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文摘:九一三事件中小人物的命运(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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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8-22 07:21:17)
标签:九一三事件
专机
候机室
机师
崔春华
杂谈
被办过“学习班”的空中小姐是另一番人生
从1968年开始,专机师就一批一批接女兵。到1970年8月,专机师成立服务队,空中小姐发展到二十五、六个。专机服务队的空中小姐不是飞行员,但算空勤人员,吃空勤灶,受场站司令部管理科领导。队员们别看是兵,但政治上算团级干部待遇,像那时内部放的日本影片《啊海军》、《山本五十六》,干部才能看,她们也能看。所以走在机场里,自豪极了,羡慕的目光片片。
服务队是专机师的门面,因为专机的特殊性,服务队都是直接跟中央级的大人物打交道。一点小毛病,或回答首长问话,回答得不好,让哪个首长告了,哪怕是芝麻大点的事,在专机师就是天大的事,不能不慎重再慎重。
服务队的队员们全都是百里挑一,直接到部队里选,也有的从电话连或其他单位调来的,新兵不少。那时选空中服务员,长相倒是次要,一般过得去就行。但政治条件要求特别高,家庭出身要求特别好,工作也要好,政治思想、社会关系、生活作风以及身体都要面面俱到。这么多条件集中到一个人身上,也实在是不容易,多少女兵中才能选上一个。选来后先放在机场电话班和卫生队,进一步考察。工作一段后,表现不错,反应灵敏,最好的才能正式进到服务队。
服务队中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
崔春华是1970年的兵,她们来的晚一点,是从新兵连挑来的。崔春华这一批新兵60多个,刷下去好多。这时候女兵多了,更有了百里挑一的条件,长相、身材都要强调。到专机师来了8个,其中4个到候机室,都是中不溜个儿,白白净净,初中毕业。当时服务队叫候机室,挑进候机室的四个新兵后来还淘汰了一个密云兵,还淘汰了一个,最后飞出来只有两个,崔春华和另外一个。
最近一位著名导演告诉我,别看明星在电影上光彩照人,实际上在生活中形象并不一定怎么样。这实在是镜头“骗人”,有的人上镜,有的人不上镜,不上镜的不一定比上镜的差,甚至可能更好看。在专机上为首长服务,面对面,形象上的缺点一目了然,可没有镜头给遮遮掩掩。前不久,崔春华到北京,我见过她。岁月已经过去30年,她的儿子也已经比她还高了,但她依然光彩照人。我心想,难怪服务队会选上她,果然名不虚传啊。
崔春华初中毕业,参军前在纺织厂干了两年,她第一次坐飞机,感觉很新鲜。崔春华说,初期的空中小姐,训练很不正规,但大家都是凭着对党的忠心,全心全意干好工作。
崔春华形象好,工作也好,被领导重点培养,经常飞重要的专机任务。九一三事件对她没有什么影响,崔春华1976年复员,复员时是战士,到地方后转干,担任某市人民政府台湾事务办公室新闻处副处长。
空中服务员没完全规定具体年龄,但不能飞太长。专机师这样考虑,飞时间太长,将来她们到社会上怎么办?为她们的长远考虑,一批飞个三两年,顶多五六年,不能太长,得让她们学些东西。所以没有九一三,她们也是会转换工作的。到地方,服务队的很多战友都干得不错。人生经过一段生死飞行,谁能不坚强呢?再大困难也承受得住,这是人生中一笔想也想不到的大财富。
当然,被办过“学习班”的空中小姐是另一番人生。
地方很好,根本不管你什么九一三不九一三。但被办过“学习班”的小陈复员后坚决不当干部,坚决到车间当工人。她对我说,真是心灰意冷了,一点上进心也没有了,就是干活吃饭,她怕再来个什么运动又整她。她高兴到车间,当了三个月工人,工作干得不是一般的好,又有工作能力,单位硬让她当业务干部。这样,直到退休。
好在那种可怕的“运动”没有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