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记者眼中的今日古巴-共运实践探索-马克思主义评论网

原题为：“一旦搞起资本主义，用不了５年，人民就会上山打游击，高呼‘还我卡斯特罗！’”

7月26日，是以卡斯特罗为首的古巴革命者攻打该国独裁政权蒙卡达兵营50周年纪念日。在“7·26”前夕，俄罗斯《论据与事实》周报观察家亚历山德罗夫到古巴采访，直击今日古巴人民的生活：

“20美元就是高薪了”

    猛然听到古巴人说俄语，令我大吃一惊。我在一家咖啡馆里问：“能不能看看菜单？”老板是黑人，竟用带敖德萨口音的俄语答道：“请吧，看菜单我们不收钱！”在罗斯托夫学习过的出租车司机见有人超车，用地道的俄语骂了句：“怎么开车的，傻冒儿！”在市政府，一位气度不凡的官员用俄语说：“没带伏特加酒来？真可惜，不然哥们儿就着咸鱼喝上二两，多滋润……”

    旅社经理冈萨雷斯对我说：“用不了多久，俄语在古巴就不会那么流行了。政府没钱派留学生到俄罗斯，古巴人也没钱自费留学。在这里，10美元就是不低的月薪，20美元就是高薪了。”

    不久前，离哈瓦那70公里处有一个跟踪美国军事基地情况的雷达监听中心。据古巴终身领袖卡斯特罗估计，“俄罗斯有关美国的情报的3／4来自那里”。但是，俄罗斯没钱维持这个珍贵的情报中心，只好关闭。

    只有到了古巴，你才会明白，社会主义是一种制度，哪怕在热带，哪怕到南极洲，它都会同样发挥作用。在古巴，除了天热，周围都是棕榈树外，你会恍若回到后期的苏联。谁都不愿要当地货币比索，就如同当初苏联人不要“土卢布”而要美元一样，这里吃香的是同美元挂钩的“外汇比索”和美元。到处都有外汇商店，如同当初苏联的“小白桦商店”。古巴人凭“土比索”只能在“供应点”购买定量的面粉、豆子和大米。想吃肉，就得用美元。餐厅不多，几乎全是国营的。1995年搞过试验，允许开私营餐厅，业主利润滚滚，顾客干脆就不上“官办餐厅”了，因为那里的东西又贵又不好吃。没过多久，政府就把大多数私营餐厅关了，为的是避免贫富悬殊。

    有个老年黑人在街上对着我的相机镜头，振臂高呼：“要么社会主义，要么死亡！”

政府自有对策

    76岁的卡斯特罗不坐豪华轿车，哪怕同其他共产党国家领导人相比，他也是很朴素的。他不享受特殊供应，也凭票获得食品，衣柜里只有四件军服。1995年他头次访问欧洲，特地做了套西服。我在古巴任何地方都没看到过他的像，那里只挂何塞·马蒂和格瓦拉的像。

    包括苏联人在内，当初人们都以为，在苏联停止援助后，卡斯特罗政权会迅速垮台。然而，事实恰恰相反，卡斯特罗政权比任何时候都更牢固。古巴遇到的难题一一解决。你停止供应石油？卡斯特罗请来阿拉伯石油专家说：“找到石油，我就让你们发财！”果然找到了石油，现在古巴石油几乎百分之百自给。你不买我的糖？卡斯特罗降低糖价，俄国商人趋之若鹜，因为从古巴运来的糖竟比从邻国乌克兰买还便宜！你苏联不给财政援助？卡斯特罗号召发展旅游业，旅馆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去年从加拿大、德国、意大利和西班牙等国来的旅游者达300万人次，给古巴留下20亿美元。这点钱对一个1000万人口的国家来说，不少了。

    特立尼达市政府一位官员叹了口气对我说：“许多古巴人以为，一搞资本主义，大家就会过上幸福富足的生活。其实不然……古巴劳动者得到的依然只有20美元，现在古巴人虽然穷，但是看病不要钱，也没有黑手党。”

这里也有“黑社会”

    古巴也有“黑社会”，不过这里的“黑社会”简直让人发笑。这里的“黑社会”主要有三种人。第一种人会走到你身旁，神秘地悄声问：“先生，想吃生猛海鲜吗？”这是开在私宅里的地下餐厅老板。官办餐厅也供应海鲜，不过价格要高两倍，而且用的是冷冻海鲜。第二种人也会走到你身旁，神秘地悄声问：“先生，要哈瓦那雪茄吗？”这是私商，他的要价仅为官价的1／10，甚至1／20。同苏联不一样，他们的烟不是偷来的，而是烟厂发给他们顶工资的，这烟要是卖给古巴人，就不值钱了。第三种人是拉私活的司机。在古巴司机捎脚挣外快是严格禁止的。你一上车，他们就会叮嘱你：“先生，我叫伊格纳西奥。要是被警察拦住，就说我是你的朋友。要不他们会把我抓起来。”

    圣克拉拉市做地下雪茄生意的胡安懒洋洋地坐在阳台的沙发上说：“从我做生意的角度来说，我喜欢社会主义。我控制着本市的雪茄烟买卖，用不着塞钱给警察，因为他们不收受贿赂。你想，一旦搞资本主义，就会有xx、流血和凶杀。在墨西哥、秘鲁、哥伦比亚和牙买加，像我这样做雪茄烟生意的，活不过30岁就被黑手党干掉了。而我生活在社会主义社会，虽然不能一身名牌，但起码可以平平安安地活到老。”

谁将接替卡斯特罗？

    圣地亚哥市旅行社的塞雷娜说：“我的工资合7美元，我丈夫的工资5美元。我懂4门外语，不然旅行社也不会要我。每天上班，晚上排长队凭票买食品。我丈夫在苏联留过学，是工程师。1991年后，工厂关门，他曾长期失业，好不容易找了份餐厅服务员的工作。我主要靠外国游客给的小费。

    侨居迈阿密的前古巴革命者、参与1995年推翻独裁者巴蒂斯塔的战争的埃内斯托·米亚斯说：“古巴共产党不会放弃政权。它看清了苏共放松专政造成的后果。我看，在卡斯特罗兄弟之后控制古巴的，将是军人government。它很可能会搞中国式的改革。我甚至认为，对古巴来说，还是共产主义好。现在有些古巴人把卡斯特罗说得一无是处，但是我相信，一旦搞起资本主义，用不了5年，人民就会上山打游击，高呼‘还我卡斯特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