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无形的魔网正在吞噬邓玉娇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8 20:49:15

有人看到邓玉娇抗暴除恶,手刃淫官,一死一伤一破胆。就觉得杀人是一件很轻松容易的事,说邓玉娇是在故意杀人。杀人就那么容易吗?  

 

梁山好汉,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在风雪山神庙时,能连杀三人,惊天动地,因为林冲与陆谦,富安,差拨三人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这三人害得林冲家破人亡,最后只能逼上梁山。虽然是林冲杀人,但千百年来,人们的同情都是站在林冲的一边,因为林冲是被逼杀人的,不是故意杀人的。林冲上了梁山之后,王伦让他下山去杀人,纳一个入伙的头名状,但这时的林冲虽然一样身怀绝技,杀人易如反掌,却再也提不起杀人的胆量。已是走投无路的林冲宁可不上梁山,也不敢故意的去杀人。  

 

再看一看另一位梁山好汉杨志在卖刀时,泼皮牛二无理纠缠,杨志并没有上去就是一刀,而是左躲右闪,息事宁人,甚至对围观的人们哀求帮助,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才失手无意杀了牛二。  

 

黑旋风李逵面对李鬼的哀告求饶时,并没有杀了他,而是放了他,还顺便给了他几量银子。只是后来李鬼要害李逵性命时,李逵才奋起自卫,失手杀了李鬼。连梁山好汉第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黑旋风,都知道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什么情况下能杀,什么情况下不能杀。他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去故意杀人。  

 

林冲,杨志,李逵都是梁山好汉里面的头号猛人,他们尚且不敢故意杀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女孩邓玉娇会故意杀人?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的大笑话吗?  

 

毛主席说过:“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邓玉娇与邓贵大素不相识,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如果无缘无故,邓玉娇为什么要杀他?还是因为有缘有故。  

 

如果邓贵大等人要邓玉娇特殊服务,邓玉娇说自己是KTV服务员,不提供特殊服务,邓贵大不再纠缠,还会有杀身之祸吗?如果邓玉娇走进休息室,邓贵大不追到休息室,强要邓玉娇对其特殊服务,还会有杀身之祸吗?如果邓贵大不拿一沓钱抽打邓玉娇的头部,并恶语侮辱,还会有杀身之祸吗?如果邓玉娇起身要离开休息室时,邓贵大不去阻拦,让邓玉娇走掉,还会有杀身之祸吗?如果邓贵大不第一次把邓玉娇按倒在沙发上,要强暴邓玉娇,还会有杀身之祸吗?如果邓贵大不和黄德智两人联合起来第二次把邓玉娇按倒在沙发上,要强暴邓玉娇,邓玉娇会忍无可忍的奋起强烈反抗吗?  

 

不是邓贵大三个恶霸淫官对邓玉娇一次又一次的强廹威逼,逼得人身安全遭到了最严重的威胁,逼得走投无路,毫无出路,无路可走,无处可逃,死路一条,不反抗只能是被强暴,被强奸,被轮奸,被轮奸至死的可怕后果。一个小小的KTV服务员、修脚工,一个弱势的小女孩,会拿起刀来和三个有钱有势,身强力壮的恶霸淫官拼命吗?  

 

恩施电视台参访的视频中,有一个梦幻城的员工说,当时邓玉娇和邓贵大等人在休息室时,他们听到里面有激烈的打斗声,听到邓贵大嚣张恶狠狠的说:“用钱砸死她。”恩施电视台在拍摄休息室的画面时,拍到地上一个触目惊心的破烟灰缸。电视台的人说,从这个烟灰缸被摔得破烂的情景,就可以看出来,这个休息室曾经发生了一次激烈的打斗。  

 

在一个不过方寸之间的休息室,邓贵大三人处于强势,邓玉娇处于弱势,这是很明显的。邓玉娇几次要起来离开休息室,邓贵大为什么不让邓玉娇离开?如果邓玉娇离开了,不是什么悲剧也不会发生了吗?悲剧是不会发生了,邓贵大的兽欲也无法满足了,他也强暴不成了。为了满足自己的兽欲,为了强暴邓玉娇,他决不会让邓玉娇离开休息室。  

 

