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百柯:黎元江、切·格瓦拉、黄雪花、龙婧(中国青年报 2007-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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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评 2007-09-26 徐百柯

    黎元江:非典型博士

    终于见着一个不是批量生产出来的博士了。

    这位广州日报社原社长于2004年因受贿罪被判刑12年。狱中,他负责监狱报纸的采编。不知以他开创中国首家报业集团的眼界与笔力,会办成何种模样。不过现在我们知道,他刚刚以在狱中完成的20余万字论文《经济全球化与中国报业跨国化》,获得中国人民大学的博士结业证书,导师为人大国际关系学院院长李景治。李教授对其论文评价甚高。

    博士本该是一种研究冲动的外化和对研究能力的制度性承认,在当下中国,却沦落为流水线上批量生产。黎元江算是个异数。他的非典型之途,倒更切近博士题中之义。

    切·格瓦拉:诗与战斗

    在革命偶像切·格瓦拉遇难40周年之际,墨西哥出版了一本他的绝命诗抄《切的绿色笔记本》。据称,格瓦拉被抓住时,士兵搜查了他的背包,发现两个笔记本,一个记着与哈瓦那联络的密电码,还有就是这个绿本子。

    抄录这些诗时,格瓦拉正在玻利维亚打游击。在战斗或行军的间隙,他经常爬到树上去抄诗,“诗想必已成切在游击岁月中的不可或缺之物”。

    看看绿本子中格瓦拉所钟爱的诗人:智利的聂鲁达、古巴的纪廉、秘鲁的巴列霍,以及西班牙的费利佩。“这是本非常个人化的诗选,不仅有政治诗,也有抒发情感之作。它给切的传奇抹上了另一种色彩。”他的传记作者说,“这是个新形象。”

    战斗和革命远去的年代里,诗,会让格瓦拉这个符号散发出别样的光芒吗?

    黄雪花:当年征夫

    1922年上海《民国日报》上一则“堕坑妓女登报征夫”撩动今人。21岁的香港妓女,姓黄名雪花,因厌弃烟花生涯,生出从良意愿。她的征夫广告,写得文采飞扬:“茫茫恨海,谁是知音?黯黯情天,未逢侠士……若蒙君子如司马之多情,小妹具文君之慧眼,不弃花丛贱质,请速惠临。”

    发现此奇文的今人赞曰:黄雪花大大方方,一点也不藏掖,老实说,谁也没有资格嘲笑她;作为镜子,倒是朗照出现实某一面的阴暗虚伪来。

    有心人接着又看,1931年《民国日报》刊登《一般女士征求如意郎君的标准》,其中包括:学不在博而在有专长、高尚的人格、经济有相当的独立、有创造的精神和保守的能力。

    遂有感慨:当年上海女子对如意郎君的要求太低,也太琐细,远不如现如今的上海姑娘(毫无疑问,不光上海)来得明确坚定直截了当。

    龙婧:个人还是团伙

    尽管用了个滥词,但还是得感谢王晓渔,他用“史上最牛译者”之名指证了一个令人发指的个人或团伙。

    名曰龙婧者,4年间至少生产了23本译作,外加一本有剽窃之嫌的专著,涉猎范围从韦伯、尼采、林徽因到西点军规、理财学问,无所不包。出版这些的,则包括群言出版社、民主与建设出版社、陕西师大出版社等。

    善良之辈,猜测“龙婧”为一团伙,似乎这样能将对翻译事业大不敬的罪责,分担到数人头上。然神秘如彼,着实不知身份,不晓雌雄。倒真希望龙某是一具体个人,且为男子,那样我就能不再顾忌口德,替此君杜撰一番问答。

    问曰:先生驰骋译林之绝世武功如何练就?答曰:哪里哪里,过奖过奖,区区只是把别人排泄的工夫都用在了“翻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