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2008今年我三十岁——回忆成长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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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笔时已是夜深人静,没有了平日里嘈杂的喧嚣,剩下的,只有窗外公路上东奔西跑的汽车拉着风儿快乐飞驰的声音。
  夜色中,霓虹闪烁。站在窗前,看着四处新建的高楼,心中一阵感慨,人越来越多了,楼也越来越高。回忆起八十年代自己小的时候,住在平房里的那些岁月,真是有些怀念。
  那时侯的日子过得有些简单,我也才刚记事,一切都那么美好,天比现在蓝,水比现在清,就连空气也都是那么的令人心旷神怡。成筐的螃蟹,满缸的草鱼,小河里满是蝌蚪虾米。只是在金钱和物质上,没有现在这么令人痴狂与着迷。
  我祖籍江苏泗阳,1978年的秋天出生在贾汪区东郊。因为那里盛产煤炭,是江苏重要的能源基地,所以许多泗阳人离乡背井来到这里,为了家乡的发展而在异乡拼搏奋斗,其中也包括我的父母。八十年代的泗阳隶属于原淮阴市今淮安市,当时同是淮阴的同学还出过一个谜语,我至今没忘。谜面是这样的:驼背老头晒太阳,谜底便是淮(怀)阴。出题的是我们老乡,在小学时学习成绩很棒,依稀记得她还荣获过徐州市十佳少先队员,还有徐州市小学十佳标兵之类的称号,有些模糊了,但在那时她一直是老师号召我们学习的榜样。
  在徐州各个煤矿里,不仅有泗阳人,还有许多其他地方的人,比如我们同学中就有沭阳、盐城、淮阴的。
  八十年代中期,我刚记事时,城里布票和豆腐票好象都不大用了,只有粮票还好用,那时因为彩电是稀缺品,一段时间还出现过“彩票”,这当然不是现在搏彩的彩票,而是一种可以购买彩色电视机的票据。那时谁家里能有一台彩电真是一件令人羡慕与嫉妒的事,甚至不亚于现在你的邻居早你买了一辆轿车。
  因为贾汪是矿区,所以有很多煤矿,也聚集了许多外地人,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打工仔,农民工,那时没有这个称谓,都称作工人。在一段时期内,贾汪在苏北可以说是比较富裕的地方。而泗阳在八十年代则相对贫穷,许多泗阳农村里的人日思夜想的便是能够成为一名工人,成为城里人。而煤矿这个地方,不同于工厂,来这里的人要承受生命的危险与意想不到的灾难。
  小时侯,在煤矿的集体浴室里经常可以缺胳膊少腿的矿工在那里洗澡,甚至有些完全瘫痪的人。九十年代后我回到了泗阳,有一次看新闻联播,惊闻贾汪煤矿又有矿难,后来便有大批的小煤窑被关停。这时我便会想起以前听了十几年的大头车卸煤的声音,以及那些黑头土脸的工人师傅们。
  大头车是当时煤矿的运煤车,是它将煤炭从深深的地下运送到了地面上,最后一直堆积成煤山。
  炮线、油绳、铁环,是当时贾汪孩子们最常玩的玩具。炮线,顾名思义,是放炮用的线,具体用什么做的我不清楚,只是记得当时许多孩子拿它来玩。而大人们更会废物利用,还会用它来编提篮和晾衣架。油绳,则是钢缆中的麻绳,因为被油浸透了,所以便成为孩子们点火和放爆竹的最佳工具,即使它灭了,你用嘴巴使劲的吹也还可以使它死灰复燃。铁环则是八十年代全中国孩子们最爱的玩具,而贾汪因为其得天独厚的条件,可以自己制造,几乎每个孩子人手一个,我记得铁环我们一直是玩到了九十年代初。其他现在孩子还在玩的,我就不再叙述了。
  辣椒糖、酸梅粉、糖稀,是我印象中最深刻的零食。至今,辣椒糖的味道我还是无法忘却,酸梅粉更是如此。而糖稀,也是当时很普遍的食品。其他的还有麦芽糖,小儿酥等。
  那时侯人们的着装很统一,一式的中山装,蓝黄绿灰黑几种单调的颜色。还记得在八十年代的最后一年,母亲给我做了一件新衣服,便是蓝色的中山装,可惜没穿几次就已经小了。再过两年城里已经很少有人穿中山装了,一时间又流行起了夹克和风衣。那时侯,头发略黄的人拼命地想将头发染成黑色,当时黑色染发膏卖的很好。我们同学中有人形象的将女孩发黄的辫子叫做马尾巴,可见当时人们对黑色的崇尚。而现在,头发不管黑与黄的人都喜欢将头发染成五颜六色,时间长了,大家都习惯了,也没有当初那种奇异的眼神了。
  当时我们煤矿位于贾汪的东郊,离区里很近,走没多久就可以到区中心。或许是因为煤矿所在的那个地方叫新桥村,煤矿便叫做新桥煤矿。煤矿不是很大,分东家院和西家院。东家院是煤矿的主要部分。居住着大部分的工人和家属,同时也是矿井的所在地。而西家院则完全是居住区,只有一个废弃很久的矿井,据说是日本人侵略中国时疯狂开采遗留下来的。
