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金元文化交流(一)(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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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金元文化交流(一) 

宋金元文化交流

宋金元时期,是文化和科学技术的繁荣时期,也是与域外诸国的文化交流更为发展的时期。宋朝的统治不及于西域,传统的东西交通要道受到阻隔。但通过海路,东与高丽、日本,南与南海以至非洲诸国,仍然往来频繁,交流着文化与科学。蒙古建立横跨欧亚的大国,东方与西方的交通,出现前所未有的发达景象。元朝建立后,钦察汗国与伊利汗国虽然逐渐独立,仍然与元朝保持着政治、经济和文化的联系。欧洲与中国开始有正式的使臣往来。商人与教士的往来,更为频繁。元朝与亚、非、欧三大洲的各国普遍建立了多种联系。文化交流的范围,空前地扩大了。下面简要叙述宋金元时期文化交流的概状。

一、高丽与日本

高丽 宋、辽、金时期,三朝与高丽公私交往都很频繁。汴京和临安都建有同文馆,接待高丽使臣。宋神宗时,高丽使臣所过州郡,官员要出城迎送。宋朝使臣去高丽,高丽也隆重接待,在开京建有专供宋使下榻的顺天馆。宋朝皇帝和高丽国王经常接见并宴请对方的使臣。高丽赠送宋朝的礼物中有罗、人参、药材、白硾纸、松烟墨、硫磺、青鼠皮、折扇、松子、柏子等;宋朝的回赠有龙凤茶、酒、乐器、建本书籍等。宋、金与高丽的民间贸易也十分频繁。宋朝商人常常几十人或几百人,由一名“都纲”率领,驾三、四艘船横渡黄海,赴高丽贸易。一般是第二纲到达高丽,第一纲必定回国,第三、四纲也是如此。高丽船舶每年初夏也来登、明州等地贸易。元朝建立前,蒙古军即已侵入高丽。元世祖时,设征东行省,把高丽作为侵略日本的基地。元朝的统治为高丽人民带来了灾难,但两国的文化交流仍在进行。

宋、金、元的统治者曾应高丽国上的请求,将一些刻印精美的书籍,诸如《九经》、《史记》、两《汉书》、《圣惠方》、《太平御览》、《文苑英华》、《册府元龟》、《大藏经》、《三经新义》等赠给高丽;高丽也以中国已经失传的古籍如《(黄帝)针经》、《(京氏)周易占》,以及高丽书籍如《三国史记》等作为回赠。元仁宗赠给高丽四千三百多册宋秘阁旧藏的善本。两国商人、僧人也各将本国的大批书籍运入对方境内。宋朝江南商人李文通等人,一次运往高丽近六百卷宋版书籍。泉州商人徐戬专为高丽在杭州雕造《新注华严经》板,然后运往高丽。高丽国王之子、僧人义天和尚归国时,带回宋佛经三千多卷。元初,高丽博士柳俪在江南购回经籍一万零八百卷。一○二一至一○八七年,高丽根据辽、宋佛藏,首次雕印《大藏经》。一○八七至一一○一年,又刻印义天和尚的《续藏》,共四千七百多卷。此后,高丽的雕板印刷业逐渐兴盛。宋仁宗时毕昇发明胶泥活字印刷术,南宋末年又发明木活字。高丽劳动人民根据这一原理,推陈出新,约在十三世纪中期,铸成一批铜字,印刷《古今详定礼》五十卷。又在一四三六年,铸成世界上最早的一批铁字和鍮(黄铜)字。

宋朝的一些文学作品如司马光、范镇的文章、王安国的诗词等,受到高丽文人的喜爱,汉诗在高丽诗歌中占有很大的比重。宋和高丽的书画家互相交流技艺。高丽不时派遣使臣和画工来宋访求、观摹书画。高丽著名僧寺兴王寺正殿两壁临摹了汴京相国寺的壁画。宋徽宗曾把自己的书画赠给高丽国王,并推崇高丽画家李宁,要宋画家向他学习。宋朝皇帝和不少士大夫都珍藏高丽画家的杰作。金朝皇帝也经常派人向高丽求取书画。元朝流行的赵孟 书体,深受高丽文士的爱慕。

