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劳动法这杯苦酒必须咽下 马克思主义评论网

新劳动法这杯苦酒必须咽下
2008-02-03 13:06　来源: 　网友评论 0 条 浏览次数 78
新劳动法共９８条，从２００８年１月１日开始实行。然而，此劳动法刚刚出台，那些经济学家就出来大放厥词。我真搞不懂，为什么所谓的经济学家，都是一路的货色，都是与劳苦大众过不去，都好象与劳苦大众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非要把劳苦大众往死里整呢？前有“要替富人说话”的茅于轼，今有反对新劳动法说“新劳动法是要取消的”张五常！
为了反对新劳动法， 张五常连发三篇宏论《新劳动法的启示》、《再谈新劳动法》、《灾难的先兆——三论新劳动法》。篇篇危言耸听，仿佛不立即取消新劳动法，中国就没了希望似的。
窗外，正飘着入２００８年以来的第一场大雪，纷纷扬扬，飘飘洒洒，整个世界成了琼楼玉宇。窗外的寒意，尽管厉害，但不及我读到张五常三大篇厥词后所感到的心寒。所谓的经济学家，都是这样的么？除了失望，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悲哀，更多的是悲凉，更多的是悲伤，更多的是悲惨。什么时候，经济学家们都背离了普通劳苦大众而去，只为权和钱说话了呢？
让我们先看看令人心寒的经济学家张五常有关新劳动法的“宏论”吧：
①“可以这样看吧：近几年中国采用或试图采用的砸脚石，差不多全部是从西方进口的。二○○三年通过准备该年十一月一日推出的反垄断法，内容全部是美国的反托拉斯，无疑是从美国大学本科三年级的工业组织（Industrial Organization）课本抄过来。我要写十篇文章才骂回去。一两年后通过的反垄断法，我没有异议，因为再不是反托拉斯。最低工资是进口货：大约一百年前由福特车厂的老板推出，后来在工会压力下美国政府采而纳之。可幸中国目前的最低工资还低，杀伤力不大。”
②“资源的局限不同，政策应该有别。这方面，向西方抄袭，招来横祸的机会相当高。说过了，欧西人少地多，神州人多地少，抄袭政策，在西方是小坏的用在中国会变为大坏。矿物资源那方面也有类同的头痛问题。人家挖到地下去，不是石油就是金属；我们挖到地下去，找到的是唐三彩！”
③“意图把租值转移的经济政策，例如最近推出的新劳动法，在不同的资源局限下，其杀伤力会有很大的差别。租值转移带来的经济祸害，是租值消散。然而，在矿物丰富的国家，如澳洲及加拿大，租值很大，什么福利政策或左右劳工合约的法例，带来的租值消散不仅在国民收入的百分比不高，而这些政策往往是不能不采用的。好比一个市民以廉价购买了一块很大的荒地，其后发现地下满是值钱金属，一夜之间变得富可敌国！如果该国穷人无数，政府不推出一些把租值转移的福利政策，或什么劳工法例，是不容易安抚民众的。
今天的中国可没有这样优厚的天然资产。有国家维护的国企垄断不论，我们随处见到的工厂，皆在国际上竞争激烈，自身难保，但奇迹出现，养活了很多很多的劳苦大众。这些工厂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租值，新劳动法说要推出，他们闻声丧胆，纷纷把员工炒鱿或关门大吉了。”（以上三则皆来自张五常《新劳动法的启示》）
④“这几年国内的贫苦人家的收入上升得快，是好现象。五年前苏浙与广东一带的农工月薪约三百，今天约八百。……从最重要的改善低收入的劳苦大众看，今天的中国破了人类纪录好几条街，为什么北京偏偏要在这个时刻去左右这个发展呢？有谁够胆站起来，说那新劳动法对改进低收入阶层比今天的市场做得更好？市场的自由合约选择既然大显神通，干预不是很蠢吗？”
⑤“增加了一点知识但还是远为不足的老百姓，往往认为政府的扶贫政策，或今天推出的新劳动法，会对他们的收入有助。可惜历史无情，这类政策的一般效果，是扼杀了贫苦人家自力更生的机会。新劳动法的推出，我可以看到某些人会获得掌声，可以看到某些人会获得甜头，但看不到此法会帮助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老百姓。纵横经济研究大半生，这类推断我从来不错。”
⑥“新劳动法共九十八条，加起来会鼓励工会的诞生。今天国内比较大的工厂是有工会的，由北京上头监管，不坏。但在西方，那些称得上是「独立」或「民营」的工会很头痛，可以把经济搞垮。……四十年前我求教过戴维德等前辈，他们一致认为足以为祸经济的工会要有政府的间接鼓励或支持。北京推出的新劳动法，对「独立」工会诞生的鼓励是明显的。
