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欧见闻4

居里夫人和肖邦的故乡

六月九日早饭后，ABB柏林总部的奔驰大客准时停在宾馆门前。“秃头经理”和那位会说中国话的东德记者，恋恋不舍地给我们送行。

    到达机场后，想找个电话亭往家里打电话，了解一下初可研审查是否顺利，也想给家人报个平安。因为昨天半夜被电话铃声惊醒，拿起电话又没有声音，所以总是放心不下。谁知翻译李凡领我转了一圈，由于不懂德语竞没弄清打电话的方法，真正体会了语言障碍的威力。

    九点三刻，开始验证出关。安全门的检查很严格，手提包都要打开，摄像机和复杂一些的照像机都要逐一试验，好象里面藏着危险品。抵达华沙进关验证也很麻烦，那位女士尤其认真，别的窗口都验完了，她还是不肯放行，一遍遍地核对手续，好象对中国人有什么成见。这时先期到达的艾娃奇迹般地来了，她与那个女士嘀咕了几句，我们很快入关过卡正式进入了波兰。

    艾娃这个女人，一米六的个子，走路是外八字，40多岁的年纪，灰白的头发，长长的脸庞，扁平的嘴，蓝眼睛里透着智慧的光。做为ABB动力大学的负责人，她深受大家的尊敬和信任。这次她赶到华沙为我们打前站，穿的黑兰底带小花的半截短裤和很普通的短袖衫，足下一双黑鞋，这身打扮在中国应该属于农妇的装束，实在朴素得出奇。

    中午十二点到达华沙皇冠宾馆，挂牌是三星级，其实二星也没有，不但房间小，室内设施陈旧，窗边放的那张办公桌是一般家庭早巳淘汰的那种木制品。    ·    ‘

    稍稍休息后，ABB波兰公关部经理(一个驼背青年)请来一位老太太为我们做导游，看样子她是一位懂历史的中学英浯教师，退休之后不甘寂寞．操此行当。她很善讲，声音洪量。其实．她本可小点声，因为翻译讲的汉语才是我们想听的。

    华沙老城区，虽经二战破坏，由于文化古迹多，游人如织，不少是列队的学生。这里路面凸凹不平，楼房破旧，但每处都有一个典故、一段历史传说。老太太的高声宣讲，便宜了那些懂英语的观光客，尾随在我们身后，不肯离开。这位导游老太很推崇十八世纪的民选国王，因为他在市中心修建了皇家公园，如今成为市民游憩的去处。湖光山影，伴着教堂的钟声；亭台回廊，处处是裸女和英雄的塑像；塔楼水榭，鸟鸣花香，实在令人流连忘返。

    公园中心湖畔有一尊肖邦的塑像，旁边的平台上，一位修长的女琴师，正在十分投入地弹奏着钢琴，身着礼服的男歌唱家唱的大概是肖邦的歌。湖边草地上，树林花丛里，到处是听音乐会的人。除了歌声、琴声、掌声和鸟鸣声之外，秩序井然。就是我们的导游老太也一改高八度的调门，悄声告诉李凡，这个音乐会是文艺界自发组织的，每周一次。今天是纪念华沙建市400年庆典。商店不开门，全市放假一天，以示纪念。

    在华沙老城区，我们看到了居里夫人出生的老屋，一座漂亮的三层楼。那条街和旁边的广场，是华沙的艺术殿堂，一些画家就在路边作画，不但画街景、教堂，也给游人画像。在游人中，各种肤色的人都有。一个吉普赛女人抱了一个还领了两个女孩，在人群中游荡。那女孩不时扯住行人索要小钱．我实在无法躲过幼童乞求的目光，把兜里唯一的硬币(o．2马克)，投进了她的小罐里。另外几个乞童也涌过来……。

  　穿过华沙的维加拉发河，为这座城市增添了无限风光。我们乘车游览时，看到了那尊著名的美人鱼塑像。

    六月十一日凌晨，给家里打电话，受到夫人的严厉批评。因为在我们到德国考察期间，有一架德航飞机失事，造成家中的惊慌。我从那一连串的埋怨声中，感受到的正是夫人的无限真情。

    早餐安排在宾馆的小餐厅。厨师是一位高高胖胖的好老头(其实他只有四十岁，只因为留着胡子)。他长得很漂亮，干净勤快。早早准备好了丰盛的早点，让大家选用。这波兰佬在介绍食品时的笑容，真是“甜”得让人开心。   

    波兰人与德国人一样，三十来岁就开始发胖，男人早早就蓄起胡须，所以街上行人除了青少年大都是胖老头和肥大妈。昨天我们乘的游湖船的老板娘可谓肥婆之最，看样子能有30岁，人高马大，强壮得很。她的先生是个五十多岁的瘦子，与她站在一起，如同一只长颈鹿和一头俊俏的母象。说实在的．她真的很漂亮，三百多斤的体重，并不显得臃肿，拖着长裙，飞旋着从岸边的小屋到渡船之间招呼着每一位乘客，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为了满足大家的好奇心，我在为副团长李朝华照像时，把这女老板收进了镜头，成了一张合影照。

    昨天，我们坐大客车到波兰北部旅行。一路游览，还算舒适。为了给旅途添点色彩，艾娃让司机离开高速公路，把我们拉到维斯瓦河畔的托伦城，这是伟大的波兰天文学家，太阳中心说的创立者哥白尼的诞生地。

哥白尼生于1473年，18岁时受其老师影响，酷爱天文学。他论述日心地动体系的《天体运行论》被教会列为禁书，而恩格斯赞誉它是“自然科学的独立宣言”。

    波兰历史上有哥白尼、居里夫人，如今还有一个瓦文萨，也是名人。他在列宁造船厂倡导团结工会，发动罢工受到镇压，船厂门前立着不锈钢制的纪念碑。瓦文萨靠造反起家，后来当了民选总统。据介绍瓦氏比较廉洁，下台之后住在海滨一幢二层小白楼里，过着悠闲的生活。

    波兰原本是比较富裕的国家。这些年来，它力图挤进欧共体，以西方的标准规范自己的社会生活。坐在车上看波兰，事实好象并不理想，陈旧的市政建设，历史给农村留下的贫困，时常映入眼帘。不过纵观半个世纪的脚印，波兰这个笃信天主教的国度，靠着人口少的优势，似乎比我们更接近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