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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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公,名包拯,字希仁,宋朝合肥人,曾任开封府尹,是宋朝有名的清官。他铁面无私,执法公正不阿,替民伸冤除害,深得人心。
断鸡蛋
传说包拯三十岁当了开封府尹。那时,他已经是个有智有谋的清官,隔着窗棂吹喇叭──响声在外啦!推荐他来京主事的,是当朝大师王延龄。此人是三朝元老,白胡子齐腰深,还日夜思念着国事。包拯虽是他推荐的,但是他对包拯的人品、才智究竟怎样,还了解的不那么清楚,总想我个机会试试包拯的才能。
这天一早,老太师刚刚起身,漱洗完毕,要仆人端上早点,三个五香蛋。他一个鸡蛋刚吃完,忽听家人禀报:“新府尹包拯来拜。”
王延龄一听,惊喜异常,一面吩咐:“快请。”一面脑子转开了:“我何不借此机会当面试试他呢。”
怎样试呢?王延龄拿着筷子,正要夹第二只蛋时,主意来了。他赶忙放下筷子,端起蛋碗放到桌上,对丫环说;“秋菊,你替我办件事好吗?”
秋菊说:“老太师尽管吩咐。”
王延龄指着桌上的五香蛋说:“秋菊,你把这两只五香蛋吃了,任何人追问,不管怎样哄骗、威胁、烤打,你都不要说是你吃的。凡事有我做主,事后再赏你。”
秋菊听了一愣,可是老太师的吩咐又不敢拒绝,只得照吃了。
王延龄看她吃了,就走出内室,到了中堂,见到包拯后寒暄了几句,便说;“舍下刚发生一桩不体面的事,想请包大人协助办理一下。”
包拯说:“太师不必客气,有事只管吩咐,下官一定照办。”
“那好。”
王延龄说罢,便起身领着包拯走到内室指着空碗说:“每天早上,我用三只五香蛋当早点。今日,刚吃了一只,因闹肚子,上厕所一趟,回来时那剩下的两只蛋竟不见了。此事虽小,不过太师府里怎能容有这样手脚不干净的人?”
包拯点点头,问道:“时间多长?”
“不长。头尾半顿饭的时间。”
“这段时间内,家里有没有外人来了又走的?”
“没有。”
“老太师问了家里众人吗?”
“问了,他们都说未见。你说怪不?”
包拯思索片刻说:“太师,只要信得过,我立即判明此案。”
王延龄双手一拱,说:“那就仰仗也大人了。”
“太师:恕我放肆啦!”
“不必客气。”
包拯挽起施子,走出内室,来到中堂,吩咐说:“现在太师府里大小众人,全部集中,一厢站立。”
常言说得好:“宰相家人四品官。”这些家人虽然站立一旁,并不把新府尹放在眼里。
包拯一见火了,桌子一拍,喝道:“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今日,我来办案,诸位休得怠慢,免得皮肉吃苦。谁偷吃了太师的五香蛋,快说。”
众人一惊,顿时,老实了。可是包拯连问三次,这些家人竟象木头桩子一样,闷声不响。秋菊站在那里,也象无事的一样。王延龄在一旁睁大眼睛,装着急于要把此事弄明白的样子,眼看众人一言不发,他想:“包拯啊包拯,这事够你喝一壶了,下一步你难道和一般官员一样动刑吗?即使棍棒下面找出犯人来,也不算高明。”想到这,故意说:“包大人,常言说,肉怕渣,人怕打,既然他们不说,你用刑吧!”
