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欧见闻9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30 02:14:26

野味酒店里的典礼

 

 

大客车把我们拉到巴登的野味酒店,已经是夜色朦胧了。酒店的霓虹灯和彩串灯不时变换着图案,有飞禽走兽,也有看不懂的洋文,以眩目的色彩招揽着顾客。酒店是一栋别致的二层楼,尖尖的屋顶被高大的树林遮掩着,门前的一片绿地,花木和甬路点缀其间,似乎有些来到村野郊外的感觉。

艾娃和麦瑞穿着鲜艳的晚礼服,喜气洋洋地站在门前向每个人致意。进到餐厅发现ABB发电部总裁瑞哈德先生,还有在巴登工作的中国专家,已经等候多时了。今天晚上是我们这期学员的结业典礼,也是动力大学与学员的告别宴会,所以,搞得很隆重。餐桌上摆着中国和瑞士的国旗,还有一面无处不在的ABB旗帜,已经点燃了一排蜡烛,在明亮的灯光下,烛光摇曳,显示一种古老的庄严气氛。大家按照安排的位置坐好,宴会就算开始了。

瑞哈德总裁和吴清平团长,先后发表了热情洋溢的祝酒辞。他们祝贺大家学有所得,赞美友谊,赞美真诚的合作,并提议为友谊为美好的明天干杯。瑞哈德先生是位非常精明的老人,满头卷曲的白发,身体健壮,谈吐幽默,他的举止让你觉得这是一位可靠的朋友。我想,ABB能够成为一流的跨国公司,这就是其成功的秘密所在。

ABB动力大学的负责人艾娃女士,是个很重感情的女人。她深情地回顾了三周来的学习、交流、参观和考察活动,认为大家已经圆满地完成了学习任务。她以动力大学的名义向“六期黄埔”全体学员表示祝贺。接着,艾娃宣布请瑞哈德总裁为大家颁发结业证书。二十位学员陆续走上前去领取证书、合影照和ABB送的纪念品。这是我们出国学习考察的记录,也是ABB联络感情为今后挤进中国市场的成功作品。

宴会上,主人瑞哈德以果汁代酒,频频举杯,但无法营造出酒席宴会的热闹气氛,大家都显得很拘束。

第二道菜上来的时候,副团长李朝华为了掀起高潮,站起来说了一通风趣的祝酒辞,风度翩翩地走到瑞哈德身边,把预先准备的一瓶北京醇亮了出来,要与ABB的男女主人一醉方休。李凡译成英语,吓得总裁尖叫了一声。他抖动着肩膀,扮着鬼脸用生硬的汉语说:‘中国酒厉害,喝一口就……’做晕倒状,引起一阵哄笑。在李团长的逼迫下,他只让倒了一小杯,沾沾嘴唇就摇头不止。面对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别人又能说什么呢?

艾娃想把场面搞得再热闹一些。她主动走到李朝华的身边,先给自己斟满了酒,又给李团长填满。说了一套洋话请吴博士翻译。大意是看到李先生饮酒很潇洒,让人羡慕,为了表示敬意要与其喝个‘交杯酒’。大家哄地笑起来,艾娃也乐得手舞足蹈,边用汉语喊‘干杯’,边把端酒的手臂与李朝华的进行交叉。这时的李团长倒显得局促不安,笑也不自然,还不时偷看我的摄象机,大概是有所顾忌。这场面把大家逗得哄笑不止,有几位笑得直不起腰来。这时,麦瑞小姐也冲出来与李先生较量。她是个漂亮姑娘,很有才华,以其特有的幽默和学说‘蹩脚’汉语的表演,博得大家阵阵的掌声。餐厅小姐上冷盘的时候,在艾蛙的倡导下,大家深情地唱起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桃花盛开的地方》,还有《梦断兰桥》的主题歌。不同的语言,一样的旋律,唱出的是超越国籍的真情。

宴会接近尾声。瑞哈德再次端起酒杯,用汉语高声说:“大家二十天的学习考察,为中国和瑞士的友谊,架起了一座桥,祝愿我们的友谊长存”。

离开巴登的野味酒店,回到拖里驻地已经是夜里10点了。洗漱之后,躺在床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索性坐起来翻看出国以来的日记。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之间我们在国外的学习考察就要结束了。回顾匆匆过去的三个星期,确有不少感触。

ABB动力大学刚刚给我们发的结业证书,被“同学”们戏称为六期“黄浦”的文凭。细想起来真有点滑稽,二十天的参观考察就可以获得一张动力大学的学历认可,不是说明出国镀金太容易了吗?其实国外的正规大学对文凭的管理是很严的,不会象我们国内的一些大学搞第三产业卖文凭。ABB对中国应该说很了解,把技术交流搞成这样模式,实在是无法逃脱“投其所好”的嫌疑的。

“当、当——”,钟楼的那架古老的大铜钟响了,看看手表刚好半夜十二点。从窗口望去,公路上依然有汽车在疾驶,利马特河桥上的灯光闪耀,流水声在夜里更显得深沉。平静的夜并不平静。

我们考察团二十天走了五个国家,游览了十六个城市,来去匆匆,坐着汽车看世界,很难了解细致的民俗人情。我们在拖里的公寓住的时间最长,前后加起来有一个星期。每天饭后散步的时候都能遇到淘气的孩子、悠闲的夫人和匆匆而过的ABB雇员。有些面孔好象熟悉了,见面点头微笑,但由于语言障碍,始终无法进行交流。他们的生活都很富裕,前面提到家家有汽车,定期扔旧物可资证明。我们的邻居一般是三口之家,男的在ABB做事挣钱,女人管理家务看孩子,各得其所。应该说欧洲人很会生活,在休假日他们开车外出旅游是平常的事。平时下班后他们也非常潇洒。我们站在公寓中间的草坪上,常常可以看到“邻居”的妻子带着孩子先把车开到路口,等着下班归来的丈夫,一家人去餐馆和夜总会,很晚才能回家,这叫夜生活。其实他们在吃喝上比较简单。前几天我们去巴登俱乐部玩保龄球,一些ABB雇员是酒吧间的座上客,喝着啤酒闲聊,他们的太太和孩子也喝着冷饮消遣。

这里的人们也不是都富得流油,我们“东北帮”寓所楼下就有一户“穷人”,妻子象个吉普赛人,由于丈夫薪金不足家用,所以出来打工,充当考察团居室的清扫妇。据说干这类工作的都是外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