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婚姻家庭的哲学思考——周国平

《爱情婚姻家庭的哲学思考》讲座录音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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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第一次来到唐山，唐山很有名，离北京也很近，感谢大讲堂给我这样一个机会，实现了我的愿望，今天我们来交流一个问题，就是爱情婚姻家庭这个问题。爱情婚姻家庭和每一个人关系最密切，也是人们最关心的问题，我自己在这上面也有很多困惑，今天我跟大家谈谈我自己思考过程中的体会。­

昨天我来的时候有记者采访我，问我幸福到底是什么？我觉得幸福简单的说就是两条：一条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并且做到让自己满意，而且靠这个来养活自己。另外一条就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并且让他们感到快乐，主要是指家庭，让家庭和睦相处。我觉得有这两条就够了，这就是我们通常说的事业和爱情。幸福就是指工作有很好的开展，家庭比较美满我觉得这就够幸福了。这个问题从哲学上来讲我也思考过，现在这个社会人们比较浮躁，都在寻找自己要多东西，而且人们要的东西都差不多，无非就是物质的东西，多赚点钱，然后把生活搞得好一点，所谓好一点，无非也就是物质上好一点，有名车、豪宅，风光一点。这些东西都是对金钱的追求，我们说是很可悲的，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幸福？人生最大的快乐到底是什么？­

我觉得人生就是两大块，一个是生命的快乐，还有一个是灵魂的快乐。生命的快乐  老天给了你生命,你就要活的好一点，就要享受一下生命，因为人比其他的动物的存在更加优越的地方是人是有灵魂的，人是有精神的，人一个是享受生命，一个是享受灵魂，这就是快乐。这是从大的方面看。从生命的角度看，我觉得主要是健康，健康是很重要的，一个人活着，如果拼命的劳累去挣钱而损害你的健康，是最划不来的。托尔斯泰曾经说过：“最高的幸福不是金钱。”我们用物质来衡量幸福，那么是什么呢，他说：“对于个人来说是健康，对于人类来说是和平。”我觉得他讲的非常有道理。对于个人来讲你如果没有健康就是再有金钱也是徒劳。对于人类来说如果没有和平，拥有再多的财富有什么用啊。在物质上面我的理想就是在和平的世界上有个健康的身体过着小康的生活如此就足矣。要有时间来享受生命，享受阳光、空气、享受大自然…… 我看过德国作家伯尔的一篇短篇小说中有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西方的游人到了一个偏远的渔村，到了渔村以后看见一个青年渔夫躺在一艘靠在岸边的小船上晒太阳，他看到以后觉得这个镜头很美，就给他照相，咔嚓咔嚓就把渔夫吵醒了，渔夫醒后两人开始聊天，游人就和渔夫说你不应该躺在这里晒太阳，渔夫说那我应该做什么？他说你应该出海去打鱼，渔夫说然后呢，他说然后你可以打到很多的鱼，可以将鱼卖掉换来很多的钱啊，渔夫问然后呢，游人说然后你就可以买一条更大的船啊，渔夫又问然后呢，游人说然后可以打到更多的鱼，赚更多的钱，最后讲到可以买一条最现代的船，渔夫还有然后呢，游人说然后你就可以躺在这里晒太阳了，渔夫说用不着，我现在就在躺在。这个故事讲了一个很深的道理，打鱼也好，赚钱也好，到底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就为了享受生命嘛！但是往往我们就是把手段，本来是手段的东西，你使劲以后把它变成目的了，而原来的真正的目的忘记了，这种现象比比皆是啊。我们今天要讲的爱情婚姻也是生命本身很重要的一块。我回忆自己最快乐幸福的时光是什么时候呢，一个就是青春期时，开始发育了开始觉醒了，那个时候突然发现这个世界那么美好，有那么多漂亮的东西，那个时候觉得一切都太美好了，有一个非常美好的未来在等着你，很多美好的事情你不知道，但是在等待着你，当然，你再有一个很美好的爱情就更快乐了。另外一个就是自己做父母的时候，自己为人父为人母的时候，自己辛苦的去照顾一个小生命，那个时候是很美好的。我看过比尔盖兹的一张照片，那张照片是当时他与他两岁的女儿一起照的，他在下面有题词，他说：“这个时候我才感到最幸福。”也就是说他的所有家产给他带来的快乐还没有这个小生命给他带来的快乐多，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精神上的东西比物质上的东西带来的快乐享受的多。美国有一位现代诗人艾肯当他生下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他说过：“上帝啊，我那些艺术，我那些事业，面对这个小生命来说不算什么，这个小生命是让我最快乐的。”这个大人物是这样，一般老板姓也是这样，我又一次在北京坐出租车，从我上车开始就开始讲他的小孩，他刚有一个月的小孩，一直讲，一直讲到我下车！临下车时他和我说，你知道吗，我以前最讨厌别人和我讲小孩，婆婆妈妈的，可我现在有了孩子，我忍不住要说！我很理解他，没有孩子无所谓，有了以后真的忍不住要说的。这种东西是自从有人类以来就有的。­

