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都市报：广东炸封煤矿之后(2005-10-20)

广东炸封煤矿之后
2005-10-20 09:13:00  来源: 南方都市报  作者: 谭林 陶德富 商琦 李雅琼
■炸封煤矿余波
连爆偷采事件　书记镇长丢官
广东煤矿停产整顿期仍有人顶风采矿，兴宁韶关官员被严惩
“8·7”兴宁矿难之后，广东省委省政府铁腕治矿，下令所有煤矿都关停整顿，甚至炸封部分煤矿。两个多月的整改效果怎样？炸封煤矿后有人面对利益诱惑冒险采挖，如何防范？矿主巨额损失如何补偿？广东能否彻底关闭所有煤矿……暗潮依然涌动，余波仍未平息，一系列问号有待回答。10月25日是本次整顿的最后期限，本报记者近日对其中存在的若干难题进行了多方调查。

图：兴宁大兴煤矿8·7特大透水事故发生后，有关方面调集多台水泵同时抽水抢险

图：救援人员正在抽水。梅州大多数煤矿是深度开采，不少煤矿顶着大水洼开采，易发透水事故。
韶关
区安监局长等12负责人受惩
市政府调查认定矿难致1死2伤，监管者怕报复岗上逃跑
经韶关市及浈江区政府调查核实后认定，10月11日凌晨3时许，该市浈江区五坑双桥煤矿曾发生矿难，致矿工1死2伤。韶关市委、市政府及浈江区委、区政府已决定对该次瓦斯事故(简称“10·11事故”)的相关责任人作出严肃处理，除已有2名煤矿矿主被拘留外，还有10多名煤矿监控负责人、犁市镇相关责任人等已分别受到行政处分。
涉案多名责任人受处分
据悉，10月11日凌晨3时左右，矿工在矿主的指挥下，在井底作业拆除设备过程中不慎引发瓦斯燃烧，致使矿工1死2伤。该矿矿主周某等人由于害怕承担责任，趁政府部门监管人员不到位之机，私自将伤者送往医院，将死者尸体偷运往湖南火化。鉴于双桥煤矿矿主隐瞒事故，转移尸体，拒不承认，情节恶劣；负责对双桥煤矿监管的人员因担心自身人身安全无保障，于10日晚10时后即擅离井口，致使事故未能及时发现等事实。
目前，浈江区公安部门已抓获其中的2名矿主，封存其资产；同时督促矿主履行伤亡赔偿；对逃逸的矿主周某，公安正全力追查。浈江区委、区政府同时依法依规，已于事发后提前对该矿实施炸封。韶关市政府同时通报，对煤矿实行值班监控负有主要责任的辖区煤管站副站长林某给予行政记大过处分；给值班员王某、温某等人留用察看一年的处分等。责成浈江区安监局局长周某个人向区政府作深刻的书面检查，并责成浈江区政府向市政府作出深刻检讨。
遇难者补偿不低于20万元
昨日中午，韶关市浈江区委书记胡云清在接受记者专访时表示，遇难矿工的家属补偿标准不会低于国家规定的20万元。胡云清称，浈江区坚决不能再出现“矿工遇难、矿主赚钱、政府买单”的局面，但如果已被炸封的五坑双桥煤矿的矿主确实没有赔偿的经济来源，为确保遇难受伤的矿工合法得到补偿的权利不受到侵害，浈江区委、政府部门将替矿主承担责任垫付剩余的补偿资金。
煤矿被关 矿主博弈政府
胡云清透露，从省政府要求在规定时间完成煤矿关闭任务后，韶关市、浈江区等已经相继出台相关扶持煤矿企业转产的有关政策，目前已经取得一定效果。
浈江区一位干部向记者透露，年初与韶关相邻的多名湖南煤矿老板，来浈江区以每个煤矿200万元至1000多万元不等的价格，在没有通过政府的情况下购买了12对煤矿，现在按省政府的要求全部关闭煤矿，当地政府开始遭遇到刚买煤矿矿主的强烈抵制。这些矿主为获得政府合理的赔偿，不惜阻扰执法，威胁当地的执法人员，并已多次发生围攻浈江区政府派出的巡逻干部和执法人员事件，与政府部门形成博弈局面。
