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弹说唱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9 05:11:32
早上,我赶到汉口火车站的大钟下面时,比大家约定的集合时间晚了大概已经十分钟,挺不好意思的,拖了自己行李赶紧往入口处走。
火车站任何时刻看上去似乎都是人潮涌动。走到往乌鲁木齐去的检票口时,人群中有不少披着头纱的“姑娌”,和戴着新疆八角帽的“巴依”,空气里已经能闻到一种西北特有的气味,这种味道在往后的几天里几乎已经要闻得熟悉了,是那种汇集了体味汗味牛羊味和类似洋葱(新疆人把洋葱叫皮牙子)的味道。
从汉口坐火车到兰州,基本上得花24小时,想想觉得好象够得坐了,但实际上2001年以前从武汉回重庆的火车没有提速时也需要23个多小时,后来在才提速到只需要14个小时。所以24小时的火车对我来说好象也不是什么特别难捱的经历,仍然象平时一样,泡了茶,看看窗外一掠而过的玉米地和村庄,听音乐,困了就躺会儿,醒来漫无边际的想点什么或者什么也不想,白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我以为在24小时的时间里,应该会吃不少东西,所以也和别的同事一样带了一大包吃的,结果我在火车上除了喝茶吃水果和一点零食,带的泡面竟然几千里路都没有找到机会吃。我突然想起来,小时候去云南,那时候还是坐硬座,从四川先到成都,再换火车,很漫长的距离。在火车上我跟妈妈说,把方便面泡给我吃了就要睡觉了。睡觉是枕在妈妈腿上的。对于小孩子来讲长途旅行就是随心所欲地吃零食和睡觉,那也是改变生活规律的新鲜体验。可惜现在人长大了,很多曾经新鲜的感觉如今是不可能找到了。
一夜间我们穿越了河南陕西。在火车上我睡得很好,一觉醒来已经快到兰州了。同事说我随遇而安,我觉得这样很好啊。
9月1日 晴
兰州的早晨有一点凉。兰州的早晨显得有点清淡,没什么人。     兰州的拉面当然是比较值得一吃的,下了火车就直接赶到最有名的金鼎牛肉面去吃正宗的兰州拉面。五块钱一份,有两碟咸菜和一碟切为极为精细的牛肉片,非常清淡。兰州拉面果真细滑筋韧,喝着热呼呼的清汤我才想起来这是我24小时以来吃的唯一一顿正餐。
从兰州到西宁的沿途很多枣树和苹果树,我喜欢吃枣但很少看见枣树上真正的结那么多枣挂着,青的红的。苹果树上也挂着青色的小苹果。茫茫的大片玉米地里都沉甸甸地坠着玉米棒子。快到西宁的那一段高速路,颜色变成非常鲜明,蓝得透明的天上有朵朵白云,大片的草地和连绵的山脉,不过这一段路说是高速却是牛车马车的都在上面走,它们小步而有节奏地跑着,对汽车喇叭充耳不闻,真是从容自在。
西宁看上去似乎显得比兰州好一点,路不宽但都还比较清洁,我们去的这天据说是比较好的天气,也没什么风沙。西宁多是回民,整个西宁人不多,车却出人意料的多。街头各种轿车、摩托、三轮更有驴车骡车马车。难怪西宁导游开玩笑,我们西宁穷归穷,可平均3人就有一部车。穿过西宁的街道的不一会儿我们就看到好几个戴回民小白帽的老人,脚蹬两轮摩托,花白胡须,竟也在大街上行驶得悠然自得。
中午从西宁坐车再开往青海湖,到青海湖的时候已是下午五点多了。当我看到广阔的青海湖蓝得透明的湖水时,遥远的奔波似乎都变得值得了。青藏高原上的青海湖有4500多平方公里,看上去真是浩瀚如海。青海湖海拔3200米比西宁还高出1000多米,在湖边时多跑几步就有些隐约的头疼和发困的感觉,我想还是有点高原反应。有同事装了青海湖水带回家,我轻轻地舐了一点,湖水冰冷而且很咸。青海湖蒙语叫“库库诺尔”,藏语叫“错温布”,也就是“青色的湖”的意思。
湖中心有“中国鱼雷发射实验基地”的木台。湖边有极大的玛尼堆,堆上飘着藏传佛教的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的经幡,旁边系着长长的哈达,虔诚的藏族人在朝拜,拜完有的还敬供一盏酥油小灯。我们在湖边上吹着带咸味的风,两个穿酒红色袍子的年轻喇嘛从我们身后骑着摩托呼啸而来,经过时冲我们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也许是他们的脸晒得特别黑,所以显得牙特别白吧。当他们又在我们身后兜圈时,风吹开了喇嘛酒红色的袈裟,飘荡着,那一瞬间,蓝色的湖水,酒红的袈裟,白色的哈达和道旁的绿色,浓烈的颜色组合起来竟然有种奇特的美感,不一定谐调但却非常现代,不可思议的美。
在湖边吃晚饭,煮汤红烧的全是湟鱼(应该是养殖的),很咸的鱼。湟鱼也叫裸鲤,是高原冷水鱼种,因为它生长在高寒高盐碱的水中,所以生长速度极为缓慢,上菜的服务员说湟鱼一年才长一斤,而且现在青海湖的野生湟鱼也已经少多了。吃完晚饭已是七点多了,太阳慢慢地滑下山,带着油菜花香味的风也开始有些刺骨。
回西宁的路途真是漆黑一片,黑夜里才觉得繁星点点是这么的清晰。不象城市的夜空太多浮尘,城市的月光也只能照亮我们的梦。
这一晚我们住在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