另一种快乐就是灵魂的快乐！这种快乐是什么？我把它理解为动脑子的乐趣，思考的乐趣，发挥自己才智的乐趣，这是很重要的。一个人有没有事业，就一个标准，就是你是不是在做一个你感兴趣的事情，通过做这个事情，是否把自身最好的能力发挥出来，实践了你的能力，在这个过程中，你感受到了发挥自己能力和才智的快乐。我觉得结果不是最重要的，在过程中，你确实能够感受到快乐。比方说，我的工作是写作，但是真正的快乐不是写出来几本的东西，可以发表，而是在写作过程中，真的可以写出你要表达的东西。这个过程是非常快乐的。所以我说，在事业方面，还有一个标准就是你是不是有兴趣去做这个事情是很重要的，还有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你人生的价值得到了体现，你对社会是有用的。另外还有情感方面，我这里说的情感是广义上的。每一个人一方面过着日常生活，做着自己的工作，但这个过程中，你会有很多感受，你的情感始终是活动着的，这些东西就是你的财富，就是你人生当中痛苦也好，爱也好，喜怒哀乐都是人生财富。我是比较喜欢写日记的，我大概从5岁的时候开始写日记，那会是自发的，因为我知道，人所经历的生活是不会重来的，只有一个办法能够留住它，那就是用文字。一开始的时候我吃很多苦的，比如说，我爸爸带我去他的朋友家，那个朋友会给我一个好吃的东西，我吃完之后我就想，我吃完这个东西，明天我就忘记了，那我不就白吃了吗？于是我就把它记下来，就用一个小本子，哪天吃了什么好东西，我就把它记下来，然后经常翻回去看，这些东西我都留住了。当时在自己的潜意识里面就知道了，生命中一些美好的东西是要流失的，我要想一个办法把它留住。我觉得养成这样一个习惯是特别好的，不管生活中遇到快乐或是痛苦的事情，那种最强烈的感受对你是最宝贵的。人通过写日记，通过去概述，通过去体味，就是在认识人生，认识人性，内心就越来越丰富。还有一个方面就是道德，而在道德的方面我最重视的是两条，一个是，人要善良。我们既然讲道德品质，我认为往往都是浮表的，都是意识形态，不是道德，比方说爱国主义，集体主义。道德的根本的东西就只有两条，一个是有同情心，就是善良。这个不是我个人的观点，这是很多哲学家的观点，他们都认为最重要的道德品质就是同情心，用孟子的话来说就是“恻隐之心”。有同情心的人，就是个善良的人。这是最起码的道德底线。另外一点，我需要强调一下，就是高贵。那么什么是高贵呢？我们现在很少讲高贵了，并不是买个豪宅就是高贵了，这并不是本来意义上的高贵。高贵是说，人活得要有尊严，自尊，同时也尊重别人。其实现在社会，善良和高贵这两点是很缺失的，很罕见的。当然这不意味着人性变坏了，问题出在体制上，现在的体制不鼓励这两种品质了。具有相反品质的人，一个不高贵不善良，没有同情心的人，容易得逞，这主要还是体制上的问题，我就不多说了。­

