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常用“呗器、器物、服装”简述 呗器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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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常用“呗器、器物、服装”简述·呗器类
佛教的“呗器、器物、服装”等项,种目甚多。本书所列举者,只是比较常见常闻的少类而已。所谓“呗器”,也叫做“法器”;在经典里,它本来叫做“犍椎”。五分律说:“随有瓦、木、铜、铁,鸣者皆名犍椎”。律部的典籍又说:“但是钟、磬、石板、木板、木鱼、砧捶,有声能集众者,皆名犍椎”。由此可见:“呗器”原是僧团中集众时的“信号”,后来才成为诵经礼忏时敲打的“乐器”。普通的“呗器”,大致有“木鱼、梆子、钟、鼓、引磬、大磬、铛子、铪子、铙钹、云板、铃铎……”等类。
所谓“器物”,系指寺院里的“家具、供具、仪杖”、以及装饰点缀之物而言。
“服装”,《禅林象器笺》说名“服章”。其内容包括佛教的“袈裟、卧具、海青、衫裤、鞋、袜、冠、带”等物。
“钟”是佛教的“犍椎”之一,当初仅仅是作为集众之用的,所以也称为“信鼓”。——印度在还没有“钟”的时期,多半是敲击木制的犍椎集众。
“钟”也是报时之器。“钟”本来只有“梵钟”和“半钟”两种。“梵钟”就是所谓的“大钟”,又称为“吊钟、撞钟、洪钟、鲸钟”等等。“半钟”的体积只有“梵钟”的一半高度,所以称为“半钟”。
“钟”的体积大小,有它一定的标准。古代的大型“梵钟”,据《广弘明集》卷二十八记载:京师西明寺(唐高宗敕建,在今陕西省西安市)之“钟”,用铜一万斤。又日本京都方广寺之“钟”,高一丈五尺,径九尺二寸,厚九寸二分,重二万二千贯(一贯为三·七五公斤。)普通的“梵钟”,高约四·五尺,径约二尺左右。(上述的尺码,不知道是不是现今中国尺寸。)
“钟”的质料:“梵钟”多用青铜铸造,“半钟”多用真鍮铸造。“真鍮”也叫“鍮石”,是一种铜属的矿物。冶炼之后,视之如金,赤而不黑。近世以来,已见有铁造的“钟”了。
“梵钟”悬挂在“钟楼”顶层,“半钟”则吊在佛堂后门檐下。寺院中置有专司“晓钟、昏钟、齐钟、定钟”四时鸣钟的“执事僧”——“钟头”,按时敲叩。
古昔时代,除了已有知道印度有“钟”之外,在当时我国似乎也有“钟”,只是缺少足资考证的文献而已。据《广弘明集》卷二十八说:有“大周二教钟铭”(周武帝制)、“大唐兴善寺钟铭”、“京都西明寺钟铭”(唐麟德二年造)。
又《洛阳伽蓝记》序有说:“周室京城表里,凡有一千余寺;今日寥落,钟声罕闻。”
另据《高僧传》卷二十九:“智兴传”说:“隋大业五年,兴住京师禅定寺,司“时钟”之役”。
又唐代张继“枫桥夜泊”诗,有“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之句。《入唐求法巡礼行记》卷三有“文殊菩萨曾在五台山钟楼谷化现“金钟宝楼”之记事。
根据以上所引述的许多资料显示:后周以降,我国历代人士曾经不断铸“钟”。
“钟”对于修道,有大功德。据敕修清规 法器章说:“大钟,丛林号令资始也。晓击则破长夜警睡眠;暮击则觉昏衢疏冥昧。”又经典中说:“洪钟震响觉群生,声遍十方无量土。”
又增一阿含经说:“若打钟时,一切恶道诸苦,并得停止。”
又《付法藏传》卷五说:“古月支国王,因与安息国战,杀人九亿。因恶报故,死后化为千头大鱼,剑轮绕身砍头。随砍复生,极痛难忍。往求罗汉僧常击钟声,以息其苦。”
又《高僧传》“智兴传”说:“有一亡者,通梦其妻曰:‘我病死,生于地狱,幸赖禅定寺僧智兴鸣钟,响震幽冥,同受苦者,一时解脱。’”
又《唐西域记》卷一说:“迦腻色迦王 受恶龙请,建寺鸣钟,息其嗔心。”
《俱舍论》及《佛祖统记》“智者传”也说:“人命将终,闻击钟磬之声,能生善心,能增正念。”
又《祇园图经》大略说:“祗园精舍 无常院中,有银钟、颇梨钟(可能是“琉璃钟”或“水晶钟”)各四座(台)。银钟放置无常堂内,此堂乃病僧所住。僧病垂危,钟即自鸣,音中宣说:“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僧闻音已,苦恼即除,如入三昧,得生净土。——银钟为忉利天王释提桓因所造,颇梨钟则是月宫天子所造。及至佛灭度后,二钟各自归还天界。”
因为“钟”有这许多的功德,所以佛教徒应该尊重它。因此,凡是敲钟的人必先默诵“愿偈”(即“钟声偈”)。《杂喻经》“偈”云:“所在闻钟声,卧者必须起。”古德也说:“闻钟卧不起,护法善神嗔。现前灭福慧,后世堕蛇身。”
敲钟用的“钟椎”又称做“杵”。“钟”的敲击板眼,随着“门派”及“方域”的不同,佛教界没有统一的规定。就是常见的“百八钟”的义解,也是不尽一致的。据我国的世典《群谈采余》说:“钟声晨昏叩一百八声者,一岁之义也。盖年有十二月,有二十四气,又有七十二候,正得此数。”这个说法乃世俗所杜撰,与佛教无关。又有佛门中人说:“鸣钟一百八下,以醒一百八烦恼之睡也。”此说也不见经传。
“鼓”的名字,有很多经典中可以看到。例如:《中阿含经》第二十五“苦阴经”、《金光明最腾王经》卷二、《梦见金鼓忏悔品》、《法华经》卷四“提婆达多品“、《大般涅槃经》卷上、《新华严经》卷八十一,实叉难陀译卷十三、《五分律》卷十八等典籍,都曾经提到过“鼓”。
“鼓”有很多的类型和称呼:比较小的叫“应鼓”,比较大的叫“薮鼓”。有足的叫“足鼓”。贯柱(插柱)的叫(楹鼓)。悬击的叫“悬鼓”。附柄执摇由耳环自击的叫“鼗鼓”、“靴鼓”,或是“摇鼓”。形状像漆桶,两端(两面)都敲击的叫“羯鼓”。形状类似“羯鼓”,但身粗而短,用手指触击的叫“揩鼓”、“折鼓”、或称“答腊鼓”。头粗面广而腰细,击打两类的叫“震鼓”、“腰鼓”、“汉鼓”,或称“鸡娄鼓”。除了这些以外,在《文献通考》(元马端临撰,明王圻续,清乾隆时别续。)一书中,还有更多的名目。
我国古代也早有了种种的“鼓”类,其中有一些是我国的先哲们自己创造的,有一些则可能是从西域流传过来的。
“鼓”的材料,初期有“金(金属)、玉、木、石”等种种制品。一直到现代,则多已改用木料和皮革等制造了。用金属制造的叫“钲鼓”,用石料制造的叫“石鼓”, 皮革制成的称为“皮鼓”。(编者注:佛教应使用人造皮革,不应使用动物皮,以培养慈悲心。)
在佛门中,“鼓”的用处:据《释氏要览》(又名《佛学备要》)中说:“《五分律》云:‘诸比丘布施,众不时集。佛言:若(或)打犍椎,若(或)打鼓吹贝。’若食时击者:《楞严经》云:‘食办击鼓,众集撞钟。’若说法时敲击者:《僧祗律》云:‘帝释有三鼓,若善法堂说法,打第三鼓。’”——从这里我们可以知道:佛陀住世时期,“鼓”本来是在“诵戒(布萨)、用餐、听法……”等场合,敲打集众用的。后来才在寺院中,早起夜寝时,规定击钟鸣鼓,作为号令。更进而把“鼓”加入了赞诵的行列,配合唱念,谱成曲调,作为“伎乐供养,庄严道场”。以音声作佛事,助发大众的诚敬心念。
近世佛寺中所用的“鼓”,形状通常都是类似矮桶式的。大型的“鼓”多半悬挂在鼓楼中,或大雄宝殿的檐角下。中、小型的“鼓”,则配以“吊钟”,架放在鼓架上,以备赞诵唱念之用。“手鼓”(最小的鼓、或有柄的小鼓)则于离位行进时执持敲用。
大鼓的敲法:右手执槌打鼓,左手执槌敲吊钟。敲打的时候,必须注意“节拍、板眼”,不可错乱。
“手鼓”的拿法和敲法是:不敲时,两手捧持。椎横摆在鼓的外面,用两食指与两中指托住,两大指挟在鼓内,其余四指(两无名指与两小指)环摆着。——这种姿式叫做“捧月手鼓”。
敲击时左手持鼓,右手执槌。持鼓是以左手大指和食指,中指托之。执槌是以右手大指、食指和中指合持,向内敲之。
另有一种如团扇形有柄的单面“手鼓”,则用左手握持其柄便可。
以上所介绍的敲击法,都是现在所常见的普通的打法。另外,大陆时期丛林中的日常生活、说法、上堂等活动的鼓板,我们大略的列举于后:
一、法鼓。
二、登座鼓。
三、茶鼓。
四、斋鼓。
五、问讯鼓。
六、放参鼓。
七、昏鼓。
八、晓鼓。
九、更鼓。
十、浴鼓。
十一、普请鼓。
十二、火鼓。
以上这些鼓板,现在台湾的寺院中,已经很少有人使用了。
《辞源》中引述说:“磬:乐器也。以玉或石为之,其形如矩。”——磬又叫做“銈(金圭也)”。
据说“磬”起源于我国古代,在虞舜时期,它便成为很重要的乐器了。当时的“磬”,是用玉料或石料琢磨而成的。那些石料,出产于我国泗水(在今山东省境)两岸的深山之中。它的颜色类似漆树,夹杂少许细白的纹理,看上去好像是玉类一般。也有用太湖石去磨制的,不过,这种质量不如泗水的石料坚实而精致。
根据《文献通考》考证:到了南齐时代才有铁造的“磬”,又到了梁代才有铜造的“磬”。
初期使用玉料和石料所造的“磬”,是把石块磨成石片,形状如“矩”,中间折曲,两端低垂。有如日本字母的“ヘ”字,也很像我国“注音符号”的“ヘ”字一般。——造“磬”的方法,在《考工记》一书中曾有叙述(《考工记》:书名,一卷。言百工之事。即《周礼》之第六篇,亦名《冬官考工记》)。
“磬”的种类很多,有“玉磬、铁磬、铜磬、编磬、笙磬、颂磬、歌磬、特磬”等许多类型。每一种磬,大致都是用一枚到十六枚的石片或铁片组合而成的。它是由于利用石片或铁片的长短厚薄的差异,而发出不同的音律。
例如“编磬”的制作方法:它是用十六枚石片(石磬),按照十二种音律的次序,横列成上下两排而组成的。还有一种叫做“方响”的乐器,它是“磬”的一种代用品。它是用十六枚长方形的铁板排列而成。
上面所说的“磬”,都是悬挂在“簨簴(钟磬架子)”上敲击的乐器。在朝鲜半岛,到今天还有“编磬、特磬”和“方响”被流传使用着。日本奈良 兴福寺,不久之前还有一只“华原磬”被保存着,据说是一件非常名贵的古物。考其形状,是属于“钲鼓”的一类。
佛教的“僧磬”,和上面所介绍的“乐器磬”大不相同。佛教的“磬”是“钵”形的。据《禅林象器笺》“呗器门”(日僧无着道忠编著)说:“僧磬与乐器磬,其形全别。乐器磬:板样曲折。《考工记》所谓倨勾,一矩有半者。僧磬:如钵形。《祇园图经》云:可受五升。可知天竺磬亦如钵器矣。又《石湖梅谱》,以梅花半含比僧磬,支那(中国)僧磬之制可知焉。”
佛教的“磬”,大致有“圆磬”(即“大磬”)、“匾磬”、“小手磬”(即“引磬”)等三数种。“圆磬”有如钵状,多用铜铁等金属所造。大者径约二、三尺,高不足二、三尺。小者径约半尺,高不足半尺。“匾磬”是石造的,《象器笺》说:“小磬如桃大,底有窍,贯绪,连缚小竹枝为柄,以小铁桴(槌)击之,名为引磬。盖因导引众故名。”现今之引磬,已改用木柄,贯以铜线。
“磬”是“犍槌”中的主脑,在寺僧集体行动时,由“维那”或“悦众”用它指挥大众进退起止,号令赞诵。
在大寺院、大丛林里,“维那”管用“大磬”,“悦众”持用“引磬”。上殿时:“悦众”一人或数人,站在“维那”(一人)身后,“悦众”等于是“维那”的部属。“维那”起腔,“悦众”接腔。“维那”转腔,“悦众”跟腔。他们必须声声响朗、字正腔圆,以防大众高低失准,参差不齐。
“大磬”的敲用,多半是在“起腔、收腔、合掌、放掌”、以及“佛号”等处。
“引磬”的敲用,多半是在“问讯、转身、礼拜”以及其它“动作”的场合——如晚课“蒙山施食”时,“行者”的动作等。
“大磬”大抵用于指挥“腔调”,“引磬”则用于指挥“行动”,“大磬”并有振作心神的作用。“引磬”在不敲“铛、铪、铃鼓”时,在必要时配合木鱼作为敲打“板眼”之用。
小寺院道场人数少,“维那”、“悦众”两者往往都由一人兼任。于是“大磬”和“引磬”就得由一个人同时并用了。
“大磬”和“小磬”,除了要在“日常课诵”、或者是各种“法会、庆典、消灾、度亡……”等场合须要敲击外,还有许多仪节须要敲击它们。——据《佛教仪式须知》(上海世界佛教居士林编著)说:“‘圆磬’念诵所鸣,维那主之。凡住持或尊宿、仕官、施(施主)护(护法)等礼佛,皆鸣三下。‘扁磬’石为之,形似‘云板’,悬‘方丈’廊外。有客见住持,知客鸣三下。又‘小手磬’,礼佛诵经皆鸣之,为起止之节。”
另据《法器章》说:“磬:大殿早暮、住持知事、行香时、大众看诵经咒时,值殿者鸣之。唱衣时,维那鸣之。行者披剃时,作梵阇梨鸣之。”
“磬”是一种神圣的器物,《祇园图经》中说:“佛衣服院,阿难所止,常护佛衣。有一铜磬,可受五升。磬子四边,悉以黄金缕作过去佛弟子。又鼻上,以紫磨金为九龙形。背上立天人像。执玉槌,用击磬,声闻三千世界。音中亦说诸佛教诫弟子法。磬是梵王造之,及佛减度,娑竭罗龙王收入海宫。”
“木鱼”是佛教的重要“法器”之一,古时候称为它为“木鱼鼓”、“鱼鼓”,或者是“鱼板”。
“木鱼”的由来,有一种传说,据说:从前有一位比丘,因为他违背了师父的教诫,下一世便转生为鱼类。那条鱼在背上生了一棵树,于风涛激荡的时候,痛苦难忍,一至于流血。后来他的师父从海上经过,怜悯他所受的痛苦,就为他启建了一场水陆法会。所谓“水陆法会”,就是供养“四圣”、施济“六凡”的“无遮法会”。那位有罪的比丘仰仗那一场“水陆法会”的功德利益,才得以脱离了鱼身。他的师父依照罪僧的遗言,把他身上的那一棵树,刻成了鱼的形状,悬挂在寺院里,用以警示僧众们。——(此说存疑。)
另外,据《百丈清规注》和《佛教仪式须知》这两种典籍说:“相传:鱼类目不阖睛,昼夜常醒。所以佛门中,就用木料雕刻成鱼的‘木鱼’,在赞诵时敲击它,以便警惕大众不要昏沉懈怠。”
又据《释氏要览》(又名《佛学备要》)说:“五分比丘问佛:用什么木料作犍槌(“犍槌”亦作“犍椎”)?佛回答说:除了漆树,其它的木料只要能够响的,都可以用它去做。”
“木鱼”的雕制方法,是先把一块木料雕成木鱼的粗略形状(毛坯),然后把内部挖空,再把外形刻出头尾和麟甲。外表涂上红漆,再用金、黑两色,点睛画麟。它的体积,比较小的口径只有两、三寸,比较大的口径有一尺甚至于两、三尺。
“木鱼”的形状,最初的一种是挺直的长鱼形,这种“木鱼”,通常都称它为“梆子”。这种梆子悬挂在寺院的斋堂门前,或者是库房的走廊下,在集合大众时敲击它。后来又演变出一种圆形的“木鱼”,这种“木鱼”被放置在寺院的殿堂里,在赞诵时敲叩它,以便节制声调,并提醒心神。
在圆形的“木鱼”中,不仅有首尾相接的单鱼形和双鱼形,后来更出现了一身二头的龙形木鱼。据说这是取乎“鱼化成龙”,以表“转凡成圣”的意义!