高丽的纸、墨原从中国传入。高丽的白硾纸和松烟墨传到宋朝,很受士大夫的欢迎。宋朝墨工潘谷采用高丽的松烟,制成最佳的墨,驰名国内。

高丽对宋朝的医学也很重视,高丽国王多次派人来聘请医生和求取医书、药物。一○七四年,高丽国王王徽派遣使者入宋求医、药、画、塑四种工匠,以教导本国人。宋神宗下诏在此四种人内,召募愿行者二三人。一○七八年,王徽患病,遣使入宋请医,宋神宗派翰林医官邢慥等前去,并带去药物一百品。一一○三年、一一一八年,宋徽宗两次派名医牟介、杨宗立、杜舜举等人去高丽分科教授医学,为高丽培养了一批医学人材。此后,高丽正式建立医官制度和设立药局。金朝女真族早期的医药大都从高丽传入,医师也是高丽人。

高丽还派遣留学生到宋朝学习。北宋初,康戬、金行成都入国子监读书,进士科登第,在宋朝任职居官。康戬官至京西转运使、工部郎中;金行成病殁于安州通判任上。宋徽宗时,高丽进士权适、赵奭、金端等参加贡举考试,宋徽宗亲临集英殿主持他们的考试仪式,特赐上舍及第。宋朝士人侨居高丽,国王也授以官职,如萧宗明、萧鼎、萧迁、卢寅、陈渭、叶盛、慎脩等人,曾任高丽阖门祗候或阖门承旨、秘书省校书郎、参知政事等职。

程朱理学在元朝初年传入高丽。一二八九年,高丽人安珦在大都获得《朱子全书》新版,回国后,在太学讲授“朱子学”。后来,白颐正又从大都带回许多程、朱理学著作,在太学宣讲。不久,又按权溥的建议,由秘书省书籍所刊行朱熹《四书集注》。理学在高丽广泛传播,出现了李谷、李齐贤、李穑等理学大师。

日本 中国和日本是一衣带水的邻邦。唐代,两国的文化交流极为繁盛。宋朝在前代的基础上继续发展。元朝虽两次侵略日本遭到失败,但两国民间的经济文化交往,仍很密切。

北宋时,主要是宋朝商船驶往日本;南宋时,宋、日两国都有商船频繁往来;元朝时,日本商船来中国的也很多。宋、元船大都由明州或杭州、温州、泉州启航,到达日本筑前的博多或越前(今福井县)的敦贺港。日本安置宋船人员在鸿胪馆,供给膳宿。宋朝运销日本的货物,有书画、文具、铜钱、佛经等,日本运往宋朝的货物中,刀剑和折扇,颇受宋朝文人的欢迎。宋朝著名文人欧阳修、梅尧臣都曾赋诗赞美日本的宝刀。宋、元和日本的僧人不断互相访问,著名的日僧裔然、成寻、寂照、荣西等入宋,晋谒皇帝,进献礼物,然后朝拜佛迹,备受优待,宋、元僧寂圆、道隆、普宁、一山一宁、清拙正澄等著名禅僧也渡海赴日,宣扬禅风。两国商人和僧人对沟通经济文化,起了积极的作用。

商人和僧人携往日本的大批书籍中,有佛教的《大藏经》,道家、儒家书籍,《白居易文集》、《东坡指掌图》、《五代史记》、《唐书》、《太平御览》等;带来中国的书籍,有当时已经失传的儒、佛经典,如裔然曾向宋太宗进献《郑氏注孝经》、《越王孝经新义》各一卷。

随着宋代刻板书籍和佛经的大量输出,日本的印刷业日渐兴盛。宋禅院刻印佛经施舍信徒的风气传入日本,日本禅院竟相仿效,一时刻印了《法华经》、《无量义经》、《观普贤经》等大量佛经。这些佛经被称为“折供养”。一二四七年有人署名“陋巷子”,覆刻宋婺州本《论语集注》十卷,成为日本雕印儒家经典的滥觞。

这一时期,两国的绘画艺术不断交流。宋画题材丰富、画法多变,在日本得到好评。日本画家曾亲自来宋朝学习,并带回很多名画,宋朝画家也应邀赴日传艺。日本绘画也受到宋、元人的赞赏。汴京相国寺市场出售日本扇,宋人对扇上图画评价极高,认为“意思深远,笔势精妙,中国之善画者或不能也”。元朝许多高僧的墨迹传到日本,对日本的书法给予不小的影响。日本的一些书法家,如奝然、寂照、雪村友梅等人的作品,也深受宋元文人的重视。