在将今天的主题之前，我主要说一下，到底人生的幸福是什么?我觉得主要是两方面，一方面是生命的快乐，另一方面是精神的快乐。生命的快乐，是一种最深刻的快乐，是生命本质的快乐；精神的快乐，是人之为人的快乐，是做人的快乐，是人享受自己的高级属性。­

当然，在这样一个社会里面，市场经济，商业社会，金钱是很重要的，人穷志短，如果人活得很潦倒的话，别的问题就谈不上了，金钱对于没有钱的人来说是很重要的，对于钱少的人来是也是很重要的，生活水平达到小康了，生活达到中等水平之上了，到了这个时候，金钱的多少对于幸福感影响已经非常有限了，因为从生命本身的需要来说，满足生命本身的需要，家庭也好，亲情也好，它所需要的金钱不多，是有限的。对钱的欲望，对生命本身的欲望，不是生命本身带来的，这种欲望是社会刺激出来的，是人比人比出来的。当然金钱和物质都能带来快乐，但是和生命本身的快乐比起来这种快乐还是很肤浅的。我对金钱的看法是，金钱只是一种手段，在你的生存没有得到保障的时候，金钱是满足你基本生存需要的一种手段，而在你的生存需要得到满足以后，金钱应该成为满足你的精神需要，实现你的人生理想的手段。在钱多了之后，如果这个人没有精神需要，只有物质需要，那是很可悲的。有那么多钱之后，就是挥霍，挥霍能使人真的快乐吗？我觉得有钱很好，钱多了之后可以做好多事情，如果你是个精神素质好的人，你会找到它的很好的用处，即对社会有用，又满足自己的精神需要。­

下面我就开始谈婚姻爱情家庭方面的问题，这个内容是人生非常重要的内容。一个人，事业再发达，再有钱，如果再爱情婚姻方面遭遇不好，也是很可怜的，很痛苦的。但实际上，真正感到在爱情婚姻方面很幸福的人，好像不是特别多，这个问题一方面有时代的原因，另一方面是婚姻爱情本身的原因。从本质上来说，两性之间的关系有三个层次，第一个是性，那是生理的层次，第二个层次是爱情，这是个精神的层次，第三个就是婚姻，婚姻是个社会层次，一种社会轨迹社会制度。性是生理的，生物学的需要，它追求的是快乐原则。爱情作为一种精神生活来说，遵循的是理想原则，爱上一个人是非常不容易的，真的爱情是精神上的追求，可以给与美感和两个人之间的志同道合等等感受。但是从婚姻来说，是一种社会生活，它遵循的是现实原则，婚姻是很实际的，两个人很相爱，但是不一定能结婚。尤其在现在的商品社会里面，很多人都会从经济上考虑。而在上层社会很多婚姻是政治联姻，而在前二十年，如果你政治成分不好，还会成为婚姻的阻碍。在我们的社会里，会有很多和爱情没有关系的东西来干扰或者支配婚姻。所以这三个层次，往往是要有冲突的。怎样把它们调和起来？很多麻烦都出在这里。而在这三个层次里，爱情是最高端的。性和爱情之间，如果不谈爱情，那么两性之间就是欲望关系，这种关系很简单，但是有了爱情之后就复杂了。爱情和婚姻之间就更是这样了，爱情是情感，是容易变的，所以婚姻以爱情为基础的话，就老会发生冲突，就是说如果爱情变了，婚姻就要解体，这个问题就是处在爱情方面。怎样处理好爱情和性的关系，怎样处理好爱情和婚姻的关系，这是两性关系中，最主要的难题。­