大形的“木鱼”,放在桌垫上敲击。小形的“木鱼”则拿在手里敲叩。
执持“木鱼”的姿式是:不敲时,双手扶持。鱼椎在“木鱼”之外,两食指与两大指挟住,其余六指托之。
敲击“木鱼”的姿式是:左手拿鱼,右手拿椎。执鱼是以母指、食指、中指拿住。执椎也是以母指、食指、中指拿住。鱼椎头与木鱼头向上相对。两手好像合掌的样子。这叫做“合掌鱼子”。
敲击“木鱼”,要用力平稳,不可忽轻忽重,忽缓忽急。如果须要快敲,应该由缓入急,渐渐加速。
铛、铪——
“铛”、“铪”也是佛教赞诵或仪节中所使用的一种呗器。两者配合板眼,庄饰节奏,以为“伎乐供养”。这两种法器都是使用铜片制成的。
“铛子”的形状有如一只圆盘,直径约四五寸。四边凿有小孔,用细绳把它绑在架子上,而后用一枝小木槌敲击它。架子(铛架)有方形的,也有圆形的。方形的架子是用硬木条或者是细竹所造的。圆形的架子,则是用铜料制成,下按木柄。
“铪子”是用两枚圆铜片所造,中心处隆起(凸起),如浮沤状。沤心有一小孔,孔中系一布缕(条)。两手各执一片,相互敲击成声。小的“铪子”,直径有五六寸。大的“铪子”直径约一尺数寸。
“铛子”在不敲击时,铛子与铛捶一并拿在左手,铛捶夹在铛子反面外,右手抱住平胸,铛子齐口。
敲击“铛子”时,左手握铛,右手执捶,铛子照面,这叫做“照面铛子”。执捶是用大指、食指、中指、执住而击之。
“铪子”于不敲时,两片合拢,两手执持平胸。用两大指与两食指,压在铪子边沿上面,其余六指托之,放在胸前。这叫做“平胸铪子”。
打“铪子”时,左手仰托一片,右手覆提一片。上铪边与下铪边相差数分,上铪击下铪。这样敲叩,音声比较响亮。
“铛子”的来源,由于文献不足,尚待日后考证。
“铪子”古代称为“铙钹”。据辞源记载:“‘铙钹’乐器,本名‘铜钹’,南齐穆士素所造,其圆数寸。大者出扶南、南昌、疏勒等国,其圆数尺。隆起如浮沤,以韦(坚固柔因软之皮)贯之,相击以和乐者。今通称‘铙钹’”。——文献通考也是这样说的。
“铪子”又叫做“铜钵”。据中文《佛学大辞典》说:“《杜氏通典》曰:‘铜钵亦谓之铜盘,出于西戎及南蛮。其圆数寸,隆起如浮沤,贯之以韦,相击以和乐也’。法华经曰:‘琵琶铙铜钹’后混为一种,以为法事之乐器。《正字通》曰:‘铜钹今铙钹也’。是铙钹为一物之本据也。《僧史略》曰:‘初集鸣铙钹,唱佛歌赞’。”
又《望月佛教大辞典》说:“钹又作铜钹、铜钹子、或铜钵子,亦称铜盘。系用响铜所造。其形如圆盘,中央隆起如丸状。中心穿一小孔,系以布缕。两片互击而鸣奏之。”(由日文译出)
在佛教的典籍里,有很多地方提到“铪子”的名字。例如《法华经》“方便品”说:“琵琶铙铜钹”。《佛本行集经》说:“一千铜钹、一千具箫,常于宫中,奏乐不绝。” 《摩诃僧祇律》第三十三说:“击鼓、歌舞、琵琶、铙、铜钹……。”另外在敦煌出土的“净土变相及阿弥陀菩萨来迎图”中,也有铙钹的图案。再有《敕修百丈清规》卷下“法器章——铙钹项”及《禅林象器笺》“呗器门”中,也曾经有的说明。
“钹”的用场,除了唱诵赞偈时敲击之外,据《敕修百丈清规》卷下“法器章”(铙钹项)说:“凡维那、住持揖两序出班上香时,藏殿祝赞转轮时,行者鸣之。之外:迎引送亡时、行者披剃时、大众行道时、迎接新住持入院时,皆鸣之。”(由日文《望月佛教大辞典》译出)。
“铪子”不仅是佛教的乐器,而且在世俗间以及神教、道教、也都被普遍的使用着。
再者:“铙钹”一词,除了上面的一些介绍说明之外,还有其它不同的解释。——据《辞源》说:“铙:(一)、军乐器也。〔周礼以金铙止鼓注〕,铙如铃,无舌有柄。执而鸣之,以止击鼓。《宣和博古图》有汉舞铙,镕铜镂为疏棂,而中含铜丸。乐舞所用者也。(二)、钹之大者,俗亦谓之铙,又谓之铙钹。雅乐、俗乐均用之。……”
中文《佛学大辞典》也说:“铙与钹为二物,西戎、南蛮之乐器也。三才图会曰:‘金铙如火斗(熨斗),有柄。以铜为框(帮),疏其上。如铃,中有丸。执其柄而摇之,其声譊譊然,以止鼓’”。
日文《望月佛教大辞典》说:“铙有金铙铜铙之分:金铙形如熨斗,有柄。亦如铃,中有铁丸。执柄摇之,用以止鼓,或指挥车队。……铜铙又叫做铜拍子,其形与金铙迥异。……”(由日文译)
又《湖海新闻》说:“宋徽宗 宣和 元年降手诏曰:‘按《先天纪》,钹乃黄帝战蚩尤之兵器。胡人之凶具,中国自不合用。……’”
综观上面所说的一些考据,我们可以知道:除了一种做为乐器的“铙钹”之外,还有一些是属于军用的“铙钹” 。
“铃铎”,乐器名。也叫做“手铎”、“手铃”、“宝铎”、“风铎”、“檐铎”。——这些“铃铎”,各为“铃”的一种,都是用“金、铜、铁”等金属所制造的。
“铃铎”的起源,一般都认为是开始行于印度,这一个说法,有佛教的经典可资证明。《大般若经》卷一曾说:“天花垂盖,宝铎珠幡,绮饰纷纶,甚可爱乐。”又有《理趣经》说:“铃铎缯幡,微风摇击。”又《宝箧印陀罗尼经》说:“其塔乃七宝所成。上下阶级,露盘伞盖,铃铎轮樘,纯七宝所为。”另外还有千手观音及三十臂弥勒之圣像,各有一手执持“宝铎”。——由于以上这些左证,便可以确定“铃铎”最初是出现于印度的了。
“手铎”有柄有舌,振之即鸣。它的“柄把”是独钴(一股)乃至五钴(五股)之形,略如“杵”状,所以也叫做“铃杵”。它乃是真言宗(密宗)、天台宗的呗器。
“手铎”的用场,除了在“密法”中时常和“金刚杵”并用之外,最常见的场合,则是在“瑜珈焰口施食”坛场使用它。在“显教”来说,则是在“引魂、礼忏”,主坛者指挥赞诵,庄严韵调时用之。
“铃铎”中除了用手振击的“手铎”之外,堂塔之“相轮”及檐端所悬者曰“大铃”。《周礼》郑玄 注有云:“铎大铃也”。我国寺院悬于塔檐殿角的“铁马”,叫做“风铃”,它也是“铃铎”的一种。《洛阳伽蓝记》卷五有谓:“旭日初开,则金盘晃朗。微风渐发,则宝铎和鸣。”这就是描述着“风铎”的韵味的。另外在日本的法隆寺、唐招提寺、以及高野山等处,也悬有古色古香的“风铎”。
契经中说:供“铃铎”于塔庙,世世得好音声。《释门归敬仪》中曾说:“声驻军马,由与铃供”。这是记叙释尊的弟子呗比丘的故事。呗比丘于多生多世之前,曾经布施, “风铎”(铁马)悬于佛塔檐下。因而感得生生世世声音清雅,足以感动禽兽的果报。
“金刚杵”一词,原本是帝释的一种“电光”的称呼。不过,平常都用于称谓祂所用的武器。同时对于诸神力士所持用的一种器仗,也称作“金刚杵”。在后来的密教中,采取它寓有“摧毁敌者”的间意义,遂把诸尊圣神所执持的某些器仗,都称呼为“金刚杵”了。从而更把它转变为修法用的道具。
有关“金刚杵”的叙述,在契经中,时常提到它。例如:《菩提场所说一字顶轮王经》卷一、《大般涅槃经》卷三、《陀罗尼集经》、《苏婆呼童子请问经》、《一切如来大秘密王未曾有最上微妙大曼荼》(“荼”字有作“陀”、“拏”的),都曾经提到“金刚杵”的情形。
真言行者(密法行者)常携带这个“杵”,这是显示:挥如来之金刚智用,破除愚痴妄想之内魔,以展现自性清净之智光。于密教中,“曼荼罗海会”之“金刚部”诸尊,悉皆执持此杵。后世行人,意味着“摧毁敌者”的旨趣,大都把它演绎成“降伏诸魔外道”的作法用具了。
“金刚杵”又叫做“宝杵”、“降魔杵”、“杵”等。“金刚杵”的“质料、量度、样式”等等,诸经所说,每有不同。
关于“杵”的质料,据《陀罗尼集经》卷二说:“杵”的材料,是用“金、银、赤铜、镔铁、锡”等五色金属合和而成。另据《苏婆呼童子请问经》卷上说:由于所修之法不同,而其所用的材料也有“金、银、熟铜、砂石,以金银铜混合、铁、失利般尼木、毗噜婆木、佉他啰木、摩度迦木、阿设多木、害人木、人骨、水晶、苦练木、龙木、毗梨勒木、天木、泥、迦谈木、遏迦木、无尤木、阿没罗木、遏顺那木、柳木、白檀木、柴檀木”等等的差别。
“杵”的量度,据《密部》的典籍说:有“长八指者、长十指者、长十二指者、长十六指者”,其最长者“长二十指”。
至如“杵”的样式:最初的“金刚杵”,其尖端颇为锐利。后来成为道具,其形状乃有变化。——据《慈氏菩萨略修愈誐念诵法》卷下说:有“五股、四股、三股、二股、独股”等不同形式的“金刚杵”。另据《一切如来大秘密王未曾有最上微妙大曼荼罗经》卷五、列有“金刚部、宝部、莲华部、羯磨部”等各种“金刚杵”。以及“如来最上金刚杵、忿怒金刚杵、微妙心金刚杵”等等的名目。并有“独股、三股、五股、九股、四面十二股”等“金刚杵”的说明。
再如“金刚杵”的杵形,其中也含有许多的特殊意义。据《密部》的典籍说:一钴(股)标示“独一法界——一真法界”。三钴表显“身、口、意”三密平等。五钴表示“五智五佛”。——五钴的中间一钴,表示佛之“实智”。外围四钴,表示佛之“ 权智”。而外围四钴向内弯曲,表示“ 权智”必归“实智”之义。“杵”的上下两端,钴状相同,表示佛界、众生界同具五智之义。另有一说:中股表“法界体性智”,乃大日如来所自证,真直本地,不假方便。外围四股内曲,表四智四佛受大日如来本地自证之智方便加持,而起教化。上下两端同状,表生、佛同具五智。中段“柄把”铸出四层八叶:表四波罗蜜及十六大菩萨、八供四摄之三十七尊。四角四珠表四方四佛,中隐一珠表大日如来。八叶腰部,束以二绳,表以“定、慧”二法,而庄严之。又:四股外端各各有爪,象征狮子头状。其数为八,表示“转八识成四智之心品”。掌握此杵,则等于是安住于佛之金刚智德了。
“金刚杵”的种类,有“宝杵”、“塔杵”、“金刚杵”、“鬼面杵”、“云形杵”……等许多品类。“杵”的用法,大致有如下多种:(一)成就事物,用五股杵。(二)加持神用,用三股杵。(三)行道念诵,用独股杵。(四)修“佛部、莲华部”法,用独股杵。(五)修“金刚部”法,用五股杵。(六)修“大威德明王”法,用九股杵……等。