“最大的问题是政府部门关闭煤矿没有补偿，使我们现在血本无归，只要政府给予合理补偿，我们并不愿意发生这种冲突。”昨日下午，一名矿主说道。
兴宁
矿主偷采矿　镇领导知情不报
当地处理罗岗镇两起偷采事件，矿井将被依法关闭
记者昨日获悉，梅州兴宁市10月17日严厉处理了罗岗镇虹发煤矿、泉兴煤矿两起偷采事件。对事件负有不可推卸责任的镇委书记陈志标、镇长卢宝炎日前双双被免去党内职务，停职检查。
镇领导漠视偷采事件
据介绍，10月15日晚上11时30分，兴宁市矿山停产整顿办公室检查人员对罗岗镇证照齐全、已停止整改待验收的5对煤矿监管情况进行突击检查发现虹发煤矿10月12日至15日、全兴煤矿14日15日分别有偷采行为。检查还发现当日罗岗镇政府驻虹发煤矿监控值班干部不在该矿值班，擅离工作岗位；泉兴煤矿监控人员虽蹲点在矿，但未能制止偷采行为。
记者在调查中了解到，10月初有群众向有关部门举报过这两个煤矿偷采，兴宁市有关领导多次责令加大监管力度，但罗岗镇的主要领导却未重视、知情不报。兴宁市委在调查后指出，镇主要领导和部分干部根本没有吸取“8·7”和“7·14”事故教训。按照梅州市委关于“从重从快处理”的要求，前日，兴宁市委召开常委会决定:依法对罗岗镇虹发煤矿、泉兴煤矿矿主追究法律责任，并报请上级对两煤矿给予吊销证照、关闭处理；免去罗岗镇党委书记、镇人大主席陈志标，镇党委副书记、镇长卢宝炎的党内职务，停职检查；何小山、黄小忠两位副镇长停职检查；同时对擅离岗位或监管不力，严重失职的驻两煤矿的监控值班人员曾远兵等8人给予待岗处理。待有关部门依法依规全面查清责任后再作进一步处理。
梅县玉西煤矿国庆后偷采矿
记者在调查中了解到，偷采煤事件在梅州市并不是第一次，在10月9日，梅县的玉西煤矿就曾发生过偷采煤矿的事件。
据知情人介绍，10月9日，梅县的玉西煤矿的老板召集煤矿的数十名矿工，驱逐在该矿进行监管的政府有关人员。监控人员在远处发现，该矿老板竟强逼41名矿工下井采煤。据悉，玉西煤矿是个证照齐全的煤矿，但在停产整顿期间，在偷采事件之前，该矿已经从矿井里面拉了两车工程煤出来。当地政府已对偷采煤的矿主进行了刑事拘留。
10月17日，兴宁市委通报了关于罗岗镇虹发煤矿、泉兴煤矿偷采行为和对相关责任人的处理意见后，梅州市委书记刘日知在通报上作了一段这样的批示:“梅县对玉西煤矿偷采事故责任人的处理也应从重从快。”
炸封煤矿　怎除余患
全省铁腕整顿煤矿两个多月，本报记者就其中若干难题和疑惑展开调查
梅州市委书记刘日知用“梅州煤矿‘感冒’，全省煤矿‘吃药’”来形容“8·7”大兴煤矿矿难和这次广东省铁腕整治煤矿的行动。记者调查发现，整治行动给三个地市带来一定影响，但得到了绝大部分人的赞同和一些专家的认同。政府的行为体现了对生命的重视，体现了以人为本的治理方针。
1　全省究竟有多少煤矿
根据政府通报的信息，我省现有煤矿共253对，其中韶关市111对、梅州市91对、清远市51对。但记者在调查时，却发现我省的煤矿远不止公布的这个数据。
以梅州为例，据一个姓杨的煤矿矿主介绍，梅州大大小小的煤矿有两百多个，其中光兴宁就有煤矿80多个。至于为什么会存在数目上的差异，他告诉记者，主要就是“一证多井”。