一个柔弱的小女孩,为了保住自己的身体,保住自己的清白,在小小的休息室内,勇斗三个要强暴自己的恶霸淫官,在两次被他们按倒在沙发上的危机之下(我相信绝不止两次被按倒在沙发上,应该是三次,四次、数次),用自己平常工作的劳动工具修脚刀,绝地反击,致三个恶霸淫官一毙一残一呆。这是何等的惊天地泣鬼神?这是何等壮烈的女孩?这是烈女,圣女,神女,中华民族骄傲的英雄之女。  

 

邓玉娇有一个破碎的家庭,一岁多时父母离婚,亲生父亲不久又出车祸离世。她有一个不快乐的童年,但这个不幸的小女孩,还是在默默中,顽强的长大了。她才二十一岁,生活已经对她敞开了怀抱,生活照片中的邓玉娇有着单纯的眼神,灿烂的笑容,从容的气质。美丽善良坚强的邓玉娇,应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未来。  

 

可是这一切,都让邓贵大这个恶棍、流氓、混蛋、淫官给断送了。不是邓玉娇断送了邓贵大,是邓贵大自己断送了自己,同时也断送了邓玉娇美好的未来。给本来就已经够坎坷艰辛的生活,又增加了一些不必要的烦恼。  

 

说邓玉娇故意杀人,就是在说全国人民故意杀人,判决邓玉娇死刑,就是在判决全国人民死刑。  

 

邓玉娇并不孤单,她身后站着一个中华民族,站着全国人民,站着千千万万热情,正义,善良的网友。站着十三亿和她一样出身平凡,没钱没势,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  

 

那些掌握着邓玉娇命运的家伙们,我希望你们能睁开你们的狗眼,看一看十三亿愤怒的眼神,正义站在人民和邓玉娇的一边。  

 

2009-5-21  

 

后记:虽然如此,我还是感到有一个无形的魔网在向邓玉娇扑来。大家看一看下面这篇文章,相信会和我有同样不寒而栗的感受。这篇貌似四平八稳,客观公正,生情并茂,娓娓道来,有着纪实风格的文章,暗里却是杀机重重,俨然已经判处邓玉娇死刑,欲置邓玉娇于死地而后快。一张无形的魔网正在吞噬着邓玉娇,她已经处在了生命的危险之中。

 

 

 

 

 

  

 

还原邓玉娇刺死官员案  

 

阅读(53059)评论(459)发表时间:2009年05月20日08:58   

 

http://qzone.qq.com/blog/622006475-1242781116  

 

本文标签:邓玉娇 矿业 官员 邓贵大 矿长  

 

   

 

湖北巴东县野三关镇发生的“5·10”洗脚城命案依然疑点重重。刺死官员的女服务员邓玉娇的命运引发社会各界关注。

  记者在截稿时获悉,被警方以“故意杀人”立案的邓玉娇,已于昨日下午1点左右办理了出院手续,被警方带走。

  从18日警方发布的案情来看,两个细节发生了变化:一是案发现场新出现了两名服务员;二是邓贵大由“按倒”变成“推坐”。尽管警方小心翼翼地注明:通报的内容尚不能作为公安机关的最终认定结论,但舆情还是再次哗然。

  5月10日到底发生了什么?被刺死的官员———身高1.60米,体重不到45公斤的邓贵大,在很多人眼里,是举止温和的一个人,为何当天判若两人?而邓玉娇在刺出水果刀之前,又经历了什么?本篇调查,将尽力还原野三关镇上的这场“意外”悲剧。

  最后一天

  中午,邓玉娇在几个姑娘的麻将牌局中和一个朋友吵了起来;傍晚,邓贵大等3人在矿长等5人簇拥下吃晚饭,喝了3斤白酒

  邓贵大被杀死的那天,醒来得很晚。早上7点,郑爱芝从床上爬起来,看到丈夫连一个翻身的迹象都没有,平常这个时候,夫妻俩几乎是同时起床,一起吃早餐,然后各自忙碌。但那天是周日,郑爱芝以为这是由于丈夫头一天晚上应酬太累,疲惫还未褪去,所以也就没吵醒他。

  “那天很奇怪,他是个生活有规律的人,晚上从来没有超过12点睡觉,早上也没有迟过8点起床。”她后来回忆说,当时并没有将这点视为不祥之兆。

  大概10点半的时候,郑爱芝从她工作的地方———野三关政府宾馆回家取钱买高压锅,她在宾馆食堂上班,那里离家只有一墙之隔。她看到丈夫蹲在院子里,正在跟一个老太婆聊天。