“板”也是佛教的“法器”之一,“板”是报时报事的工具。“板”为木料所制成。其量度大小,一般来说:板纵一尺一寸、横一尺八寸、厚约二寸,上方切除两角。在板面上,大都写有“谨白大众:生死事大,无常迅速,各宜醒觉,慎勿放逸”等偈语。板的上边中央,贯以绳环,以便悬挂。下边也穿两个小孔,贯以绳索,把持敲击,以免摇动。
“板”也有用铜铁做的,所以“板”也可以写做“钣”字。《俗事考》云:“宋太祖以鼓多惊寝,遂易以铁磬。此更鼓之变也。或谓之钲,即今之云板也”。《三才图会》云:“云板,即今之更点击钲。……”。
在从前的大丛林、大寺院里,各殿堂库寮,都有悬挂的大大小小的“板”。举例来说“库司”前所悬挂的“板”,叫做“大板”,因为比其它殿堂的“板”较大。“方丈”前所悬挂者,叫做“方丈板”。“众寮”前甩悬挂者,叫做“外板”。“众寮”内所悬挂者,叫做“内板”。“半钟”之下所悬挂者,叫做“钟板”。此外还有“首座板、照堂板、客板、坐禅板、斋板、巡火板、火板、报廊板(巡廊板)……”等等。
各处敲“板”,都有它“饮食起居、行道办事、规矩礼法”上的某一警示(提示)作用。《洞上伽蓝杂记》略云:“禅堂内外、及方丈库院,处处悬挂大板小板。随时依事,或击一下、二下三下,乃至长击,用以报众。诸清规中,有其定则”(由日文译)
至如“板”的造形,我国禅林各大宗派,也都各各不同。现在把它的图案介绍于下,以供参考。(板的图案略)
几十年来,世局变乱,人事全非。道场颓荒,僧伽星散。台湾寺院,格局轻简,住众寥寥。以上所说那些风范“板”法,早已不复见闻。后继无人,法门衰败。抚今追昔,良可慨也!
戒尺
“戒尺”也是佛教的一种“呗器”——“法器”。
“戒尺”也叫做“尺”、“抚尺”它是用木块制成的。两木一仰一俯。仰者在下,长七寸六分、厚六分、阔一寸分余,下面四边有缕面。俯者在上,长七寸四分、厚五分余、阔一寸,上面四边有缕面。上木正中竖安木钮一只,钮长二寸五分、高七分,捉钮敲击下木。
这种“尺”,是在皈依、剃度、传戒、说法等的仪式中使用的。近些年来,僧伽们所用的“尺”,已大有改变。比较常见的,多半是用一条木块,敲击几案而已。其木块长约台尺四五寸、宽厚各约一寸一分。
“幢”是佛教道场的严饰之具。梵语“驮缚若”、或“计都”。翻成我国语文,叫做“宝幢”、“天幢”。“幢”是属于“旗”类的一种。在《法华经》卷五“分别功德品”、和《观无量寿经》里,都曾提及“幢幡”的事。
“幢”在世俗法中,它是王者的仪卫之物,也是将领们指挥用的军旗之类。佛陀被称做“法王”,具有降伏一切魔军的威神之力。因此,就把佛陀说法论道称做“建法幢”了。
“幢”是把“旗”附缀一些丝帛而成的,它没有一定的制式。“幢”的质料,不外绢布绸缎之类,幢身成竖立的长方形。在幢身的两边,间隔配置八条或者十条丝帛,下边配置两条丝帛。在幢身上也有绣织佛像的、也有描绘彩画的。
“幢”是佛堂、佛像的庄严标帜,“幢”也是佛菩萨等执持之物。例如“胎藏界曼荼罗”的地藏菩萨、风天,阿弥陀二十五菩萨来迎图的药王菩萨、墩煌出土的引路菩萨等等,都有执持宝幢。另外还有宝幢如来、金刚幢菩萨等等,也都和“幢”有关。
若在幢竿顶上安置“如意宝珠”,则称做“如意幢、摩尼幢”。安置人头,则称做“檀拏幢”或“人头幢”。
“幢”和“幡”有着不相上下的功德。若有人向塔寺道场,施“幢”供养,必能获得殊胜果报。
“幡”:梵语叫做“波哆迦”,也叫做“计都”。它是旌旗类的总称,和“幢、盖”等同是供养佛菩萨、庄严道场的用具。在《长阿含经》卷四《游行经》、和《法华经》卷二“信解品”里,都曾提及“幡”的话题。
自后有“幡”以来,都是着色或绘有龙子等画像的。举例来说:佛般涅槃卷上有青黄赤白墨的“五色幢”、《陀罗尼集经》卷三有“杂色幡”、《文殊师利问经》卷上“菩萨戒品”有“龙子幡”,《有部尼陀那目得迦》卷五说有“师子幡、莫揭罗幡、龙幡、揭路荼幡、牛王幡”等五种旗幡。以上所说的一些“幡”,大都是供养佛菩萨的庄严用具。
造“幡”、悬“幡”、施“幡”,可以获致很大的功德利益。——《撰集百缘经》卷七“布施佛幡缘”说:“迦毗罗卫国有一长者,妇生一儿。诞生之日,空中悬一大幡,此儿因以‘波多迦’(幡)为名。日后出家,得阿罗汉道,为世所钦。——时诸比丘,问彼波多迦宿缘所以。佛告大众:彼波多迦,于过去世毗婆尸佛涅槃之后,造一长幡,悬佛塔上。以是功德因缘,九十一劫不堕恶道。常悬宝幡,受天快乐”。(略译)
又《灌顶经》卷十一说:“如我今者,亦劝造幡,悬着塔寺,获福得乐,离八难苦、得生十方诸佛净土。供养幡盖,所愿遂心,得成菩提”。(略译)
《灌顶经》卷十二又说:“若人造四十九尺五色高幡,能脱病苦,延续寿命”。(略译)
又《释迦谱》卷五“阿育王造八万四千塔记”中说:“塔成,造千二百宝幡及众杂华。未及悬饰,王忽患疾,因伏枕上,哀恳祝曰:‘若感威灵,愿垂悯竖。拔我病苦,俾尽愚诚’。由是愈疾,增算十二。以是因缘,名‘续命幡’”。(略译)
又《灌顶经》卷十一说:“若人临终,当为烧香燃灯,于塔寺中,悬‘命过幡’。转读尊经,满三七日。所以者何?命终之人,在中阴中,身如小儿,罪福未定。应为修福,回向亡者,神识往生十方无量刹土。承此功德,必得往生”。
以上的一些典据,是“续命幡”可以延寿、“命过幡”可得往生净土等两种说法的由来。此外还有:灌顶用的“灌顶幡”、请雨法等庭仪用的“庭幡”、用平绢作的“平幡”、用丝束制的“丝幡”、用金属和玉联缀的“玉幡”。更有一种六角或八角的“幢”形的“幡”,叫做“幢幡”,它兼有“幢”和“幡”两种功德。至如用木料制成的“幡”,叫做“木幢幡”。
“盖”本来是防雨晒用的一种伞具,也叫做“伞盖”、“笠盖”。印度国境,处于热带。日光如火,热恼非常。那里的人们,留在户外的时间较长,所以必须用“盖”来遮蔽阳光,以便减轻曝晒的苦楚。
《四分律》卷五十二记载有“跋难陀比丘,受佛教谕,持大圆盖”之事。《有部毗奈耶杂事》卷六说:“盖有竹盖叶盖两种,盖柄长可二肘许”。《摩诃僧祇律》卷三十二说:“盖有树皮盖、树叶盖、竹盖等三种”。
“盖”的形状,略有两种。一种是在盖的内部,安装盖柄,以便撑持。另一种则在盖的顶央,系着绳索,以便悬吊。悬吊的盖,又叫做“宝盖、圆盖、花盖、天盖”。近世以来,这种悬吊的盖,已经成为佛堂宝殿的庄饰供养之具了。不过,佛殿里所用的“盖”,是用绫罗绸缎等布料制成的。顶面和周围,多半绣有一些龙凤或花卉之类。并附缀着几条飘带。这种飘带,因为下端有如剑锋之形,所以也有人叫它做“剑带”的。
“香”是佛教的供养仪物之一,它具有流布芬芳、消除秽气,驱逐蚊蚋、正念清神、表伸诚敬等作用。——僧史略云:“香也者,解秽流芬,令人乐闻也。香为信心之使也”。
“香”有“末香”、“线香”、“瓣香”等多种。
“末香”就是香木的粉末。香末可以点燃熏嗅,也可以加入油料,涂抹人身袒露之处,以防虫咬。所以也叫做“涂香”。
“线香”是条状的香枝,它也叫做“仙香、长寿香”。据《禅林象器笺》“器物门”说:“或言仙香。杂抹众香,加糊粘造之。其炷烟长久,故称仙香,又云长寿香。其制繊长如线,故称线香”。
“瓣香”就是香檀木的碎块,因为把檀木劈成了片片段段的小瓣,所以叫做“瓣香”。又因为上等檀木乃是香中之极品,所以“瓣香”也叫做“大香”。——不过古今以来,一些长老尊宿们,在拈香发语时,不论持用那一种香,多半都要说“此一瓣香……”。
另有所谓“中香”、“信香”两个名词,那并不是另有其物。据《禅林象器笺》略说:“中香者:谓大香一片,中香二片也。信香者:开法出世,斋香寄师,通嗣法之信,此言信香”。又《祖庭事苑》云:“托香而表信也”。
还有一种叫做“盘香”的香,它是用特长的“线香”,在干硬以前,弯成重迭的环状,以便持久点燃的“香环”。
更有用较长的“线香”,在它干硬之前,弯成“福、禄、寿”等字形的“福寿香”。那是在喜事庆典的场合中使用的。
在密教的法事里,由于“三部、五部”的分别,所使用的“香”也不一样。按其仪轨来说:“佛部”用“沉香”、“金刚部”用“丁子香”、“莲华部”用“白檀香”、“宝部”用“龙脑香”、“羯磨部”用“熏陆香”。
再者:由于“香”的动用行使不同,后而有其不同的名谓。例如佛前焚香,叫做“烧香、拈香”。举行法事,颁赋众僧,叫做“行香”。吊挂屋室,熏除秽臭,叫做“悬香”。朋侣雅会,比试香质优劣,叫做“鬪香”。
世界上最宝贵最奇妙的“香”,是佛住世时印度的“牛首栴檀香”。《首楞严经》卷三曾说:“此香若复燃于一铢(二十四铢重为一两),室罗筏城四十里内,同时闻气”。因为世间除了佛的福德之外,再没有人堪当受用那种妙香,所以在佛灭度之后,那种檀木也就不复出现了。——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烧香供佛,当然是一种诚敬的礼仪、福德的庄严。不过我们还要能够藉物征心,体认自性的功德。——《观心论》说:“烧香者,亦非世间有相之香,乃是无为正法之香。熏诸臭秽,断无明恶业,悉令消减。其正法香有五种:一者戒香,所谓能断诸恶、能修诸善。二者定香,所谓深信大乘,心无退转。三者慧香,所谓常于身心,内外观察。四者解脱香,所谓能断一切无明结缚。五者解脱知见香,所谓觉察常明、通达无碍。如是五香,最为上香,世间无比。佛在世日,令诸弟子,以智慧火,烧如是无价宝香,供养十方一切诸佛。今时众生,愚痴钝根,不解如来真实之义。唯将外火,烧世间沉檀熏陆质碍之香,希望福报,云何可得”?
