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行之住院篇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8 18:27:33
广州行之住院篇


略带着对奇迹的憧憬,也想结束绝望等待的心绪,哪怕出去旅游一趟也好。虽然在BBS上,许多朋友都给我打气、鼓励,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没给自己太多的希望,也因此这次广州之行反而感动于那点滴的收获。 

广州对我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城市,也是一个熟悉的城市。那里有我要好的朋友们。他们都希望我能出现在广州。友情在出发那刻我就倍感深受了。出发那天,同学开车来接我到机场;到了花都新机场,另一个知友又开车来接机,早早与医院康复科联系好了,一到医院我就住进了病房。

第二天一早查房,我就见到了燕教授,正好坐在轮椅上,燕教授让我举起双手平稳坐着。找不到重心的感觉突然袭击于我——坐不稳!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连坐也不会~~(狂笑)。接着,教授又陆续为我检查了我的肌力与残留运动。其实我知道自己的肌力好低,除了能自主运动右脚趾头外,我几乎做不到其它自主运动。所以燕教授给我下了一个结论——我不可能独立步行(拄拐)。但也给我了一丝希望,若我装支具的话,我还是可以步行的。因为出门时忘了带最重要的病历及磁共振材料。所以第一天检查只能很直观的感受一个我的最表面水平。这是住院第一天的总体印象。

第二天,我的主治马医生给我安排了物理康复。一直以来我没有去过康复中心,全凭着自己的感觉在锻炼着,所以这次广州之行对我来说,学点正规合理的锻炼方式应该来说才是目的。我想。来到 19楼的治疗室,没看到几个截瘫的患者,与想像中的大医院康复中心的印象有点落差。给我做理疗的是姬医生,他是从云南到广州来进修的研究生,听底下的人说他在进修中训练的患者有两个可以走路了。所以很庆幸姬医生是我的治疗师。这天上午,姬医生分别给我做了躯干肌、腹肌肌力训练、坐位平衡、斜床站立、四点跪位训练、平衡杠训练。一个上午下来,我极力配合医生的训练,或许因为我是一个有7年受伤史的患者,也习惯了截瘫生活,所以医生大赞我的灵活与不怕吃苦。

第三天,我躺在病床上,全身难受,刚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哪不舒服了,后来才想到这种不适感像极了读书时上完体育课,第二天全身酸痛的感觉。我想这应该是昨天大运动的反应。这天上午的运动重复着第一天的动作。在坐位平衡训练的时候,我惊喜地发现我能比较平稳地接住了医生投掷的篮球。
下午做了B超,运气不错!B超结果——膀胱与肾OK!在医院这些天,因为怕自己不能很好控制小便,所以不敢像在家一样随意喝水,在控制住水份的同时,我的小便也出奇的正常。傍晚的时候马医生又给我做了肛门括约肌检测~~~。马医生一开始就觉得我是完全性截瘫。虽然检测略有反应,但马医生觉得那是我的痉挛在起作用。其实我自己也略知道,我能在平衡杠中行走与站立也是痉挛的帮忙,如果我不痉挛的话,或许真得连站都站不起来的。

第四天早上,坐在床上,我不小心地发现我居然能很稳地给自己梳理长发了~~。我把这个惊喜告诉了姬医生,姬医生也鼓励地说“你很有潜力,才运动两天就有改善了。” 在姬医生的鼓励下,马医生所谓的完全性截瘫的结论在经历姬医生特意给我做的评定面前好像不堪一击,姬医生与黄医生在给我专门做得评定后,觉得我应该属不完全性的。 但那一刻,我觉得完全与不完全对我已不再那么重要了。或许这种判断就像是奥运会上的兴奋剂检测一样的哲理——查得出来的是兴奋剂,查不出来的是高科技!我想如果我能实现姬医生给我定的两个月短期目标,那我更愿意相信自己是不完全性地。

第五天,是康复科的老主任查房,我的磁共振等材料也寄到了。一看照影,马医生说照影就已经有问题了(有点可笑,我们那的医生居然连照影也不会看,想当初的“脊髓休克”的诊断,不由地想傻笑),看“磁共振”时,老主任也“证实”了马医生所说的“截面横断”是完全性的。但我的双脚趾能大脑控制摇动,他们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不由地茫然于完全与不完全。 周末,医院如想像中的平静,连查房都免了,因为好不容易到康复中心一回,我与爸爸还是很积极地主动跑到治疗室做锻炼。吃了点抵抗痉挛的药,在自己平衡站立的时候,我突发觉膝盖容易弯曲。开始有点害怕如果我的痉挛被完全控制住了,而我的位置太高性及所谓的完全性大概连站都困难,所以我不再敢吃药了。周末我主动停了药。

……

周二,是燕教授的查房日,对现在的我来说完全自理生活是不成问题的,这次出门也只是想看看是否自己还可能最大限度发挥潜力,争取行走,所以康复专科评定对我来说是重头戏。到周二为止,至少与我碰头的医师中,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结论。搞得我一头雾水。也因此燕教授对磁共振的看法对我来说似乎更显重要。一大早,我就到治疗室先锻炼了。一个小时后,姬医生告诉我,现在一起去听听燕教授的看法。

燕教授看了看片,很戏剧地说了看法——伤得并不重啊,是不完全性地损伤。燕教授的看法与我当初住院的医生看片的结论倒是一样。只是在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点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老觉得自己听错似的。虽然现在完全与不完全对我来说并无多大实际意义,但为什么同一个康复科的两个主任级硕士生导师对磁共振的看法却截然相反呢?这一点我很疑惑,或许从这一点理解,我更应该理解当初医生所谓的照影没一点问题~~~

