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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丁博客：苦丁茶舍
苦丁茶舍 随笔
是什么阻止了孩子的想像与表达？
前几天，女儿从学校带回一张通知书：《关于参加第十届全国中小学生绘画书法及文学作品比赛的通知》。我当时并未很在意，就在瞄了一眼后，顺手塞进了我写字台的抽屉里。女儿呢，我也是只在每天下班后看到她写完作业仍在一张铺开的纸上描着画着。我也习惯了，她平时就如此，只要有空，就要在随手摸到的某张纸上描啊画啊。只是有一天晚上，我坐在写字台前做我的工作，女儿突然推开了我书房的门，举着几张叠在一起的画纸。我看到她少有的愁眉苦脸，撅着小嘴。
"怎么了？"我知道女儿肯定遇到了难题，来求助我了。
"爸爸，我怎样才能画出对祖国、师长、社会、生活的理解和体验呢？"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突然想起那天女儿给我看过的那张通知书。我一边装作在思考，一边拉开抽屉。
我这才注意到，这个由教育部艺术教育委员会主办的比赛，还有着如此"严格"的要求："......表达自己对祖国、对生活、对师长、对同伴、对社会、对环境、对自然和对未来的体验、感受、理解和想象，思想健康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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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多给孩子一种选择？
前些天，我女儿做一个阅读题。文章讲一伙侵略者遇到一个村妇，想讨水喝，但只有一罐水，军官就让村妇和她的女儿先喝。最后，村妇和自己的女儿先喝下了她已经下过毒的水。然后，是所有的士兵也都喝了。按通常的理解，也按我这个从中国各种各样的考试里闯关成功者的理解，文章当然是在歌颂那个村妇的爱国，歌颂她不惜牺牲自己和女儿的生命，也要消灭侵略者！女儿这个阅读题的问题是：那个军官为什么要让村妇先喝水？
面对这个题目，女儿有些疑问，提出了两种看法：一、那个军官是出于礼貌，要让村妇和她的女儿先喝水，然后自己和士兵再喝；因为他是对妇女和儿童的爱护。二、那个军官怕有毒，所以这样做。
女儿问我答案该怎样写才合适。我只好按自己的经验和通行的考试标准答案来提示女儿，哪个才是"正确"的答案。但过后，我仔细思考这个问题时，我问自己：我真的能用这个答案说服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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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三省吾身
今天，我陪女儿去一个署期培训班。女儿上课，我独自在青少年活动中心一楼大厅的一隅，胡乱想些乱七八糟的心事。最后，连心事也想不出了。深感百无聊赖，拿出出门时顺手从书架上抽出的这本《论语》来读。随便打开第一页，不期然看到的竟然是曾子的那段话："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那一刻，我的心却是怦然而动。好久没有过的清醒在那一刻似乎复活了一般。
那晚讲给女儿听的那些她似懂非懂的话今天又一次被我回味了一遍。回味过后，我却突然想到：我给女儿上人生课，要女儿去反思自己，我呢？谁来给我上这样的课？我是不是也能做到经常这样地来反思自己呢？在很多时候，给别人讲大道理很容易，可是，一旦这样的大道理落实到自己身上时，会不会有些难为情或不容易做到呢？这样想着，我才觉得是不是也有必要开始反思自己这一段时间经历的一些事情？在这些事情里，我自己又是怎样做的？我所做的，是不是无意之间伤害到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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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丁茶舍 写给女儿的话
做一个有教养的人
上个星期六晚上，爸爸陪你去青少年宫练琴。当时，老师让一个比你小一岁的小朋友弹奏时，她因为胆怯，躲在妈妈的身后，不肯走到琴前。我知道，你可能是觉得她那种羞怯的样子好玩，或者，为了显示自己的"勇敢"，就大声地边笑边对我说："爸爸，你看她，太好玩了......"我看到，那个孩子听到后，更紧地抓住了妈妈的衣服，眼泪都要出来了。而那个孩子的妈妈，也被自己孩子的表现和你的这一句话弄得很尴尬，差点要抬手打自己的女儿。
你也许早已经忘记了那样一个细节，但那个小到可以忽略的细节却给爸爸敲响了一个警钟，使我意识到：这是一个大问题。