那么我们现在讲一下性和爱情之间的关系，也就是情和欲的关系。尤其是年轻人，经常会遇到这个问题，情和欲的界限究竟在哪里？比如说，我对一个女孩产生了好感，我这到底是不是爱情呢？还是仅仅是一种好感，是因为性的吸引而产生的一种好感？一个女孩子被人追求的时候也会想，这个人是真的爱我，还是仅仅是一种好感。对这个界限的划分，我做过所谓的哲学思考。我把爱情的实质做了分析，我把爱情分成四个层次。第一个层面就是性的层面，生理的层面。两性之爱嘛，就是建立在性的基础之上的，在这个基础之上才可能有爱情有婚姻。第二个层面我认为是审美的层面。我们说，第一个性层面来说，范围很宽，健康的男女之间都有发生性行为的可能，但是到了审美这个层面就不一样了，用苏格拉底的话来说就是“要在美中孕育”，要找一个你喜欢的人，有好感的人，你才会跟他发生这种关系。特别是在青春期的时候，你会发现，有的女孩子或男孩子特别的吸引人，对他们产生好感，那么审美的情感就比生理的范围要小的多，异性多的很，但能让你产生好感的就不会太多了。但这仍然是一个比较宽泛的范围。而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感是不可能发展成爱情的，只有两个人都看着对方顺眼，很有好感的时候，就上升为第三个层面了，我称之为道德层面，这个道德是广义上的，就是说精神上的东西。两个人相互有好感之后，进一步切磋，发现对方不是自己喜欢的人，这个发现就是发现精神上的东西，性格上的，个性上的，甚至品质上的，或者是内心比较贫乏，没什么意思，所以就进行步下去了，道德就是进行到这个层面了，我们说达到这个层面就是我们说的爱情了。第四个层面就是宗教层面了，两个人相爱结婚了一辈子在一起，真的感觉两个人就是前世的姻缘，如果有下辈子，还要在一起，这种命定的感觉，到了这个地步就是宗教的感觉了。这是两性爱情的最高程度了，但是能达到这一步是很步容易的。­

这四个层次，从生理上的两性相吸，审美上的两情相悦，到精神上的两情相悦，最后到带有宗教色彩的生死相依。这只是一种理论的分析，但在现实生活中可能起不到多大作用。当你真正遇到一个人，两个人之间发生感情了，要如何判断是真正的爱情还是仅仅是情欲。这个界限怎么划我也想过，我提出了三条，也就是三个标准，第一个标准，真正的爱情，应该是一种给与，而不是一种占有，用一句很老套的话来说，就是爱情就是一种奉献，这种奉献不是道德上的要求，这就是自身的一种感情。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是想奉献，就是想给予。这种激情是必要有的，真正的爱是不讲回报的一种激情。两个人真爱了，人性中的父性母性都会发生融合，你会心疼他，他会心疼你。我是很看重心疼的。两个人之间是不是互相心疼，这个是很重要的。当然方式可能不一样，因为男人和女人的方式是不一样的，但是你能感觉到他是不是疼你。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人人都是孤儿》，每个人到这个世界上来，都是孤独的，原来你是不存在的，父母把你生出来了，最后还要离开这个世界，而且在遇到真正的、大的苦难的时候，谁也帮不了你。如果孩子得了绝症，父母没有一点办法，在死神面前，谁都保护比了你。我自己有过这样的经历，我的第一个女儿就是得绝症死的。所以在大的苦难面前，谁都保护不了你，人是孤独的，所以我们需要有爱，需要有人心疼，来安慰这种孤独。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人来心疼。曾经有个人问我，你认为两个人之间，爱和被爱哪个更重要一些？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因为在现实中，往往我们不得不妥协，如果找不到一个爱和被爱均衡的人，就会妥协，但我希望这种妥协，在之后的生活中能够越来越平衡，不太爱的一方能够越来越爱，如果做不到这一点的话，这种生活总是有种后患的。所以大家应该尽可能的做到平衡，两个人之间，爱和被爱比较平衡，这样比较好一点，当然这个要靠机遇，也要靠双方的努力。­

