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言评:故园十日行(作者 康桥)-

【余言述评】此非DV,胜似DV.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但家事优先,因为家和万事兴!虽然人人都会面临"爱家不爱家"的考验,但也有不少人往往陷落在"利己利人"的人生游戏中难以自拔.这篇十日游当然不是社会调查或统计抽捡,而是围绕关心家事这个话题,提示人们:只有在协调亲情、爱情和友情的过程中,情最真,心最善,人最美!
【我爱我家】故园十日行(作者 康桥)
故园十日行
第一日：火车上的议论
晚上九时半，先生送我上火车。回乡，亦不过一晚上的车程，他却买了一大堆的吃食，顺便打包了近二十分钟的嘱咐送给我。
先生是个工作狂，平时盼也盼不到的言语交流，在每次小别前他可以一次性的释放，殷勤地唠叨让人心烦。
火车准时出发，对面铺上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她穿着奇特，脸上却稚气未脱。先生一离开，她就很肯定地说：“那个人肯定是你的男朋友或者情人！”
她的坦率让我吃惊，随及失笑，她更肯定了：“一定是情人！”
当我告诉她是已经结婚近五年的爱人时，她撇撇嘴，明显地不相信。也许，在年轻一代的眼中，浪漫和关怀只存在于情人之间。人说现在的代沟已经不是单指两代人之间了，而是年龄相差三岁就有一条沟，这样算来，我们之间也有两三条沟了，只能彼此理解却不能跨越。
我问及她是不是大学生，她点头说是。
“现在放假了吗？”我问。
“没有，我回家招生。”她很认真。
“招生？”认真得让我吃惊。
“是啊，学校让我们回去招生，招一个奖励一百块钱。”她笑了笑，“也就是骗人。”
“是学校逼你们这样做得吗？”
“不是，是自愿的。”她又笑我，“现在的社会，只有和气才能生财，逼迫人的事长不了，而且也犯法。你知道我是学什么专业的吗？我就是学法律的，法律条文中间有一些空隙，只有会利用这些空隙的人才会生存！来xx大学读书快两年了，这是我琢磨出的最大的心得。”
她还滔滔不绝的讲了好些哲理，说得我一愣一楞的，最后不由感叹时代进步神速，自己的思维是落后了！
“你们同学都回去招生吗？”
她还是笑嘻嘻的，“一个班也就十来个，其他的都是好学生！不过这些好学生回家不是扛硬板就是家境好向父母伸手，我每次回去都是买卧铺票，钱是自己赚的。老师也说了，学校里学到的东西在社会上用不到十分之一，将来那些好学生一定不及我们这些思想超前、有远见、有胆识的人。”
“那么这十来个有胆识的学生家境好吗？”
她不满地瞟了我一眼：“我们才不是因为穷才这样做，而是一种锻炼，你知道吗？机会纵使会从天上掉下来，也不会砸在安分守己的人头上。”
“可是你觉得学校的做法正确吗？”我还是不死心的维护传统思想，“他们不让学生好好念书，还没有放假就……”
她打断了我的话：“互相受益嘛！现在的社会不是讲究速度吗？只要是机会就应该速战速决，等一切都齐备了，黄花菜也凉了。何况，现在是双赢时代，我没觉得学校有什么不对，为了生存嘛。”
可爱的姑娘给我上了一堂生动的课，那张稚气的脸上印满了新新人类的聪慧和活跃，同时，那思想里也有一种我说不出的味道让我如鲠在喉。
第二、第三日：关于考试
北京已经是艳阳高照，人们都换上单衣了。想不到故园依旧寒冷，臭美的我穿了彩裙在久别后的家园“楚楚动人”。
还是住在叔家，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临阵磨枪，今昔大相径庭，不禁感慨。