宋朝的一些医生东渡日本行医。如郎元房在镰仓侨居三十多年,以他高明的医道赢得日本执政北条则赖和北条时宗的信赖,担任他们的待医,对日本医学起过促进作用。宋朝的一些医书如《太平圣惠方》、《和剂局方》、法医学名著《洗冤集录》等都先后传入日本。许多中草药和成药,如麝香、金益草、银益丹、巴豆、雄黄、朱砂等,也大量输入日本。日僧荣西还从宋朝带回茶种,培植茶树,并撰成《吃茶养生记》二卷,提倡饮茶养生延寿之道,于是日本饮茶的风气再度盛行。元代,日本流行唐式茶会。

宋朝佛教禅宗日益发展,禅宗“顿悟成佛”的教义和寡欲朴素、专心修道的精神,吸引了许多士大夫。传入日本后,逐渐吸引了镰仓幕府的执政和武士们,使他们成为禅法的虔诚信奉者,从而在日本掀起了武士热心参禅究道的风习。到南宋时,日僧更是频繁入宋学禅。禅宗学说对日本的思想界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程、朱理学在十三世纪传入日本,首先在日本传播理学的是元朝僧人一山一宁,日本的理学先驱便是一山一宁培养的弟子虎关师炼。程、朱理学和禅宗学说融为一体,长舰成为日本封建统治的思想武器。

二、东南亚与南亚诸国

宋、元时期,与南方及西南毗邻的各国之间,除了传统的陆路交通外,海上的交通空前繁荣。与南海诸岛国的联系也开始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中南半岛诸国 交趾(安南)、占城、真腊、缅国,与宋元王朝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元朝曾向这些地区进兵侵掠,但彼此之间的移民与商贩仍往来不息。一二二五年取代李氏而创立安南陈氏王朝的陈日■便是福州长乐人,后徙居安南的南定省天长府即墨县,以渔为业,叔陈守度,取李氏王朝而立日■。交趾的贵族多沿汉姓,如丁、黎、李、陈。交趾的李氏和陈氏王朝,先后与宋元王朝保持经常的朝贡关系,接受赐予他们的官号。彼此之间商贩往来十分频繁。宋在广西沿边邕州和钦州设立互市场,宋和交趾的富贾行商,都到这里来贸易。双方商人还经由海道运货贩卖,宋商大部以巨商为纲首,结伙从泉州、广州等地发船前往交趾、占城;交趾、占城的商人也泛海运货到泉、广州,然后贩运宋朝的货物包括书籍、纸、笔等回国。交趾、占城和宋朝到对方国家定居的人民也络绎不绝。北宋初交趾时犯占城,一批批占城人逃来宋朝,当时广州的占城流民就数以百计。宋朝一些人也侨居在占城。庆历初,广东商人邵保到占城,见到逃亡的“军贼”鄂邻百余人。人民间的往来杂处,有力地促进了经济、文化的交流。乾道中,占城与真腊战,两方皆乘大象,胜负不分。有福建人浮海往吉阳军,为风浪所逐而抵占城,教占城习骑射,因得大胜。

通过使臣和商人的不断来往,交趾、占城从宋朝获得《大藏经》和儒学书籍。十三世纪中叶,交趾出现了雕板印造的户口帖子,成为越南历史上最早的印刷品。十三世纪前,汉字是交趾唯一通用的文字。“其诵诗读书,谈性理,为文章,与中国同,惟言语差异”(《岛夷志略》)。交趾的高僧大都是著名的汉学家,能赋诗作词,与宋朝诗人唱和。占城也出现了许多能赋诗作词的文士。他们的汉文学水平可与高丽比美。十一世纪中叶,交趾国王指导宫女仿照宋朝的丝织品锦,织造锦绮,获得成功。宋朝传入交趾的中草药不断增多,宋医在交趾受到重视,甚至交趾统治者也延请宋医治病,并服用中草药。交趾的药物如使君子、霍香等,这时也传入宋朝。

真腊自称甘孛智(柬埔寨)。历史上很早就与中国交通。一○○八年,真腊商贾三人到广西高州贸易。一一一六年,真腊国王派遣“进奉使”等到宋,赠送礼物。此后,宋朝、真腊的使臣和商贾,不断往来两国。元成宗初年,周达观曾随元使访问真腊,到达都城吴哥,撰成《真腊风土记》一书。书中描述当时真腊人民在日常生活中普遍使用元朝的货物,以“唐人金银”为第一,其次为五色轻绢帛,再次为真州的锡铁、温州的漆盘、泉州的青瓷器,还有明州的草席以及雨伞、铁锅、铜盘、木梳、针、矮床等。宋、元时期有许多人侨居真腊经商,并娶当地妇女为妻。《真腊风土记》一书的完成,增进了中国人民对真腊的了解,也为真腊保存了可贵的历史纪录。