记者在调查中了解到，煤矿“一证多井”现象在梅州、特别是蕉岭县较为普遍。以蕉岭县新铺镇矮岭矿业公司为例，该公司以矮岭煤矿斜井为主体，有一套齐全的“三证一照”，但却有4个采矿系统、共15口矿井，矿主13人，是典型的“一证多井”。根据规定，一套证只能用于一个采矿系统，根本不存在有挂靠的矿井的可能性。
煤矿老板郭伟贤说，“一证多井”是开矿老板间公开的秘密。一个煤矿老板说:“不过，那些部门的人因为既可以给当地政府缴税收，自己又多了一棵摇钱树，所以有些部门有些人员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陈建辉在调研时就开诚布公地对矿主说:“以前有一些变通的做法，事实证明有很大的安全隐患，我已经为此多次作出检讨。”“广东煤矿，整改无望必须尽早关闭！”国家安监总局副局长、国家煤矿安全监察局局长赵铁锤在“2005年广东省安全生产会议”上这样对广东的煤矿定义。统计数据表明，广东全省百万吨煤矿的死亡率高出全国平均水平2－3倍。
2　广东能否关闭所有煤矿
广东究竟能否关闭所有的煤矿，将广东的几个产煤市作为一个煤炭保护区而保存下来呢？
在政府公布的煤矿数目中，韶关市111对煤矿中，“三证一照”齐全的仅有2对，而这两对都还是高瓦斯矿；清远市51对煤矿均为证照不全的煤矿；梅州市91对煤矿中，“三证一照”齐全的有29对。
从证照情况看，广东无法全部关闭煤矿。但是，提出取缔全省煤矿有其深刻的理由。梅州嘉应学院地理系副教授谢小康对于梅州的地质条件有这样一段论述:梅州地质非常复杂，大多数煤矿是深度开采，不少煤矿顶着大水洼开采，安全隐患比较突出；从总体上来说，梅州的产煤条件不是很好，储量也不大，开采成本比较高，如果疏于管理，必然酿成大祸！
再以韶关为例，根据韶关市政府提供的资料显示:韶关市核定111对煤矿的原煤产量和数量，分别占全省的39.9％和44.2％，是广东省的产煤大市。但该地煤矿水文地质条件复杂，水、火、瓦斯、顶板、煤尘等自然灾害严重，全省共有51对高瓦斯煤矿，韶关市就占46对，全部关闭韶关的这些高瓦斯矿，全省煤矿的瓦斯隐患就可基本消除。
3　全面停产对经济影响多大
从8月9日全省煤矿的全面停产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几个产煤市因为停产整顿引发了产业链的危机，那么，这次整顿对于全省的经济影响究竟有多大呢？
据统计，广东目前产煤总量约为910万吨，广东生产的煤炭量只占全省消耗量的10％左右。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专家说，即使关闭全部煤矿对广东这一个经济强省也影响不大。
煤炭对全省经济贡献率是4‰，广东全年用煤约8500万吨，本来就有7000多万吨是依赖外省进口，煤矿停产或者关闭后多用40－50个亿向外省买1000万吨煤问题不大，加上相关产业链上的损失，广东工业经济总量降低不超过1％。
不过，省经贸委有关负责人也有这样的担忧，9月以后，由于进入高能耗时期，水电减少，再加上原本自己可以解决的10％的煤炭消耗量也将全部依靠外运，煤炭供应会逐渐紧张。省经贸委的有关负责人说:“现在的我们要保障重点企业的煤炭供应，关键就是协调运输问题”。
4　如何防止井下设备被盗
在这次对非法煤矿的炸封中，省政府奉行“四不见”政策:不见矿井，不见厂房，不见设备，不见人。
梅州炸封的第一批煤矿中，郭伟贤的梅县南口镇有发煤矿上了名单。郭伟贤告诉记者，他投资了300多万元，现在全都泡汤了。他不反对整顿煤矿，但“四不见”政策稍显激进，会留下严重的安全隐患。
