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穿法袍北京上访与公民国际“洋上访”

2010-04-20 04: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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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新闻网报道，湖北法官法官冯缤，在发现难以用法律诉讼为妻子维权后，遂走入了上访之路。他的上访，是由诸多搏出位的表现组成的，穿着法袍溜进最高人民法院去递状子，穿着法袍到省高院门口喊冤、拦车……。他这样做，仅仅是为了要求法院依法立案、审理。周围多数人认为他不识时务、自毁前程，而他自认为是在为“法律的信仰而战”。
冯缤和法院的冲突发生在2008年6月4日。当天，法院召开会议清退后勤工人，要他们和市劳动局下属的一家劳务派遣公司签合同。31名工人中，所有人都在“清退临时人员表”上签了名，冯缤的妻子——清洁工人胡敏除外。胡敏的理由是，她是孝感中院惟一一个工作了10年的后勤工人。按照该年新施行的劳动合同法，法院应当和她签订无固定期劳动合同，她应当成为法院的正式职工。法院没有理会胡敏的要求，直接停掉了她的工作。冯缤认为法院的行为违反劳动合同法，遂将自己的“东家”告上孝感市劳动仲裁委。
“法官告法院”的劳动仲裁，迟迟没下，超过了法定审限45天。冯缤就到劳动局讨说法，未果。遂在劳动局门口拦车喊冤，结果和执法监察大队副队长李某打了一架，被打成轻伤。轻伤本可以提起刑事诉讼，但警方认为，两人都是公务员身份，“作调解处理算了”。但冯缤又把孝感市公安局告上法庭。如此折腾之下，孝感市仲裁委终于对冯缤之妻“10年的劳动关系”予以了确认。不过，仲裁委并不认为法院应该和胡敏签订无固定期劳动合同，其理由是劳动合同法当时实施只有半年，管不到以往的9年半。冯缤拒绝签收仲裁裁决，决定对法院提起诉讼。
2008年9月28日，他将诉讼材料邮寄到湖北省高级法院，“这样挂号信的签条就是凭证，他们就没法以‘没收到诉状’的理由推诿。”一个星期后没有回音，他决定到北京反映问题。他认为，他毕竟是法官，最高人民法院是他的“娘家”，应该倾听他的“冤屈”。
他来到最高人民法院信访局，经过一番周折，他拿了号走进接待室，填完表，将材料递进接待窗口。工作人员将材料扔到一边，说：“你的事我们管不了，去找省委政法委。”怀着绝望的心情，冯缤又去了国家信访局和全国人大常委会信访局，几乎是同样的结果。
于是他来到湖北省高院上访，白纸上写着黑字“冤”字，一身法官服，胸前别着法院的院徽，他的样子引来了大量围观者。但是十几次的苦等，没有一个人正式接待他。“想死的心都有。”他设计了两套自杀方案，一是自焚，二是混进法院跳楼。终于有一天，他不再温和地站在门口守候，而是堵门，不让车辆进出，“车出来就用头往上撞。”终于惊动了保安，惊动了立案庭庭长。2008年12月14日，湖北省随州市曾都区法院的法官给他送来了传票，告诉他已经立案了。显然，这与他的“上访成果”有关，是省高院指定立案的。冯缤却是满心的无奈：“这几年法律白学了。案子能进入诉讼程序，简直是自己用命换的。”
曾都法院仍然认可胡敏与孝感中院10年的劳动合同关系，判决孝感中院补齐胡敏10年的社会保险金，但不能签订无固定期劳动合同，理由是湖北省和孝感市清退事业单位的临时工的两个文件属于劳动法与劳动合同法中规定的“劳动合同订立时所依据的客观情况发生重大变化，致使原合同无法履行”。但冯缤认为审案法官理解法律有问题，“劳动部对‘客观情况’的解释是不可抗力、或企业迁移、被兼并，企业资产转移等等，两个为了应对劳动合同法的文件难道是不可抗力？”他还认为，劳动合同法已经实施了，难道省里的文件比国家法律的效力还大？于是冯缤继续申诉、上访，彻底沦为孝感市的不稳定因素之一。肩负机关干部工作的副院长魏俊生，不得不花大量时间做冯缤和胡敏的工作。他甚至请出冯缤在孝感市人大工作的亲戚来说服胡敏。然而“冯缤两口子脑筋还是转不过来。还在四处告，四处闹”。“他就想让胡敏转为正式工人。”魏俊生说，“招一个人进来要考试，市政府组织部门要考核的，法院说了不算。”冯缤却称，31名临时工中，有人凭着关系，只有三四年工龄就转了，“为什么胡敏有资格却不能转？”
2009年9月，随州市中院的终审判决下来之后，冯缤与法院的对峙逐渐从言语发展到暴力。10月31日，冯缤在法院食堂用饭勺敲击院长占云发的后脑勺，结果被拘留10天。
过去，冯缤被众人认为是有前途的法官，2007年就通过了司法考试，并被任命为助理审判员。但现在，冯缤的同事都认为冯缤似乎很难遵循现实原则行事，而是执著于法律条文。甚至有同事这样开玩笑，“他是不是考司法考试考傻了”；但冯缤认为他是在为“法律的信仰”而战。
2009年底，曾有广西桂平原信访办主任吴宗明因为强拆而上访无果的报道；而今，又有法官为维权穿着法袍喊冤递状的事例。社会问题研究学者于建嵘曾说，“上访无果的原信访办主任，大约就是现行信访制度的最佳代言人”；那么，法官穿着法袍上访，大概可称为基层法院有法不依、公民维权难的真实写照。法官穿法袍到北京上访，既是中国公民的悲剧，也是中国司法制度的悲剧，更是执政者的悲剧。