以前考试前一晚不看书，为了让自己放松以备临场可以轻松发挥；现在考试前一晚才开始好好摸书，临阵磨枪，摸到午夜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以前考试从不怯场，大有该来的总会来的凛然气势和坦然；现在考试总不踏实，常在心里默念上帝保佑老天爷垂怜。
以前考试常恨那些作弊照抄的人，现在考试常盼可以有一个不负责任的监考。
以前考试后，朋友问起总会谦虚地说：哎，不行。可是成绩出来，老被骂虚伪；现在考试后，亲人问起总是勉强笑着说：还行。不用成绩出来，就会骂自己虚伪。
以前考试是为了检验所学，现在考试是为了应付工作。
以前考试总是会为没有拿到好成绩而懊恼，现在考试是只求过关六十分足矣。
小弟曾有一个形象的比喻，他说考试无异于服刑！而且是酷刑！剥夺时间、剥夺自由、剥夺快乐，提心吊胆，紧张投入，换取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数字。
忽然想到我国的教育方针有所改变，连老师都在教育我们：要会考试，要认清自己的目的是过关而不是得满分！所以不要在有疑问的题目上浪费时间。
凄惶惶，我奔着那六十分而去，不禁又叫了几声老天爷……
第四日：同学聚会
总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无论那心事最终是否圆满，走出考场，犹如走下战场，那种解脱中带着几许疲惫和虚脱，只想酣畅淋漓的发泄这些时日的束缚和紧张。
广邀旧日同学，相聚一堂。
同学毕竟还是同学，尽管多年未见，那份亲切和自然总是让人欣慰。没有多少虚伪的应对，哪怕谈论生活中无聊的琐碎，哪怕是攀比同学中的富贵，那份真实让人没有一丝的压力。
“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感叹时光匆匆，十年一日，女人所有的抱负化作了对子女殷殷的期盼，看到依附在同学身边可爱的宝贝，心中柔情无限，这份柔情同时将所有的豪情化尽，我笑着举杯：曾经敢分半边天的女孩变成了温柔淑达的贤内助，相夫教子，由得你们男人瓜分天下，为壮士干杯！
大家哄笑，一个男同学笑言：人生得意须尽抒，莫使金笔空流泪！这是我给你的毕业留言，记得吧？
怎能相忘，只是今日回首，已是万分汗颜！除了在现实中打转，那满载同学情谊的金笔却被锁在柜底，很久不肯让它“流泪”了！
另一个同学也笑我还是那么诗情画意，其他人跟着起哄，立刻脸红，一段纯洁的往事在时光的更替中已经淡远，却在某个无意提起的日子里从容。他亦很坦然地笑我当年没有识宝的眼力，我笑着回敬：平淡无价！
男人最大的变化就是当年质朴而满怀憧憬的“初生牛犊”变成了善于交际满嘴商业经的谈兵英雄赵括，而且在这样的话题上游刃有余滔滔不绝。
当然，也有一个让我很佩服的女同学，近几年，拿下了三个注册师资格证，不过为了爱人孩子，还是牺牲了自己的能力，屈居家乡一个小事务所。其实，我不知道该惋惜她的委屈还是该恭贺她的获得，事业和家庭，永远也说不清哪个更加重要。
还有一个发展不是很好的女同学，叹息说：看到同学们都有这么好的发展，有时候都想干脆不如死了算了！大家纷纷打劝，我亦叹气：你说你在原地踏步，我又何尝不是在一方打转，大家半斤八两，又何必攀比？
内蒙人好客能饮，酒桌上往往是一道风景。不能让客人喝倒，就是我这个请客的人没有尽心待客！这顿饭吃到后来，大家都有些醺醺了。独我向来滴酒不沾，尚自清醒。
听到一个同学喃喃：今年怎么也得奋斗一辆车了！
有人附和：还有……
我无言……
第五日：妈妈讲故事
一个八岁的小姑娘，放学回家的路上，看到马路对面走着的外公，兴奋充溢了心胸。
“外公……”，小女孩叫着向马路对面跑过去。
一辆飞驰而来的汽车……从她身上辗过……可怜的孩子倒在血泊中，哭喊着：“外公，外公……”
马路上人声嘈杂，外公没有听到心爱的外孙女的呼喊，孩子，挣扎着向前爬去……