包拯把手一摆说:“不。”转脸对众人冷笑两声,说:“偷蛋的,你不招认,我自有办法。来人啊,给我端碗清水和一只空盘子来。”
“是。”随从答应着去办了。
王延龄看到这里,心里乐了,包拯果然名不虚传。审理案子能够动脑子,不屈打成招。
王太师正在想时,随从把一碗水和一只盘子拿来了。包拯个随从把盘子放在屋中间。然后说:“每人喝口水,在嘴里激漱吐到盘子里,不准把水咽下肚。”
头一个人喝口水,漱漱吐到盘子里。包拯瞅瞅盘子里的水,未吱声,又让第二个人把水吐到盘里。包拯又瞧瞧,又未吱声。轮到第三人,正是秋菊,她拒绝喝水漱嘴,包拯离了坐位,指着她说:“嘿嘿,鸡蛋是你偷吃的。”
秋菊顿时脸红到脖子梗,低头搓弄着衣角。王延龄忙说:“包大人,你断定是她偷吃的,道理何在呢?”
包拯说:“大师,刚吃过鸡蛋,一定会有蛋黄渣子塞在牙缝里,我让他用清水漱嘴,再吐出来,就根据吐出来的水里有无蛋黄沫子来判断。她不敢喝清水漱嘴,不是她是谁呢?”
一席话说得太师点头称是。心想,这包拯还真有招数哩。口里却说:“包大人,此事已明,算了吧,让他们散吧!”
包拯摇摇头说:“不行。案子到此,只明了头,尾还没收呢。”
“此话怎讲?”
包拯严肃地说:“秋菊只是为人捉弄,主犯不是她。”
王延龄一惊,想不到包拯这么年轻,遇事想得这么周全,办事这么干练。索性试到底吧,便说:“包大人,这样说她吃鸡蛋是受人指使啦,此人又是谁呢?”
包拯认真地说:“此人就是太──师──你。”
“啊!”
王延龄笑着连连点头,转脸对众人说:“这事正是我要秋菊做的,为的是试试包大人怎样断案。包大人料事如神,真是有才有智。你们回去,各干各的吧。”
这时,秋菊脸上才现出笑容,和大家一道散去。
等人走后,王延龄问道:“包大人,你根据什么断定是我指使秋菊的呢?”
包拯说:“秋菊已是个大姑娘,懂得道理,犯不着为两个鸡蛋闯下祸,这是一,二是,当我知道是她吃了鸡蛋时,她感到羞愧和委屈;三,这一条,也是最重要的,在全府众人面前她被当众说出是偷吃,这事根根绊绊的不向众人说清楚,秋菊就不能过安分日子,会因羞愧而寻短见的。太师虽是开玩笑,试试我的才智,我要是一步处理不慎,不是会闹出人命来吗?”
一席话,说得王太师连连点头,佩服地说:“包大人,有你坐开封府,我放心啦?”
选 师 爷
包公做了开封府尹后,为了使自己的主张能够很好地施行,决定选一名称心的师爷。什么是师爷了就是在府衙帮助做文书工作的人。
包公选师爷的告示一贴出去,汴梁内外、四面八方的文人学士纷纷前来应试。只三、四天时间就来了上千人。考试的第一个项目是做文章,由包公出题,让应试的人去做。上千张卷子包公一一亲自过目,从中挑选出了十个文才最高的人。考试的第二个项目是面试,包公要把这十个人一个一个地单独叫进去,随口出题,当面应答。
第一人被叫进来了。这个人对包公毕恭毕敬,唯恐稍有失误,不能入选。他未进门就向包公打躬施礼;进得门来,一步叩一个头,一直叩到包公面前,口中说道:“小人恭听老爷训教。”包公说;“这不是什么训教。你既来本府应试,就请起来入座攀话。”那人说:“小人不敢。”包公说:“哎!叫你起来,你尽管起来。”那人说:“还是跪着听老爷训教。”包公见他这样,也不再勉强,就说:“你的书面文章做得不错。今天老爷我还要对你面试一番。”那人说:“请老爷出题。”包公指指自己的脸说:“你看我长得怎么样?”那人说:“小人不敢放肆。”包公说:“这是考试,恕你无罪。”那人抬头一看包公的面容,哎呀,真是难看死了,头和脸都黑得如烟熏火燎一般,乍一看,简直就象一个黑色的坛子放在肩膀上;两只眼睛大而圆,瞪起来,白眼珠多,黑眼珠少,令人害怕。那人大吃一惊,没想到包府尹长得这么丑陋。他想:我若把他的模样如实讲出来,他一定火冒三丈,别说当师爷,不挨他的狗头铡都算好的。当官的都爱听恭维话,我何不奉承他一番,讨他个欢喜呢!于是嘻嘻一笑说:“啊,老爷长得真是好看极了!方面厚耳,红润润的脸膛,浓眉虎目,格外精神。真是有福的相貌呀!”包公听了,望着他向外摆摆手说:“行了,你回家去吧。”