“香炉”是焚香之器,也叫做“香炉”、“香垆”或“熏炉”。在法华经第五“分别功德品”、《金光明最胜王经》卷六、《净饭王般涅槃经》、和《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第六等典籍里,都曾提到“香炉”的事。“香炉”是“三具足”之一。所谓“三具足”,就是在佛桌上必须经常安置的“香炉、花瓶、烛台”等三种供具。“香炉”也是大乘比丘们,必须经常随身携带的“十八物”之一。
“香炉”的质料:有金质的、银质的、铜质的、铁质的。也有用玉石、宝石、普通石料、象牙、琉璃等雕刻的。还有用瓷土泥土等烧成的“瓷炉”、“瓦炉”。
“香炉”的大类,略有两种:一种是放置在桌子上的“置香炉”,另一种则是用手擎持的“柄香炉”。在习惯上,“置香炉”被称为“供炉”或“座炉”。“柄香炉”被称为“手炉”。
在使用上来说,在“供炉”(座炉)之中,又可分为三类:一种是立烧线香的“插香炉”,一种是卧烧线香的“卧香炉”,另外一种则是焚烧檀香的“檀香炉”。
“香炉”的形状,大致来说:有宝鼎形的、有方斗形的、也有狮子形的、鹤形的、莲花形的。还有两层式的“火舍香炉”。在那些类型中,有的还须要描绘一些花纹、或是雕刻一些龙凤、鬼神、文句等等。
“香炉”的体积大小,差距很大。大的口径在二、三尺左右,小的有如一只小酒杯。至于“香炉”的名称,随着它的质料和形状的不同,因而就产生了很多的名目。例如:金香炉、银香炉、铜香炉、铁香炉、石香炉、瓷香炉、瓦香炉、龙凤香炉、狮子香炉、宝鼎香炉、方斗香炉、莲花香炉……等等。现时业已所见不多,所以也就无法备举了。
“手炉”是一种可以用手执持、可以在行动中使用的香炉。它的形状,据《释氏要览》说:“《法苑珠林》云:天人黄琼说迦叶佛香炉,略云:前有十六狮子白象,于二兽头上别起莲华台以为炉。后有狮子蹲踞。顶上有九龙,绕承金华。华内有金台宝子盛香。佛说法时,常执此炉。比观今世手炉之制,小有仿法焉”。
“手炉”的质料:有木料的、有玉石料的,也有用钢铜等金属造的。
晚近以来,所见“手炉”,长约一尺数寸。其形状多为龙首炉头、鱼身炉柄。或作莲花瓣炉头,如意身炉柄。比起早期的“手炉”,已经颇不相类了。
使用“手炉”,大都是在“剃度、礼忏、奉请……”等场合。炉头插香,双手执持炉柄,也有兼插鲜花以为供养者。
执持“手炉”:有直执横执两式。无人阻碍,可以直执。直执之时:炉头前伸,柄炉向后。若在众中,人多挤碍,则宜横执。横执之时:炉头托在左手,炉柄握在右手。——若执炉礼拜时,横执平胸,腰部徐徐弯下,两腿随之屈下。两膝跪于垫边,将炉横执置于顶前垫上。礼毕,起身直立,将炉一举齐眉。若执炉问讯时,右手执炉柄,左手执炉头。将身鞠下,然后起身直立,将炉一举。
“香盘”是放置“檀香炉”用的盘子。它是用木料做成的,表面涂以咖啡色的油漆。面积长约一尺余,宽约七、八寸,边沿高约一寸许,盘子呈长方形。
“香盘”正面,披挂一面小型“巾幔”是用红色或黄、绿等色的绸缎为质料,中央彩绣莲花或卍字等图案。上端则横绣“香光庄严”、或“常乐我净”等字句。也有在巾幔中央直绣字句的。
“香盘”的捧持方式是:以左右两手“大指、食指”捧住盘之内两角,其余三指执住盘角下端。盘内香炉,高与眉齐。
迎请法师时,由侍者照式捧盘,行在法师之前。到大殿后,将盘放在佛桌前香几上。
礼诵忏法的时候,在忏文里可以时常看见“严持香花,如法供养”、“愿此香花云,遍满十方界”、或是“香花迎、香花请”的词句。念到此处,礼忏的人应该双手捧持“香花盘碟”以伸供养。不可徒托空言,而不见诸行动。
“香花盘碟”只是一些很小的瓷盘铜碟之类,面积直径只要有二寸左右便好。在礼忏之先,必须在盘碟之中,预置“檀香”数瓣、“鲜花”数朵,以备使用。
捧持“香花盘碟”的姿式是:以左手“大指、食指、小指”分三角托碟,“中指、无名指”曲入掌中。以右手“食指、中指”并齐,置在碟边。并以“大指”将“无名指、小指”捺曲在掌下。举碟时高与眉齐。
佛教里所说的“灯明”,就是“明灯”,也单称做“灯”。所谓“灯明”,就是点燃灯火,以取光明之义。
古时代的“灯”,都是用“盏”盛油,投“炷”点火的“油灯”。灯盏(灯碗)的质料,是用金,银、赤铜、资、瓦等物做的。灯炷(灯心)则是用白氎花、新氎布(毛布类)、或新净的布缕、线索等物做的。灯盏的形状:有碗式的、盘式的。有长方形炉式的、有鼎式的、有勺子式的。有平底的、有有脚的、有高柱的。这些都是“坐(座)灯”之类。还有一些悬挂用的“吊灯”。
油灯所用的油料,有动物油、植物油、矿物油,种类名目很多。
佛教里使用“灯明”的缘起,据《四分律》卷五十说:“时诸比丘,居室患暗,佛许燃灯。需油与油、需炷与炷、需器(盏)与器。诸经丘问,灯何处置。佛听置床角瓶上。若置壁间,须防蚁食。若灯昏减,须提灯炷。若恐污手,许做灯箸。箸易烧故,许用铁做”。(大义)
在寺庙中,点灯熄灯,也有一些规定。据《摩诃僧祇律》卷三十五略说:“燃灯工作,应从最低次第当值。于燃灯时,须先燃舍利佛像前灯、次燃厕灯。若遇坐禅之时,应燃禅坊中灯。燃时先须启白大众。再次则燃经行道处、阁道端处之灯。若油足用,厕灯应该竟夜不熄。”
若熄灯时,须先从经行处、次阁道端处、禅坊等处,次第熄去。熄禅坊灯时,不可卒然减去。应先启白大众:诸大德!请敷褥,灯将熄矣。
熄灯时,不可用嘴吹、不可用扇挥、不可用襟扑,应该从烧焦的灯炷折熄下去。(大义)
经典中说:若在佛塔佛寺佛像、以及经卷之间,燃灯供养,能有很大的功德。
据《增一阿含经》卷三十八说:灯光如来,于过去世中,他是一位长老比丘。因为他每天用麻油供养宝藏如来,所以得蒙授记作佛。(略译)
又据《佛为首迦长者说业报差别经》说:若人奉施灯明,能有十种功德:一者照世如灯,二者随所生处,肉眼不坏。三者得天眼通。四者于善恶法,得善智慧。五者减除大暗。六者得智慧明。七者流转世间,常离暗处。八者具大福报。九者命终生天。十者速证涅槃。(略译)
另据《施灯功德经》说:信奉三宝,于福田中,少奉灯明,所获福德,亦无有量。非是世间人天,乃至声闻辟支佛地所能知之。唯佛一人,方能了了。况佛减后,于塔寺间,燃一灯乃至多灯,能于现世得三种净心,命终之时,得不忘失诸善法等,三种明了。死后得生三十三天。(略译)
奉献灯明,供养三宝,在过去劫中就已经有人作了。例如《悲华经》卷二说:无诤念王,于宝藏如来、及大众前,燃百千无量亿那由他灯。更于头上顶戴一灯、肩荷二灯、左右手中执持四灯、两膝两足各置一灯,终夜供养,于彼佛所。(略译)
另如《菩萨本行经》卷上说:阇那谢梨王为闻佛法,欲于已身燃千明灯,以为供养。命其左右,刀割身。所剜身肉,深如大钱。注油其中,安炷点燃。以求无上正真之道。(略译)
又据《法华经》卷六药王菩萨本事品说:药王菩萨于过去世,曾经多次焚身供佛。
《藏王菩萨本事品》更说:“若有发心欲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能燃手指乃至足一指,供养佛塔。胜以国城妻子、及三千大千国土、山林河池、诸珍宝物,而供养者”。
“灯”由于所用的油料不同,而于“灯”的称谓,也就有了很多的名目。——例如《法华经》卷七《陀罗尼品》说:有“酥灯、油灯、诸香油灯、苏摩那华油灯、瞻卜华油灯、婆师迦华油灯、优婆罗华油灯”等七种灯。
另据旧华严经第十六说:有“酥灯、油灯、宝灯、摩尼灯、漆灯、火灯、沉水香灯、栴檀香灯、一切香王灯、无量色光焰灯”等十种灯。
又据《大乘理趣六波罗密多经》卷四说:有“酥灯、油灯、瞻卜油灯”等三种灯。
《大智度论》卷三十说:有“脂灯、膏灯、苏灯、油灯、膝灯、蜡灯、明珠灯”等七种灯。
近世以来,已经经过“玻璃灯、宫灯、挑灯、彩灯、走马灯”,进步到“电灯”的时代了。古代的各种油灯,几乎已经全然绝迹。
再如“密教”法中,由于他们的作“法”不同,所使用的灯油也有分别。一般来说:“息灾法”用香木油、白牛苏、或诸香油之一种。“增益法”用油麻油、黄牛苏、或药油之一种。“降伏法”用白芥子油、乌牛油、或恶香气油之一种。——在许多种的油料之中,以“牦牛苏”为最上品。三部法中,都可以使用它。
奉施“明灯”,除却是为了供养三宝,护持道场之外,更隐涵着一层以灯破暗、象征以智能除惑的深义。——例如《新华严经》卷七十七《入法界品》说:善财菩萨,燃法明灯:以信为炷、慈悲为油、以念为器、国德为光,除减三毒之暗。(略译)
《新华严经》卷七十八说:善男子!譬如一灯,入于暗室。百千年暗,悉能破尽。菩萨摩诃萨菩提心灯,亦复如是:入于众生心室,百千万亿不可说劫,诸烦恼业,种种暗障,悉能除尽。(略译)
《大般涅槃经》卷二十一说:烦恼暗故,众生不见大智。如来以善方便,燃智慧灯。诸菩萨众,得见涅槃常乐我净。(略译)
《大宝积经普明菩萨会》说:百千万劫,久习结业。以一实观,即得消减。其明灯者,圣智慧是。其黑暗者,诸结业是。(略译)
援用以上所说的那些道理,后世遂有人把“法脉”称做“法灯”、把“傅法”称做“傅灯”、把“续法”称做“续灯,无尽灯、长明灯”了。
“灯笼”是围罩灯烛之具。它可以保护灯烛不被风来吹熄,又可以防止蚊蛾之类,不被灯烛烧伤。
“灯笼”的来源,据《毗奈耶杂事》略说:“缘在室罗伐城,如世尊言,夜暗诵经者,彼诵经时,有蛇来至。少年见已,惊慌大唤,唱言:‘长脊长脊(蛇)’!凡夫比丘,悉皆惊怖。遂令听者,因斯废阙。以缘白佛,佛言:‘当可燃灯,以诵经典’。比丘夏月,燃灯损虫。佛言:‘应作灯笼’”。——这便是佛教的‘灯笼’的来源。
当初的“灯笼”,非常简陋。据《毗奈耶杂事》说:佛陀教示比丘们:用竹片做笼,用薄氎布遮孔。或用云母片做罩。这样做法如果认为不易,也可以请一位陶器匠,做一只灯笼形的瓦器,四周穿些小孔,做为“灯笼”。还可以用瓶罐之类,打掉其底,旁边穿凿小孔,再用薄纸薄绢遮掩四周,用来罩住灯盏,以免小虫进入。
“灯笼”又叫做“灯楼”、“灯炉”、“灯吕”等等。后世以来,随着“灯笼”的质料和式样的演变,它的名称也翻新了。例如:石灯笼、铁灯笼、铜灯笼、高灯笼、折灯笼、旋转灯笼(走马灯)、牡丹灯笼、莲花灯笼、龙头灯笼、提灯笼、钓灯笼、戴灯笼、纸灯笼、纱灯笼、玻璃灯笼……种种名目,不一而足。在那些“灯笼”里,有的还描绘或雕绣了一些鱼虫鸟兽、人物花草。真是美仑美奂,各显新奇。
在佛教道场殿、禅房、讲堂、客厅、走廊、厕所……等处,“灯笼”曾经被普遍地使用着。近几十年来,科技文明,突飞猛进。从前那些古雅的“灯笼”,几乎已经全被“电灯”给取代了。回忆往日的梵刹之夜,那一片温熙、宁静、庄严、美妙的灯笼烛火,不复可见。怎不教人一腔伤感!