  我童年时的记忆大部分都是在煤矿的西家院内,记忆中的第一丝影象便是家里大门中的那个锁洞,每天我都会站在门前,透过以前遗留下的锁洞看着门外的一切,好象望远镜,而外面的世界则是一个花花世界。
  西家院好象一个大观园,我一直这样认为。许多人许多事在那里发生着,充满了悲欢离合人间百态,而现在,那个昨日的故乡早已不复存在。
  我84年上的小学,因为徐州较早实行了九年义务教育,以至我在回泗阳读书时,都要比同班的同学大上一岁,真是很不划算。我对上学前的那段岁月记得还很清楚,当哥哥姐姐一大早起床准备要去上学时,我也穿好衣服端坐在桌旁吃饭,妈妈总会说,他们是要去上学,你这么早起来干吗?后来,我对于自己当时那种“闻鸡起舞”的精神感到惊叹,因为我后来上学后成绩一直不好,一直到学习生涯结束。平生在学校唯一一次的第一名还是作弊来的,而且是在同桌女孩帮助下完成的,要是换做自己,连作弊的胆子都没有。我一直到现在还很奇怪,为什么同样是作弊,我得了第一,她却连名次也没有的。去年,我在网上又遇到了她,说起此事,可惜她早已不记得了。
  没上学前常看的电影动画片有《阿凡提》和《黑猫警长》,每当电影放完后打出字幕,我对那些方方框框叫做字的东西很感兴趣。回到家,姐姐打开书,告诉我那里面密密麻麻像蚂蚁一样的东西便是字,上学后不仅要会读还要整篇背下来。我当时便充满了恐惧,这么多的字可怎么背呀,真是头痛。
  那时还有一部电影很令人难忘,那就是鬼片《画皮》,当时我们在煤矿里看得都是露天电影,看完后我已不敢一个人回家,生怕有个女鬼跑过来将自己的心给挖走了,之后的很多年还是心有余悸,因为小时侯一直相信有鬼。长大后,才明白人其实有时比鬼还可怕。可那时不同,没那么高的思想境界,再加上一些小伙伴说他们看到过鬼,都是在半夜12点钟声敲响后,对此我深信不疑,因为我们一般八九点就睡觉了,只有鬼会在那时游荡。
  不知道那时的孩子为什么那么喜欢玩火,一有空,几个孩子便约着出去找一个草多的地方,点起了火。后来没想到玩火差点玩出了人命,那天我和邻居家一个女孩子到废弃的矿井前烧草玩,没想到里面有丢弃的雷管,结果将那个女孩的腿炸伤了。想想真是后怕,如果炸到头上,岂不是小命都没了,更不要说在这里写什么在贾汪的那些日子了。
  那个女孩和我是同班同学,而且是中队长,本来一直负责班里教室的钥匙。腿伤了后,这个重任落到了我的头上,可没过多久,我便在同学的诱惑下,到河里摸螃蟹。等到学校后,才发现钥匙丢了,到河里找哪里还找得到。女孩腿受伤的那段日子,我印象深刻,因为跟我有直接关系,如果不是我提议去玩火,也不会令她受伤。每天上学时,我都会等她,可她在路上边看书边慢腾腾的走着。每当这时,我都会大叫道,快点走呀, 马上要迟到了!后来,事隔十多年后,在同一个地方,小表弟与他的临家女孩说着同样的一句话,快点走,要迟到了!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学校,同样的景象,这一走就是十几年。
  去年,帮我作弊的女孩告诉我,临家女孩早已结婚生子,而她自己也要结婚了……
  女孩的故事讲完了,该讲讲男孩了,不能因为自己是男生而重女轻男。
  当时我家周围有很多和我年龄相仿的男孩,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男孩长大后大都要比女孩有出息,里面不乏研究生,本科生。而女生考上大学的则相对较少,除了我的俩个姐姐外,剩下的大概只有当年帮我作弊的那个女孩了。
  和男孩之间的友谊大都是建立在武力上的,因为动不动就要打架,而我一般都是失败的一方。
  童年最难忘的一件事便是将自己家中的鸡圈一把火给烧了,当时孩子们打架喜欢用棍,那天晚上我可能是想找一根合适的武器,便蹲在了鸡圈外,擦了一根火柴想看看鸡圈里有没有合适的棍子。可没想到,却把临时搭建的鸡棚给烧了起来,那时我大概只有五六岁,早已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有人将我抱了出来,而我早已不记得他是谁了。
  火灾发生时,妈妈正在屋里和邻居聊天,而外面的人已经开始灭火了。本来矿里的自来水晚上是不开的,可为了救火,晚上也打开了。火很快就灭了,可里面好几只鸡都已成了烧鸡。这件事情过了一段时间后,大家都已经淡忘了,没有人再提起。每当我和小伙伴们出去玩火时,他们总会比较谁烧的火大,看着他们烧的那点火堆,我总感觉到郁闷,因为他们谁也不可能超越我的极限,将自家的鸡圈一把火给烧了!