接着第二个人被叫进来。包公一看。这人漫长脸,白面皮,两颗大眼珠没看人就滴溜溜打转。当包公又拿自己的脸进行面试时,他偷偷溜了包公一眼,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包公要他随口应答,他眼珠儿转了几转,满面春风地说道:“哎哟,老爷真是个清官呀!”包公问:“你怎么知道?”他说:“我看老爷长得眼如明星,眉似弯月,面色白里透红,纯粹是副清官相貌啊!”包公一听又好气又好笑,心里话:如果照你所说,我这面如锅铁、容貌丑陋的大概就该是好官相喽。真是一派胡言!于是,不耐烦地对那人向外摆摆手。
包公面试完第九个人时,老家人包兴进来了,问:“老爷,可有如意的?”包公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眼下还没选上一个。这些人为了讨得我的喜欢,他们竟然颠倒黑白,胡说八道,如果都象这样拍马溜须、专说瞎话,谁去为百姓办事呀?”包兴说;“忠良难找,你就将就着选一个吧。”包公说:“不行。开封府如果选不着实心眼儿人,我宁愿自己多劳,也不能凑合。唤最后一个进来!”
第十个人进来了。只见他坦然地来到包公面前,施礼说:“见过老爷。”包公说;“免礼,坐下!”那人坐了。包公说:“你的文章做得不错呀!”那人道:“老爷,文章做得再好,那只不过是纸面上的东西,不值几个钱。以小人之见,要报效国家,为百姓办好事,第一是要有德,第二才是要才。”包公一听,暗暗称是,便说;“老爷我今天当面口试,你要马上回答。”那人道:“请老爷出题。”包公说:“别的题也没什么意思,就说说我的脸面吧。你看我的容貌如何?”那人向包公打量了一下说道:“老爷的容貌嘛……”“怎么样啊?”“脸形如黑坛,面色似锅底,实在该说是丑陋。”包公一听,故意把脸一沉;“嗯!放肆,你怎么这样说起老爷来了?难道不怕我怪罪吗?”那人说:“老爷别生气。老爷的脸本来是黑的,难道我说一声‘白’它就变白了?老爷长得本来是丑的,难道我说一声‘美’就会变美了?老爷若不喜欢听老实话,今后怎能秉公断案,做个清官呢?”包公说:“我听人说,容貌丑陋,其心必奸。此话当真吗?”那人说:“不然。奸不奸在心而不在貌。只要有忠君爱民之心,报效国家的愿望,就是长得再黑,也会做清官;相反,就是长得再白,也保不住不做贪官。难道老爷没见过白脸奸臣吗。”
包公听完,心中大喜,说:“你被选中了。”
妙对破案
相传包公带着包兴,微服私访。这天,来到一个地方,看看天色已晚,决定找个人家投宿。
他们顺街走着,见前方有一位老人伏在门前石阶上流泪。包公忙上前问:“请问老翁,何事伤心?”老人抬头看了包公一眼,并不说话,只是流泪。包公不便多问,便提出想在这里借宿。老人一听,连连摇手:“不行,不行!实不相瞒,这里前几天才死了人。”包公一听死了人。便问死者何人?何故而死?这一问不要紧,倒引出一段奇案来。
原来,这位老人姓徐,夫妇两人,膝下只有一子,年方十八。不久前,老夫妇为儿子娶了亲。新娘子聪明贤慧,全家人都很满意。