你知道么，女儿，就是你的这一句话，也让爸爸极其尴尬。那一刻，我真想大声地呵斥你："不要乱讲！"但爸爸没有那样做。为什么？等你长大后，你就会感激爸爸的做法。不错，你是个仅仅六岁的孩子。但爸爸知道，仅仅六岁的你也有自己的"面子"──自尊。哪怕是你的爸爸，我也没有权利去侵犯，去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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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与将军的故事
你的故事很简单，讲了一个将军到一个边防部队去视察，这些边防军人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回过家了。将军问一个很年轻的士兵："你想家吗？"那个士兵立即很坚定地回答："为祖国站岗，不想家！"听到这里的时候，爸爸差一点笑出声。是啊，不说你，就是爸爸从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起，在电影里、文章中看到的，无不是"革命军人"或其他的"英雄人物"如此这般的"铁人"形象：他们好像没有个人感情，好像没有血肉，有的，只是一股豪气，一股"为祖国、为革命献身"的冲动。多少个电影画面中，那些"英雄人物"知道自己的父亲或母亲病重了，就要去世了，却咬紧牙，把眼泪咽回自己肚子里，甚至都不告诉自己身边的同事或领导，仍坚守在岗位上。曾几何时，爸爸真的为他们叫过好，从心底里佩服他们的坚强。那时，爸爸还单纯的心里也暗暗下决心：长大了，也像他们那样，做一个"大公无私"的革命者。可是，当爸爸真的长大了，学会了用自己的头脑想问题时，却对那样的"高大形象"渐渐地隔膜起来。我开始怀疑：他们的父母临终的时候不是很想看他们一眼吗？他们可能因为工作或事业的关系，不能在父母身边一尽孝心，不能在父母生病的时候每天守候在旁边，端水、倒屡倒尿，但他们有什么理由拒绝很辛苦地把他们养大的父母这最后的希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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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的背后有滴滴温暖
孩子，我时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在现今的生活现状中很难得的完全属于自己的时间里，怀着某种感恩的心情去想念一些在我的人生经历里不能忘却的人。这些人都很普通，普通得走过去就消失在茫茫的人海里，甚至不曾引起过路人匆匆的一瞥。但是，这些如此普通的人，却在爸爸的人生记忆里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因为这些普通至极的人，曾那么深切地让爸爸在过去的那些岁月里感受到过人生的激情，或人情的温暖和人性的善良，使爸爸在无论怎样艰难的境遇里也坚信：人生中有很多值得留恋值得感激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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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丁茶舍 流淌的心声
炊烟
远远地，道道袅袅炊烟就把乡下孩子满世界疯跑着的心拽回了母亲的灶前。
那时候，乡村是一个硕大的绿色公园，乡下孩子们的欢乐不用门票就涨满了整个的童年。田野上，飞翔着麻雀、蜻蜓、淡淡的草香和庄稼对风的问候与赞美。孩子们不懂得为贫穷愁苦，不懂得为未来担忧，不懂得前途会有什么不同。在孩子们的心里，梦里，只有那些飞翔着的清香和身影，和对这些自然恩赐之物的尽情享有。
下学后的傍晚，是孩子们释放过盛精力的时刻。田间地头，小河旁，沟渠边，或疏或密的树林里，飘散着浓浓果香的果园中，到处是一个个精灵一般轻盈而充满了活力的身影。孩子们的欢乐没有遮挡，更没有矫情。每一声欢笑，每一声大叫，都引起清新空气经久的震动，都会在那些覆盖了整个乡村房舍的树冠之上回响，并透过树叶的缝隙，漫进破旧的草房，直淌进那些被岁月熏得黑暗而斑驳的屋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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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河
这个秋叶枯黄飘零的早晨，坐在窗前读《在乌苏里的莽林中》，不时陶醉在那些茂密的原始森林的大雾、暴雨，那些考察队员的艰难而执着的行走，尤其那个德尔苏·乌扎拉的灵敏和神秘中。外面的阳光很好，透过窗帏投射在身上，照亮了纸页上工整的仿宋字体。暖和而惬意。好久没有过这样的放松和悠闲了。