汽车在片刻喘息后，着了魔般退了回来……从孩子身上再次辗过……孩子，八岁的小姑娘，不成人形，鲜嫩的生命毁于人类的兽性！
外公拨开人群，看到那个挚爱的唯一的外孙女，当场昏倒……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心已经被震撼的发痛，那幅凄惨的画面让人痛恨交加！
妈妈亦自含泪，悲叹那个可怜的母亲一病不起，精神受到极大刺激，可怜那个聪慧的孩子几天前还活蹦乱跳，更咒骂那个司机的没有人性！
八岁的孩子，父母唯一的骄傲和希望，多少个日夜的宠爱和寄托，所有的梦想破灭于魔鬼的灵魂！
第六日：再见恩师
项老师是我的启蒙老师，也是对我一生都影响深远的老师。我对他的感情不只是敬是佩，还有一种深深的崇拜和眷恋！
老师的才学修养是我无法比拟的，甚至老师的传奇故事也是我不敢执笔的。当我终于明白：人不仅需要勤勉刻苦，更需要某些方面的灵气才能有所成绩时，老师依旧严厉苛责：要说成绩，岂是灵气就可以概论？还要多少机遇，但是没有勤勉一切皆是零！
老师在那场浩劫中失去了父母妻子，也失去了一生挚爱。两个儿子一个与他被迫断绝关系，父子感情亦很淡薄；另一个却因病先他而去，留下一对孤儿寡母惨淡度日。
老师将他们接到身边照料，幸喜的是他那唯一的孙儿亦很争气，三十年后已是年轻有为的商界精英。只可惜命运同他一般坎坷，刚刚苦尽甜来，可敬的母亲身患绝症撒手人间。
老师的亲人只剩下了在大连经商的孙儿，因此他年年春节会去大连与孙儿团聚，小住时日。尽管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有他无数的心伤，可是他不愿意离开，人老了，对这个又爱又恨的地方更多了几许怀恋。
而我，基本上要到春节才有时间回去看望父母，每每与老师失之交臂。这次回去，竟也差点错过，因为老师耐不过孙儿再三恳求，决定去大连久居。
“人一生不由己，”老师感叹，“年幼时父母说了算，渐渐成长，身付国家，身似浮尘雨打萍，年老时，又不忍辜负子孙孝心，你看，人生取舍，哪有定论？”
看到老师写的字画，竟是“闲窥石镜清我心”，恰恰是前段时日我的个人主页里的座右铭。如此凑巧，心内狂喜。告诉老师，他看了我半天，一见面的欣喜在他脸上变得渐渐淡薄，却听他说出一句：“岁月不饶人啊！”
我居然也感叹：“是啊，老师一定看我老了吧？”
老师大笑：“老到不至于，在我这个老头子面前也卖老？”他很认真地说：“你长大了，今天是切实的感觉到你长大了！一直以来，你的性格都过于柔弱，多愁善感、优柔寡断，这些都不是什么优点啊！飞儿（老师的孙儿）较你要坚强得多，也许命运比你坎坷，但是他天性乐观豁达，我对你的关怀一直多于他，也一直对你牵挂和担心！”
心里酸酸的，我怎能不知道老师的关爱和牵记，唯其如此博大的胸怀让我每每不敢在千里之外放释自己，报喜不报忧，却不知老师所谓的忘年交是对我这个学生的用心爱护和体察。一旦见面，我才知道，我依然是他放不下的牵挂！和父母一样的感情，却比父母更深的知心！
“当年不肯嫁东风，无端却被秋风误”，尽管老师年迈，文人的气质依旧不改，还是习惯唐诗宋词信手捏来。我也知道老师的用意，是说我性情骄傲、孤芳自赏，终会因此错悔。不免含泪说：“云自无心水自闲”，老师大笑：“不是‘花自飘零水自流’？”
“为了让你放心！”是啊，老师，您说我过于柔弱，我又怎么能搬弄那份无奈和凄伤，只要告诉你，从容淡泊是我追求的一种境界，你也定能明了这个如水的心灵，和这个已经长大的女子回报与您的同样深沉的挂牵！
老师又怎会不明白，含笑点头：“‘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年龄阅历的增长，反而不看前方，而是思忆往事居多，这可不是好现象。我只赠你太白之诗，‘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老师无论何时都是老师啊！”