新婚之夜,新娘子听说丈夫正在攻读迎考,便出了一个上联考他。这是个连环对:“点灯登阁各攻书”。新娘子开玩笑地说:“对不上下联,不准进洞房。”偏偏新郎书生气太重,一时答不出,竟赌气到学堂去了。
第二天,新娘发现丈夫愁眉不展,便问是何原因?新郎说;“我正为答不出你的对联发愁呢!”新娘说:“你昨天夜里不是对上了吗?”新郎感到很奇怪;“我昨夜睡在学堂里,并没有回家,怎么会答出对联来呢?”新娘听了这话大吃一惊,这才知道昨夜是被人钻了空子失去贞操,悔恨交加,一气之下,便上吊死了。
一见出了人命案子,衙门马上来人,将新郎捉拿归案。文弱书生抵不住糊涂官的严刑拷打,被逼供认,判了死刑,秋后问斩。老夫人徐氏闻讯,投河而亡。活生生的一个家庭,被弄得家破人亡,好不凄惨。
包公听老人讲完了经过,心里也很难过。是谁促成新娘子冤死的呢?要破此案,必得先对出这个对子来。
这天晚上,包公就宿在老人家里。夜深了,他还在苦思着那个下联,一个人在后院里踱了一会,索兴叫包兴搬来一张太师椅,倚在梧桐树旁,对月而思。想着想着,包公禁不住笑出声来。原来,这个下联正是“移椅倚桐同赏月”。对联想出来了,破案的办法也就有了。
天明后,包公来到县衙,叫人贴了张榜,上写欲在本地挑选一些有才学的人,带进京城做官。条件是:能对出“点灯登阁各攻书”的下联来。
榜贴出不久,一个书生揭了榜。他得意洋洋地来见包公,说:“本书生看过榜后,欲随大人进京,还望大人多多栽培。”包公说;“你对出那副对联了吗?”书生假装思索了一下,说:“这是个下联,上联应是‘移椅倚桐同赏月’,不知大人肯不肯带学生进京?”包公嘿嘿一阵冷笑。“行,我带你进京!”说罢,惊堂木一拍:“还不快给我拿下!”左右一拥而上,把书生捆绑起来。
书生正做着官梦,不想被当场拿住,吓得连喊冤枉。包公厉声说:“歹徒,你居心不良,乘夜间淫人妻子,害死两条人命,岂能饶你!左右,掌刑!”书生一听,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跪下,高呼:“小人愿招!”
原来,那日新郎赌气跑到学堂后,几个同学开他玩笑,说他放着如花似玉的新娘不伴,却到学堂来守夜,新郎便将考对联的事说了。谁知,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那书生乘机潜往新郎家去答对联,新娘子不辨真假,竟与他同入洞房,以致酿成了这场悲剧。
包公当堂叫书生划供,打入死牢,并叫来姓徐的老人,让他将押在狱中的儿子领回家去。一场冤案,被包公巧妙地判明了。
长嫂如母
合肥地区,敬重嫂子比敬重姐姐还讲究,说句把怠慢姐姐的话,还可以原谅;要是说了怠慢嫂子的话,那可是捅了马蜂窝,不能善罢甘休的。人们常说:“长嫂如母”。老到白胡子的翁,小到穿开裆裤的娃,都晓得这是因为清官包公的缘故。
那还是宋朝,庐州府出了个清官包拯。这年,包拯巡按到赤桑镇。嗬,在赤桑镇,包拯遇到了“咬手”的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娘,哭奔衙门,状告包拯侄儿包勉,打死她儿子,摔死她孙子,强奸她儿媳妇,致死人命三条。包拯准了状,发签拿人,一连数日,缉拿不到凶犯。包拯为这事,吃不香,睡不稳,显得更黑更瘦了。
这天,包拯坐衙,仍旧拿不到凶犯。散衙后,他满脸愁闷地回到家。他妻子──李夫人却手拿一只拨浪鼓迎上来,一本正经地说;
“相公,这玩艺是清东西时翻出来的,年深日久也坏了,要这玩艺干啥?放着还占地场,我看,不如扔掉了吧!”
