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朱安到许广平 鲁迅不得已的三人婚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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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朱安到许广平 鲁迅不得已的三人婚恋(3)

http://book.sina.com.cn  2010年03月01日 13:36  新浪读书  文章摘自《爱恨都已倾城》
  作者:伊北   出版社:万卷出版社
  本书简介:她们是传奇,在时代中逆流而上。她们不传奇,华丽背后也苍凉。许广平:纸面以下的情爱密码江冬秀:顺流逆流庐隐:所谓自由石评梅:独身是谁的错萧红:爱情的密度林徽因:太太的客厅今何在张幼仪:后来,终于明白……[连载内容]

  一删除,便引起了世人的兴趣,就跟现在电影中删除的胶片,总能引起部分人的好奇一样--那其中一定藏着惊天的秘密吧。于是,看过原信的人便揣测说,鲁迅和许广平就是在这个时候定的情,理由可能是因为鲁迅那突然的紧张。

  其实不必。生生给流动的情感加上一个固定的桩子,指令说,这里是定情处,未免有点刻舟求剑。同时,这也有点把感情这东西量化了。情感本虚无,沉浸在感情的世界里,本来就是惝恍迷离,不知所往的,何时定情,主人公都未必说得清(只要不是山呼我爱你),充其量也只能说,这是他们相处过程中的一件大事。

  1926年6月,许广平从女师大毕业,8月26日,鲁许二人同车离开北京,抵达上海后,两人分别,鲁迅去了厦门,许广平去了广州。从1926年9月到1927年1月,鲁许二人通信不断。

  此时的鲁许二人,在彼此心里,都已经有了很高的位置,此次两地的分离,在某种意义上,反倒加深了鲁许感情的进程,它像是卡布奇诺里面的一块方糖。

  在鲁迅和许广平恋爱过程中,鲁迅这方面,始终是艰涩的,对于恋爱,他心怀忧虑。正如他自己所说:“异性,我是爱的,但我一向不敢,因为我自己明白各种缺点,深怕辱没了对手!”

  鲁迅的恋爱观是标准的一切从实际出发,光这一点,就值得我们学习。恋爱的指向是婚姻,可恋爱和婚姻之间,却又并不是一个顺接关系,恋爱不讲实际,婚姻则多少要讲求实际,恋爱的浪漫与婚姻的现实,对接起来,难免会有痛苦。鲁迅说他明白自己的各种缺点,这是多么可贵的自知之明。年纪大、身体差,更大的阻碍是他已经有了一段名义上的婚姻,虽然他有他不凡的地位,他有他的经济保障,但是他依旧为恋爱的对方着想--他可能不能给她名分,他怕辱没了她。

  离开北京的家,抵达厦门,在生活条件相对较差,派系斗争依旧严酷的厦门大学国学院,鲁迅无疑是寂寞的。这中间的苦闷,向谁诉说?惟许广平而已。在厦门的日子,鲁迅于情感上,更加依赖许广平,许广平也以鲁迅为自己的心灵安慰。

  乍分离,相思无解。在船上,他们就开始给对方写信。许广平乘的船路过厦门,她还要格外望一望厦门在哪里,顺便打听从广州到厦门的路怎么走,并开始使用新的署名H.M。(害马之意)。

在“厦门--广州”通信里,除两人大量谈聊的工作情况外,总会有些十分有趣的微小的部分,使人眼前一亮。鲁迅身体不好,许广平很担心,在信中,鲁迅时不时便会向广州方面,汇报一下自己的饮食状况:不喝酒了他要提一下,饭吃一大碗(方底的碗,等于尖底的两碗)他也提,停止吃青椒改吃胡椒、吃牛肉罐头不吃火腿、吃点心和香蕉不吃肉松、吃了从未吃过的南方水果杨桃、见了却不敢吃的桂花蝉和龙虱……巨细无遗,他都向许广平说明。许广平则教鲁迅用湿石膏粉在食物周围划圆圈来抵御蚂蚁,并奉劝他自爱少喝酒,细心解释杨桃为何,桂花蝉、龙虱为何。这样的交流,似乎已经露出了夫妻的神气。许广平女士,俨然有了鲁迅后勤部长的样子。鲁迅在生活上,也开始渐渐遵守许广平的指示了。

  在信中,鲁迅两次提到“女生”。第一次,是在刚去厦门任教时,有人来选课,鲁迅在信中写道:“来听我讲义的学生,一共有二十三人(内女生二人)。”特地加一个括号注明“女生二人”,是为了避嫌,还是为了引发小小的醋意。但很快,鲁迅便做出了解释:“听课的学生倒多起来了,大概有许多是别科的。女生共五人。我决定目不斜视,直到离开了厦门。”这样的解释,多少有点表衷心的意思,淳朴得可爱。

