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富的边区:有几百万算穷光蛋 全力赶超鄂尔多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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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富的边区:有几百万算穷光蛋 全力赶超鄂尔多斯

2010年08月12日 17:51锦绣 】 【打印共有评论100

暴富的边区

陕北的榆林与蒙南的鄂尔多斯[12.74 4.60%]在地理上紧密相连。从榆林到鄂尔多斯,这条二百多公里的狭长地带习惯上被称为中国的“能源走廊”。史上以农耕为主的榆林和以游牧为主的鄂尔多斯,目前都因地下埋藏着丰厚的煤炭、石油等能源资源而成为“暴富之城”,惟一的区别是,在十年间的暴富历程中,榆林的速度一直慢于鄂尔多斯。如今,它正在给自己上满发条,准备全力超越鄂尔多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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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尔多斯 (SH:6002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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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撰文:尹永铸 摄影:罗健

大柳塔

从榆林朝东北方向,沿着一条行将枯死的无名河流颠簸地开下去,三小时以后就到了神木县,再从神木直直向北行驶一个多小时就是大柳塔,这个小镇几乎是整个“中国能源走廊”的原点,我们的探访便从这里开始。

站在几乎断流的乌兰木伦河边,仰望这个沿河而建的小镇,你会感到一阵阵慌乱:密密匝匝的临街商品房与白色马赛克装饰的低矮楼房间,一辆辆载重汽车轰鸣而过,扬起一股股煤灰。嘈杂,拥挤,繁忙,即便在深夜也不停歇。乌兰木伦河那边是乌兰木伦镇,它隶属于鄂尔多斯,原本只是一片无人居住的沟壑,因煤矿而成为鄂尔多斯的“文明乡镇”,绿意盎然,天空澄彻,仅一河之隔便与大柳塔有着天壤之别。

在大柳塔,你很难产生找个宾馆住下的愿望,它给我的印象一直是个无法居住的小城镇,所有的元素,包括噪音、粉尘、匆忙行走的人们,似乎都在提示你,办完了事赶紧离开。

大柳塔在二十多年前还只有一条街道,全镇人口不足五千。“一年到头,呜呜地刮风,男人根本找不到媳妇,光棍成堆。”49岁的艾富华说。正是中午时分,阳光毒辣地射向这片干燥的土地,偶尔有一辆运煤车懒洋洋地开过去,尘土经久不息。大部分运煤车都歇了,他的“风炮补胎”生意也总算可以喘口气。店门口的柏油路是通往大柳塔矿区的惟一通道,这条坑洼不平、早已负重不堪的道路有他的一份功劳——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大柳塔迎来煤矿开发大热潮,却苦于没有公路。在政府的组织动员下,周边百姓多被召集过来,全国各地近三万建设者一时间也蜂拥而至,他成为筑路大军中的一员。路修成以后,轰轰烈烈的煤矿大开发开始了,这成为当地一景。“刚开始开矿的时候,村子里很多人都来看热闹,有抱着孩子的,有骑着毛驴的,有的老汉嘴里叼着旱烟杆,蹲在地上,一瞅就是一天。”

煤是在1982年被发现的。陕西185煤田地质勘探队经过近一年的勘查,提交了一份报告,报告指出,在陕西神木、府谷、榆林7894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蕴藏着877亿吨煤。1984年,新华社发出了一条电讯:“陕北有煤海,质优易开采”——至今仍有一些上了年纪的榆林人记得这条朗朗上口的电讯。

被喻为鄂尔多斯煤海“白菜心”的大柳塔因此成为神华集团的发祥地。依靠这里的煤炭资源,神华建成了举世瞩目的神府—东胜煤田,圈定了如今“能源走廊”的核心版图。最初产量只有几百万吨,至2009年,产量超过了惊人的3亿吨,目前是全国最大的煤炭企业和全球最大的煤炭供应商。