郭伟贤进一步解释说，煤矿被炸时，设备还在井下。煤矿被炸后，井下就成了宝藏。以他的煤矿为例，井下有矿车35台，铁轨4000多米，还有大小电缆等等，各种设备约合100多万元。矿车的市场价是3300元/台，6米长72公斤重的铁轨市场价要390多元，而电缆就更贵了。井下设备如被挖出，卖废品也可得二三十万元。如果有人觊觎这笔财富，偷偷摸摸去挖窑，不是很容易出事吗？
记者了解到，每炸封一个矿，梅州市政府都会派人看守，不让煤矿老板拿回设备。但这种看守不是长久之计，全省那么多被炸封的矿，不可能派那么多人去看守。如何预防“挖宝”的发生，当地政府应该纳入考虑范围。
5　此前整顿究竟干了什么
据矿主反映，这两年来梅州多次整顿煤矿:去年“8·28”电缆爆炸，所有煤矿停产整顿3个月；去年“11·16”煤矿透水后，再次进行整顿；今年“7·14”日矿难，所有煤矿停产；“8·7”矿难后，所有煤矿停产。
屡次停产整顿，究竟整顿了什么？
据了解，按照相关规定，停产整顿主要是检查矿井是否具备安全生产条件。比如说独眼井，矿井有无采用机械通风，排水系统是否合理，有无专用防爆电气设备，有无矿井人员升降专用容器等。整顿一般分两阶段:煤矿自查，部门验收。
实际整顿时情形如何呢？“实际上，是停而不整。”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矿主告诉记者，每逢整改，他们都要以高价向有关部门指定的经销商买堆设备，如捡扬机、风机、防爆电缆等。捡扬机市场价1万多元，他们花3万多元；风机市场价4000多元，他们花6500元；9米长的探水钻市场价八九千块，他们花1.4万元。差价之大，令人咋舌。
应对整顿，少不了要“上供”。多位矿主反映，检查部门往往连矿井都不下，拿了材料随意问两句，然后就去吃饭拿“供奉”。
走了这两步，整顿就能通过验收。不少矿主告诉记者，他们抱着花钱消灾大想法，就忍气吞声地一一就范了。
“8·7”矿难后，记者在大径理煤炭有限公司的“年检表”上看到一组有意思的审批:
煤矿企业自检意见:……采矿许可证由于历史原因，矿方将与有关部门联系尽快办理。签名:何金来。
上级主管部门或集团公司出审意见:经初检，符合年检各项要求。盖章:兴宁市煤炭工业局。审查人员签字:陈桂良、曾定基。
颁证机关审查意见:年检合格。盖章:广东省煤炭生产许可证年检专用章。审查人员签字:李坤藩(等5人，记者注)。
知情人告诉记者，证件办理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报小产大，未批先建，边批边产。比如，有的年生产能力报6万吨，实际上可能达20多万吨。而这次被查处煤矿，大多是证件未全便动工。
6　矿主巨额损失如何补偿
“轰！轰！轰！”几声巨响后，梅县丙村镇北坑煤矿不复存在了，而它的主人温文涛，瞬间由千万富豪变成负债者。
据温文涛介绍，去年12月22日，他花700多万元买下该煤矿，加上改造和设备投入，总投资达1000多万元。今年多次遭遇整改风暴，被炸前还没出多少煤。他办了矿长资格证、开采许可证等，但由于安全生产许可证和工商营业执照还未办妥，结果就被划入证照不齐之列。煤矿被炸了，1000多万元也就化灰了。
“这1000多万元，很多是向亲朋借的，以后该怎么办呀？”温文涛希望政府能给个说法，并且做出适当补偿。这也是被炸封煤矿的老板的心声。
