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希特勒背后操控战争的人 为何认为纳粹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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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在战争时期想要使事情合理化是再简单不过了,爱国主义,还有其他所有的东西。我最大的罪行就是忽视了它们,我在1945年1月曾经告诉希特勒,一切都结束了,他只是坚持说德国要么取胜,要么就被彻底摧毁,德国不应苟延残喘。戈林、希特勒,他们都应该受到历史的唾弃,让整个纳粹系统和参与其中的人,包括我自己,一同堕入耻辱的深渊,这是我们所应得的。
凤凰卫视3月17日《凤凰大视野》,以下为文字实录:
陈晓楠:人们谈论起二战的时候希特勒的手下,知道得最多的是戈林、戈培尔、希姆莱,还有军中的元帅和将军,在希特勒的追随者当中有一个非常神秘的人物,他叫阿尔伯特.斯佩尔,他比希特勒小16岁,却和希特勒成为了至交,私交之深在整个的纳粹领导集团中无人能及。斯佩尔认识希特勒的时候,只是一个不被人雇佣的建筑师,等他被关押到纽伦堡监狱的时候,他已经是第三帝国的军备部长了。
希特勒曾经对他的秘书说过,斯佩尔是他的部下当中最优秀的一个,有历史学家认为战时的斯佩尔对德国而言,在某种程度上比希特勒和那些将军元帅们更为重要,因为事实上是斯佩尔在操纵战争这台巨大的机器。
解说:德国投降十五天后,希特勒、希姆莱和戈培尔都已自杀,盟军正在寻找活着的纳粹领导人。
男:斯佩尔,阿尔伯特.斯佩尔,谁是斯佩尔?你是阿尔伯特.斯佩尔?先生。
阿尔伯特.斯佩尔:我就是斯佩尔。
男:先生,我必须通知您我要逮捕您,我会给您一些时间。
阿尔伯特.斯佩尔:谢谢。
亨利.金(美国诉讼团成员):我认为他当时并不认为自己是战犯,他认为他可能是将被盟军利用,来重建德国的众人之一,是的,我认为他一定很吃惊。
男:德国战败投降后,纳粹集团剩下的一些高层官员,和其他普通犯人一起站成一排。
解说:斯佩尔看上去不像个纳粹分子,他出生名门,并且之前是个建筑师,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第一次进入到希特勒最为私密的圈子当中。
理查德.奥弗瑞(爱克塞特大学教授):希特勒对建筑学十分感兴趣,而阿尔伯特.斯佩尔年轻有为,一下子就吸引了希特勒的注意。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十分亲密,有些人说他们几乎亲如父子,我认为希特勒如果换条路走,可能就成为斯佩尔那样的人。
解说:在二战的最后三年时间里,斯佩尔是希特勒的军火部长,他负责保证德国这一庞大的战争机器正常运转,尽管盟军不断进行猛烈炮轰,他仍能增加产量。
亨利.金:很多人觉得战争之所以又拖了两年全是拜斯佩尔所赐,我也倾向于赞同这一观点。
解说:正是这一胜利让盟军第一次注意到他,在他被捕四个月之后,斯佩尔被转移到纽伦堡监狱,他被指控为主要战犯。在这里,斯佩尔重新认识了其他活着的纳粹领导人,其中就有赫尔曼.戈林,希特勒的左膀右臂和指定的继承人。
罗杰.巴瑞特(美国诉讼团成员):他和其他的被告都不同,他本是个优雅高贵的人,却因纳粹运动误入歧途,也对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琼米利奥.迪.帕尔马(监狱守卫):他并不是我们所知道的纳粹分子的样子,你明白吗?我一直认为,认为他不属于那里。
解说:在纽伦堡,斯佩尔第一次知道纳粹政府的全部暴行,他对于这一指控的反应,对审判的结果起到了关键作用。
汉斯.费莱希那(辩护律师):汉斯博士,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已经被指派做你的律师。
阿尔伯特.斯佩尔:把我强加到您身上,对不起了,我真的希望您没有打算为一个臭名昭著的战犯辩护。
汉斯.费莱希那:事实上,您是我唯一准备为之辩护的人。
阿尔伯特.斯佩尔: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必须马上告诉您我打算承认自己的共犯。
汉斯.费莱希那:什么?