第二个标准就是，爱情应该是长久的，而不是短暂的。如果说，追求的时候非常狂热，但是这种热情很快就过去了，那么这肯定不是爱情，只是情欲，是一时的迷恋，哪怕是真实的。应该有一个程度，但这个标准很难定，哪怕是真正的爱情，最后也可能会消失的，两个人很相爱，结婚了，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离婚了，感情破裂了，可我们不能说以前的爱情不是真爱情。两个人真正相爱了，而且持续了相当的时间，那么这个爱情最后冻结了，结束了，不意味着以前的行为不存在。我自己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我也是离过婚了，当然离婚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排除因为女儿夭折的关系。但是我觉得我和我前妻之间的感情是非常宝贵的，我们都很确定曾经那是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并没有因为现在分开了就否定前面已经有过的美好的经历。人生中美好的东西，不论时间长短，都应该作为一种人生的财富把它珍藏起来。­

第三条，爱情应该是专一的，而不是多向的。两个人相爱，应该是彼此专一的爱对方，可能在短时间内同时喜欢两个人，但是不可能长久。我们每个人可以问自己一个问题，如果你和你的交往对象或你的配偶很相爱，但是他突然对别的异性动情了，你是否允许？我想基本上每个人的答案都是不允许。那么再问自己另外一个问题，还是刚才的情况，你们很相爱，但是你能不能保证永远不对别的异性动情？我想如果你诚实的话，这个回答也是否定的。人本性上有两种趋向，一种趋向我们可以说它是嫉妒本能，在爱情、婚姻上，你是要求对方一心一意爱你的，如果他对别人产生好感，或者这种好感很强烈到了动情的地步，而想和别人有更深一层的关系了，这个时候你肯定会嫉妒。这就是嫉妒本能，爱情具有排它性。但是人性还有另一个趋向，那就是在你和异性接触的时候，你会产生一种和与同性接触不同的一种愉快感受，产生好感，乃至动情，这就是人性的一种自然倾向。《荷马史诗》中描写海伦，古希腊著名的美女，当她在宫廷上出现的时候，国王和大臣全都发呆了。这是一种很自然的反应，看到美女，眼睛一亮，心里一动，我觉得这是非常自己的事情，这是人的本性。但是这两种倾向是互相冲突的，一方面自己难免会对别人动情，另一方面你又不让对方对别人动情，那么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办？­

我曾经写过这样一篇文章《花心男女的专一爱情》，里面提到了人的两种本能，这两种本能一种是嫉妒的本能，一种是爱的本能，爱的本能是一种光明的本能，嫉妒本能是一种消极阴暗的本能，所以我们要为这种光明的本能克制这种阴暗的本能，两个人相爱甚至结了婚，仍然应该保持各自的自由，仍然可以去爱别人，可以和别人上床，他提出这样的一个观点！那最后怎么样的呢，我认为是失败的，起码他离了四次婚，接了五次婚！往往是因为这样的事情，两口子就闹起来了！还有的到最后只能是朋友关系了，没有了情人关系，最后就慢慢分开了！从理论的角度说这是个好事情，充分的尊重了人性，两个人相爱而且互不干涉对方的自由，这个多好啊！但是这个确实在现实中行不通，就是人这个要求专一，而且这种专一是非常强烈的，恐怕也无法克服！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最可靠的办法就是克制自己的花心，还是要专一，还是向嫉妒的本能让步！我的好多朋友也经历了一个这样的过程，如果一方有出轨行为的，结果就很难收拾！家庭保存下来的很少！那么为什么人的嫉妒本能这么强，我也想过，我以前看过殷铁生，就是我很好的一个朋友，是一个残疾人作家，他写过一个长篇小说叫《戊戌笔记》，我给他做过序，这个《戊戌笔记》里就很好的解释了这些，他说爱情的专一和性的多样性有冲突，但为什么爱情要保持专一呢，不能和别人发生性关系？他说因为性是两性表达爱情的最高的语言，两个人好的不得了了，没有其它方式能表达我有多么爱你，这时候发生性关系就成了最好的方式，最好的语言。你们两个人如果都没有爱情就发生性关系，你们就把这个东西污染了。你和别人都这么热烈，那你怎么和我在表达你爱我呢？因为没有比这个更强烈的语言了！他就是为了保证这种语言的纯洁性，不受到污染！我觉得这个解释很有道理的！这是我要讲的真爱的第三个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