据了解，韶关市有煤矿属于职工持股办矿，这类矿关闭后，怎样补偿持股职工？怎样处置股权处置？
对于这些问题，省政府也注意到了，并采取了一些措施:煤矿上缴的安全生产风险抵押金、爆炸物品使用许可证费、采矿权价款、采矿权使用费、矿产资源开采登记费、企业登记费等收费，按照“谁收谁负责”的原则尽快退还给矿主。对证照齐全的煤矿，在停产整顿期间的维检费用，由韶关、梅州、清远三市研究给予补偿。
在梅州，有关办法正在制订中，考虑引导煤矿企业转产，煤矿企业如到工业园投资，可以享受相关优惠政策。
连州市政府也表示，连州本级部门收的费，该退的在近日全部清退。煤矿已被收缴的爆炸物品，也将价款后退款给矿主。
但这些不同形式的补偿，对于矿主来说是杯水车薪，政府应该重视这个问题。
7　拿什么产业来替代煤矿
对于几个产煤的地市来说，煤矿是它们的龙头企业，既能上缴大量税款，又能带动相关行业，提供许多就业机会。这个龙头一倒，直接受损的除矿主外，还有面临失业的矿工。
煤矿停产整顿，直接影响着当地的税收。省财政表示，年终考核和转移支付中，将对相关地区给予适当照顾。对于地市下面的各主要产煤的乡镇，省政府也要求各市、县(市、区)财政要进一步加大对被关闭煤矿所在乡镇的扶持力度。并提出各市、县(市、区)要积极扶持各煤矿企业做好转产工作。
不过，更大问题是，大量失业人员怎么办？在梅州，以200个煤矿计算，每个矿150名矿工，一共就有3万人。事实上，失业人数远不止这个数，因为相关产业也有人要失业。扣除失业人员中60％来自外地的因素，梅州还是面临几万人的就业压力。
据了解，本地失业的矿工或相关人员，多数没读什么书，也没什么专业技术，就业范围十分狭小。虽然政府打算优先培训他们，助其拓宽自谋职业之路，但从目前的情况看，操作性并不强。
清远、韶关，同样面临就业压力问题。而要想解决就业问题，必须有其他产业替代煤矿产业，能够吸纳从煤矿下来的人。
矿井已关闭  冒险去挖盗
兴宁市黄槐镇两村民偷走井内大量电话线、钢索、水管等物被治安拘留
10月19日，兴宁市黄槐镇两村民贪图小便宜冒险挖开已关闭的煤矿到井下盗窃，民警巡查时当场将他们人赃并获。结果，两村民被治安拘留15天。
18日上午，黄槐镇村民胡某家在街上摩托搭客时听到一个在煤矿干过活的外地人说:“已被依法关闭的永丰煤矿出水口里面有不少东西，挖开就能偷到手。”胡某家暗暗记在心里，打起了盗窃的主意。
下午6时许，胡某家找到邻居胡某寿商量晚上一起去永丰矿出水口偷东西，两人一拍即合。当晚8时许，两人准备好矿帽、矿灯、锄头、钢锯等工具，趁夜色掩护骑摩托车来到永丰矿出水口。两人用力扒开封住洞口的泥土挖出一个小洞，然后钻进洞中穿过平径，进入斜井100多米，将里面电话线、钢索、水管等物拉出井口。
第二天零时许，两人把偷出的东西捆好准备运走，黄槐派出所民警巡查到永丰矿时发现了两人的盗窃行为，遂把他们人赃并获。当天，胡某家、胡某寿被兴宁市公安局依法治安拘留15天。
公安机关提醒群众，切勿贪图小便宜挖开被关闭的矿井盗窃。首先这是违法行为，同时进入被关闭的矿井里十分危险，因为里面已不具备通风和生产条件，很容易引起中毒或塌方事故的发生危及生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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