“烛台”是插放蜡烛,以便点燃照明的用具。它是佛案上的三种必备供具——“三具足”之一。所谓“三具足”,就是“香炉、花瓶、烛台”等三物不可或缺之义。“烛台”一对,应该配合“花瓶”,各各放置“香炉”两旁。印度古时候,都向佛前奉献油灯。后来蜡烛应世,“烛台”可能是从“灯台”的模式,略加改造而来。
“烛台”的类型,有数重圆茎迭为台杆,茎顶安装花形的。又有一种鹤立龟背,嘴衔莲茎,茎顶装置荷叶形的。这是取乎“不折鹤足,以续龟脚”之义,以表“弥陀本愿,不择善恶贤愚之机”,普渡一切之义。——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的式样。
“烛台”的质料,有木造的、有铁造的、有铜造的、有石雕的。从前的富贵人家,也有用金银造的。
“烛台”的用处:可使蜡烛竖立,以便点用。提升蜡烛的高度,可使光亮放宽。承接蜡油蜡花、以免油污器物,或造成火灾。
“念珠”是属于佛教的“道具”之类。“念珠”的正名应为“数珠”。“数珠”者,记数珠(记数所用之珠)之意。也叫做“珠数”、“诵珠”、“咒珠”等。
“念珠”的种类,就质料而言:有菩提子珠、金刚子珠、莲华子珠、金珠、银珠、铜珠、铢珠、水精(晶)珠、木槵子珠、香木珠、鍮石珠、真珠珠、珊瑚珠、砗渠珠、帝释子珠、螺旋珠、牙珠、赤珠、诸摩尼珠、薏苡珠、草子珠、活儿子珠、阿嘘阿啰阿叉珠、锡珠、琉璃珠、商佉珠、种种杂宝珠。——以上是依据《陀罗尼集经》卷二“作数珠法相品”、《守护国界主陀罗尼经》卷九、《诸佛境界摄真实经》卷下“持念品”、《曼殊室利咒藏中校量数珠功德经》、《苏悉地羯啰经》卷中“供养次第法品”、《苏婆呼童子请问经》卷上“除障分品”等经所举述。诸经所说,品质数目不等。
又据金安一居士《密宗辑要》一书、及师范大学教授闻汝贤“有关修密之释疑”一文举述,有“水晶珠、菩提子珠、珊瑚珠、人头骨珠、凤眼菩提子珠、琥珀珠”。
就数目而言:据《木槵子经》说有一百八颗珠。《陀罗尼经》说有一百八颗珠、五十四颗珠、四十二颗珠、二十一颗珠。《数珠功德经》说有一百八颗珠、五十四颗珠、二十七颗珠、十四颗珠。《金刚顶瑜伽念诵经》说有上品一千八十颗珠。最胜一百八颗珠、中品五十四颗珠、下品二十七颗珠。《文殊仪轨经数珠仪》则品说上品一百八颗珠、中品五十四颗珠、下品二十七颗珠、最上品一千八十颗珠。”
珠数的意义,通常都认为珠数以一百零八颗为基数。将一百零八减半则为五十四、五十四减半则为二十七,二十七减半则为一十四。又将一百零八以十倍之,则为一千零八十。一般认为这一说法,颇有道理。至如四十二与二十一之数,想必也有说辞。
晚近以来,对于那些珠数、都已演绎出了一些诠释。那些道理虽然没有典据可明,但仍然被传述着。那些诠释是:一百八颗,意味着证成百八三昧、断除百八烦恼之意义。一千八十颗,意味着百八三昧各具百八三昧之意义。另有一说是:意味着金刚界一百八尊,各具一百八尊之意义。五十四颗,意味着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及四善根,——因地之五十四位。四十二颗,意味着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等觉、妙觉之四十二位。二十七颗,意味着十八学人及九无学。二十一颗,意味着十地、十波罗蜜、及佛果之二十一位。十四颗意味着观音菩萨之十四无畏。
“念珠”的用途及功德:《木槵子经》略说:“若欲减除烦恼障报障等,当线贯木槵子一百八颗,常自随带。若行若坐若卧,恒使一心,捏珠称念,佛法僧名。……若能满于二十万遍,身心不乱、无诸謟曲,命终当生第三焰天,衣食自然,常行安乐。若复能满一百万遍,当得断除百八结业,背生死流,趣向泥洹,永断烦恼之根,获无上果。”(译自日文版《望月佛教大辞典》)
陀罗尼集经第二作数珠法相品略说:“行者若持此诸宝数珠,诵经持咒念佛,当能满足十种波罗蜜之功德,现身即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果。”(译自日文《望月佛教大辞典》)
又《数珠功德经》说:“若有人手持数珠,虽不念诵佛名及陀罗尼者,此人亦获福无量。”
《金刚顶念珠经》偈云:“若安顶髻净无间,由戴顶上减四重,手持臂上除众罪,能令行人速清净。”
又《一字顶轮仪》说:“若用(口+蓝)字真言,加持数珠七遍,用持课时,一遍成千遍。”
再者;随“念珠”的种类不同,其念诵的功德利益,也有胜劣之差异。——据陀罗尼集经说,以水精珠,最为第一。《摄真实经》卷下建立道场发愿品说:香木珠获一分福,鍮石珠铜珠铁珠二分,水精珠真一俱胝分,莲华子珠金刚子珠二俱胝分。杂宝珠(众宝珠)及菩提子珠最为珠胜,能获无量无边不可说不可说分福德。又据守护经说,菩提子珠及种种和合之珠,最为殊胜。又据《数珠功德经》及《瑜伽念珠经》说:菩提子珠最为殊胜。
再者:根据“密宗”三部五部法之不同,其所用之念珠,随有差异。——据《苏悉地羯啰经》说:佛部用菩提子珠,观音部(莲华部)用莲华子珠,金刚部用噜梛啰叉子珠。又据《守护经》及《瑜伽念珠经》说:佛部用菩提子珠,金刚部用金刚子珠、宝部用金等诸宝珠,莲华部用莲花子珠,羯磨部用种种和合珠。又时人 金安一 所著《密宗辑要》及 师大教授 闻汝贤“修密释疑”一文说:修增法用琥珀珠,修息法及观音法用水晶珠,修怀法及长寿法用珊瑚珠,修诛法及一切法用人头骨珠,修观音法用菩提子珠,修一切法均可用凤眼菩提子珠。
佩带“念珠”,可以提醒道念。佩带“念珠”,可以庄严威仪。持用“念珠”,可以记取念诵数目,不使功夫减退。
“钵”是梵语“钵多罗”的略称,义译应该叫做“应法器”、或是“应量器”。国人也有称它为“钵孟”的,这是华“孟”梵“钵”兼用的称呼。
在律制上,规定“钵”有“体、色、量”等三法,不得违误。第一:它的“体”质只准使用“瓦、铁”两物塑铸,不得使用“金、银、铜、琉璃、摩尼、白蜡、木、石……”等物制做。第二:它的“色”彩,《四分律》限用黑赤两色,《五分律》限用孔雀咽色。除此“黑、赤、灰”三色之外,不准熏染其它颜色。第三:它的容“量”,也有规定。《四分律》说:“大者可受三斗、小者可受半斗、中者比量可知”。不过这是从《四分律》里译出来的“斗”量,不知道是否现今的升斗了。——因为“钵”必须遵循这些律法的规定,所以它才被称为“应法器”。又因为它的体积大小,恰如持用者的食量,所以才又被称为“应量器”。
“钵”的形状:呈矮孟形,腰部凸出,钵口钵底向中心收缩,直径比腰部短。
“钵”的由来:据《佛本行集经》略说:“佛初成道,北天竺有二商主,奉佛麨酪蜜揣。世尊思维:往昔诸佛,悉皆受持钵器,我今当以何器受商主食?时四天王,疾以金钵奉上。佛不肯受,以出家人不合蓄此。彼四天王,更将银钵、玻璃钵、赤珠钵、玛瑙钵、砗磲钵相继奉上,悉皆不受。时以石钵奉上。佛又思维:若受一钵,余王必怨。我今总受四钵,持作一钵,次第相迭,安左手上,右手按下,合成一钵,边现四唇。而说偈言:‘我昔功德诸果满,以发哀悯清净心。是故今四大天王,清净牢固施我钵’。”。
另据《胜天王般若经》说:“或有众生,见此菩萨今始成道,或见菩萨久远成道。或见一世界四天王献钵,或见十方恒河沙世界四天王献钵。菩萨尔时,度众生故,即受众钵。重迭掌中,合而为一。其诸天王,各不相见,皆谓世尊独用我钵。菩萨摩诃萨,行般若波罗蜜,以方便力,示现此事”。
又据《大智度论》说:“三世诸佛得道时,皆四天王上自然石钵”。
古时代的“钵”,还附有“钵支”。所谓“钵支”,就是支稳钵身以防倾斜、或使易于捧持的“垫子、支架”之类。——《四分律》说:“钵若不正,应作钵支”。又《五分律》说:“比丘以钵盛食,着地翻之。佛言:听做钵支,用铜铁牙角瓦石竹木,除漆树,乃至结草着下,亦听”。
“钵支”:在《十诵律》中又叫做“钵枝”,在《僧祇律》中叫做“钵(金+支)”。
“钵”本来是出家人的必备之物,不能一日或缺的。不过佛教传来中国,我国僧尼未能实行“乞食”生活,古今傅戒“戒场”,虽然都还宣扬律制,发给“钵孟”,但却很少见人使用。时至今日,由于社会潮流激荡、生活形态变迁,出家人有的早已随顺凡情,烧柴洗米,炊爨渡日了。缅怀那种“一钵千家饭,孤僧万里游”的云水生涯,又怎能不教人“望佛兴叹”呢?
“锡杖”属于佛教的道具之类,它是比丘们应该携带的十八物之一。
“锡杖”梵语“隙弃罗”或“吃弃罗”。《十诵律》中又称它为“声杖”。因为振杖之时,出声如锡,所以称做“声杖”、“锡杖”。
《得道梯橙锡杖经》中略说:“佛告比丘:汝等应受持锡杖。所以者何?过去现在未来诸佛皆执故。又名‘智杖’,彰显圣智故。亦名‘德杖’,行功德本故。圣人之标帜、贤士之明记、道法之正幢。迦叶白佛:何名‘锡杖’?佛言:锡者轻也。倚依是杖,除烦恼、出三界故。锡者明也,得智明故。锡者醒也,醒悟苦空三界结使故。锡者疏也,谓持者与五欲疏断故”。
《锡杖经》又说:“是杖有三錞,念三途苦恼,则修戒定慧。念三灾老病死,则除三毒贪嗔痴”。
“锡杖”的形状,据《大比丘三千威仪经》说:杖头状如塔形,为用锡料所造。杖柄应用木竿为之,下端则按装钢鐏(“鐏”者,戈柄下端之圆锥形钢套也)。高与眉齐。
杖头有二股六环者(也有说是四环者),是迦叶佛所制。有四股十二环者,是释迦佛所制。——装造二股,为令众生,纪念二谛(世谛、第一义谛)。装造四股,用断四生、念四谛、修四等、入四禅。十二环者:用念十二因缘,通达无碍,修行十二门禅。又三重四股者:以念如来“七觉意”法。通鋽钻八,则是用念“八正道”法。
至如持用“锡杖”的方法,也有一些规定。《三千威仪经》曾经制订持“锡杖”二十五事。该经曾略谓:“持杖不得入众(“众”者,僧围也)、日中后不得复持、不得担于肩上、见佛像不得使锡作声、不得以杖指人、不得用杖于地面写字”。又《优婆塞五戒威仪经》说:“不得以不净手捉杖。若入僧房,须脱除杖鐏。且不得触地。若持杖入白衣舍,须将杖鐏在后,若因事入白衣家,或为受午食,须于门首摇锡三下。若无人应,再摇五下。又无人应,更摇七下。终无人应,则应往别家”。(由日文译出)
再如“锡杖”的用途,在《锡杖经》、《三千威仪经》、《五戒威仪经》、《四分律》、《十诵律》、《毗奈耶杂事》等典籍中,都曾有所说明。大致是说:“比丘说白衣舍前振锡,可令施主出应。若有恶犬恶牛,可使怖走。若于路途山林旷野等处,遇见毒蛇猛兽、蜈蚣恶虫,摇锡可令惊避。……”及至后世,诸山禅师法祖,更有用振锡举杖,启示玄机、指点妙义的了。诸如《高僧传及传灯录》等文献,都有许多记载。更至近时,就连那些“传戒、说法”的场合,也都已执杖振锡了。
再者:《大唐西域记》卷二说:“如来锡杖:白铁为环,旃檀作柄,宝筒盛之。”又《洛阳伽蓝记》卷五说:“如来锡杖,长一丈七尺,以水桶盛置。此杖表面,金箔装贴。杖身轻重莫测。重时百人莫举,轻时二人可提”。由此可见:我佛应化因缘,实在不可思议也!