这一笔实实在在的财富，怎能让我不感激命运的馈赠？！
此次一别，何时再见？尽管回到父母身边，见到了宝贝儿子，在老师的小屋里却弥漫了多少伤感别离？老师寄情笔墨，那洋洋洒洒的字体让多少人一见倾心？老师答应这几天为我写几幅字画，心里依旧凄惶，纵使收集老师所有，又如何留驻那份难得的教诲？
突发奇想，若是这个老人是我的爷爷该有多好！这样想来，再三请求他来身边的那个男人也让我妒忌了！
又忆起老师教我的第一首诗，还有老师那抑扬顿挫的声音：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愿明月星辰可以保留我的祝福，日日照耀老师身体安康！
第七日：月是故乡明
好一段匆匆奔忙的日子，风尘仆仆，心绪焦虑，车马劳顿，应酬同僚！
终于又回到了那个我出生的家，最原始的家里有最直接淳朴的爱！耳畔是父母戏孙的阵阵欢声笑语，面庞似水，被这真诚的欢乐掀起层层感动的涟漪，化作一个个灿烂的笑容，犹如心海，拂过风的轻裳，吹散了风尘烦扰，只剩一层幽幽的感动。
今夜，让如水的心情再次轻轻荡漾，默默走出家门，父母和儿子朗朗的笑声渐远。
站在久别的家园，乡村夜晚的气息可触可闻！微风轻拂，使空中兀自一片清净，淡淡的云烟消失殆尽。
空中忽来大玉盘，清澈明净，皎洁圆润，不期然的撞入眼帘，让人措手不及的兴奋！明月盈盈的洒下缕缕银辉，大地在静谧中一片安详。
又是月圆日！圆圆的明镜高悬头顶，圣洁中带着神秘和高贵，月宫中美丽的仙子长袖善舞，淡淡的一抹孤寂和忧伤，不由向往自然的神奇，愿身化彩蝶，翩翩的月空下飞舞一种美丽的烂漫和自由。回首处，灯光下享受天伦的祖孙却是我在红尘中最大的羁绊，而远在他乡的夫君此时是否也思念妻儿，望月兴叹月圆人不圆？！纵使如嫦娥仙子的聪慧，亦逃不过“碧海青天夜夜心”的无奈凄惶，怀抱洁白的玉兔飘然而去，人生中的不能圆满，“人有悲欢离合”的难全感叹实也是一种不得不去面对的缺憾！
古人多有寄月抒怀之句，其中最让我感怀的要数李太白的《月下独酌》，尤以最后一句“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更令我钟情。月对天下每一个浪漫胸怀的不舍不弃，对每一颗真挚心灵的真诚辉映，淡看人间沧桑，笑谈情愁恩怨，抿一口有情人清酒，又洒一怀仙界琼浆，让落寞诗人领略：“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的慰抚和自然享受。
眼前飘飞一种境界，“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诗人渡江而去，孤舟独旅，月华印水，飞逝身后；远别故园，人生渺渺，夜空如练，云幻如楼。想想人生不过一梦，历尽沧桑，名利富贵月夜下涤荡的干干净净。
可是，只有一种东西，历经时间的洗礼，却还是在记忆深处深深扎根，凡夫俗子逃不脱的纠缠。“沧海月明珠有泪”，是月无情，还是人有意？是人无情，还是月有意？飘洋过海，泪洒衣襟。“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还有小晏之词，句句忧伤，字字血泪，参不透一个情字，还偏偏有“明月好因缘，欲圆还未圆”的感叹，想必是真正错怪了那轮明月！
这月夜下，又放飞了多少的思绪？夜凉如水，月光似酒，心已经沉醉，情已经悠远，梦已经漂泊，泪却悄悄的滑落……
耳畔传来慈母的呼唤，急急回屋，爱子已经入睡，纯真的脸庞印上一个年轻母亲深深的吻痕！
第八日：宝宝生日
此行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就是给宝宝过生日！