"夜色明朗。河水有一半被月光照亮，另一半藏在阴影里。在月光底下，树叶仿佛镀上一层白银，树干变得蓝幽幽的，阴影则是黑魆魆的一片。绢柳丛低低地垂到水面上，仿佛想把什么秘密隐藏在岸边。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有河水流过浅滩，发出潺潺声......"心在文字的流淌里畅游着。记忆里，另一条河的水声却愈来愈响亮，那些闪烁的波光、细碎而纯白的浪花又一次穿透几十年的时光逶迤而来，直溅进这个惬意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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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不住的眼睛
一股血的涌流。
一个很小又极大的题目，从生命现实的每个角落里纷纷如暴风骤雨般压迫而来。
此刻，我仿佛置身暗夜里那条颓败零落的古巷，某个窗户后一盏昏黄的灯摇曳、飘零，我在残淡的灯光里打捞着迷失在小巷石板路上的身影。是自己么？还是一个成熟坚定目光沉重深刻的雕像？
圆拱的深深门楼上方雕刻的"旧城皇庙"被水泥涂抹得只剩了痕迹。青砖红漆剥落了权势和威严，肃穆的门楼旁石雕的三足鼎白日里在小贩们贪婪放肆的叫卖里瑟缩成凹凸的几何图形。苔迹和斑痕，阴暗和潮湿，墙根下野草长了又长，墙角房檐断砖残瓦被蛛网般的电线牵连着，紫灰色的瓦松，近朽的木格窗子，森严有序的院落堆满了胡乱搭砌的小棚子，像赘疣。"重点文物保护"的牌子高高悬挂着，冷寂而孤独（几十年里，只热闹光耀了那些换来换去的标语）。一个戚愁的醉汉蹲在墙角下吃力地呕吐着秽物。脏乎乎的破布，各色残纸，玻璃渣子，蜂窝煤灰，臭哄哄的屎尿......匆匆的劳动的脚步，疲倦的叫卖，粗野的打骂，几近放荡的调情......这一切演绎着编织着生活的真实！
雨来了。浑浊的脏水淹没了石板路旧日的干净和清新，光耀和庄重。
雨也歹毒啊。
我哭泣，为古巷，伴着它不可言表的痛。高楼大厦的掠夺压迫下，它将葬身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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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丁茶舍 如此读书
废墟上的歌
我一直认为，同样经历过那样一个"思想大清洗"的时代，中国的历史上却没有像俄罗斯一样留下那么多闪光的名字：帕斯捷尔纳克，索尔仁尼琴......我为此而深感遗憾，悲观，绝望。我不止一次在深夜里，对着冷硬的墙壁发问：为什么？中国知识人的良知何在？血性何在？生命和灵魂何在？......
那么多晦暗的日子，我如饥似渴地寻找、阅读着俄罗斯的历史、文字、思想。我想在这两个如此相似的民族命运中寻找到一点什么，以支撑自己的灵魂和生命。我甚至都写下过这样一个题目《俄罗斯对我们多么重要》。直到今天，当我在生活的奔波和琐碎之后，于灯下读着这本《中国知青诗抄》时，我才窥见了自己的浅陋与无知。中国，也有自己优秀的儿女。也许，像绝大多数俄罗斯优秀的儿女一样，他们没有在"历史"里。但他们的的确确地存在过，也还存在着，在祖国多难的土地上。他们的生命中有中国最良知、最优秀的血液，并一直在中华民族的血脉中流淌着，延伸着。因为他们经历了那样一个时代，并在那样的废墟之上勇敢而坚强地站着，唱着最生命、最灵魂的歌。那歌声凄戚而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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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屠格涅夫《猎人笔记》札记：那束浅蓝色的矢车菊
那束浅蓝色的矢车菊，忧郁而绝望。那是一种爱情，怯怯温柔又忠诚地开放在雨后的林子里。傍晚的阳光给它沐浴了一层淡淡的戚伤、羞涩、勇敢和清纯，美丽的农家少女的热情使它顷刻间成为一首凄美的抒情诗。
它枯萎了！从一开始它就笼罩了一层朦胧的阴影。
花是一个象征，就像那个象征着地位、财富的"单眼镜"。纯情一旦碰上势利者的魔掌，它的命运也许只有"被丢到草地上"。物质和精神，只要这个世界尚未大同，这个世界上的人类尚未真正弄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位置，就只能是两种截然相反的选择。无论屠格涅夫怀着怎样一种贵族式的忧郁在《约会》里为这不幸的爱情流些"小情小调"的泪水，发出些无可奈何的叹息，世界并没有因此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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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烬诉说些什么--读茨威格《异端的权利》