  儿时的生活现在看来是无忧无虑的,但当时想法也很多,有时还会闹腾着离家出走。还记得那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和妈妈吵完架后,我翻出院墙离开了家。当走到外面的马路上时,瑟瑟寒风迎面吹来,这时恰好有一个工人下班回家,他好奇地看了看我,便径直走了过去。我站在黑夜中看着远方,心中冒出了很多想法,这么黑的夜晚,我离开家到哪去睡觉?饿了到哪去吃饭?天亮了没有书包我还怎么去上学?下雨了,没有房子我怎么避雨?犹豫许久,我又走到自家房子后,敲响了窗户,大声的说,我要走了!母亲听到后,棉衣也没穿,打开房门就跑了出来。而我,早已经等候在门口了,母亲一句话也没有说将我拉进了屋里。之后,母亲再没骂我,可却落了一个笑柄,离家出走还要再三通知!
  八十年代结束的那年,我正好十二岁。那时的我对未来充满了渴望,美好而又温馨的。小时侯,我总喜欢写东西,当别人下课在外面玩耍时,我总会坐在那里写些小故事和童话。时间久了,被老师发现了,也曾在课堂上朗读过夸奖过。当时自己一直想在报刊杂志发表文章,可惜一直没有梦想成真。到了2004年,这个儿时的愿望才得以实现,发表了十几篇小说,可惜这些来得有些太迟了,早已没有了当初预料的那种喜悦。
  小时侯,最大的愿望便是能买只玩具步枪,或是买几只漂亮的钢笔,有时站在商厦的柜台前一看就是好久。但我大部分的零花钱都拿去买童话书了,像什么《唐老鸭与米老鼠》、《三毛流浪记》、《蓝精灵》、《变形金刚》、《人猿泰山》等。小时侯觉得时间很长,一年要过好久,而现在却感觉时间过得很快,许多事情还未来得及做时间就已经过去了。
  边写边回忆着童年,真是一种不错的感觉,想起了许多过去的事情。想到了就写出来,可能章法上有些凌乱,但全都是最真实的,没有故事那样峰回路转,也没有小说那样情义绵绵,更没有散文那样凌空飘逸。
  西家院篮球场旁的那棵老柳树早已没有了知了在枝头吟唱,因为它早已枯竭。后院的两排职工宿舍楼后来也因为公路的修建被拆掉了一半,我们的小学,那栋我们在三年级时才搬进去的新教学楼也因为同样的原因少了一半。
  当时煤矿职工居住的很凌乱,有矿里安排的房子,还有自己搭建的房子,还有些人住在以前熬油的砖房里,圆形的房子和拱形的屋顶看起来象是古堡。很多同学家住在矸子山旁临时搭建的小屋里,他们生活很艰苦,但他们仍然学习很好。那时人们的收入水平很接近,所以生活水平也很接近,处处充满了一种和谐的气氛。
  小时侯最高兴的便是过年,可以吃好吃的,穿新衣服。对我们男孩子来说,则可以放爆竹和烟花,而我每到快过年时,便会到商店里花一块钱买一串一百响的豆芽炮,这种炮对于孩子来说正好,不怎么响而且也很安全。但后来看到那种又粗又大的鞭炮时,还是忍不住拆下几个放放看,但那些爆竹的确太危险,有时连跑都来不及就炸了,许多孩子都因此炸伤了手。
  那时常有人带泗阳出产的鞭到煤矿,泗阳的鞭和徐州的有些不大一样,都是一圈一圈绕在一起的,越到里面的越大。那时我们放了一个最大的,感觉地都在震动。
  小学时,有个女同学的名字叫杨梅,是当地人。在六年级时,和我同桌,她的脖子会像新疆女孩一样平移着晃来晃去。四年级时,有篇课文叫做《我爱故乡的杨梅》,当全班同学齐声朗读这篇课文时,总会有人忍不住大笑。还有一个女同学,也是贾汪人,但她的父亲在我们煤矿工作,所以也住在贾汪,并学会了泗阳话。有一次读课文,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它竟然分别用贾汪话、泗阳话和普通话朗读完了课文,老师笑得是前仰后俯。而我一直试着像她一样,可却怎么也无法在课堂上说出泗阳话。
  后来回泗阳读书时,一进学校满口讲的都是徐州话,怎么也说不出泗阳话,以至于很久没敢说话,生怕别人把自己当外地人,而只要一出校门,讲得便又是泗阳话。后来,同是在贾汪长大的小表弟说他也是这样,看来的确是习惯成自然了。
