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泉: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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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文玉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0年04月22日   第 07 版)

乐泉书法作品:子虚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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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出生的乐泉已是花甲,然而花白的发丝,非但没让他显出老态,反而因为那明亮的眼神,更衬托出儒雅的艺术气质。在如流水般缓缓的交谈中他既不像许多老人似的絮絮不断,也并不冷落你,只是仿佛总是等待着什么,或是思考着什么,你能感觉到他内心有一种力量在不断地涌动,但你看他脸上依旧是荣辱不惊。
2010年3月开始的这一次巡回展览是乐泉老师第二次举办的个人作品展,然而此次展览距1987年在上海美术馆举办的第一次展览已经有二十几年了。
23年间,乐泉的头发从黑色到几乎全白,然而对于书法,对于艺术的追求,他说他却如孩童般似的,现在好像才是刚刚开始。
与书法的不解之缘
乐泉一生从未拜师,但其书法曾受到许多前辈的影响。
9岁开始学习书法的他从临习颜、欧、二王等帖开始,后转研碑学。“那时候正处于‘文革’后期,这些属于‘四旧’的东西大部分都被毁掉了,所以有空的时候我总是设法从朋友或是其他人手中借来用油纸双钩下来,自己装订成册,然后临习。”就是在那样简陋的条件下,乐泉与书法结下了此生的不解之缘。
后来在一次返城期间,乐泉的书法得到了长于鉴赏的南师大历史系教授章诚忘先生的极大肯定。他清楚地记得,当时章先生操着浓重的宁波话说他的书法是“天赋人工,不可或缺,能有如此造化,实不多见,中国书法后继有人了。”章先生的话使乐泉备受鼓舞。而被乐泉称为自己的启蒙老师的章先生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与他有书信来往,不仅时常在书法上给他一些指点,更在人格上给予了他许多影响。
现在书法对于乐泉来说,早已是融入其生命之中的一缕清泉,细细流淌间不断滋养着其内敛、温和的性情。他说他练习书法总是在工作之余,几十年来生活上的风风雨雨,坎坷与幸运,都已随时间流逝,但他的书法却在不断地突破与更新。如今我们所见之兼具碑帖、笔法飘逸的书法风格,其实正是集天地、雨露滋养磨砺出的,属于乐泉的独特气息。
满园春色关不住
乐泉素有“画坛大隐,书界卧龙”之称。他有才情,却甚少张扬。作为一位“大器晚成”的艺术家,其实早在1979年他就在第一届全国书法大赛上崭露头角,1987年在上海美术馆举办第一次个人艺术展览之后,他便埋身字间,一隐多年。
乐泉内敛,儒雅,喜静,淡然。然而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作为一位颇有品格的书法家,乐泉即便刻意保持低调,但其书道艺术之精湛造诣,人品谦和之口碑是“隐不住”的。
与早年相比,在此次展览的100余件书画作品中,乐泉已不再过多地关注笔法与线条的描摹,而更多地看重自我心境的表达。可以说现如今的乐泉书法,很多时候让作为欣赏者的我们难以分辨究竟是在看其人还是在看其字,因为那每一笔每一画中都饱含着这位艺术大家挥笔泼墨间的宁静与淡然。
“边缘人”
生活中的乐泉从不刻意执著,一切随缘。谈吐之间信手拈来的诗词与佛经,还有身上那一种如老僧入定般的沉寂之气,看似注重内在自我心境之书写方式的他,常常令能读懂其作品之人惊喜、感叹其造化天成。对于书法,一切评论皆与其无关,他依旧一如既往地我行我素。
乐泉说这次展览过后,他会收拾起此前的心情,重新开始。因为在诸家峰起、名人辈出的当今书坛,他真切地感到自己好似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每天都像刚刚起步。
我想,对于乐泉来说,书法对于他,也许真的如他自己诗中所写:“老蓬虽破犹怀雪,收拾秋风又一篇。”一切才刚刚开始。
乐泉简历  别署:拓园、万千莲花斋
1950年生于南京。现为北京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书法院研究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江苏省书法艺术研究会副会长,拓园书道雅集会长、中国九三学社社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