宋代的罗斛国(以今泰国华富里府为中心)、真里富(今庄他武里一带)、西棚(今素攀一带)等,以及元朝时的暹国,都是今泰国境内的古国。罗斛国在一一○三年,派使臣到宋“进奉”货物。一一一五年,宋在泉州置来远驿,接待罗斛、占城国人使。元朝曾三次遣使往暹国,暹国使者也九次访问元朝。一一六四年,真里富的一位巨商在明州病死,当地官府为他准备棺木盛敛,嘱其随从护丧归国,并准许带回巨商的全部遗产。次年,真里富国王派人带信表示感谢。宋、元商船也到那里贸易,运去宋朝的特产。

宋、元时期,缅甸古国为蒲甘或缅国。一○○四年,蒲甘国王派遣使者从海路到宋赠送礼物,受到宋朝的欢迎,邀请他们参加上元节观灯。此后,蒲甘使者多次入宋。蒲甘又与大理国(今云南省)毗邻,蒲甘王阿奴律陀曾亲自到大理访问,与大理关系较为密切。一一三六年,蒲甘和大理使臣经广西,一起向宋朝赠送土产。蒲甘商船也经常运载金颜香等到泉州贸易。蒲甘还曾派使臣和佛僧到宋求取或赠送佛经。蒲甘王朝所建的佛教寺院,采用了宋朝形式的塔像和幅射拱门。

南海诸国 宋代,与南海诸国的交通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宋王朝奖励发展海外贸易。宋太宗曾特派使者持敕书金帛,分四路招致海南诸蕃国,并在京师置榷易院。凡诸蕃国香药宝货至广州、交趾、泉州及两浙,非出于官库者,不得私相市易。市舶成为北宋重要的财源。南宋王朝也申令“市舶之利,颇助国用。宜循旧法,以招徐远人,阜通货贿”。在这种奖励海外贸易政策的推动下,宋朝与南海以及西洋诸国的经济文化交流,得到了发展。成书于一一七八年的周去非《岭外代答》一书,著录南海地名约二、三十处,稍后,赵汝适撰《诸蕃志》地名多达八、九十处。元末汪大渊附贾舶浮海,越数十国,所著《岛夷志略》一书,以亲身的见闻,报导了从东南亚远及于东非的道里风俗,大大丰富了关于这些地区的知识。

元朝在平南宋后,采取一系列措施,在南宋的基础上,发展同南海西洋诸国的关系。忽必烈曾令唆都等奉玺书十通,招谕南海诸国,占城、马八儿(印度东海岸)等俱奉表入贡。忽必烈并重用南宋的降臣蒲寿庚,利用侨居福建的外商与南海诸国的联系,招致诸善国,发展海外贸易。一二七九年,又遣杨庭壁出使俱兰(印度西海岸)。杨庭壁抵达俱兰时,也里可温兀咱儿撒里马及木速蛮主马合麻也在其国,闻诏使到来,都表示愿意遣使入贡。苏木达国也遣使通过俱兰向元朝臣服。因此,南海十国马八儿、须门那、僧急里、南无力、马兰丹、那旺、丁呵儿、来来、急兰亦■、苏木都剌皆遣使入贡。一二八四年,忽必烈又遣使臣前往锡兰(今斯里兰卡)访求佛牙。使臣抵锡兰岛,入谒国王,求得佛牙二枚、佛遗发与供食之钵。非洲旅行家伊本·拔都他在他的游记中也记载元朝皇帝曾遣使至印度。当他在古里时,曾见有元朝船只十三只停舶在港内。元朝商人在南海十分活跃,不少人迁居南洋诸岛,与当地人民一道,为开发这一地区作出了贡献。

位于苏门达腊岛上的三佛齐是当时东南亚国际贸易的枢纽。三佛齐向宋朝派出使臣三十多次。一○○三年(真宗咸平六年),三佛齐王遣使李加排、副使无陁李南悲来贡,且言本国建佛寺,请赐钟及寺名。真宗诏以承天万寿为寺额,并铸钟以赐。三佛齐文字用梵书,上表章用中国汉字。阇婆(爪哇)也多次派使臣入贡。宋与三佛齐、阇婆等国商人的来往也极其频繁。宋朝商人至阇婆,备受优待。福建建溪的大海商毛旭,曾经多次运货去阇婆,归国时又为阇婆使者充作向导。