抛开了工作中的纷争烦扰，远离了大都市的名利纠葛，也完成了同学聚会的心愿，更探望了恩重如山的老师，唯有与父母孩子独处，静静享受这份难得的天伦之乐，那种轻松、舒适、惬意和无扰，想想却是我恨不得一生拥有的幸福！
先生一早发来信息，祝福儿子生日快乐。刚刚看完短信，电话又不甘寂寞的响起，还是先生打来的，声音里有几分掩饰的激动，还有几分淡淡的无奈，更多的是表达对儿子的思念，再三央求听听宝宝咿呀之语，我那今天就满两岁的小宝贝，哪里懂得这份思念的厚重，正在屋外玩耍，千呼万唤也不肯回来。
放下电话，感受到先生的那份无奈，心里忽然也升起一种伤感，看着屋外开心的小家伙，带着有小动物图案的“生日帽”，穿着新衣，和小表哥时时发出稚嫩的笑声，那快乐的含义就是这么简单，而我和先生，时时为所谓的事业奔波的两个车轮，除了思念还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快乐？！
就连儿子的生日，他也只能遥遥的寄一份祝福。这份无奈又岂是时间可以冲刷的？时光飞逝，待到有一天这两个奔波的车轮退出历史舞台，可以尽享天伦的时候，儿子已经长大成人，又开始他的新一轮的奔波，如此想来，人生的周而复始，又有什么意义？
走出屋外，看到儿子蹲在地上拿着一根小木棒象模象样的写划着什么，走过去，柔声问询：“宝宝写什么？”
“爸爸，妈妈。”小家伙认真的答。
立刻被感动得泪盈满眶，幸福就是这么简单，简单的一种感受，却不是任何语言可以表达！
蜡烛点燃后，我们全家开始唱生日歌，小宝贝好奇的看着，也不肯吹蜡烛，还是小侄儿帮他吹灭了。蜡烛灭了，他却忽然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尽管我们都听不懂他唱什么，还是面带微笑认真的听完了。妈妈乘机要他背诵诗歌，小家伙意犹未尽，很配合的表演了。接着是小侄儿唱了好几首歌，然后爸爸唱了一段晋剧，妈妈也唱了一首歌，而我，表达不出的幸福和感动，快乐和美满，只有含着泪深深的吻了儿子：宝宝，生日快乐！
第九日：黄土地的礼物
都说你蕴含了绿色
生命和勃然的生机
都说你
大草原上美丽的芬芳
看不见风吹黄沙
漫舞在脸上开花！
是你馈赠的礼物啊
迎接黄土地女儿的回家！
把我体内的水分都蒸发吧
如果可以缓解你的巨压
让我的面庞在短暂间黝黑吧
谁让我爱你还是一如故往！
任那粗犷淳朴的歌曲把你歌唱
草原诗人抒情优美的赞誉
可怜你不孝的女儿
还在诅咒你的贫穷
你，流失的血液！
五千年流淌的血脉
谁知道你跳动的心逐渐衰竭
感受你沉重的呼吸
压抑在我眼底深深的烙印
粗糙的大手抚摸如水的脸庞
是你木讷的表达
年轻和美丽却在你爱的包围下
一季的枯干和风化！
黄土地啊，你的礼物
尽管粗陋寒酸
不知你还有什么可以敬献亲人？！
我的故园
你何曾让我停止的眷恋
悲哀和心碎！
第十日：离别雨潇潇
晨醒，儿子尚在熟睡，默默的走到院子里，竟然下起了蒙蒙细雨，“一霎微雨洒庭轩”，风又飘飘，雨又潇潇，沙沙复沙沙，窗前似伴离人泣！
已是离别愁绪浓，哪堪风雨助凄凉！看着妈妈在厨房里忙碌，喉间有一种痒痒的东西卡在那里，静静的呆在屋檐下，听雨的声音，嘀嗒嘀嗒，声声离别曲，未语泪千行！
盈盈的期待，幽幽的寄托，没有言语，已是千言万语。寄情过往行云，寄愿蓝天大地，祝福父母身体健康，保佑爱子快乐安康！
桌上又是妈妈精心准备的吃食，前两天妈妈眼底狼吞虎咽的欣慰已经化作“停杯忍箸不能食”的心伤，真正体会到食不下咽的感觉，看着儿子小小的身影在身边穿梭，又是热泪满眶。
怕被父母瞧去，咽泪强欢。
时光偏偏何等短暂？！
汽笛声声，催人断肠，匆匆吻别儿子，忍心扭头而去，已是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