“拄杖”是拄身——支撑身躯之杖,也就是世俗间所用的“手杖”之类。
据《毗奈耶杂事》卷六说:“佛在鹫峰山,有老比丘,登山上下,脚跌倒地。佛言:应蓄拄杖”。毗奈耶杂事又说:“佛听蓄拄杖,有二因缘:一为老瘦无力,二为病苦撄身故”。——这便是佛门中许用“拄杖”的起源。
“拄杖”系用稍粗树枝削成,也有用铁料等加固其力的。《十诵律》说:“佛听蓄杖,其(矛+赞)用铁,为坚牢故”。
若在“拄杖”下端约二尺处,留一小枝,缠绕杖身。于涉水时,探测深浅。这种用杖,就叫做“探水”了。
“戒刀”也叫做“刀子”、“小刀”。它也是大乘比丘们的“十八物”之一。
据《十诵律》卷三十七说:释迦牟尼佛住世时,诸比丘们想要剪裁衣服。因为没有剪裁的工具,有人用手和牙齿去撕,结果竟把衣服扯坏了。因此,佛乃准许比丘们储备刀子使用。不久之后,诸比丘中有人用金银等物造“戒刀”,并且有人用珠宝等贵重物品庄饰刀柄。因而很受当时的外道和世俗人们的讥评。佛知道后,遂又规定不得使用金银宝贝等物制做或是严饰“戒刀”,只许用骨角铜铁竹苇等物制做。
“戒刀”的大小和形状,也有一定的制式。“戒刀”的大小限为三等:长者不得超过六指,短的应为四指,中者则为五指左右。“戒刀”的形状,属于半月形式。另外有一种说法,是说有两种刀形:一种是曲如鸟羽形的,一种是鸡翎形的。两种都不准过尖过直。
在律典中说:“戒刀”的用途,限于“剃发、剪爪、裁衣、割衣上毛缕、削果、挑疮”等六事使用。
这种“刀子”,为什么又叫做“戒刀”呢?有人说:“出家人万一被迫,势将破戒时,则必须用此‘刀子’自杀,以求保全戒体。所以才又把它叫做‘戒刀’”。——这种说法,似乎无可稽考的。
根据《释氏要览》说,“戒刀”一词的由来是这样的:“戒刀:按律许蓄月头刀子,为割衣故。今比丘蓄刀名“戒”者,盖佛不许斫截一切草木,坏鬼神村故。草木尚戒,况其它也”?
有关“戒刀”的种种问题,业已要略地介绍如上。欲知其详,请阅读《十诵律》卷三十七、《入楞伽经》卷六,《有部毗奈耶杂事》卷三、《四分律》卷五十一、《禅林象器笺》卷下“器物门”等典籍。
时至今日,到处都有刀子。刀的种类,形形色色。刀的用途,非常广泛。刀于生活,已是一日不可或缺。出家僧尼生活在今天的社会上,也方便随顺世俗,使用各形各样的刀子。
佛教的慈悲博爱,比任何宗教都较为宽宏深切。佛陀的教诫,不但不准弟子们伤害任何重大的生灵,就连那生水中的微细至极、目力不见的小虫,也要弟子们衷心护惜。为了这一原故,所以在佛教的律仪中,制定了比丘用水,须先用“滤水囊”过滤的训谕。
“滤水囊”又称做“滤水袋”、“滤水器”、“滤囊”、“滤袋”、“水滤”、“水罗”等等。它是僧尼们用来过滤生水,排除虫类,以免伤害生命的用具。是大乘比丘必须随带的“十八物”之一。
据《禅林象器笺》卷下“器物门”及日文《望月佛教大辞典》说:“水罗(滤水器)凡有五种:一者‘方罗’,这是用细密的绢布制做的方形滤器。长约三尺或一二尺,可以视乎需要而决定大小。二者‘法瓶’,这是布萨(每半个月集众诵戒经,忆罪悔过,期使身心净住之行事曰‘布萨’)时用来盛香汤及香水的瓶子。三者‘军迟’(或译‘君持迦’),这是澡瓶。“法瓶”和“澡瓶”,都是要用绢布系覆在瓶口上,然后沉入水里,待水满时把它提拉出来。四者‘酌水罗’,这是把滤水器敷在圆杓面上,以便滤水的。五者‘衣角罗’:所谓‘衣角罗’,并非是用袈裟襟角做‘罗’。这乃是用一搩手大小的方形密绢,系在瓶口之上,或安放钵孟中的滤水方法。——滤水用的绢纱布料,不可使用质量疏薄的。因为疏薄的东西,不能发生获生的效果。”
滤水的方法:生水滤过以后,须要把“滤水器”浸入汲水之处,轻轻荡动一番,以便滞留在绢布上的小虫,回归原水里去。
有关“滤水囊”的一切,在《四分律》卷五十二、《摩诃僧祇律》卷十八、《五分律》卷二十六、《十诵律》卷五十七、《南海寄归内法传》、《释氏要览》卷中、《禅林象器笺》“器物门”等典籍里,都有详切的说明。在这里我们不能作更多的介绍了。
最后我们还须要探讨的一点就是:“滤水囊”原是使用江水河水湖水泉水井水的护生之具。现在都市里的寺庙,处处使用“自来水”。“自来水”虽然经过了杀菌消毒,但是否还会有一些极微小的生命存生?“滤水囊”是否还须要使用?这一点还是很难说的,有的观点认为,即使没虫也应该过滤,以培养慈悲心,不忘本。
“拂子”也就是世俗间所用的“拂尘”,它是一种驱逐蚊蝇、拭除灰尘的用具。在老一代的社会里,每见有人使用它。近几十年来,似乎已经绝迹了。
辞源中说:“拂尘:拂子也,所以去尘及蚊虫者。古用尘尾为之,今多用马尾”。尘亦名驼鹿,俗名“四不像”。(尘:野兽名,其形状为鹿头、驴尾、牛脚、骆驼背。)
在佛门中使用“拂子”的起源,据《毗奈耶杂事》说:“佛在广严城猕猴池侧高阁堂中,时诸比丘为蚊虫所食,身体患痒,抓搔不息。俗人见已,问言:圣者何故如是?以事具答。彼言:圣者何故不持拂蚊子物?答言:世尊不许。以缘白佛,佛言:我今听诸比丘蓄拂蚊子物”。——这就是出家人可以使用“拂子”的缘起。
制作“拂子”的材料,据《毗奈耶杂事》说:“佛言:有五种袪蚊子物:一者捻羊毛作、二用麻、三用细裂氎布、四用故破物、五用树枝梢。若用宝物,得恶作罪”。另据《释氏要览》说:“《僧祇律》云:佛听线拂、裂氎拂、芒拂、树皮拂。制若牦牛尾、马尾拂、并金银装柄者,皆不得执”。
后世以来,“拂子”除了作为驱虫拭尘之工具外,并已有人把它作为传戒、说法等场面的庄严仪节之物了。
“如意”也是佛教的器物之一,它的梵名叫做“阿那律”。
“如意”的用途,略有二种。一种是为了抓痒而用的,据《音义指归》说:“古之爪杖也,或骨角竹木刻作人手指爪,柄可长三尺许。或脊有痒,手所不到,用以搔抓,如人之意,故曰如意”。这种“如意”,也叫做“痒和子”。
另一种“如意”,则是作为记事备忘之用的。据《禅林象器笺》说:“如意之制,盖心之表也。故菩萨皆执之。状如云叶……,只如文殊亦执之。岂欲搔痒也?……今讲僧尚执之,多私记节文祝辞于柄,备于忽忘,要时手执目对,如人之意,故名‘如意’。若俗官之手板,备于忽忘,名‘笏’也”。
综合上面的说法,所以日僧无着道忠大师(《禅林象器笺》编著者)曾说:“凡佛菩萨所执器物,动有所表。盖说法到人疑处,令彼能通晓,犹如爪杖搔痒处痛快,故执此表其相。若复依此义,则文殊虽执,亦何妨焉”?
“如意”的质料:有用木竹刻的、有用铜制的、有用铁铸的、有用玉石雕琢的。
“如意”的形状:有略似“心”字形的,这是用表妙心之义。另有如龙爪状的,这则是依据《净名经义钞》的典故而来的。该义钞略说:牛呞尊者,说法时因有口病,恐大众讥笑,有龙现爪,以遮其口。因作如意,犹象龙爪。
“如意”的用场,凡是“讲经、论议、传戒、升座……”等场合,都有人持用它。
(杨枝)
“齿木”又名“杨枝”。它是原始佛教时期,出家人用以刷牙和刮舌的木片。它也是大乘比丘们所应该随身携带的“十八物”之一。唐代义净大师《南海寄归内法传》卷一说:“每日旦朝,须嚼齿木。揩齿乔舌,务令如法。盥洗清净,方行敬礼。若其不然,受礼礼他,悉皆得罪”。
据传统的说法,嚼“杨枝”非常有益于卫生。当初开始使用它,也是释迦牟尼佛所制订下来的规矩。《五分律》卷二十六曾说:“有诸比丘,口气臭秽,饮食不消。有诸比丘,共上座语,恶其口臭。诸比丘以缘白佛。佛言:应嚼杨枝”。《五分律》卷二十六又说:“嚼杨枝有五种功德:一者消食、二者除冷热、三者善能辨味、四者口气不臭、五者眼明”。
又《有部毗奈耶杂事》卷十三说:“我(佛)今制诸比丘,应嚼齿木(杨枝)。何以故?嚼齿木者,得五胜利:一者能除黄热、二者能去痰癊、三者口无臭气、四者能喰饮食、五者眼目明净”。
所谓“杨枝”,究竟是什么树枝呢?《五分律》卷二十六说:“佛言:有五种木,不应当嚼:漆树、毒树、舍夷树、摩头树、菩提树是。余者听嚼”。另有《玄应音义》卷十五说:“多取竭陀罗木嚼用”。——有关“嚼杨枝”一事,在国人之间,我们常常听到有人说是嚼杨柳树枝的,其实这只是一种猜想。若据《南海寄归内法传》说:“西国柳树全稀,译者辄传斯号。佛齿木树,实非扬柳。……检《涅槃经》梵本云:嚼齿木时矣,亦有用细柳条。或五或六,全嚼口内不解漱除,或有吞汁,将为殄病。求清洁而返秽,冀去疾而招疴”。
再如“齿木”的大小,也有一定的规制。不过各种典籍的记载,未免有些出入。现在我们举出几个例证,提供大家参考。——《五分律》卷二十七说:“齿木最长止一搩手,最短不得少于五指”。《四分律》卷五十三说:“齿木最短为四指”。《有部毗奈耶杂事》卷十三说:“齿木长度有三等:长者十二指、短者八指、另为二者之中间(十指)”。《南海寄归内法传》说:“长十二指、短不减八指、大如小指”。
嚼“杨枝”的时候,须要注意时处礼法、循规蹈矩去嚼。《五分律》卷二十七略说:“比丘不得于讲堂、食堂处嚼,以重卫生。不得于长老上前嚼,以免失礼。不得于白衣、外道前嚼,免受讥毁”。《南海寄归内法传》说:“若也逼近尊人,宜将左手掩口。……即已用罢,即可俱洗弃之屏处。凡弃齿木、若口中吐水、及以洟唾,皆须弹指经三。或时謦咳过两。如不尔者,弃便有罪”。
“齿木”的用法:是先把一端徐徐缓缓地嚼碎,顺便把汁液咽下喉中。然后用碎成纤维状的一端,轻轻地磨擦牙齿。擦罢之后,再把“齿木”擘开(撕开),曲成弯月形状,刮除舌垢。每天清晨这样持久作去,据说能够固齿清肺、消毒去火。不过在使用时,必须小心将事,免使口腔受伤。
佛教传入我国,“嚼杨枝”一事,未见流行。近世以来,世人早已普遍地使用“牙刷、牙籖”了。这种口腔清洁法,可能是从“嚼杨枝”演进而来,亦未可知。
“禅杖”是禅门之中,在坐禅时用以警睡之具。《释氏要览》中说:“禅杖竹苇为之,用物包一头。令下座垫行。坐禅昏睡,以软头点之”。——用这种“禅杖”触击禅者,不会感受痛楚,但能苏醒精神,防止座中入睡。
“禅板”从前也叫做“倚板”,它是坐禅时安放两手、或作为靠身之器。
靠身用的“禅板”,必须用绳索缚定在床面的横绳上,使其斜度适宜,能够随意起倒倚靠。这种“禅板”,多半是用在绳床上的。
《禅林象器笺》“器物门”说:“禅板者:倚板也,上头穿小圆穴,此名向上一窍。盖此穴贯索,缚着绳子床背后横绳,令板面斜,以靠身也。……然今时夏月,横安膝上,‘定印’乎其上,或支颐,与助老同用而已。……”
至如“禅板”的大小,据《象器笺》的编著者无着道忠大师说:“中峰和尚禅板之模:长一尺七寸八分,阔一寸九分余,厚三分半。别有一板,即所谓倚板,长一尺八寸,阔三寸九分,厚三分余”。 ——时至今日,这种“禅板”,已经很难一见了。
“禅毱”是坐禅时警醒昏睡者的一种用具,其状如球。在禅堂中,见有昏睡之人,用它抛触其身,使之精神振作。
《释氏要览》说:“禅毱,毛球也。有睡者,掷之令觉”。
《又十诵律》中说:“有比丘众中睡,佛言:听水洗头。若故睡不止,听以毱掷。……”