阿尔伯特.斯佩尔:我之前愚蠢而天真地认为,自己将被单独定罪,而事实上,我们要承担这个文件上每一个非人的罪行。
汉斯.费莱希那:更理智的选择应该是去反驳它。
阿尔伯特.斯佩尔:不,关于这点我已经想了很多了,我们的罪孽如此深重,历史要求做出审判,对于我自己的命运,我没抱有半点幻想。
亨利.金:我曾经见过汉斯.费莱希那,他是斯佩尔的律师,他告诉我他曾经同斯佩尔就认罪问题强烈争持过,他告诉斯佩尔,你会让他们除了吊死你之外别无选择。
阿尔伯特.斯佩尔:我必须认为我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了,我必须作为帝国的一个部长而站在这里。
理查德.奥弗瑞:而作为一个个人,他开始承认罪行,以表现某种意义上的悔恨之意。
阿尔伯特.斯佩尔:我认为你会理解我,因为到最后,如果我忘记了千百万的德国人,曾经听信了一个错误的理想,那么你和孩子将感到羞耻。
理查德.奥弗瑞:历史家们意见相左,有些人说他会那样做的,对吧,因为他要保命,还有一些人说你知道他证明了,他是那群人当中唯一一个真正正派的人。
解说:古斯塔夫.吉尔伯特队长,是美国情报局的一位心理学家,他是那些罪犯的联络官。他在审判的幕后过程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
伯顿.安德鲁斯(监狱长):我想要您做我的耳目,队长先生,来了解罪犯的情况,您要定期向我报告。
道格拉斯.吉利(监狱医生):队长先生,我们的工作就是要确保这些人足够健康,能在世人面前接受审问。
解说:因为可以自由出入监狱,吉尔伯特掌握到了一些关于斯佩尔内心活动的有价值的内幕信息。
古斯塔夫.吉尔伯特:我希望你能签署这份公诉书,作为对你自身观点的概述,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觉得卫兵们可能对此有些想法。
阿尔伯特.斯佩尔:我的意思是监狱的相关规定,并没有提及不能在墙上作画。
古斯塔夫.吉尔伯特:审判是必要的,对于那些可怕的罪行,很多人都应该负责,即使是在一个独裁政府之下。
阿尔伯特.斯佩尔:我觉得我应该以领导层的名义,承认对这些罪行负共同责任。这不是为了保住我自己的性命,德国人必须知道希特勒作为一个独裁者,是怎样对待他自己的人民的。
古斯塔夫.吉尔伯特:我不理解,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你怎样能伴在希特勒这样一个禽兽旁边这么长时间。
阿尔伯特.斯佩尔:我早该,我应该早一点意识到,但我一直在自欺欺人,到后来为时已晚。嗯,因为那样更容易一些。
亨利.金:我并不知道还有像斯佩尔这样的纳粹分子,他是懂得自己思考的人,他开诚布公地谈,没有其他人愿意那样做,他并不抵死否认。斯佩尔说我确实有罪,我和希特勒一起对1942年2月9日以来所发生的一切负有责任,嗯,这很令人吃惊。
解说:斯佩尔认罪了,这马上将他和其他的纳粹战犯区分开来。
亨利.金:戈林则代表着纳粹分子的另一阵营,他们拒绝认罪。
赫尔曼.戈林:我已经准备好战斗了,如果我不能使法庭相信,那么我会让德国人民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更为伟大的日耳曼帝国。
理查德.奥弗瑞:毫无疑问,戈林和斯佩尔有着天壤之别,戈林认为自己是被指定要为希特勒和第三帝国辩护的,而斯佩尔当然他说,我们确实要负共同责任,我们做了这些事情,而我们做的事情是错误的。到最后,这注定要产生某种对立。
男:纽伦堡法院,对纳粹首席战犯们的审判将在这里进行,德国的犯人们将扩建法庭,使之能够容纳来自世界各地,对此次事件进行报道的新闻摄影机器。
解说:负责此次公诉的是罗伯特.杰克逊法官,他和他的团队对于进行公开审判的风险十分清楚。
特尼.哈里斯(美国诉讼团成员):被告有权对控诉提出异议。
男:大家早上好。
特尼.哈里斯:在所有法律案件中都有这样的风险,你可能胜诉,也可能败诉,这些都是不可能避免的风险,我们必须接受这些风险。
解说:但是法律上的挑战并不是盟国最为担心的。
多德(美国诉讼团成员):这不是我们想要听到的,但我并不吃惊。
罗伯特.杰克逊:什么意思?