包拯从夫人手里接过拨浪鼓,郑重地说:
“这,这哪行!”
说罢,端详着拨浪鼓,那么凝神,象是看一件罕见稀奇的珍宝。包拯为啥这么喜爱这件玩具呢?这里有包拯孩提时的故事。
原来,包拯是老罕(指最小的儿女)儿子,母亲生他时已上了年纪,年老体衰,加上产后受了风寒,一病不起,在包拯未满月时就死了。嫂嫂怜爱这个未满月就失去母亲的小叔子,就把包拯抱回自己房里,放在比他小日分的儿子包勉──包拯的侄儿──的摇篮里抚养。嫂嫂心地善良,为人朴实,喂奶先尽小叔子吃,剩多剩少才是自己儿子的。一人奶,两人吃,自然不够。“奶不够,粥来凑”。包勉可是吃米粥长大的。
包拯两岁时,哥哥从集上买了一只拨浪鼓回来,拿给包勉玩。小孩家爱新奇玩艺儿。包拯一看到,就要;包勉不给,包拯就哭着要。嫂子看到这情况,一面责备丈夫不该只实一只,分配不均,一面从包勉手里夺下拨浪鼓给了包拯。包拯止住哭了,但她自己的儿子却哭个不住。一看,才知道刚才因为用力过猛,拨浪鼓的蔑把子把包勉的小嫩手拉破了,血糊淋拉的。爷爷心疼大孙子,又要从老罕儿子手里拿过拨浪鼓,让嫂嫂拦住了。
“爹,没娘的阿叔可怜。包勉哭两声有啥呢?老辈常说:‘葫芦是吊大的,小孩是哭大的’。就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还年轻力壮嘛!”
嫂嫂一席话,感动得公公说不出话来,也就没有从包拯手里再拿回拨浪鼓。嫂嫂转身就从书案的香炉里,抓了一把香灰,捻在包勉的伤口上,止住血。从那儿,包勉的手上就留下一条显眼的疤痕。直到包拯十岁,他父亲临死前,把拨浪鼓交给他,把这件事讲述了三遍,让包拯记住。他才放心地闭上眼睛。之后,包拯就一直把拨浪鼓带在身边。
李夫人看着包拯拿着拨浪鼓这样动感情,又进一步地说:
“相公,这玩艺儿又破又旧,不金不银的,实是没有留头。”
“呸!”包拯动气了,说:“娘子,你马不知脸长,怎么就忘了?从你过门那天起,我就不止一次给你讲了嫂子那颗无私的心,和她金子般的语言。这只拨浪鼓是嫂嫂亲手给我的,它比金比银还贵重咧!”
李夫人并不是忘了这件事,而是故意要引起包拯回忆起这事的。原来,包勉知道外面告了他,包拯准了状。老叔这个人一向铁面无私,他害怕了,就躲到老婶身边,求老婶给他讲情。李夫人自然就答应了。可是,她熟知包拯禀性刚直,怕一时不容情,就想点子来打动包拯的心。
这时,她觉得有门了,就说:
“好吧!拨浪鼓我来好好收藏!相公──”
包拯急躁了,说:
“夫人,有话,你就脆崩点说吧!”
“相公,嫂子就只有包勉这点骨血,念嫂子抚养之恩,赦了包勉吧!让他改邪归正,服侍嫂嫂晚年。”
“啊!”
包拯一惊,明白事故点儿出在家里。李氏拿出拨浪鼓原是为了给包勉讲情的,包勉缉拿不到,是“家鬼害家人”。这怎么能行呢?岂能因包庇自己的骨肉,坏了国法呢?本来,包拯想发怒的,但一想这样会让事情更麻烦。于是来了个“老鸭浮水──表面不动”,说:
“这……这……这事,往后再说吧!”