  郑爱芝上前问她是谁?“你不知道么?四楼的老人家,李某某的母亲。”邓贵大说。

  他们以夫妻俩一贯的无关痛痒的方式聊着,郑爱芝出门时叮嘱说,“你们一天在街上跑,今天星期天,记得把电费交上。”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下午2点半左右,野三关镇人大主任兼党委副书记郑剑武打来电话,他分管机关和招商工作,是镇招商项目协调办主任邓贵大的顶头上司。

  郑剑武回忆说,10日下午2点多,他接到福诚矿业周矿长电话,说龙潭坪村福诚矿业工地上发生了阻工事件,请求协调。福诚矿业是巴东县开发区的招商引资项目,位于野三关境内,涉及到与当地土地纠纷等问题,由镇项目招商办负责协调。

  郑剑武当即指示邓贵大赶紧带其他两个同事,前去处理。

  下午3点,当郑爱芝听到大院里车子启动声音时,邓贵大驾驶着他的白色猎豹吉普车来到了集市路口。

  车子向左,经过离路口约1000米远的一个名叫“俏佳人”的服装店时,里面几个姑娘的麻将牌局也接近了尾声。5月10日这一天,小镇姑娘邓玉娇在这里度过了一个无所事事的上午。头天晚上,最近服用的药物似乎管用,她的失眠症有所改善,所以白天显得格外精神。

  大约在中午12点多,她的朋友们回来了。据其中一个朋友回忆说,没多久,邓玉娇便跟一个姑娘吵了起来。

  起因是那个叫唐芹的女孩劝她:“你以后走路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张扬?”

  “关你什么事,”邓玉娇很气愤,边说话,边拍打着桌子,一如她平常的个性。

  朋友们不再理会她,退回到了里面的卧室。

  平息下来后,她主动进去说,“你们也知道我的脾气。”随后,她加入了姑娘们的“麻将战”。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似乎只是小镇姑娘们无聊而闲淡日子中习以为常的小插曲。邓玉娇不会打麻将,输赢是在唐芹和另外一个姑娘身上产生,很快她就没了兴致。

  3点半钟的时候,她终于停下来,回了趟在新颜村朋友家借宿的地方。“俏佳人”的小老板杨红艳陪她一起去,她们在返回的路口分手,邓玉娇接到一个电话,说有朋友喊她去洗头发。杨红艳问是否一起吃晚饭?邓玉娇没有回答,她朝工作的地方———雄风宾馆“梦幻城”方向走去。4个小时后,当她杀人后报警,杨红艳才得知,她那天一直没吃晚饭。

  下午6点,野三关镇项目招商办3位官员在福诚矿业周矿长等5人的簇拥下,来到镇东头美味嘉二楼吃晚饭。这是一个开张不到一个月的酒楼,老板娘从小在政府大院长大,跟邓贵大相熟。

  他们在上楼后第三间包厢里用餐,邓贵大看起来非常疲惫。老板娘说,“他面色发黑,气色不好。”

  除了一些特色菜,他们还要了三瓶稻花香珍品二代,每瓶1斤装,38度。老板娘回忆说,“最后买单,一共花了600多元,是福诚矿业的人请客。”案发后,警察把这些账单全收走了。

  接近晚上8点钟,邓贵大这时已经显露出醉意,无论是走路还是说话,都看起来与常人不同。他把提包忘在了包厢,走到楼梯口时,被服务员喊住了,他回头对老板娘说,“味道不错,以后会常来。”

  他们开车朝雄风宾馆“梦幻城”驶去,没过几分钟,便传来邓贵大被杀死的消息,老板娘说,“这实在太令人惊讶了。”

  而郑爱芝在8点多钟接到招商办官员邓中佳的电话时,还以为丈夫只是出了交通事故,她没想到竟然是个丑闻。

  童年坎坷的小镇姑娘

  父母离异后又各自成家,邓玉娇辗转在父、母和外婆家长大,小时曾被烫伤;2007年起,失眠一直折磨着她。为治疗失眠,今年2月起,邓玉娇回到野三关镇上

  邓玉娇失眠已经有两三个年头了。2007年,她在浙江打工,从那时起晚上开始睡不着,她一度回来治过病,到过郑州、武汉、恩施等地医院,但反反复复始终没有效果。今年3月5日,邓玉娇失眠仍没有改善,张树梅带邓玉娇到恩施州优抚医院看病,并做了血液和脑电图检查。报告单上的名字是“邓子琪”。张树梅说,她早就想为女儿改名字,还没来得及带户口本去派出所,女儿看病时先把新名字写上去了。