另外在《智度论》中,也曾提到“禅毱”。《智度论》说:“菩萨供给坐禅者:衣服、饮食、医药、法杖、禅毱、禅镇。令得好师教诏、令得好弟子受化。与骨人令观、与禅经令人为说禅法。如是等三十七助道法因缘”。
“禅镇”也是坐禅时用来警睡的器物。《十诵律》中略说:若有比丘在大众中,昏沉好睡。得用水洗头、或用毱掷之令醒。假如仍然昏睡不止,佛说得用禅杖调治。若还不能清醒,则须使用“禅镇”调治了。(语译)
所谓“禅镇”,究竟是如何呢?《释氏要览》说:“禅镇:木板为之,形量似笏。中作孔,施纽串于耳下。头戴,去额四指。坐禅人若昏睡,头倾则堕。以自警”。
又《行事钞资持记》说:“禅镇如笏,坐禅时镇顶。须作孔施纽,串耳上。睡时即堕地。佛言:一堕听舒一足,二堕听舒二足,三堕应起经行”。
初学坐禅的人,两腿不易跏趺靠近,所以得使用“禅带”来拘束姿式。
《禅林象器笺》引《释氏要览》文云:“禅带,此坐禅资具也。经云:用韦(熟皮曰‘韦’)为之,广一尺八寸,头有钩。从后转向前,拘两膝,令不动故。为乍习坐禅易倦,用此检身。助力故,名善助。用罢,屏处藏之”。
民国三十八年以前,国内各大丛林各大寺院,几乎都有“香板”。“香板”是用木料做的,类似古代的宝剑之形。它的长度和厚度,都有规定的尺码。它是一种维护寺院清规、惩罚违犯律仪的械具。也兼有警策行道、督勉精进的用意。
“香板”的来历,在佛教里不见经传。据传说:是起源于清朝雍正年间江苏扬州高旻寺的一位和尚的故事。这一则故事是这样的:
“清朝康熙年间,出了一位玉琳国师,此人乃是经识心达本的得道高僧。雍正皇帝仰慕其人,无奈他已圆寂。所以只好派人四处找他的后代得法门人,以便亲近护持,续佛慧命。”
正当那个时候,扬州高旻寺住有一位癞头和尚。他自称是国师的徒孙,所以住持僧就把他送进京师,面见皇帝去了。那知道:雍正皇帝见他貌不惊人、道不出众,当下非常不悦,说他有辱祖宗。于是就在宫中,给他辟置一间静室,限他七天之内究明大事。并在门上挂了一只宝剑,告诉他:七天之内若不开悟,就用此剑取他头胪。癞头僧一听此话,不禁大吃一惊。情急之下,拼命参究。到了七天末了,终于豁然大悟。这时他立刻喊道:‘快拿宝剑来,我要去斩万岁的头’。护七的人(“打禅七”期中的侍者)将此话报知雍正皇帝,雍正皇帝当下就知道他是开悟了。否则,他不敢出此狂言。
由于这一个掌故,后来各寺院间,就用木板做成了类似宝剑形的“香板”,用以警策禅人了。
“香板”的使用,由于它有不同的任务,从而也就有它许多不同的名谓。例如:为了警策用功办道而使用的,叫做“警策”香板。为了儆惩违犯清规而使用的,叫做“清规”香板。为了警醒禅坐昏散而使用的,叫做“巡香”香板。“打禅七”使用的,叫做“监香”香板。至如有资格使用“香板”的分子,则为首座、西堂、后堂、堂主等四大班首,以及方丈、维那、知客、纠察等职事僧。不过方丈用的“香板”,尺寸较大、并且在板面上刻有三条线痕。
有关“香板”的详确知识,一时不及多谈。想要多加了解,可以查阅金山共住规约。
“蒲团”是用蒲草所编造的一种坐具。《禅林象器笺》说:“坐物,以蒲编造。其形团圆,故言蒲团”。因为它的形状扁平而圆,所以也叫做“圆座”。
“蒲”是一种水草,它的质量柔暖,最适合于敷坐之用。《埤雅》(初名物性门类,宋陆佃撰,共二十卷)中说:“蒲:水草也,似莞而褊有脊。生于水厓,柔滑而温,可以为席”。
过去的出家僧尼,多半是坐宅参禅,铺它礼拜。大陆上的乡村人家,也有许多人们用它做“椅垫子”。三十几年来,时过境迁、星移物换。“蒲团”一物,在台湾已经有些少见了。
“界尺”是属于佛教的“器物”之类,并非“呗器”。因见有人把它误认为“戒尺”,所以在此把它介绍出来。
“界尺”是用木料制作的,它的长度和宽度、厚度,不知是否有一定的标准。——《三才图会》“器用类”说:“尺(界尺)以镇纸,锥以刺书”。《禅林象器笺》“器物门”说:“界尺,文具。以画界罫线,兼镇纸幅。与戒尺不同”。从这里考证,我们可以知道:“界尺”是一种文具,它是画线压纸用的工具。
佛教寺院中刻有“佛法僧宝”四个字的大印,叫做“三宝印”。“三宝印”的印文:有篆书的、有录书的、也有梵字的。它的形状:有方形的、有菱形的、也有圆形的。但以方形的印,最为常见。它的面积,大者约有二三寸见方。印的质料,多半是用牛角、木、石、铜、玉等物。
“三玉印”在我国的佛教界,几乎是寺寺都有、庙庙皆用的。可是它的来历,却是无从稽考。“三宝印”的用处,是在“消灾、祈福、祝诞、度亡、庆典、法会、”等“道场疏”上押捺用的。用印的方式,据《禅林象器笺》“器物门”说:在“疏”首“南赡部洲”行,使三印——一正、一斜、一正。第二行使一正。第三行使一正。自下每至纸接处使一正(接处必有疏文一行)。至疏文尾“三宝证明”行,使一正。其次“诸天洞鉴”行,使一正。再次“年月日”行,使三印——一正、一斜、一正。另“可漏”也使三印,同疏文中印法,都要穷行上位使印。所谓“可漏”,也叫做“可漏子”,佛书称为“封筒”。
疏文和“可漏”的三印法,也有不同之处。疏文的三印是:正斜间阙一字,斜正间阙二字。“可漏”的三印是:各阙一字便妥。——“三宝印”沿用到今天,已经可以说是“萧规曹随”。不过各寺院的用印方式,却是纷歧失据,偏离传统的方式了。
“印”:又叫做“印章”、“印信”、“印件”、“印鉴”等等。早在周礼之中,它是被称作“玺节”的。有关“印”的起源、名称、规格、类型、字体、刻印规则、印谱等等,在明代陶宗仪所著《辍耕录》一书中,曾经有过详节的说明。
“印”的用处,在民俗间非常广泛,而且非常重要。无论是官场、商场、学校、社团、或是私人之间,“印”的使用,都具有证明、信用、鉴别、责任、法律等许多的作用。
佛教的寺院道场,以及其中的住众们,都多少会拥有一些经像、法器、家俱、被服等器物的。为了易于识别、便多管理、利于运用,佛陀也曾有过用“印”的提示。据毗奈耶杂事说:“时有贼来,盗僧库藏、并及私物。为无记验,比丘不知何时失物。佛言:比丘可蓄其印。应用五种物为印:所谓鍮石、赤铜、白铜、牙、角”。
《毗奈耶杂事》又说:“佛言:凡印有二种:一是大众、二是私物。若大众印,可刻转法轮像,两边安鹿,伏跪而住。其下应书元本造寺施主名字。若私印者,刻作骨锁像、或作髑髅形。欲令见时生厌离故”。
由于上面的举证,我们可以知道:佛住世时,僧团中就开始有“印”了。——又据《禅林象器笺》“器物门”说:“如天童有玲珑岩主印,日本禅刹皆有某山印,住持人不得为私用”。时至今日,社会形态变迁,人际关系复杂。寺院、僧伽、无论公私,需要用“印”的机会,就更多更多了。
(五衣、七衣、大衣、粪扫衣、金缕衣、缦衣)
“袈裟”是梵语,这两个字原本是“(叚+毛)(沙+毛)”到了晋朝葛洪撰写《字苑》,才把它改成“袈裟”了。“袈裟”又叫做“袈裟野”、或“迦罗沙曳”,义译是“浊、坏色、不正色、赤色”或“染色”之义。
“袈裟”是僧尼们的“法衣”,它是从衣的“色”而立名的,所以也可以把它叫做“坏色衣”或“染色衣”。又因为“袈裟”的缝制方法,必须先把布料剪成一些碎块,然后缝合起来,所以又可以把它叫做“杂碎衣”或“割截衣”。又据《四分律》卷四十和《四分律删补随机羯磨疏》说:“袈裟”是由阿难尊者奉佛指点,模拟水田的阡陌形状缝制而成。世田种粮,以养形命。法衣之田,长养法身慧命,堪为世间福田,所以又叫做“田相衣”、“福田衣”。
“袈裟”的制式,也有它的一些原因和含义的。第一:印度地点处于热带,人们多着白衣。佛教为了僧俗有别,所以规定衣服染色。第二:白色俗装,比较亮丽。法衣坏色,不求美艳。第三:割截缝制,能以杜防典卖,且无法移作他用。第四:染污杂碎,能除爱美心理。第五:割截染坏,可息盗贼夺衣之念。
“袈裟”虽然是以“色”立名,但是它的颜色如何,却是异说纷纭,莫衷一是。现在我们且把其中的基本的、主要的说法,介绍于下:
《四分律》卷十六说:有三种坏色:或青、或黑、或木兰色,可随意染。《十诵律》卷十五说:或青、或泥、或茜,三种坏色。
另据《五分律》卷九、《摩诃僧祇律》卷十八、《毗尼母经》卷八、《萨婆多毗尼毗婆沙》卷八、《有部毗奈耶》卷三十九、《根本说一切有部百一羯磨》卷九等典籍,也都说是三种坏色。三种色是:青色、黑色(或作“泥色、皂色”)、木兰色(或作“茜色、栈色、赤色、干陀色、不均色”)。这三种色,是“袈裟”的如法之色。
所谓“坏色”,有一种解释说:“青、黑、木兰”皆属“坏色”。比丘着其任何一色,都算是“如法、如律”。又有一种解释说:必须把“青、黑、木兰”混浊一起,才能算是“坏色”。更有一种解释说:必须把“青”等五色混合一起,才算是“坏色”。——如法藏大师《梵纲经菩萨戒本疏》说:“‘袈裟’此云‘不正色’。谓将青等五色,相互混合,染成不正之色,名为‘坏色’”。
另据《毗尼母经》卷八说:“诸比丘衣色脱褪,佛听用十种色染:一者泥、二者陀婆树皮、三者婆陀树皮、四者非草、五者干陀、六者胡桃根、七者阿摩勒果、八者法陀树皮、九者施设婆树皮、十者种种杂和之色”。
关于“袈裟”的颜色问题,还有一些阐述,不过一时无法作更多的介绍了。总而言之:佛制“袈裟”染色,主要用意在于“毁其形好,僧俗有别”。如《梵纲经》卷下说:“无论在何国土,比丘服饰,必须与其国人俗服有别”。
裁制“袈裟”用的材料,叫做“衣体”或“衣材”。关于这一项,佛制也有一些规定。据《善见律毗婆沙》卷十四所举示的。有“驱磨、古贝、句奈耶、钦婆罗、娑那、婆兴伽”等六种材料。十住毗婆沙论第十六所举示的,有“劫贝、刍摩、憍絺耶、毳、赤麻、白麻”等六种材料。摩诃僧祇律第二十八所举示的,有“钦婆罗、劫贝、刍摩、俱舍耶、舍那、麻、牟提”第七种材料。更据四分律第三十九所举示的,有“拘舍、劫贝、钦跋罗、刍摩、叉摩、舍(少+兔)、麻、翅夷罗、拘摄罗、嚫罗钵尼”等十种材料。
另外《十住毗婆沙论》卷十六及《四分律》卷三十九曾经提到过“粪扫衣”之名,这种衣服,在《阿含部》藏经说:它是从旷野间拾取包里尸体用过的布块,或是其它破旧布缕,洗净之后缝合而成的。
“袈裟”的种类,主要的凡有三种,它们是“五衣、七衣、大衣”,合称为“三衣”。现在把它们分别介绍于下:
一、“五衣”:“五衣”梵语“安陀会”,义译为“中着衣”。此衣是用五条布料,每条一长一短做成,共计十隔。
二、“七衣”:“七衣”梵语“郁多罗僧”,义译为“上衣”。此衣是用七条布料,每条两长一短做成,共计二十一隔。
三、“大衣”:“大衣”梵语“僧伽黎”,义译为“众聚时衣”或“大衣”。此衣共分九品。——“下下品”九条、“下中品”十一条、“下上品”十三条。这三品衣全是每条两长一短。“中下品”十五条、“中中品”十七条、“中上品”十九条。这三品衣全是每条三长一短。“上下品”二十一条、“上中品”二十三条、“上上品”二十五条。这三品衣全是每条四长一短。这九品大衣:“下下品”九条,每条三隔,共计二十七隔。乃至“上上品”二十五条,每条四长一短,共计一百二十五隔。