李夫人以为包拯动情了,为包勉担忧的心也松了点。
当天下午,包拯带着李夫人登衙升堂。让王朝、马汉把白发大娘请上堂。包拯说:
“老人家,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冤屈,说出来,我与你做主。”
白发大娘忍着悲痛,说:
“我叫肖刘氏,赤桑镇人。包勉为强奸我儿媳妇,杀害了我一家三口,请大人为我做主伸冤。”
“肖刘氏,你可看清了,不是坏人冒充包勉的吗?”
“大人呵,贼子行凶时,我在场。我亲耳听他说,‘我是包大人的侄儿,状子是告不透的。’他杀我儿子时,我亲眼看到他左手心中有条又粗又大的疤痕。连我那哭着要娘的两岁小孙孙,他也不放过,伸出疤痕的左手夺了小嫩手中的拨浪鼓,又伸出右手抓起小孙孙,摔死在地上。儿媳妇被抢走,抵死不从,也被杀死。惨呀,大人啊!”
李夫人听了,也气得脸儿发青;包拯听了,心似刀绞。可他故意说:
“肖刘氏,包勉是我的侄儿,你就原谅点,我给你三百两俸银,给你安排好晚年生活。”
好似一声霹雳,肖刘氏一怔,眼里泪水没有了,圆睁着眼,怒斥道:
“呸!我不要你的臭钱,你也甭为我这孤老婆子操心。常言说:‘屈死不告状’,原来你包大人也是‘官官相护亲为亲’,枉有清官的好名声!”
包拯并不动气,转脸对李夫人说;
“娘子,你看这事如何处理?”
李夫人咬着牙,说:
“相公,你照国法发落吧!包勉藏在我后花园。”
“砰”的一声。包拯一拍惊堂木,叫道;
“带凶犯!”
“喳!”
声音一落,包勉就给带上了大堂。咋会恁快呢?原来,包拯把李夫人带上街,就命令张龙、赵虎搜查自己的家,没有李夫人的阻拦,包勉自然被捉拿归案。包拯计策用得好啊!李夫人想通了,自然交出凶犯;李夫人想不通,也照捉凶犯。
包勉一带上堂,肖刘氏就叫道:
“正是这贼子,大人你与我做主,替小人儿媳报仇。”
包勉晓得事情不好,哭着向李夫人说:
“老婶,你答应替侄儿讨情的;老婶,你快向老叔说说吧!”
李夫人掩着脸,哭着说:
“包勉,你的罪孽太重了,老婶救不了你呀!你不要怨怪老婶,老婶给你备了纸钱。”
包勉贼人也有贼智,看看求李夫人不行,就伸出有疤痕的手,只是摇着,想打动包拯。包拯一看,胡子直抖,便毅然画下“斩”字,说:
“包勉,你妈留给你的是只‘无私’手,你怎么用这手做歹事呢!国法无情,只有斩了你,才能对得起一世无私的嫂嫂。”
说罢,扔了笔,吩咐行刑。
“喳!”
张龙、赵虎把包勉推出大堂。
包拯对肖刘氏说:
“肖刘氏,斩了包勉,替你那惨死的儿子媳妇伸了冤,只是人死不能复生,本官念你孤苦无依,生活无着,仍将三百两俸银给你去安排晚年吧!”
“谢包大人。”
一会,斩了包勉,张龙、赵虎呈上一颗血头,包拯一见,一改他往日那种刚硬的性子,放声呼陶大哭,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还在饮泣的李夫人,止住了悲伤,说:
“相公,包勉已正法了,你还哭什么呢?”
老包说:
“包勉被正法,他是罪有应得。我哭,是对不起嫂子呵!嫂子不仅用乳汁把我喂大,而且也给了我一颗无私的心。我光知道报嫂子恩情,对侄儿一味宠爱,没有教育好侄子,以至使他犯下大罪。我对不起嫂嫂呵!”