听了诸位医师的看法,虽然还没给我评定小结,但我自己已明白了——想独立步行,大概只能去卢尔德(一个出奇迹的圣地);不管能不能步行,还是要继续锻炼的,哪怕步行与这辈子无缘,我仍要坚持到底,至少可防足下垂及并发症等;我可以出院了。

出院的时候,姬医生给我定了一个短期锻炼目标,还给我留了电话。我很感激他,至少他给了我动力,他觉得我有潜力,好好运动,或许还真得可以邂逅奇迹!(我的Q哥精神又来了!^_^)

这就是我这次住院的所有记忆。应该来说是有收获得,虽然不同的医生给了我不同的答案,但至少我知道了,如果要走路,腹背肌一定要有力,也就是一定要坐平衡、很稳定才有可能,所以我现在还有努力的余地(呵呵!);如果我真得是完全性地,那我定是一个有潜力的人,至少现在我能自理一切,还能靠骨盆摆动在平衡杠中表演走路。所以虽然这次康复专科评定的结果并不理想,但我想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努力锻炼。



广州行之第一次

与其说是出去看病,还不如说是出去散散心。带着许多事大概是这辈子的“唯一”的心情,我选择坐飞机出发。

小时候在仰头的瞬间看过飞机掠过,那是第一次把课本中静态的飞机与动态的飞机相关联起来,但感觉好遥远,天太高了。长大后,飞机见多了,在TV中。只是还来不及亲密接触一下飞机,就遭遇了车祸,非典似的隔离生活让我莫名对飞机多了另一种向往。所以这次出门,我毫不犹豫地选择坐飞机。虽然从福建到广州坐车也才10小时,相对坐飞机虽然只有1个多小时,但从家到飞机场也要坐车4个小时多,外加候机时间,呵呵!所以说坐飞机是一种多余的奢侈!(没有时间上的优势,人民币也要多发几张!),想好好亲密接触一下飞机全程服务,所以我还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好理由——飞机总比汽车舒服吧,只是多花点money罢了。

再告诉你点小惊喜,在候机的时候,我第一次与明星擦身而过。CCTV的李加明就从我身旁独自推着行李走过,只是那一瞬间我不敢相信,虽然与电视中的他一样帅气逼人,可我第一感觉他是明星模仿秀,直到旁边的售货小姐发出惊叫时,李加明已消失于另一扇门了。我没给自己机会,如果我能抓住那个擦肩瞬间的话,要张他的签名应该是件很容易的事,虽然曾经也会笑那些粉丝们为得偶像签名头破血流的可悲。想想自己不也一样吗?呵呵!^_^

再告诉你点好笑的事(要笑也只能偷偷地笑!),在花都新机场,我第一次坐电梯,笨得我找不到电梯的按钮,我到达花都新机场的那天,新机场还没有开张几天,所以许多服务还来不及跟上去,在二楼,想找个人问问怎么进电梯都找不到,其实我与爸爸在电梯门外犹豫了好久,可是那个按钮真得太不起眼了,与印象中、想像中,还有TV中的按钮截然不同似的。不过,最后,打了电话给同学,在她的指导下,终于进了电梯。

选择到广州做评定,一大原因是因为那里有我的好朋友们,所以休息之余,我几乎都在玩,许多体会全是受伤后的第一次。

第一次,由爸爸推着轮椅漫步于珠江岸边,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在陌生的面庞里,我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是坐轮椅的,虽然偶尔也会飘来惊奇的异光,但丝毫没有一丝异样害羞于自己的轮椅漫步。我想,如果在家,我也有这样豁然心情的话,那应该会是怎样的一种生活方式呢?然在家时,我只敢在网上当恐龙,而不敢在熟悉的人群中被人有意或无意关注。

第一次,坐着轮椅去夜市看小贩们的叫卖,感受着人来人住的讨价还价,偶尔也挤进拥挤的人群中看看热闹。 买几样自己心怡的物品。

第一次,受伤后坐着轮椅上酒店喝茶。广州人有喝茶的习惯,所以每天晚上,我们逛完后,就会去喝喝茶,吃点点心,然后回医院。朋友们都说给我机会好好敲敲他们。让我点我没见过的食物,呵呵!也第一次品尝了不少食物,所以现在压根记不起叫什么名字。广州的小点心口味还真得不错!

第一次,坐轮椅在路边大排挡喝啤酒,因为喝着忘情,那个晚上居然丝毫没发觉自己的不正常,也没有去多想太多的失禁问题(没有想像中的失禁发生),随意喝啤酒的感觉似乎又让我找回了从前的自己。

第一次,与朋友一起推着轮椅去逛天河区最大的超市,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我眼花缭乱,如果不是怕回去不方便携带,我想我一定是个购物狂的。

第一次,我见了网友,一个深圳的网友,他刚从泰国回来。我、我的同学、他,我们都认识。在住院的第二天,我的同学就带着他来见我了。因为在网上,他不知道我的情况,见到我,我还是一副小丫头骗子的样子,先来个死不认帐,让他也怀疑自己的感觉后,又坦白从宽地全招了……。

回来的时候,我选择做卧铺,因为我也是第一次坐10我个小时的卧铺,选择回来坐卧铺更多的意义是想看看自己的体能如何。高速路的平稳,坐卧铺与坐飞机除了时间长短的不同外,我没觉有什么大不同。也第一次证实了自己的体力还不错。至少还可以坐10多个小时的车而没有丝毫的不舒服感。这为我某些梦想埋下了伏笔。

第一次值得记忆的片段串联成了广州之行的乐趣,这是我受伤后第一次出远门。不由得期待更多的第一次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