“三衣”的用处:——“五衣”是平常起卧时用的。也有说是工作时用的,所以它也叫做“作务衣”。不过在我国来说,僧尼们在工作时,都穿着国式的裤袄,并未着用“五衣”。“七衣”是听经闻法、诵经礼忏、或是大众集会时用的,所以它也叫做“入众衣”。“大衣”是说法,或是面见国王重臣时用的。
“三衣”的缝制方法,据《摩诃僧祇律》卷二十八及《四分律》卷七说:如果衣料细薄,也可以用两层三层四层合并缝制。
原始的“袈裟”,本来是没有装配“衣钩”的。据《四分律》卷四十说:“佛弟子舍利弗入白衣舍(俗人家),深恐风吹袈裟,脱肩落地”。由于这一因缘,佛才听许诸比丘们,在左肩胸前袈裟领边。穿钉钩钮,以便系牢袈裟。后来才演变成现在这样的“如意”形的“衣钩、衣环”。
“三衣”的穿着,必须绕身三匝。并且可以视乎天气的冷热,随穿一件、两件、三件。如果夜里太冷,也可以把“大衣”盖在身上。又《五分律》说:“佛言:若出村入村,若草木钩衣破、风土污坌入叶中(叶即衣相),或日曝坏衣色,听为护衣故,聚落外翻着袈裟。若衣易坏,听颠倒着衣,上下安钩纽”。
“三衣”之外,还有一种叫做“金襕袈裟”或“金缕衣”的,这种“袈裟”实际上就是“大衣”的一种。不过它的质料珍贵,是用金缕织成的。这种“金缕衣”的来历,说法不一。据《禅林象器笺》“服章门”引《中阿含经》说:“金缕衣”是佛的姨母摩诃波阇波提夫人,献给佛的“袈裟”。另据《菩萨璎珞经》说:“金缕衣”是用天人福盖献给佛八万四千金缕,所织成的“袈裟”。
以上所介绍的种种“袈裟”,都是出家僧尼们所着用的“法衣”。除了那些之外,还有一种叫做“缦衣”的“法衣”。这种“法衣”,是用大块整幅布料制成,它是给出家还未受戒的“沙弥(尼)”,和受过“在家戒”的男女居士们着用的。因为他们都还没有受过出家“大戒”,不堪“为世福田”。所以他们着用的“缦衣”,不能裁缝“田相”。又沙弥辈不谙割截制衣法,所以且着“缦衣”。
再者:搭衣、抽衣(穿脱袈裟)、捧持、折叠,也有一定的制式,同时还得诵持“偈、咒”。这些仪轨,在《佛教仪式须知》第三章(搭持衣具仪式)里,都有很详细的说明。在此,不多叙述了。
以上所说的一切,都是有关于“袈裟”的传统规则。佛教东来以后,“袈裟”的原本形象,已经稍有些不同。现在的“袈裟”,幅面已经缩小,着用时也只是绕身一匝,披搭肩上。
最后还须要向大家提示的一点,那就是“袈裟”的功德。据戒坛经说:“五衣表断贪,净身业也。七衣表断嗔,净口业也。大衣田相,长多短少,表圣增凡减。并表断痴,净意业也。”又据《悲华经》说:“佛于宝藏佛前,发愿成佛时,袈裟有五种功德。一者:入我法中,犯重邪见等。于一念中,敬心尊重,必于三乘受记。二者:天龙人鬼,若能敬此袈裟少分,即得三乘不退。三者:“若有鬼神诸人,得袈裟乃至四寸,饮食充足。四者:若众生共相违背,念袈裟力,寻生悲心。五者:若持此(袈裟)少分,恭敬尊重,常得胜他”。(摘自《释氏要览》)
另据《大般涅槃经》说:“龙得袈裟,各戴少分,即免金翅鸟之难”。《地藏十轮经》说:“有一犯人,被判绑缚弃置旷野之间。头顶袈裟指许,得免鬼魅之难”。又经云:“有一猕猴,趁僧不在,戏着袈裟,欢喜跳跃,失足堕谷,命终得生天上。后九十劫,得出世道”。《阿含经》说:“破旧袈裟,不堪更用,悬于旷野山林。人畜鸟兽,若有见者,得种福善”。
“袈裟”乃佛教之标帜,是圣人之表式,它的功德善利,岂是寻常可比?不怪清主顺治皇帝赞欢它说:“黄金白玉非为贵,唯有袈裟披最难”!
“卧具”也是佛所制定的服具之一。《释氏要览》说:它的梵称叫做“尼师坛”。《根本毗奈耶》说:它的梵称叫做“尼师但那”。在有关的典籍里,“义译”有把它译作“坐具”或“卧具”的,也有把它译作“敷具”或“随坐衣”的。也有简称做“具”的。《五分律》说:“为护身、护衣、护僧床褥故,蓄坐具”。
“具”的量度尺码,律制中规定为:“长佛二搩手,广(宽)一搩手半”。据《禅林象器笺》“服章门”的解释说:“佛一搩手,长二尺四寸。此合长四尺八寸,广三尺六寸。”若是遇到身量高大的人,也准许向四边酌量放大裁制。
“具”的颜色,和袈裟同样地须要染成坏色。所谓“坏色”,也就是“染污色”。
“具”的缝制方法,是用两重布料复迭一起,四边加贴布条缝制而成。
“具”的用途,究竟是做什么呢?唐代道宣律师认为:“具”是礼拜僧所用之具。义净大师则说是:“具”乃坐卧所用,不宜敷地拜佛。这两位古德的说法,他们各有所据。
按照律制:“具”也是比丘们所必须随身携带的用具。使用时应该自己展敷、自己收起,不应假手于人。携带时,折迭安置左臂袈裟之下,或放入衣囊之中。至如礼仪上的“持具、展具、起具”的姿式,使用文字不易表白,最好有人来做“示范动作”。
道宣律师所撰《戒坛图经》曾经说道:“尼师坛如塔之有基,比丘受戒,即身是五分法身之塔”。若从这里体认,“具”还有一种神圣的意义呢!
“海青”是我国僧团中主要的服装之一。它的款式:腰宽袖阔,圆领方襟,比较其它衣裳肥大很多。因此,通常也把它叫做“大袍”。
“海青”这一名词,在辞源里解释它说:“吴中称衣之广袖者为‘海青’。按李白诗:‘翩翩舞广袖,似鸟海东来’。盖言广袖之舞,如海东青也。今亦称僧衣曰‘海青’”。另据星云法师所著无声息的歌唱解释说:“海青本是雕类的鸟名,生得俊秀文雅,常在辽东海边飞翔,其状类似衫之大袖。因此,把海青鸟名,借来当做大袍的名字”。
“海青”的服式,它原是从我国汉唐时代的服式衍流而来的。在从前,无论僧俗都穿用它。不过由于世界潮流的演进,生活方式的变革,世俗大众都早已改穿“满服”、“西服”、以至于穿着多彩多姿的时装了。
佛教尊重古制,“出家人”生活比较保守。同时为了整肃仪容、庄严道风,所以“海青”虽然不是“法衣”,但是到今天都还能够遵守穿用着。
“海青”虽然是脱胎于汉服,但是它究竟还有一些特异之处。“海青”的衣领,是用三层布片复迭缝制而成的,这样子叫做“三宝领”。在衣领的前面中段,还伡有五十三行蓝色线条,这叫做“善财童子五十三参”。这些说词,其实都是穿凿附会之谈。实际上,无非是为了加强衣领的耐用而已。另外,俗袍的袖口是敞开的,而“海青”的袖口,却是缝合起来。这也是僧袍和俗袍彼此不同的一点。
“海青”缝合袖口,也有一种传说。据说:“梁武帝的后妃郗氏,她不信奉佛教,时常想用方法诬害僧尼。有一次她命宫人做了一些猪肉包子,召请宝志禅师师徒用斋,以便造成和尚犯戒,羞辱佛门。如果僧众当时不吃,就会构成违逆皇后旨意之罪。宝志禅师乃是得道高僧,早已预知其意。于是事先命令门徒,都把‘海青’袖口缝合起来,先把馒头预藏袖筒之中。当进宫接受午宴之时,一手把包子放进空袖筒里,一手取出馒头来吃。这样子才逃过了郗氏的诡计”。这一种传说是否属实,还须要一番查证。
至如“海青”的颜色,一向是以青黑坏色为主。
在我国的僧团中,除了“袈裟”,“海青”算是最尊胜的僧服了。穿着“海青”,大都是在“礼诵、听经、会宾、议事”、以及晋见长老等重要的场合。
近世以来,已经有个别人提议改革“海青”,不过同时一些人士,抱持相反的意见。认为传统的服式,肃穆庄严,不宜轻言改革。
、二衫、三衫
“长衫”也是我国僧尼们的服装之一。它的款式,是用“三宝领”和“旗袍”的腰身襟袖搭配起来而制成的。纽扣在腋下的右襟边沿。“长衫”的颜色,有黑色的、灰色的、和褐色的。“长衫”的长度:长及脚背的,叫做“长衫”。长仅过膝的,叫做“二衫”。长未及膝的,叫做“三衫”。
“长衫”是僧尼们的外出服装,从前在华中华南地区,最为流行。“二衫”是平时在寺院里穿用的。“三衫”则是在工作时穿用的。四十年来,在台湾的佛教界,“长衫”还有最为流行。至如“二衫”和“三衫”,则早已不见了。
民国以来,我国民间的服式,都逐渐地趋于简便适用了。只有僧尼们的服装,还是那么宽松长大、动作不便。因此,遂有一部份出家人,有意加以改革。太虚大师并且还设计了一种新式的长衣和短衫裤。他所设计的长衣,长度刚刚及膝。领子是用两层布片复迭缝制的。胸前中间开启对襟,纽扣钉在对襟的边缘上。这种长衣,因为是太虚大师所倡导,所以当初都管它叫做“太虚褂”。不过近些年来,业已普遍地改称它为“罗汉褂”了。
“罗汉褂”既省布料,行动又较利便。但是它的款式格调,却不如偏襟的大长衫庄严雅致。因此,穿它外出的人,仍然为数不多。
“短衫裤”:上身是短短的衣衫,下身是肥长的裤子。这种衣裤,是我国僧尼们的里层服装,它是穿在“长衫”里面的。
“短衫”的长度,仅仅过于臀部。它的裁制式样,完全和对襟的“罗汉褂”的上半身一样,从前则是偏襟式的。“裤子”原本是我国民间的古式常裤,只是比较肥长而已。穿着时,必须把膝下的裤管纳入僧袜之中。
因为印度地处热带,所以一般人都以为释迦牟尼佛住世时期,僧尼们是不曾穿用鞋子的。其实不然,据《禅林象器笺》卷下列举《鸯掘摩罗》经文说:“如有施主,牛死卖与屠生,转买皮,令人做革屣,许受用着。”又据《释门归敬仪》说:“天竺国中,地多湿热。以革为屣,制令服之。如见上尊,即令脱却。”根据这些考证,可以知道:古印度的佛教僧尼们,是准许穿用鞋子的。
我国的领域属于温寒地区,人们为了御寒,当然是更需要穿着鞋子了。有关鞋子的着用。在《日用轨范》、《四分律行事钞》、《敕修清规》、《祖庭事苑》等典籍里,都曾有过一些规制。
我国僧尼们所穿着的鞋子,大致有三种类型:一种是“芒鞋”、“芒鞋”是用草类编织而成的,所以也叫做“草鞋”。从前居住在大陆的乡间或山林中的出家人,平时多半穿用这种鞋子。第二种是“罗汉鞋”,“罗汉鞋”是用布料做的。这种鞋子的鞋面——尖部,是用三片布条排列缝牢,鞋帮缝缀一些方孔,和“芒鞋”的式样差不多。现在的出家人,人人都穿用这种鞋子了。据说这种鞋子是寓有教人看破一切的含意。第三种是“僧鞋”,这种“僧鞋”也是用布料做成的。这种鞋子全身无孔,只是在鞋面前端缝起一条硬梁就可以了。这种“僧鞋”的式样,和世俗间的“便鞋”无异。
“罗汉鞋”和“僧鞋”,其实都是“僧鞋”。“僧鞋”的颜色,有黑色的、灰色的、黄色的、褐色的、其中的黄褐两色,在习惯上来说,似乎是被人们看得高贵了些。
我国的僧尼们,于“僧鞋”之外,还穿着长筒的“僧袜”。所谓“僧袜”,实际上也就是我国的古装加袜,于今并且有人把它叫做“罗汉袜”了。“罗汉袜”的颜色,在习惯上都是以灰色为主。穿着“罗汉袜”,不但可以冬季御寒、夏季防范虫蛇,并且可以庄严威仪。
说起“僧袜”之制,也有它的出处。《四分律》说:“寒听着袜”。《释氏要览》说:“钞云:袜亦是衣”。又说:“释名云:袜,末也,在脚末也”。又五代人马缟撰《中华古今注》说:“三代及周,着‘角袜’,以带系于踝。至魏文帝,吴妃乃改样。”——以上这些典籍,都是可考的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