多德:埃门上校对一些被告颇为担心,尤其是戈林。
埃门(美军上校):先生,从我们的问询看来,我觉得他会是个麻烦,他很聪明,他意识到审判可能是他的末日,是他以个人方式宣传纳粹的最后一次机会。
多德:这正是美国人为什么不希望进行公开审判的原因。
罗布特.杰克逊:这次审判不仅关乎这些战犯的罪行,它关乎整个纳粹运动,谢谢。这是理所应当的,人民需要看到这里发生过什么,国内已经有质疑存在了,我们必须将一切公之于众,包括种族灭绝、侵略和暴行。
多德:只要我们有一位战犯愿意认罪,那么他的指控就会成为我们最好的武器。
罗伯特.杰克逊:所以呢。
古斯塔夫.吉尔伯特:斯佩尔表现得最为现实,他宣称他根本不知道指控书中所列的罪行,但是他意识到历史需要一次审判,并且他认为总体而言这是一件好事,尽管他内心并不承认他自己的罪行。
解说:但是斯佩尔作为个人是有罪的,这毫无疑问,因为有另外一名被告指控他,弗里茨.绍克尔负责向德国工业输送外国劳工,其中大多数是强征过来的。
莫尼根(美国诉讼团成员):有什么事吗?
男:罪犯绍克尔到了,先生。
约翰.多利比奥斯(美军情报官):绍克尔是个小角色,他很娘娘腔,我并不是说他是个同性恋,但是我觉得他从来没有独自一人,跟谁好好打一场,他不知道怎样表现得像个真爷们儿。
莫尼根:你记得你昨天宣过誓的吧,到今天依然有效,那好,我们就从你负责征集劳力开始讲起。
弗里茨.绍克尔(纳粹战犯):斯佩尔邀请我到总部并将我介绍给元首本人,元首告诉我这项工作十分重要,还要我无条件完成斯佩尔的要求。
约翰.多利比奥斯:另外他还,他似乎对作为战犯的一员感到很高兴,很荣幸,他似乎有点儿,你知道,看看我,我老绍是他们中的一个,那样的意思。
莫尼根:所以说斯佩尔对劳工的需求是最为重要的,比其他产业都更重要?要先满足斯佩尔,才轮到其他人?
弗里茨.绍克尔:是的。
解说:斯佩尔的军火产业对于劳工的需求很大,而绍克尔则被指派来提供这些工人。
弗里茨.绍克尔:要找到劳工变得愈发困难,而希特勒和斯佩尔的要求则变得越来越大,我需要用各种方式进行劝说来完成我的任务,但是我要说我尽了全力,尽可能地人性化。我自己一辈子都是工人,从个人角度而言,我并不想把外国劳工引进德国,我引进他们,只是为了满足其他人对于劳力的需求。
解说:斯佩尔增产的奇迹是要付出代价的,上百万劳工承受着被迫劳动的痛苦,才实现了这一奇迹。
亨利.金:这一场奴役行动,从其他国家征集了500万人,其中只有二十万人是自愿的。招募行动十分的残忍,绍克尔承认工人中许多人死亡、受伤,这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奴役行动。
莫尼根: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从德国进口外国劳工的合法性问题呢?
阿尔伯特.斯佩尔:考虑到我们当时的情况,我并没有对此多加考虑。
特尼.哈里斯:斯佩尔的级别更高,他负责武器装备的制造,绍克尔根本不能作出决策,绍克尔所做的只是执行斯佩尔对于奴役劳力的要求。
莫尼根:对于强迫被占领国的平民劳工,来到德国这件事,你还有什么可为自己辩护的吗?
阿尔伯特.斯佩尔:你的意思是从法律角度上而言?
莫尼根:或者是道德角度,对于强迫劳工到德国工作这一政策,你有没有向谁提出过异议?