  每年都会有同学转学回泗阳,同时也会有从泗阳转来的学生。就这样轮换交替着,很多小时侯在一起的同学早已记不清了名字,许多年后再见面也没有了印象,更没有老同学那份心情。
  我们的学校离煤矿很近,学生中一半都是煤矿的孩子。学校和煤矿间隔着一条小河,我们都叫它做沙河沿,也是我们最喜欢去玩耍的地方。在煤矿旁还没有建砖厂前,那里的水是很清的,有很多小鱼和虾子,春天也会有很多的蝌蚪。而自从砖厂建成后,总会向河里排放污水,渐渐地,小河成了臭水河,再有没有人到那附近去玩,只好到没有污水的河段去。而学校的老师在上课时总会将这个罪魁祸首错误的安在煤矿上,身为煤矿职工子女,听到老师这样讲的确很委屈,但也没有办法,因为学生天生怕老师。
  有一年,老师叫同学们养蝌蚪,看着它们如何长出腿。于是我到河里抓了几只蝌蚪养到了空墨水瓶里,每天回家都要看看。可是有一天回到家后,蝌蚪竟然全死了,黑黑的表皮全都泛起白色。我摸摸了放在屋外的瓶子,被太阳晒的滚热,原来是蝌蚪是被烫死的。从那以后,我不再养蝌蚪,因为养不活。有一天,天很热,小河里的水都干了,只有一些洼的地方还有些水,而那些没有长大的小蝌蚪都挤在那里,于是我跑到河里,用一个废弃的矿工帽舀起了它们,将它们送到桥洞下,因为那里有很多水也晒不到太阳。但蝌蚪毕竟太多了,我只能救起少部分。
  后来上初中时,走在河边看到有人专捞蝌蚪回家味鸭子总感替它们感到伤心,但自己又无能为力。
  西家院的大门处,有一盏很大很高的水银灯,每天晚上便会点亮,为人们照亮回家的路。到了夏天,则吸引了许多飞虫,大多是蟋蟀和蝼蛄,还有很多叫不出名的昆虫。孩子则会拿着玻璃瓶到水银灯下扑捉飞虫,因为虫子肯定会落地的,有时一个人可以捉一个瓶子那么多的虫子,因为很多人家养鸡,捉回去也大多是喂鸡的。
  只记得那时正在放变形金刚,当听到电视中播放出变形金刚的音乐时,我们便不再顾及手中的虫子,疯狂地往家中跑去,没有变形金刚的时候,只有在那里捉虫子,听着矿里大喇叭中播放的歌曲《我的未来不是梦》。我没有到商店里买过变形金刚,因为我觉得花那么多钱买个玩具不值得。但通过看《故事大王》得知,原来很多那时的孩子痴迷上了这种玩具。而我们那时则多是用纸来叠变形金刚,同样也可以千变万化。前些天无意中拿起了一张废纸,随手叠了几下竟然叠出了一个变形金刚的胳膊,呵呵,童年虽然已经远去,但童年的记忆永远也无法抹去。
  贾汪每年都会举行庙会,很多地方的商贩都会在那段时间赶到贾汪,将许多商品摆满贾汪的主要干道,很是热闹,现在那番情形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因为现在商品很丰富,想买什么都可以买到。正月十五时,闹元宵,煤矿的孩子们则会点着灯笼到篮球场上玩耍。每年,我们都要烧毁几次灯笼,后来出现了用电池的,灯笼是不再烧坏掉了,可过节的气氛却淡了很多。
  八十年代的时候,苏北会下很大的雪,可到了九十年代后,雪似乎很少下了,要下也只是一点点。只是到了去年春节,雪突然又大了,真是搞不懂现在天气究竟怎么了。
  贾汪四面环山,每年清明节,老师都会组织我们去春游。还记得小学一年级时,我们兴奋的准备了好几天,带上了很多好吃好玩的东西准备到山上玩。结果,学校老师以安全为由,将我们带到了煤矿旁的沙河沿,这个地方我们经常去,第一次春游就这样无趣的结束了。二年级时,春游的地点远了点,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树林里,虽然不是很好玩,但也很开心,毕竟没有去过,再加上有同学讲这里以前有狼,更增添了一丝神秘感。后来,老师还带着我们到过夏桥公园,花了五分钱坐了小飞机和汽车。三年级时,我们终于可以去爬山了,也体验到了老师常说的下山容易上山难