位于加里曼丹岛上的渤泥,跟宋朝人民交往甚多。九七六年,渤泥国王向打派遣使臣带着表文(国书)入宋,赠送龙脑、玳瑁、檀香、象牙等礼品,宋太宗将使臣安置在礼宾院,以贵宾相待。宋朝商舶抵达渤泥三天,国王就带领眷属、大臣前往参观,商船跳板铺上织锦迎接,设宴款待,最后分送礼物。船上货物都由国王和大臣定价,然后击鼓,召集附近百姓前来贸易。在文莱发现的一块汉文石碑,上刻“有宋泉州判院蒲公之墓,景定甲子男应(?)甲立。”这是东南亚现存最早的一块汉文碑刻。据考订,是一二六四年为宋朝知州蒲某建造的墓碑,蒲某可能是泉州人。这说明许多泉州人,包括宋朝的官员,都来渤泥侨居。

宋朝与蒲端(疑为今非律宾班乃岛西部的武端)、麻逸(今吕宋岛)及其属国三屿(今吕宋岛西南诸岛)、蒲里噜(今吕宋岛东波利略岛)、白蒲延(今吕宋岛北的巴布延群岛)等,都有密切的文化交流。一○○三年,蒲端国王具陵派遣使臣李竾罕、副使加弥难入宋,向宋真宗赠送土产和红鹦鹉。次年上元节,宋朝派官员陪同使臣观灯、宴饮,并赠送钱币。从此,蒲端使臣不断来宋,从宋朝带回冠带、衣服、器币、铜钱、旗帜、金银、铠甲等物,又给宋朝带来玳瑁、龙脑、丁香等物。麻逸国商人在九八二年运宝货到广州。宋朝商船将瓷器、铁锅、乌铅、五色琉璃珠、铁针、绫绢等运到麻逸、三屿等国,又从那里买回黄蜡、吉贝、番布、真珠、玳瑁等。

印度次大陆诸国 宋人称为鹏茄罗(今孟加拉)、天竺(今印度)、注辇(今印度东部海岸)、故临(今印度西海岸柯钦一带)、南毗(即古里佛,今印度西部马拉巴海岸)、胡茶辣(今印度巴罗达一带)、麻罗华(今印度巴罗达以东)、细兰(今斯里兰卡)等南亚各国,都与宋朝保持频繁的经济文化联系。宋太宗时,天竺僧罗护哪航海至泉州,海商施金建造一座佛寺,请罗护哪主持。注辇使臣和商人入宋者更多,他们给宋朝带来了真珠、象牙、琉璃和各种香料。宋朝海船去大食各国途中,必经故临国换小船而去。宋商把檀香、丁香、脑子、金银、瓷器、马、象、丝帛等运往细兰国,又从那里购买白豆寇、木兰皮、粗细香等回国。

海道之外,宋与印度次大陆诸国在陆路上的交通也很频繁。北宋建国之后,九六五年(太祖乾德三年),沧州僧道圆自西域返还,表献贝叶梵经四十二夹。道圆是在晋天福中西去的,在途十二年,居印度六年。宋太祖亲自召见他询问所历山川道里,颇加礼待。明年,僧行勤等一百五十七人情游西域取经,朝廷各赐钱三万遣行。此后,往取经者甚多。同时期,印度僧人也纷纷东来,其中著名的有中天竺摩伽陀国法天、北天竺迦湿弥罗国僧天息灾和乌填国僧施护等。太宗崇尚释教,九八○年(太平兴国五年),诏立译经院(后改称传法院),召天息灾等三人入院,从事佛经翻译,由梵学僧法进、常谨、清沼等笔受,杨悦、张洎润色。九八三年,天息灾诸选召童子,学习梵文。真宗景德三年诏令“西天僧有精通梵语,可助翻演者悉馆于传法院”。传法院进行了大量的佛经翻译工作。从太平兴国七年到仁宗景祐三年的五十四年内,贡献并内出梵经无虑一千四百二十八夹,译成经论凡五百六十四卷。以后又续有译作。当时来宋朝的天竺僧人很多,挟梵夹来献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