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秘书回忆希特勒:戈林抢了他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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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秘书回忆希特勒:戈林抢了他的画

希特勒

[作者简介:克里斯塔·施罗德,1930年进入纳粹党机关,1933年起任希特勒的秘书,并追随希特勒12年。虽然她不是纳粹德国党政要人,没有参与纳粹德国的政治和军事决策,但是在总理府,在伯格霍夫,直至柏林地堡,她日夜听命于希特勒,亲眼目睹希特勒的种种言行以及纳粹党领导层和大本营的某些活动,她的见证最为确切。]

1945年2月16日,我在帝国总理府的小厅里等着和希特勒一起吃午饭。什么都准备好了,只等着主人驾到。位于拉茨维尔宫右侧的饭厅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不能让第三帝国的元首看见宫殿另一面损毁严重的景象。

外边,冬日明媚的阳光在废墟和瓦砾上轻快地闪烁,房间被照亮了。膳食总管时不时地跑过来瞅一眼餐桌,桌子上摆着各种口味的菜肴,希特勒的餐具旁边还整整齐齐地放着小堆的药片,有饭前吃的,也有饭后吃的。他午餐时喝的那一小杯胃液素酒也摆在桌上。

一直等到快3点钟的时候,膳食总管才走过来对着我的耳朵边说“元首来了”。说着,希特勒就进了餐厅,朝我走来,沉着脸。他像往常一样吻着我的手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他的情绪极为激动,刚落座就开始发泄他的不满。

“我生气是因为阿尔布雷希特,爱娃说她受不了他自有道理。我不得不大事小事都要管。所有的人都在欺骗我。我早就下过命令,要他们把我的掩体朝沃什大街的入口用铁杆封住。我问阿尔布雷希特,这项工作是不是已经遵照我的命令执行了,他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复,但我刚才发现他们只是在那里倒了一些混凝土,一点用处都没有。

“显而易见,我再也不能相信任何人了,我成了一个众叛亲离的可怜者。我都因此而病倒了,如果没有忠诚的莫雷尔在我身边,我是不可能把我的事业进行到底的。布兰特医生和冯·哈塞尔巴赫医生,那两个白痴还想让我摆脱他,也不想想,如果没有他的照料我会变成什么样子?万一发生了什么事,德国就没有元首了,因为我没有接班人。我曾经期望的第一个人(赫斯)失去了理智;第二个人(戈林),人民对他没有一点好感;第三个人(希姆莱)失去了党的信任。”

希特勒怒不可遏地说了一大通话。我想了解他心里的真实想法,便小心翼翼地问他:“可是,元首,人们都在说希姆莱,好像他已被指定接替您一样。”听到这里,希特勒激动地大叫起来:“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希姆莱是一个没有任何艺术细胞的人。”

我反驳说,艺术问题现在一点都不重要,而且在必要的时候希姆莱可以求助于艺术顾问。


听到这些话,希特勒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完全失去了控制。“你不要说这样的蠢话!你这是怎么了?好像那么容易就能笼络到一些有用的人似的。假如有可能,我也不会等到你的建议才去做。”

听到这么激烈的一番话,我惊得呆若木鸡,不再说话了。希特勒继续没完没了地自言自语,然后稍稍平静了些。后来,他的气消了,见我因为受到斥责而不言语时,便慈爱地拍着我的肩膀:

“我承认不该在饭桌上谈论政治问题,很抱歉发起了一场如此不理智的讨论。”

离开餐桌的时候,他站在我身边沉思了片刻,一副眼看着自己的事业将毁于一旦而又只能听之任之的神情。

“好吧,你继续想想谁能当我的接班人,我也在不停地想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解决。”

在希特勒讲述上面这件事的时候,我才第一次听到他以如此轻蔑的口气说到党卫队领袖,这也许是因为希姆莱最近在维斯特拉河前线溃不成军的缘故。希姆莱在最后时刻被提拔为一个集团军的总指挥,他答应过希特勒要不惜一切代价守住防线的。此外,我们在炉边叙谈时,也很少谈到他。

希特勒说到希姆莱的时候,总是赞扬这位党卫队领袖知道照顾他的部下和他们的家庭,还常常说自己对希姆莱绝对信任。

可是,在我看来,在最后这一点上,他犯了重大错误。我观察过,希姆莱千方百计把自己的心腹安插到元首身边,其中包括费格莱因、斯图姆芬格医生,此外还有许多人。由于希姆莱耍了手腕,他们成功地占据了元首身边的重要职务。我相信希姆莱只等着权力像成熟的水果一样落在他的手心里。

有一天,希特勒再次表现出对这位黑衫警察头目的无限信任。我带着怀疑的微笑看了他一眼,他不会没有注意到,因为他用魔法师般的眼睛盯着我,用几近威胁的声音对我说:“你也许对此持怀疑态度?”