四百年前的日内瓦，每一片云都透着窒息般的沉默。"国家要转变成一个僵硬的机构。无数的心灵、具有这样那样感情和思想的人们，要纳入到一个无所不包的和独一无二的体系之中......以一种思想的名义，把一致服从强加于全民。"（除特别注明，所有引用均自茨威格《异端的权利》一书）宗教主宰加尔文以他的一身黑衣表示着他的专制与冷酷。他"禁止了每一件能使生命愉快和有益的事"，思想，言论，甚至交往。人们在最近的距离里体会着旷古的遥远--没有朋友，甚至要舍弃亲情，都只为了能在那阴霾的天空下求得肉体的生存和灵魂的宁馨（可以想象，胆颤心惊的日子里灵魂能找到什么样的宁馨）。于是猜疑、胆怯、告密......一幅幅人类中丑恶的嘴脸和德行在漂亮衣冠的遮掩下流行了。那是一股可怕的风，它摧毁了人性中最起码的品质：正直、宽厚、善良，它给人的心灵套上了愈挣愈紧的枷锁。"人整人"，这最无耻又最好使的统治方法！加尔文是虔诚的，对宗教。而他虔诚得有些狰狞，拔扈，这难道是宗教的真正意义？一个只要敬畏而不要爱戴的"上帝"被加尔文裹在他冷冰冰的信仰之中，而且不惜一切地加紧着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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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丁茶舍 父女之间
父女同写一件事
几天前的一个早晨，我和女儿因为一件小事发生了意见上的争执，谁也不能说服谁。最后，我提议："咱们一起来写写各自的心里话吧。"女儿说好。于是，有了下面的一些文字。也许，最终我们还是谁也不能说服谁。但我欣慰的是，我们都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摘星小姑娘：我的心里话
今天上午，我刚准备吃饭，程程突然跑来对我说："吉祥（院里一个小孩）正拿树枝戳你的小兔子呢。"我一听，生气了，就让程程告诉吉祥，不让她动。之后，我也没在意。可当我下楼去喂兔子时，发现兔子的耳朵竟然破了，而且见了我还不敢靠近我。我真的气坏了，于是打算去找吉祥算帐。可正在这时，爸爸碰巧打热水回来了。爸爸知道了，赶忙拉住我，说吉祥是个小孩子，还太小，不懂事。
我想了想，也对。可是，我小时候也没有像她这样啊。爸爸听了却一直坚持他的观点，他认为小孩和小孩也是不一样的。可我还是觉得吉祥很烦人。爸爸看我坚持，便告诉我，对待人要宽容。可是，我想，如果打个比方，用方程式算算，宽容也并不等于忍耐啊。她去虐待一只无辜的小动物，我怎样去宽容她呢？更不能去忍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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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丁茶舍 胡思乱想
我上错了那列火车
那天天气与往常没有什么两样，清晨的阳光透过湿漉漉的雾霭投射到山村的房舍树冠上，不远处葱郁的群山透散出氤氲的植物和岩石的气息。一条弯弯曲曲的土石混杂的小路，从渐渐醒来的山村通往远处。我一个人，背着一个白布包袱，沿着小路向村外走去。
选择这样的一个天气出走对我沉重的心情多少是一个安慰。我锁上石屋的木门，院子的栅栏门仍在身后半敞着我就头也不回地走上了山间小路。我不需要向谁告别，也不需要谁来给我送行。只是走过院门口那棵弯弯的桃树时稍稍驻足一下，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它，这也许是我唯一的依恋了。据父亲说它是我出生那年栽下的，而如今它的树皮却已显出了苍老的粗糙。我正年轻，岁月却使它有些古老起来。这也许不公平。但这是规律。就像我的祖父祖母父亲母亲经过与我一样的年轻后，已全部无声地也永久地留在了这个靠天吃饭的小山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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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末日的世界快速旋舞--个精神孤独者的梦中散步
我不知道是怎样陷到这里来的。说"陷"这是一种很流行也很确切的说法，因为实在找不到一个入口，我就这样身在其中了。这很有些像那个《桃花源记》的故事，那个撑舟人就是陷进了那片世外的桃花源之中的，没有入口，也没有出口，不然我们这些对桃花源里诱人的生存环境羡慕不已的人类早就全逃进那个地方，不论通往那里的路上要经历多少磨难，即使比唐僧取经的路上再多出几倍的妖魔鬼怪也在所不辞。果真如此，现在我们生存其中的这个世界该多么空旷，多么宁馨，多么干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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