  鲁迅时常关心许广平的经济情况。在1926年10月12日和10月15日,他两次在信中写道:“我看你的职务太烦剧了,薪水又这么不可靠,衣服又须如此变化,你够用么……你收入这样少,够用么?我希望你通知我。”口气温柔体贴。两性交往,经济很重要,男方给女方提供经济保障,这在女性已基本独立的当代,也被许多人认作理所当然,可一旦男方主动提出,就有一种温柔的情意在里面。苏青不是说过,“我环顾四周,家里的一颗钉都是我挣来的,有什么意思呢?”鲁迅想给许广平保护,让人很感动。

  许广平得了一金星石,她帮鲁迅刻了个印章寄过去,鲁迅特地要从上海邮购印泥,许广平便说:“傻子!一个新印章,何必特地向上海买印泥去呢,真是多事。”一声“傻子”,透露出了许广平和鲁迅感情的发展状况,此后,许广平还不时温柔地下达“命令”:命令鲁迅以后不准将信“半夜放在邮筒中”……鲁迅先生,是沉浸在许广平女士营造的温柔港里了。爱情的花,已酿出甜蜜。

  在感情的世界里,鲁迅不再只是一个严肃的老师,许广平也不再只是一个俏皮好学的学生,他给了她温暖,她回报他,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在与鲁迅的爱恋中,没有她的笃定与坚强,在流言四起的环境里,没有她的坚毅,鲁迅或许就喊不出那句让人听了心醉又心碎的“我可以爱”。

  许广平写下的爱的宣言,又是多么令人鼓舞:“它--风子--既然承认我战胜了!甘于做我的俘虏了:即使风子有它自己的伟大,有它自己的地位,藐小的我既然蒙它殷殷握手,不自量也罢!不相当也罢!同类也罢!异类也罢!合法也罢!不合法也罢!这都于我们不相干,于你们无关系,总之,风子是我的爱!”

  然而在去广州与许广平团聚之前,鲁迅还是有迟疑的。从1926年10月起,他就在信中反复解释自己不去广州的原因,并说明下半年会去。许广平则始终是商量的口吻,给他足够的时间做决定,恋爱讲求自愿,这是许广平的聪明。鲁迅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作为一个大学教授,他迈出这一步很不容易,内心的牢笼,需要坚持不懈地努力,才能破除。

  可就在此时,高长虹开始在《狂飙》上攻击鲁迅。在1926年11月7日的信中,他们刚为“赴粤之论”做了个了结,紧跟着在15号给许广平的信中,鲁迅就提到长虹攻击自己一事。言语间,我们可以感觉到他的愤怒。写完此事,鲁迅再次提起去广州之不合的几点,其中最后一点是:“我的一个朋友或者将往汕头,则我虽至广州,又与在厦门何异”--这里的“朋友”,是指许广平(许广平曾提到要去汕头)。高长虹因许广平之故与鲁迅闹翻(至少鲁迅认为这是个原因),以及许广平的要离开广州,都给了鲁迅刺激,敦促他早点下决断。接下来,许广平给鲁迅做了背心,帮他刻制了印有鲁迅名字的金星石,温暖的爱情最终战胜了荆棘,抵达了幸福的新天地。

  1927年1月18日,鲁迅终于到了广州,任中山大学文学系主任兼教务长,许广平被聘为他的助教。没过多久,鲁迅便因不满意中山大学的人事雇用问题而辞职,时年9月,鲁迅和许广平一同启程去往上海,并于10月8日,住进虹口景云里23号,正式开始同居生活。

  鲁迅和许广平是同居。面对伟大的爱情,我们没必要为贤者讳,即使在鲁迅去世后,许广平女士也没有避讳这一点,他们的“为了爱而同居”,有着特定的时代原因,鲁迅的不离婚,恰恰显示了那个时代知识分子的责任心和良心--按照当今方法,没有感情大可以离婚,充其量只需按月交付抚养费即可,干脆利落--可那个时代不同,鲁迅的压力大,朱安的压力又何尝不大,旧式妇女本就可怜可叹,离了婚的旧式妇女,又将会有何等的不堪。

  鲁迅的保全朱安,许广平的胸怀宽广,令人敬佩,他们甚至是开创了一种新的两性相处模式:既坚守爱情,也尊重婚姻。他们以一种前驱的姿态,矗立在二十世纪的婚恋舞台上,这种探索,对于当代两性的相处,都可谓颇具启发意义。

  当然,这启发不是说鼓励这种三人婚恋的模式(婚外恋还需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这启发是说,当我们在面对爱情的时候,同时也应该时刻不忘责任。“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写得一手好文章的鲁迅,以瘦弱的肩膀,在爱情的天地里,承担起了道义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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