我成功地顶住了他那咄咄逼人的目光,没有回答他,但明显感到希特勒本人也看不清他那位警察头领的花招。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希姆莱在社交场合并不引人注目,所以他很少被邀请参加伯格霍夫别墅的小范围聚会,我只记得在某次重要会议后的茶会上见过他。我在场的时候,希特勒和他只谈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希姆莱有两个业余爱好,一是对前线的视察。每次视察回来,他都为他的“小鬼”们的英勇无畏和牺牲精神感到欢欣鼓舞。他还有一大业余爱好是农业。他曾经在农学院学习过,对大地上长出的东西有浓厚的兴趣。在一些研究所里,他鼓励对养殖业和种植业进行研究。在研究人员中,法伦坎珀博士生产出一种用铃兰和毛地黄配制的毒品,这种毒品好像可以把腐烂了的肉变成可以食用的肉。希姆莱对这种发明深感自豪,预言说该成果将在全世界取得成功。

希特勒偶尔也会和他讨论人种问题。这个时候,希姆莱总是批评一些德国艺术家的举止神态不像亚利安人。他不明白,建立在北欧种族主义氛围下的政权,允许某些演员的体貌特征与理想的亚利安人截然不同。但他们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谈起过集中营。

希姆莱在场的时候,社交聚会上的气氛总是非常压抑。他在周围营造一种让人不自在的难以形容的可怕气氛。但在希特勒身边的时候,希姆莱尽管拥有看不见的权力,给人的感觉却不过是个小市民而已。

维斯特拉河溃退之后,他来指挥部的次数更少了,在希特勒那里的声望也彻底毁掉了。而希特勒直到最后还喜欢戈林,尽管他们因为战争发生过争执。希特勒喜欢说到戈林,把戈林视为忠贞不贰、勇于献身的战友,不计较他贪图享受,也不计较他对于剪裁别致的军服、珠宝和装潢的痴迷,他认为这些缺点并不能让人忘记戈林在大战和夺取权力期间是个优秀的战士。但相反,希特勒很难原谅德国空军从1940年开始遭受的失败,他把失败的原因归结为戈林不是技术人员,并且遭到了下属的背叛,就像希特勒本人一样。希特勒把空军的惨败归咎于德国航空技术局局长乌德特上将的固执,为此乌德特开始酗酒,并于两年后自杀。他本来可以用这两年时间进行一种新型战机的试飞工作的。

希特勒明白乌德特的继任者杰斯肖耐克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研制出能赶上盟军先进技术的飞机。最后几年,希特勒把德国的希望都寄托在反冲式涡轮机上:“我们一旦可以批量生产,我就可以阻止敌军飞机的进犯。”他总是不厌其烦地说。

可是,当有人告诉他,我们的截击机阻挡不了敌机,当敌军可怕的空中“无敌舰队”飞到德国明亮的蓝天上摧毁所有的城市时,他就大发雷霆。每当有人因为恶劣的气候条件试图为我们歼击机的迟钝辩白时,他狂怒地说,那些飞机制造师先生就不能制造一些对气候不那么敏感的机型吗?


当希特勒读到空袭对德国造成惨重伤亡的报告时,他同样地怒不可遏,因为手下的人没有听从他的命令,建造足够多的“超级结构掩体”:“几年来,我一再主张修筑这种已经接受了考验的掩体。可是,”他每一次都用拳头敲桌子,脸色气得发白,说,“他们不听我的话,这些先生总喜欢自作聪明。”

希特勒还批评空军夸大自己的重要性。在他看来,空军的参谋部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他憎恨那些歼击机飞行员每次得胜后都让地面的战友举起来欢呼胜利。“这些飞行员,”他鄙夷地说道,“只想让别人给他拍电影在新闻片里放映,而他们那些驾驶运输机的战友工作艰辛却默默无闻、劳而无功。”但戈林总会为他的歼击机飞行员辩护,肯定他们在对付数量上占优势的敌军飞机时建立的卓越功勋。

1944年秋天,有传闻说,戈林对空中战争失去了兴趣,在卡林赫尔别墅里为一些琐碎小事浪费时间。希特勒知道后对我说:“当然,我更希望他没有娶那个女人。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那个女人身上了,再也不用心工作了。”

然而,虽然激烈的争执使他们发生矛盾,但希特勒还是原谅了戈林。希特勒对他总是宽宏大量的。一天,戈林征用了一幅画,而古董商哈贝斯托克在巴黎答应过要把这幅画送给希特勒的。哈贝斯托克害怕这件事可能带来的后果,跑来找我,要我跟元首说一说。完成这样的使命需要百般谨慎,我这么做了,但希特勒还是因为戈林如此放肆而勃然大怒,他咆哮如雷:“他竟敢违反我的命令。我向你保证我见到他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但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戈林留下了那幅画。

我已经说过,在战争末期,希特勒已经不再把戈林视为接班人,在毫不留情地对他进行尖刻的批评时,已经不再把他当回事。但是,尽管戈林在他的眼里丧失了一切威信,希特勒还是很喜欢他的这位老战友。每次参谋部的会议结束后敌机来袭的警报响起时,希特勒总要叫人打电话到卡林赫尔别墅,询问帝国元帅是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所有这些事情都让我确信,1945年4月20日,对戈林的逮捕和执行死刑的命令绝不是希特勒发出的。那份著名的电报只能是鲍曼的杰作。战争最后的那几年,他是希特勒死心塌地的效忠者。

摘自:《在希特勒身边12年———希特勒贴身女秘书回忆录1993-1945》

作者[德]克里斯塔·施罗德/著 王南颖 金龙格 译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