独立或民营工会对经济的祸害，主要是租值转移与租值消散。在租值转移那方面，传统的分析是工会把老板或资本家的身家局部转到劳工那边去，削弱了前者力争上游的投资意向。但我认为更头痛的租值转移，是把生产力强的员工的收入中的租值，转到不事振作的员工那边去。当年在美国我拒绝入教师工会，主要就是这点。认为自己的学术贡献了得是人之常情，所以反对工会条例含意着的平均主义。至于这些租值转移必会带来的租值消散，往往庞大，是搞垮经济的重心所在。”
⑦“我不明白，中国的经改今天有大成，一个主要原因是粉碎了当年「做是三十六，不做也是三十六」的铁饭碗，为什么这次新劳动法的推出，又把铁饭碗搬回来？不一样，但杀伤力类同也。希望北京的朋友知道，中国人多地少，没有资格仿效西方的人少地多的奢侈政策。”（以上四则皆来自张五常《再谈新劳动法》）
⑧“当时可没有想到「新劳动合同法」的推出。后者是大错，但因为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该法的洋洋大观九十八条不容易阐释。我于是跟进市场的反应，得到的先兆，是灾难开始出现。今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是中国经改三十周年，这个人类历史没有出现过的伟大改革，有很大机会因为新劳动法的推出而休止。先兆者，凶兆也。……这次新劳动法的推出，是拦腰一棍把贫苦人家的收入上升直线打折！”
⑨“一棍打断这奇迹的继续，是谁之过？是谁负责的？设计或策划新劳动法的不懂经济，不奇；他们对世界各地的经验与史实没有掌握，也不奇。奇就奇在策划者对自己国家的劳动市场显得一无所知！同样奇怪的，是杀伤力一看就知道是严重的新劳动法，竟然获得北京当局通过！难道北京的经济专材真的是那么稀缺吗？不用懂经济，但为什么连直觉也没有？如果什么单凭想象的劳动法可以改善低下阶层的生活，天下何来穷人哉？蠢到死！”
⑩“毫无疑问，整个新劳动法是鼓励劳、资双方敌对的。发神经！须要雇用短工的行业，例如建筑，正在天旋地转，不黐线才怪。中国的劳动市场还没有独立或民营的工会，但早有「搞手」存在。这些搞手是为劳方出头，与资方斗法，公有公理，婆有婆理，谁对谁错我不懂，但手法不一，绝不雅听。新劳动法的推出，不少「资方」恐怕「搞手」大行其道。……新劳动法是要取消的。但通过了，由国家主席推出，取消恐怕不容易。如果在立法与施法的程序上不能取消，怎么办？这是个困难程度极高的问题。我想到很多方法都行不通，你道为什么？是因为在一月一日之前的旧劳动法下，国内的工厂一般都不依法而行：依法是不可以生存的（例如工人坚持要在假日开工，否则不干）。这里那里修改新法，传统的忙顾左右的弹性可能守不住。”（以上三则皆来自张五常《灾难的先兆——三论新劳动法》）
之所以引用那么多张五常的原话，为的是不曲解，为的是让他自己来显示自己的原形。张五常反反复复、唠唠叨叨这么多，总起来看，主要说了这么几条：①反垄断法、最低工资制度，都是“砸脚石”，因为它们“差不多全部是从西方进口的”。②由于“欧西人少地多，神州人多地少”，“中国人多地少，没有资格仿效西方的人少地多的奢侈政策”，而新劳动法就是有利于劳工权利保障“过于保护劳工”的“奢侈政策”。③新劳动法“一定会增加这些厂家的成本压力”，导致这些工厂“纷纷把员工炒鱿或关门大吉了”。④新劳动法不但不能“改善低下阶层的生活”，反而是“拦腰一棍把贫苦人家的收入上升直线打折”。⑤没有新劳动法之前，我们的经济发展得很好，创造了世界奇迹，“中国破了人类纪录好几条街”。⑥新劳动法“会鼓励工会的诞生”，而“‘独立’或‘民营’的工会很头痛，可以把经济搞垮”。⑦新劳动法是“鼓励劳、资双方敌对的”。⑧新劳动法之所以不可行，还有一大原因，那就是“旧劳动法下，国内的工厂一般都不依法而行：依法是不可以生存的”，因此，新劳动法更加的“行不通”。
说一千，道一万，其实张五常说来说去，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中国人多地少，只能继续以前这种毫无劳工权利的经济发展模式，这种毫无劳工权利的经济发展模式好得很，已经取得了世界范围内的经济奇迹，已经持续高速发展了近３０年，如果没有犯大错——这新劳动法的出台，就是大错——这种经济奇迹，还可以持续３０年！