爬上一个小山梁,俯瞰整个大柳塔,会看到这个城镇由混乱和有序的两片区域组成,有序的那片区域是神华集团下属的神东公司,这家公司几乎就是一个独立的小社会,超市、火车站、广场、星级酒店、银行、医院,一应俱全,整洁而有序。看起来混乱不堪的那部分,则是多年来由被“黑金”吸引过来的人们组建的城市。如今,大柳塔镇的人口总数将近四万,其中流动人口占了七成——对这样一个完全不宜居的灰色城镇来说,是什么吸引这群外来之客?答案似乎不难理解。

傅连军是近三万外来淘金族中的一员。几年前,他怀揣着辛苦攒下的一点本钱,到西部很多城市去打听哪儿的钱更好赚,最后选择了大柳塔,在这里开了一家主营“铁锅鱼”的小饭庄。“这里不缺有钱人,可是缺鱼,尤其是像我这样做得好吃的鱼。”傅连军说,“这里太缺鱼了。不怕贵,只要好吃。”他的鱼的确够贵,因为都是从遥远的松花江空运过来的,门口的冰柜里躺着一条刚卸下的大马哈鱼,一米多长,又肥又白。

可是房租也够贵的。一般的邻街小商品房,年租金高达4万元。高租金自然掀起了高物价——我们在一家小店买了一张“神木煤矿分布图”,两张A4纸大小,印刷极为粗糙,居然花了十五元。

艾富华在大柳塔经营“风炮补胎”生意已经十多年了。运煤道路是惟一的,他的铺子也是惟一的,这颇有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味。就像美国淘金热时期那些不通过黄金照样发大财的聪明人,艾富华身在煤矿不挖煤,同样赚了不少钱(虽然小铺子和他这个老板都毫不起眼,甚至看起来都脏兮兮的)。但艾富华不是大柳塔人,他是从神木县的农村过来的,最羡慕的人是大柳塔人,最遗憾的事则是——他不是大柳塔人。

“做一个大柳塔人有什么好的?”我问他。

“那当然太好了,太好了。”他说。“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吧,干个买卖好贷款,只要是本地人贷款,六个保人一保,一百万就贷走了。”

“这是为什么呢?”

“大柳塔人有钱啊。本地人,有个几百万的就算是穷光蛋了。有钱,就有信用。”

“煤不是都在煤老板手里吗?不可能人人都有煤矿吧?”

“不用有煤矿,同样也很有钱。”

那我就纳闷了。

“他们没有煤矿,但他们有分红啊。”他费解地看着我,仿佛在跟一个外星人讲话,“每到过年的时候,煤矿总是给他们钱。”

他也说不清更多的具体情况,但他建议我找个大柳塔人聊聊。我确实对这种“坐富者”充满了兴趣,接下来辗转了一天,终于找到了一位肯跟我聊聊的大柳塔人。我在等他电话的那段时间里坐立不安,真不知道他会不会打给我,或者能不能与我坦率地交流。

他终于打来了电话。我们约定在一个烤肉串的大排档边喝边聊,他并不介意在这样一个地方(后来他说,他喜欢喝酒,而这也是他生活的主要内容之一)。这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年轻人,开着一辆四十多万的韩国车过来了。他二十岁上下,留着很“潮”的发型,穿着一件紧身圆领衫。

我们首先对他的豪车夸赞了一番,他并没有多开心,相反却苦笑了一下。

“这破车……开着玩么,开着玩么。”西北人习惯将“嘛”发成“么”音。

我们以为这是一种建立在骄傲上的自嘲,他的表情却很真诚。他盯着我们,并不说话,用沉默来加强这种肯定——这就是辆“破车”。

“有钱人太多了,我这车算什么呀。没法跟他们比么,真没法比么。”他说。

“的确是没法跟煤老板比。在煤老板之外,这车绝对算是好车了吧?”

“我说的正是这个么,我正是跟那些煤老板之外的人比的么。不算好车。不算。”

“你不开煤矿,为什么这么有钱呢?”