  一到晚上,邓玉娇总要给自己找点事消磨时间,或者看电视,或者发呆。有好些次,朋友们夜半醒来时看到,她因为无法入睡,在一旁痛哭。

  失眠一直折磨着她,但对于这个22岁的姑娘来说,这仅仅是坎坷命运河流中的又一冲击波。自童年起,她的生活便充满孤单和不幸。1岁多时,父母离婚,然后又各自成家,生子,邓玉娇辗转在父、母和外婆家长大。2岁大时,她在外婆家玩耍被开水烫伤,腹部至今留有伤疤,这使得她在成年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非常自卑,也导致母女关系一直紧张。邓玉娇有一次跟朋友说,如果不是父母离婚,把她丢在外婆家,她也不会被烫伤。

  母亲张树梅说,邓玉娇小学学习成绩不错,初中时,亲生父亲车祸遇难,成绩下滑;高中读了不到一年,便离开了学校,去福建鞋厂缝鞋。那年她17岁。

  2005年,张树梅到镇上帮派出所煮饭,有了一个标间宿舍。邓玉娇跟着来到了野三关镇上。在之前,她几乎是在乡下度过的。新颜村女子阿萍对她还保有最初的印象:内向、害羞,从她身上,可以体现出一个女孩的单纯。

  很快,邓玉娇适应了小镇上的生活。她在2006年结识了杨红艳姐妹。那时候,杨红艳还在雄风宾馆上班。“最初,她不愿意主动接近,显得很自卑,”杨红艳说,姑娘们洗澡时,她总是最后一个去,直到后来,她愿意跟她们说起身上的疤痕,心结才慢慢解开。

  相比于玩伴们的热闹,家里的气氛是那么的不和谐。邓玉娇的继父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他有辆用于营运的桑塔纳,每天早出晚归;而母女间显然也说不上话,最近这4年来,邓玉娇在外地打工的日子要多于在家乡。

  因为治疗失眠,从今年2月起,邓玉娇回到野三关镇上。张树梅已经辞去了派出所做饭的工作,在超市上班,也重新租了房;杨红艳的“俏佳人”服装店开张了,女孩们因此有了新的据点。而阿萍也发现了邓玉娇身上很大的变化,“她穿着比以前时髦了,也不像以前那样内向,但这符合她这个年龄阶段的小姑娘。”阿萍说。

  邓玉娇的性格特征也显露无遗,她身高1.65米,体重45公斤,在几个朋友中长得最俊俏。她的穿着,对于小镇上的人来说,过于时尚;尤其是4月份,她从浙江游玩回来后,几乎每天戴着一副红框的没有度数的眼镜。她对姐妹们说,“这副眼镜花了300块钱,很好看。”但她走路又是大步流星,无拘无束,这在很多人看来,显得格外张扬,乃至有些怪异。

  杨红艳的“俏佳人”似乎给了邓玉娇一些启迪,一般认为,这是小镇姑娘们最好的归宿:正值青春时尽情玩乐,在可以收心的时候,有一份自己喜欢的事业,然后有一段可以长久的感情。

  3月初,邓玉娇有开家小吃店的打算,一天下午,她拉着杨红艳陪她去算命。

  镇上一个叫张安树的算命先生告诉她:3月破财;4月小心口角;等到5月份过后,再开店。最后,算命先生还说,你跟你母亲八字相克,搞不到一块。

  邓玉娇在回家的路上,丢了手机,她更相信算命先生的话。回去后,她恍然大悟,决定从家里搬出来,跟杨红艳姐妹挤在一块。4月下旬,她又住到了阿萍家,因为那时候,她决定去雄风宾馆梦幻城KTV上班。

  但这份新工作,母亲张树梅一直被蒙在鼓里。5月10日那天晚上,当她接到女儿打来的电话,赶到雄风宾馆时,邓贵大已倒在了血泊中。邓玉娇一边哭述,一边骂邓贵大畜生。说事发当时,她正在洗衣服。

  张树梅听了半天,还是不理解:“家里有水,怎么跑到这里洗衣服?”