阿尔伯特.斯佩尔:我有过,以强迫的方式集合劳力,给我在占领区的工厂中造成了很大的麻烦,这样只会让工人们采取抵抗态度。
莫尼根:但是我是指从道德或者是法律的角度出发。
阿尔伯特.斯佩尔:每当我指出这些方式存在问题时,希特勒只问我是要接受这些方式,还是要接受减少人力投入,从保证产量的角度出发,作为军火部长我别无选择。
解说:因为斯佩尔个人涉嫌犯罪,他的前景堪忧,而苏联表明态度后,则使得情况更加糟糕。
男:现在,女士们,先生们,我很荣幸向大家介绍,来自于苏联的安德烈.维辛斯基先生,他将向大家说几句,维辛斯基先生请。
安德烈.维辛斯基:伏特加是人民的敌人,因此它必须是被消耗掉。我们很幸运能够做同一个阵营的律师,可能因为我们是律师,而非外交官,所以我们才能相处地如此融洽。请大家共同干杯,为了那些被告而干杯,愿他们一出法庭就走向坟墓。
男:太棒了。
理查德.奥弗瑞:那些聪明的战犯,比如斯佩尔,很清楚地意识到,俄国人不可能对他们网开一面,他很清楚地意识到,如果他想要逃避罪名或处罚,他必须和西方强调,比如英国和美国建立某种关系。
男:德国纽伦堡的正义之宫,纳粹主义曾经的圣城。
解说:经过了六个月的准备,对战犯的审判终于开始了。
男:普通警察、希特勒集团最重要的成员中,存活的二十人将接受审判,全世界关注的目光,都聚集到这个城市,这个地方。
解说:盟军希望通过这次审判彻底打败纳粹主义,这将是一次精心编排的表演,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汉斯.费莱希那:看看他们请你坐在这儿,你被归为和那些罪名尚未定死的人一类,绝对不要以为这是出于偶然,每件事都是计划好的,一定要抓住你自己受害者的特质不放,我们就能安然渡过。
男:全体起立。
男:那些德国纳粹被控对平民犯下了形事不公正罪,这些照片向我们展示了他们面对这些指控是多么的狂妄。来自美国的检察官罗布特.杰克逊,以针对这些战犯的强烈指控拉开了审判的序幕。
罗伯特.杰克逊:能够开始有史以来第一次针对损害世界和平的犯罪的审判是一份殊荣,同时也是一项重大的责任,我们想要指责和惩罚的罪行,经过了精心策划,是那样的穷凶极恶。给文明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我们无法坐视这些罪行被遗忘,因为人类文明无力承受这样的悲剧重演。
托马斯.陶德(美国诉讼团成员):我们想要证明这些被告每个人都知道这些集中营的存在,这些集中营的恐怖和莫名的恐惧,是这些被告保持手中权力,并压制对其政策的反对态度的工具。
阿尔伯特.斯佩尔:在战争时期想要使事情合理化是再简单不过了,爱国主义,还有其他所有的东西。我最大的罪行就是忽视了它们,我在1945年1月曾经告诉希特勒,一切都结束了,他只是坚持说德国要么取胜,要么就被彻底摧毁,德国不应苟延残喘。
古斯塔夫.吉尔伯特:但是你仍然继续听命于他。
阿尔伯特.斯佩尔:不,不,当时我才意识到他是个疯子,决心要让整个德国彻底灭亡。戈林和其他的人总是发表激昂的讲话,鼓吹为祖国而战斗,而死亡,自己却从来不曾以身涉险。我估计那样会简单得多,他们不需要回答任何关于道德的问题,就是这样的英雄带领着我们的国家走向毁灭。
戈林、希特勒,他们都应该受到历史的唾弃,让整个纳粹系统和参与其中的人,包括我自己,一同堕入耻辱的深渊,这是我们所应得的。
解说:1945年12月11日,针对斯佩尔和绍克尔的审判开始了。
托马斯.陶德:纳粹的外国劳工政策就是流放和大规模奴役,就是让外国劳工吃不饱饭,让他们超额作业,让他们承受各种屈辱、折磨和残暴的对待。被告绍克尔组织了招募、流放和分配外国平民劳工的行动,他要对上百万遭到奴役的人民的悲惨遭遇负责。决定了德国战争机器所需要的外国劳工的人数,斯佩尔要对强制招募和在制造武器军火的时候,粗暴、残忍、不人道的方式对待外国劳工负责。
汉斯.费莱希那:您的妻子让我转交一个包裹,是她和孩子们给您的,但很不幸被卫兵将其扣押了下来,现在我们要考虑一下怎样对您具体的指控进行辩护,强征劳工。我希望您考虑承担共同责任,您要对您掌控之中的事情负责,这是可以的,但是您跟集中营的问题毫无关系,您要对这一问题负责,那简直是疯了,这可能会要了您的命的。
阿尔伯特.斯佩尔:无所谓,如果再有一次希特勒式的邪教,我会尽全力去阻止它。
理查德.奥弗瑞:除非他能够找到某种方式和检察官建立关系,不然,他会,你知道和其他人一样自食其果。
陈晓楠:阿尔伯特.斯佩尔一生都否认知晓对犹太人的大屠杀,尽管他是在纽伦堡法庭上,唯一承认对纳粹政权所犯罪行负有“领导层全部责任”的人,但是他个人却宣称自己是“无罪的”。
那些当年在纽伦堡法庭上不为人知,而我们今天所了解到的证据指出,其实在奴役外国苦力,并且导致数千人死亡,以及将大量的犹太人从他们的住所赶出去这个方面,他都同样负有责任。他所谓的直到最后都没有觉察出消灭犹太人这一事件的辩白,显得苍白无力。
很多人都认为斯佩尔当时诚恳地认罪,其实就是为了欺骗公众,保全自己的性命,毕竟他还只有40岁。在明天的节目里,斯佩尔这个聪明的战犯,出人意料地说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法庭的局势变得更加复杂。感谢各位收看凤凰大视野,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