，突显了我们注重文化对话的初衷。在这方面，与中国艺术研究院等伙伴的多年合作，使得双方更容易在对方国家成功开展工作。
当前的世界处在持续变化之中，因此适应变化至关重要。政治上的变化也为对外文化政策提供了新的可能性，或者说要求我们重新确定工作重点。快速反应和成功运作都是学院的重要任务。但面对不断增长的建立文化联系的需要，我们不可能总是通过建立分院的方式进行回应，而是要努力通过扩展合作增加活动空间。所以，我们在北京、天津、西安、青岛、南京、上海和重庆都建立了语言学习中心，并与德国驻上海总领馆进行合作，从而在中国许多地方开展工作。
21世纪的全球化给各国的文化机构提出了新任务。要应对环境保护、资源利用、城市发展以及数码技术的使用这些全球性问题，都需要全球性行动。在此背景下，文化机构也应该建立超越国界的联盟。歌德学院多年来不仅与德国、而且与世界的一流机构建立联系，例如，与英国文化协会、法兰西学院以及丹麦、波兰和罗马尼亚等欧洲各国的文化媒介机构进行越来越多的有组织的欧洲层面的合作，这样更容易完成共同主题、达到共同目标。我们与孔子学院的联系纽带也不仅仅是一项合作协议，而且是类似的任务，即保护我们两位大师的遗产。孔子曾说，“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歌德说，“智者认为最好的教育在出游。”这两句名言可以准确说明我们在全世界共同任务的作用。
（作者为歌德学院总院干事长，本报驻德国记者刘华新翻译、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