我承认以前这种毫无劳工权利的经济发展模式，确实可以达到短期内使经济迅速提升的目的，可以使经济得到快速迅猛的发展。不承认这一点，是不客观的，是不正确的。但问题是：这种毫无劳工权利的经济发展模式，是可持续的吗？这种毫无劳工权利的经济发展模式，可以实现近３０年的经济高速高速增长，可谁能保障在同样条件下，继续高速增长３０年呢？就凭你张五常在经济学界的“大师”地位，就能让我们普通百姓都信服？上帝的话都不可１００％相信，你凭什么能够超越上帝？竟然奢望要我们大家都１００％地相信？“纵横经济研究大半生，这类推断我从来不错。”这话是多么的自信啊，可惜的是，这自信是建立在盲目自大的基础上的，是建立在自我感觉太良好基础上的。张五常只看到在剥夺劳工合法权益的条件下经济高速的增长，而看不到在这经济高速增长的同时，民怨也以同样的增长幅度在高速增长着。如果劳工的权利永远可以剥夺和漠视，那么，西方为什么要建立那种保障劳工权益的“奢侈政策”呢？他们是不是太傻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不会掉馅饼。新劳动法的出台，只是我们尝试着去还以前亏欠普通劳工的权益债。以前，我们对他们的权利剥夺得太凶狠太无人道了，我们的劳工可是在拿命换钱啊！山西黑窑工的出现，难道还不能令我们警醒吗？经济短期内的高速增长，和普通劳工的奴隶地位是相称的吗？是相协调的吗？
我们对广大劳工权利上的欠债已经太多太多了。欠债不能不还，今天不还，明天也要还；明天不还，后天也要还，不可能永远赖着不还。今日，新劳动法的出台，我觉得是及时的。如果再任欠债一个劲地疯欠下去，债台高筑的结果，我想不用多说，读者诸君都是明白的。这债今日去还，也许还有救，虽然这也是一杯苦酒，但我们必须咽下去，再难受也得挺住。因为，我们别无选择。如果我们今日不还，等到欠债高如血债时，你要还也没可能了。到那时，不是苦酒的问题了，而是暴力革命的问题了。
中外无数历史事实说明：在劳动者毫无地位、毫无经济话语权的前提下，在普通劳工合法权益被无情剥夺的情况下，虽然可以取得短时间的经济高速增长奇迹，但这种经济增长是不可靠的，是不可持续的，是注定不会长久的。只有建立在劳动者合法权益获得充分保障前提下的经济增长，才是长久的，才是有保障的，才是可持续的，才是可以被广大民众接受的。
在经济高速增长而劳工毫无权利，和经济增长速度放慢但劳工权利有保障之间，非要我们做一个二难选择的话，我想：大多数的国人，肯定会选择后者，而绝不会是前者。因为，前者的经济增长模式，是不人道的，是邪恶的，是与我们建设的和谐社会背道而驰的。
现在，到了我们还欠劳工的债的时候了。拒绝还债，等待着的，只能是同归于尽，只能是鱼死网破，而不是共赢。新劳动法的出台，也算是尝试共赢的努力吧。
至于欠劳工的债，该由谁来还，这倒真的值得我们今日好好研究。在这方面，何兵的话，能够给我们很多启示：“劳动者的工资增长从何而来？国家应当割谁的肉，补劳动者的疮？答案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割超额利益所得者的肉，补弱势群体的疮。超额利益所得者在哪里？在权力者那里，在依靠权力获得不法利益者那里，在依靠自然资源垄断获取暴利者那里……具体来说，在个人资产高达1600亿的房地产开发商那里，在煤矿主以及与煤矿主纠缠在一起的官员那里，在每年公车开支达4000多亿、吃喝旅游更是无底洞的官僚阶层那里，在电信、电力、医院、大学等垄断经营者那里……，而不在普通的经营者那里。”“本法颁布以后有人高歌，山西小煤窑的苦工们就要翻身得解放了。我只能说他们太浪漫了。真正的黑心资本家们是无视任何法律的，他们是一群游离于法律之外的人。连刑法都无法制约他们，何况一部劳动合同法？他们为什么能够游离法律之外？是因为政权存在严重问题。解决政权问题，应当依赖宪法、选举法、刑法、行政法……，而不是劳动合同法！本法不能摧毁的是真正的黑资本家，本法可能摧毁的是守法的资本家。本法最大的获益者既不是劳工，也不是企业，而是劳动局！当企业无法守法而大面积违法时，劳动官员们就可以高调地选择性执法。我敢断言，城管之外，劳管们正在茁壮成长！ ”（何兵《劳动合同法：热泪盈眶地读，满腹心酸地用》）
尽管如此，我还是坚决欢呼新劳动法的出台，因为：这至少让我们看到了劳工权益获得保障开始受到关注了，开始得到国家高层的努力了。有关注有努力，就会有希望。虽然不能奢望问题能够一劳永逸地一下子解决，但有了开始就是点燃了希望之火星。
还债，是必须的，不管是由谁还。至于“普通的经营者”可能会受到不应有的“劳管们”的伤害，我想：唯一的办法是，让他们和劳工团结起来，来共同对付“劳管们”。这样，我们才有出路，祖国才有光明的未来！事实已经证明：如果没有“普通的经营者”“守法的资本家”参与到劳工的维权事业上来，我们的人权状况将永远不可能得到真正有效的保障。新劳动法的出台，实际上是逼迫“普通的经营者”“守法的资本家”参与到广大民众的维权事业中来！这是值得肯定的，是历史的进步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