在这种悲剧环境里，中国公民甚至不断上演国际上访。据海外媒体报道，上海世界博览会即将召开之时，一位自称“世博难民”的女士胡燕，自上海不知经历了怎样的困难，来到联合国总部所在地纽约，向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递交一份上访信，要求关注中国在世博工程中对民众财产的掠夺，要求敦促中国政府停止迫害遭强制拆迁而维权的民众。
胡燕介绍自己一家因世博而遭到当局强制拆迁。她家原住上海浦东新区耀华路西陈家宅13号，是一幢居住面积190平方米的祖传私有老宅，这是上海现在建了世博中国馆的黄金地段。但当局每平米给予的所谓补偿，仅有1千元，所有的补偿现在也就只够在这样的地段买四、五平米的住房面积。胡燕一家拒绝这种抢劫式的拆迁条件，当局就强硬拆房，将她们的家具、财产全部砸毁掩埋。她丈夫上访却屡屡遭到抓捕拘禁，全家从此处于警察的监控、威胁、骚扰、迫害之下。在单位工作也遭受层层逼迫、诸多刁难和歧视。在万般无奈之下，胡燕才离开中国，辗转来到联合国上访。
其实，在胡燕之前，早有中国公民跑出国境搞“洋上访”。如六、七年前就有北京遭到强制拆迁的市民白振侠，到联合国总部前抗议、甚而自杀，一时成为媒体焦点。福建省福清爆炸案的数名亲属设法前往日本，到中国大使馆鸣冤叫屈，也引起当地媒体和社会舆论的相当关注、报道。而在日本机场的过关厅前坚守数个月的冯正虎，不仅是媒体长期追踪报道的焦点新闻内容，更成了两国外交机构都不得不商讨解决的头疼事件。
“洋上访”这种中国特有的申诉、控告现象，正成为越来越多的大陆访民争取解决冤屈、获取公正的手段。之所以大陆访民千方百计跑到国际上告洋状，实在是地方官吏既如横蛮霸道的土匪，又是厚颜无耻、公然强买硬夺、耍笑法律的无赖，将民众逼入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奈何境地。而为了压制、消除数以千万计的中国上访民众，有关当局对访民用尽了一切肉体摧残、精神迫害的手段。访民历尽艰辛，尝尽粗暴、鄙薄的各种官吏嘴脸，却鲜有一人能够讨取公道，获得合法解决。四处抓捕、毒打、关押、管控、直至劳改判刑，则是越来越多访民面临的现实存在的险恶前景。而中国的一些喉舌却在制造进一步迫害访民的舆论，比如有什么所谓的教授和法律专家出面，制造出访民90%以上是应该关入精神病医院的理论；或者提议立法，认为对访民的不满表现应该判刑。
穿法袍到北京上访的冯缤，最初也只是希望法院能够依法立案、审案。但是，这个要求始终得不到回应，不得已他只好“搏出位”。冯缤曾感慨“案子能进入诉讼程序，简直是自己用命换的”，连法官维权都得以命相搏，那普通老百姓维权之路就可想而知。冯的同事说，“按照法律，他的维权没有错；按照现实，他全错了”。那么什么是“现实”？报道中说，“劳动法领域专家、北京律师时福茂也认为，冯缤的行为注定了要与现实碰壁，虽然他的诉讼请求于法有据。劳动合同法规定，工作10年，只要劳动者提出，就必须签订无固定期限劳动合同。然而，在时福茂代理的案件中，这一强力保护劳动者的措施没有一例实现。法院碍于各方因素，不敢下判，大都判决强行解除双方劳动关系，用工方支付双倍的工资赔偿。”
国内的现实如此，逼迫中国的访民出国搞“洋上访”；他们在国际媒体上、在网络上详尽讲述，能够让人们真切、具体地知道大陆发生的那些丑恶的压榨、迫害民众的个案。虽然大陆访民到国际上访，并不意味着能解决自己所受到的不公与迫害，因为国际上并没有一个可以制约大陆官场的真实力量；但如果机缘巧合，也并非没有将一些具体个案促成解决的可能。例如中国公民沈婷，其父母在上海被强行拆迁的房屋，就获得可以购取百米居室的经济赔偿；再如在日本机场过关厅抗争数月的冯正虎，最终也迫使大陆当局取消不准入境的决定，让其通过上海海关，重新回到自己家中。由此可见，中国公民的“洋上访”得到解决的成功率，是国内上访成功率的万倍。所以，有海外媒体评论，中国公民的国际上访，为中国冤民艰难维权的困境，开辟一条出路；相信这样的事例多起来，国际社会将把中国的访民问题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来认识，并将促使国际上的普世人权价值提倡人士注视到这问题，为从国际上关注并施压导致改变，提供事实基础。
其实，无论是国内上访还是国际上访，都说明这些公民对中国政府还是满怀期待的；至少也说明他们相信的是和平抗争，而不是暴力反抗。他们捍卫自身的合法权益，其实也是在为国家为社会争取利益。法官穿法袍到北京上访的冯缤也说过，“中国的法治每一步都要流血，我的鲜血能够唤醒司法机关的良知，死是值得的”。这种为自身权益锲而不舍、不屈不挠的维权精神与行动，将推动中国公民社会的快速成长，也将触动中国官场的改变，更是为建立一个良好的制度的身体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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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炒股 [2010-04-20 07:42:16 AM]
无论如何，都是各方利益的冲突，赞成颜先生提到的“妥协”精神。问题是我们这样的几千年帝王文化，你死我活的文化，败者为寇、胜者为王的文化，怎么可能会有妥协精神？希望颜先生在妥协精神如何教育和实现方面多多指教。