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将直接解决“补胎老板”踢给我的那个气球难题——做一个大柳塔人究竟有什么好处。面前这个直率的小伙子并不掩饰这种优越感。

“我们有补偿。”他呷了一口啤酒,将一串羊肉撕在嘴里,“煤是从我们的地皮下挖出来的,对吧?挖得我们没法种地,没法盖房子,空气污染了,地下水没那么多了,就连那条河都快断流了。”他头也不回,手朝背后的方向指了指。他指的是乌兰木伦河。

“补偿的数额一定不少吧?”我知道,他除了这辆车还有一所别墅——虽然,在这个小镇上,哪怕有一所再豪华的别墅也不意味着美好的生活。

“每到年底,煤矿都会给我们分红。”

“多少呢?”

“不一定。不好说。”他端起酒杯,诡谲地笑了一下,跟我们碰杯。

确实不太好说,因为数额不是固定的——其后,我们断断续续地了解到,每到年底,每家煤矿给每人的数额在几万元左右,大矿拿得多,小矿拿得少。这种补偿,最早肇始于神华集团于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四处开矿之时,当地政府出面协调征收土地,并为村民们争取了丰厚的补偿。

“现在,大柳塔那么多煤矿……”

“当然不是所有的煤矿都要给你分红了。”他大笑起来,“如果这样,那神木的、府谷的煤矿也都给我们送钱好了。”

他的意思当然是说,只有相关的煤矿才会给他们分红——这种“相关”,至少是指距离上的,比如被占用耕地或宅基地等,此外还有粉尘污染、地下水位下降之类的补偿。正是基于对这种坐拥财富的预期,很多村民习惯于突击盖房——这种景象在“拆迁村”最容易看到。他家前不久刚刚新盖了六间房,这六间房建在一个待开挖的矿上,拆迁补偿无疑将是一个可观的数字。

祸兮福所倚,坐在他面前,你会更深刻地理解这句话。他们出生在这里本不是一件幸事,一年到头的风沙,贫瘠的土地,干燥的气候……可以说,人类的存在,在这里只是一种象征,象征着上帝的某种旨意——只要是土地便能养活人。而煤的近乎突然的显现,又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多大的变化啊。

不过,他尽管已经很富足了,也还有羡慕的人和羡慕的生活。

他羡慕煤老板。他羡慕更多的财富。

他表姐夫就是一个煤老板。十年前,他表姐夫花了两万元从村里买了一个煤矿,过了一年多转手卖给了别人,赚了一百多万。他一看这势头有点不对劲,赶紧借了点钱又买了几个煤矿,就不再卖了,即便到了煤炭市场的寒冬期,他也硬挺着,隐约预判到这种不可再生的黑金子不会一直落魄下去。他挺住了,他成功了——现在他手上的每个煤矿都价值上亿。

我们提出能否采访他的表姐夫,他又笑了。“他在国外,你见不到他的。”这时他的啤酒已经下去几瓶了,颇有些醉意。“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应接受你们的采访吗?因为我实在是闲着没事干。这里到处都是来做买卖的,跟他们聊天没意思,跟你们聊天有意思。”

而且,即便他表姐夫不在国外,即便他表姐夫就在大柳塔,我们也无法采访到他。这里的煤老板都太低调,没有人愿意抛头露面。当然也有高调的,开着悍马,雇着保镖,但那样的煤老板也不会接受采访。

第二天,我们还是决定到煤矿走一走,希望能撞上大运,遇见一位神秘的煤老板,如果他能跟我们谈上半个小时那就更好了。我们的寻访显然太吃力了——别看“神木煤矿分布图”中的煤矿星罗棋布,其实现实中的煤矿相隔甚远,并且大多隐没在深沟浅壑中,这样走到了太阳快要落山时,我们才走了五家煤矿。吃力倒不要紧,关键是我们一无所获。最后,一家煤矿的管理人员彻底浇灭了我们的努力:

“我敢打赌,你在这里找不到一个老板。”他挥了一下手臂,将他面前的山岭全划进他的怀抱里,“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哪个煤老板愿意到这里来?你要是有几亿块钱,你天天呆在这里?”<< 前一页123后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