说着,又哭;越哭,越伤心。李夫人只得劝说:
“相公,你要以身体为重。嫂嫂深明大义,她也不会怪罪你的。我们还是多想想嫂嫂的晚年吧,一个人够凄苦的。”
包拯停住了哭泣,说:
“啊,这你就把心放到肚里吧。我早考虑好了。嫂嫂,我来供养。‘长—一嫂──如──母’,‘敬—一嫂—一似—一母’,往后,你也得记住。”
“是!”
自那,“长嫂如母”的话头,就流传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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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不过包公
包公是个铁面无私的清官,真是做到王子犯法与民同罪。那年,老包铡了不认前妻的驸马陈世美,皇上怀恨在心,借个由头,便把包公削职为民。就这样,皇上还不解恨。当天,皇上把大太监和小太监召到皇宫,耳朵咬耳朵策划了一阵。末了,两个太监对皇上如此这般一说,说得皇上点头微笑,吩咐照办,事成大大有赏。
包公削了职,京城大栈小店,都受了皇家嘱咐,不准留包公过夜;包公只好收拾收拾,当日就动身回家。包公为官清正,如今两袖清风,雇不起车马,由老家人包兴挑着行李,自己跟在后面走。却没有料到太监还跟在后面盯梢咧。
那时正是六月暑天。包公一出京城,上路没走多远,便汗流浃背。走了半天,汗淌了几桶。这会儿走到一座山下,包公热得不行,口渴得要命。可是这里前不巴村,后不着店,既无池,也无井,只有一块瓜地。青葱葱的瓜藤上开了黄黄的花,西瓜结得溜圆。包公咂咂嘴,周围又没有人,为了解渴,就摘下个西瓜,放在膝盖上,用拳头“嘭嘭”两下砸开,就和老家人大口大口地吃了。他们一气吃了两个大瓜。两个象鬼样的太监早看在眼里,大太监对小太监说:
“古来君子是‘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老包愉瓜吃,还能算是清官吗?逮他去见皇上。”
正要动手。却见包公掏出几个铜钱,放在瓜藤上,抹抹嘴上路了。两个太监无可奈何地摆摆手:
“吃瓜给钱,那有啥说的。”
傍晚,包公住到小镇上一家小客栈,两个太监也盯着跟进去。包公钱不多,就要了素莱米饭。哪知这客栈小,米不干净,碗里尽是稻谷,包公只得边吃边拣,满桌子上堆的尽是谷粒。这又让两个太监给看在眼里,小太监对大大监说:
“糟踏粮食遭雷打,捉他去,好为皇上出气。”
正说着,又见包公抓起谷粒,一粒一粒放在嘴里嗑去稻壳,吃了米粒,真是“盘中之餐,一粒未废”。这有啥说的,鸡蛋里挑骨头也挑不出来,大太监与小太监,只好大眼瞪小眼。
走着走着,眼看走到淮河边上,包公就要到家了,两个太监还未抓到包公的把柄,怎么向皇上交差呢?于是,又嘀嘀咕咕地商量了一个计策:大小太监连夜从小路赶到包公前面,在淮河边上坐等,单等包公一到,他们一个拉腿,一个推背,把包公推到一堆脏东西上。他们以为这样,包公准会到淮河里去洗手,淮河有人淘米洗菜,就安他个弄脏河水的罪名。这真是啥坏点子都想到了。
哪知包公手弄脏后,叹口气爬起来,正想到河里去洗,瞥眼一看,河边小媳妇、大姑娘正淘米的淘米,洗菜的洗菜,提水的提水。他怔了怔,心想,这一洗手,不坏了人家吃用水吗?于是,包公走到河边,用干净的左手掬水含到嘴里,然后又离开水边,到坡上吐出水来冲洗。两个太监看着,一点办法也没有。心想,老包真是天下无双的铁清官,再跟下去,也找不到他的问题。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去回复皇命。
这事一传出来,老百姓就说:
毒不过皇上,
奸不过太监,
清不过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