柳如清风 [2010-04-20 08:28:11 AM]
也有人跑到台湾去告状的。

超级贫下中农 [2010-04-20 08:29:17 AM]
fedcba、博研、中国人在等等反颜老师的都是同一个白痴！

超级贫下中农 [2010-04-20 08:42:13 AM]
位原国家医药管理局官员当年如此评价郑筱萸:“最大的特点是作风强悍，心胸狭隘，太喜欢大权独揽。”如此人物，出现腐败似乎可以获得性格上的解释，可现在出事的卫良，却被评价为“人很好，很低调，和我们一部分人一样，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一个很低调的人，同样会腐败，可见，腐败与一个人的性格没有前因后果的关系。

超级贫下中农 [2010-04-20 09:17:04 AM]
我非常赞同颜老师说的，中国5000多年了，从未亡过国！

放眼观世 [2010-04-20 09:17:05 AM]
揭露、批评、启蒙，人民一天天觉醒，国家一天天进步。拿破仑曾经说中国是一头睡狮，一旦醒来将震惊世界。他少说了一句：只有当民有、民治、民享的体制确立时，中国这头睡狮才真正醒来。

启明灯 [2010-04-20 09:18:54 AM]
体制的悲哀，没有不称职的孩子，只有不称职的父母。没有不称职的人民只有不称职的政府，当百姓利益受到侵害，痛恨社会不公，就用优胜劣汰的丛林法则来教育他们，当人民要求政治也要竞争的时候，就用中国的国情来教育人民，一D执政是中国的必要。

超级贫下中农 [2010-04-20 09:24:47 AM]
fedcba 你又换成 阉昌害 了，你真是一个人格变态！精神分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