  应酬频繁的招商办官员

  雄风宾馆的服务员对邓贵大等三人印象很深,在她印象里,他们是常客:“在5·10事件以前,官员出入娱乐场所,不算新闻。”一名镇干部说

  有一年多的时间里,邓贵大家的炉灶是鲜有生火的,在妻子看来,这是他作为镇招商项目协调办主任的写照。

  邓贵大今年44岁,1985年岁末,顶替父亲的职务进入乡政府。1996年,野三关撤乡并镇后,任职镇司法所;两年前任信访办副主任,兼任镇纪检委员。

  在去年这个时侯,镇协调办公室成立,邓贵大任主任,还有一名成员是镇财经所干部邓中佳。今年2月份,协调办更名为招商项目协调办,又抽调了农业服务中心副主任黄德智,至此有三名成员。

  镇人大主任郑剑武说,说是招商办实际上是在负责协调工作。从去年至今,主要工作有三块:柳家山村的煤矸石火力发电厂、青龙桥的污水垃圾处理厂以及龙潭坪村的福诚矿业的铁矿。其中,福诚矿业为1.3个亿的招商引资项目,今年年初开始启动,凡涉及到与当地农民的土地纠纷,都是招商办的职责范围。

  郑爱芝回忆说,这一年是丈夫最累的一年,一大早起床出门,晚上才回家,周末也没有休息。协调、应酬这几乎可以解释招商办日常的全部,三个“伙计”年龄不相上下,关系很好。雄风宾馆的服务员对这三人印象很深,“邓贵大的白色吉普很打眼,”这名女服务员说,在她印象里,他们是常客。

  “在5·10事件以前,官员出入娱乐场所,不算新闻。”一名镇干部说。野三关镇处在交通要道,318国道途经镇区内12个村,沿途饭店、娱乐业非常活跃。2004年,随着沪蓉西高速公路、宜万铁路的开工,镇上新增了近万人的外来人口,最终也带活了集市的娱乐行业。

  邓贵大被杀死前两天,5月8日,巴东县在当地召开各乡镇大会,雄风宾馆爆满,“在野三关,这里就是‘金沙滩’,”上述镇干部说,“这里的特殊服务很有名气。”

  郑爱芝弄不明白,在她眼里,邓贵大对这方面不感兴趣。酒量也有限,只能喝两杯白酒,要醉不醉的时候话特别多,至少在这一年里,他还没喝醉过。

  “他这个人讲义气,爱出头,喜欢帮朋友。”郑爱芝猜测,这可能是导致丈夫丧命的祸根。

  类似的评价,在黄德智身上也有很多。从当地官场政治的视角来看,对招商办三名官员的印象确实不错,以至于他们的名字出现在报道里时,很多官员觉得判若两人。

  “是该反省了,”邓贵大死后,他的一名亲属说,“如果没有公款消费,怎么能养活这些娱乐场所?”

  5月12日,在全镇党员干部作风整顿会议上,镇党委书记谭昱情绪激愤,他怒斥手下的官员:“就在5·10事件后,5月11日晚上,还有人在娱乐场所歌舞升平,还在狂喊乱叫。”

  命运交集的晚上

  杨红艳赶到的时候,休息室内的时间仿佛凝固了。邓玉娇瞪着眼,咬紧牙,紧紧握着一把水果刀

  晚上8点多,从美味嘉出来后,邓贵大的白色猎豹停在了雄风宾馆门口。

  也许是时间尚早(水疗区8点半才上班),邓玉娇正在宾馆“梦幻城”水疗区包房内洗衣服。当天是杨红艳妹妹的生日,唐芹请她们到雄风宾馆洗脚,准备晚上到KTV唱歌。

  杨红艳接到电话后,正在赶来的路上。几乎是在同一时候,邓贵大、黄德智一行8人走进了“梦幻城”。

  戴眼镜、高高瘦瘦的黄德智进入水疗区包房,见邓玉娇正在洗衣。以下情节在之前媒体报道中均有体现,也经过了本报记者的证实:黄德智进门后,发现了正在洗衣服的邓玉娇,便询问她是否可为其提供特殊服务。邓玉娇说,她是三楼KTV员工,不提供特殊服务。

  黄德智听后很气愤,质问邓玉娇这是服务场所,你不是“服务”的,在这里做什么?双方遂发生争执。

  邓玉娇走出包房进入隔壁服务员休息室。黄认为邓态度不好,尾随其进入休息室并继续与之争吵。在休息室中的唐芹看到了这一幕,同时见场面混乱,赶紧出去找水疗区主管(她后来向南都记者证实,当时休息室还有两三名服务员在场),这时她看到了那个矮个子———身高1.60米、体重不到45公斤的邓贵大闻声进入该房。