  泗阳则是平原,多水无山。后来回泗阳上高中时,语文老师布置作文,题目便是《童年趣事》,我便写了小学六年级时春游爬山的事情。结果作文交上去后,老师的评语却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红红的钢笔竟然写得是“纯属虚构”。当时我哭笑不得,因为老师也有他的道理,因为泗阳在那时小学并没有六年级,更没有山,都要怪我自己没写清楚“案发”地点。
  十三岁那年,搬家回泗阳。虽然之前也回过泗阳老家,但对泗阳还是很陌生的。在煤矿的人都称泗阳为后方,回家对每个人都是一件很高兴的事。当时巴望着早些回到自己的故乡,和说着同样方言的孩子们玩耍。可没想到的是,回到泗阳后才发现泗阳本身也有很多种方言,而我们说的只是其中一种。语言差距最大的便要属洋河镇了,那里人说话接近宿迁,刚开始听到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而现如今,洋河镇也已划归宿迁市管辖,许多泗阳人为之感到可惜,因为洋河镇是泗阳比较富裕的一个镇,那里有著名的洋河酒厂。
  我在泗阳就读的是众兴中学,那年转学恰逢教学楼成了危楼,因为教室不够用,所以有时一天只上半天课。刚开始在泗阳上学时很不习惯,因为在贾汪时一个班级最多四十多人,小学时才二十多人。可到了泗阳一个班里竟然最多可以挤下一百多人,而且还要晚自习,有时停电还要秉烛夜读。 
  最初泗阳给我最深的印象便是那高大挺拔的意扬树,一到夏天便枝繁叶茂,农村里,人们坐在树下小憩。微风吹来,树叶婆娑,一点也感觉不到是夏天。只有知了在树梢上大声的提醒人们现在的季节,好一派田园风光。而现在木材加工成了泗阳的支柱产业,不仅为人们带来了财富,也带来了难得的绿色。
  回忆起童年的玩伴,许多都已不知去向,知道的多已结婚生子,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丢沙包跳格子了。时间越久,距离越远,远到不认识对方。97年我曾回过一次贾汪,看到了7年前曾在一起玩耍的孩子,因为他左眼上长了一大块黑痣,远远的我就认出了他,而他因为那时还小,早已忘记了我。我故意从他身旁走过,没有喊他,因为我记不清他叫什么,而他,也从我身旁走过,丝毫没有察觉到我在看他。而现在又是8年过去了,自己再也没有回去过。
  跟别人讲起时,很感慨,因为我感觉和他们在一起还是昨天的事,而他们可能已经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
  小时侯,大人们常学着电影中的台词说道,现在已经是八十年代了,不要还像七十年代一样。好象八十年代很了不起,后来到了九十年代,人们又会说,都已经九十年代了呀,怎么还像八十年代的人。现在,人们又说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时间如水般流淌,不再指间停留,只有记忆中还保存着那一刻的存在。
  当今社会中,八零后出生的年轻人成了先锋与主导,再过十年,便将是九零年代孩子们的天下了。
  写了这么多,还没有写完,毕竟童年的记忆不是用文字可以完全表达出来的。一眨眼自己已经将近二十好几了,真是可怕。
  儿时那个站在梧桐树下巴望着快些长大的男孩已经长大成为一个胡子拉茬青年人,面对这个世界,心中有许多感慨无法宣泄,无法表达。只有在夜深时,噼里啪啦地随意打些文字,才能感觉到心中的那份平和。
  看看现在,想想将来,也不是太糟糕,明天太阳依然会升起,它依然是八零年代的那个太阳,只是当它照在身上时,会有些异样!(完)深夜写于昆山夹浦新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