  以下情节来自警方发布的信息:邓贵大拿出一叠钱称自己有钱,来消费就应得到服务,同时拿出一叠钱炫耀并朝邓玉娇头、肩部扇击。邓玉娇称有钱她也不提供洗浴服务。争吵中,休息室内另两名服务员上前劝解,邓玉娇即欲离开休息室,邓贵大将其拦住并推坐在沙发上,邓玉娇又欲起身离开,邓贵大再次将邓玉娇推坐在沙发上,邓玉娇遂拿出一把水果刀起身向邓贵大刺击,致邓贵大左颈、左小臂、右胸、右肩受伤。黄德智见状上前阻拦,邓玉娇又刺伤黄右大臂。邓贵大因伤势严重,经抢救无效死亡。

  法医检验验明:邓贵大左颈部刀伤割断动脉并划破气管,右胸部刀伤穿透胸腔刺破右肺,两处均系致命伤,死亡原因为失血性休克死亡。黄德智伤情因治疗包扎暂不能鉴定。

  杨红艳赶到的时候,休息室内的时间仿佛凝固了。一个玻璃杯在打斗中掉在了地上,邓玉娇瞪着眼,咬紧牙,紧紧握着一把水果刀,“她被激怒了。”杨红艳说。

  还没来得及打招呼,杨红艳看见站在邓玉娇对面的邓贵大迎面扑下来,倒在了邓玉娇脚下。

  “放下刀,”杨红艳对她喊,“你还拿着刀干嘛?”

  邓玉娇仿佛什么也没听到。杨红艳准备拉她出去,邓玉娇置若罔闻,拿出手机报警了。这时候是晚上8点过10分。

  当郑爱芝赶到医院时,看到了丈夫的尸体,“胸前衬衣上浸满了血,手、脖子、脚踝还能感应到微微的热度,”但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她从邓贵大腰上取下了一串钥匙。

  到后来,警察以遗物方式归还了4000多块钱,那正是击打邓玉娇头部的一叠人民币。郑爱芝说,邓贵大平常爱好打牌,兜里面总装着几千块。

  两次爱情令她很受伤

  除了坎坷身世,爱情对于邓玉娇来说,也很残忍。在杀死邓贵大前半个月,她从浙江回来,发现男朋友电话再也打不通,她变得歇斯底里,数次在朋友面前失声痛哭

  16日,依照农村习俗,人死后第六天称为“头七”,亲属轮流守夜,等待亡灵第一次回家。在离集市15公里的山窝里,郑爱芝和亲人们围坐着,表情漠然。

  邓贵大下葬时,读高二的儿子回来了,“你应该知道,你爸爸不是这种人。”她对儿子说,但心里又认为,总归是件丢人的事。

  当天晚上,邓玉娇出现在电视里,她被绑在恩施州优抚医院的病床,两边的床上,分别是另外两名精神病人。邓玉娇共有19秒钟镜头,她不停地哭喊:“爸爸,他们打我……爸爸,他们打我……”

  杨红艳看着哭了两次,她每天都在上网,查看有关邓玉娇的消息。网络上,邓玉娇被称为烈女、侠女,甚至有人为其立传。

  但邓玉娇的朋友们看着这些字眼,觉得很不舒服。即便在现实世界里,她也经常被人误读。张树梅至今认为,女儿跟她无话不谈。

  事实上,几乎所有朋友,都察觉出了异样。唐芹说,她真的是精神出了问题。这一对好了几年的朋友,最近一个月里危机频频:邓玉娇脾气稀奇古怪,很暴躁,谁也不搭理。

  除了坎坷身世和不幸遭遇,爱情对于邓玉娇来说,也很残忍。这些都是邓玉娇的亲人们所不知情的: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她经历过两段无疾而终的感情。第一次是在去年,当她发现男朋友原来是有家室的,她被欺骗后,更加抑郁。

  最后一次,也是创伤最为严重的一次。4月下旬———在杀死邓贵大前半个月,她从浙江回来,发现男朋友电话再也打不通,她变得竭斯底里,数次在朋友面前失声痛哭。

  杨红艳说,“她不想做烈女,如果她还能回归正常,她会说,我只想保护自己。”

  □采写/摄影(除署名外):本报记者龙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