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国97位名人108篇著名演讲(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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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育教育 2009-12-18 18:50:02 阅读58 评论0   字号:大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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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分
【朝鲜】金日成(1912-1994):★为光复祖国而顽强战斗
【美国】尼克松(1913-1994):★就职演说 ★在访华欢迎宴会上的讲话
【美国】肯尼迪(1917-1963):★就职演说
【南非】曼德拉(1918-):★种族隔离制度绝无前途
【埃及】萨达特(1918-1981):★在以色列国会上的演说
【美国】杨振宁(1922-):★读书教学四十年
【美国】卡特(1924-):★美国的理想-就职演说
【美国】布什(1924-):★沙漠风暴行动计划已经开始
【朝鲜】金日成(1912~1994)
金日成,原名金成柱。朝鲜民主主义共和国主席。本文是30年代末抗击日本帝国主义时所作的演讲。
《为光复祖国而顽强战斗》
同胞兄弟姊妹们!
我们是为祖国的光复和民族的解放同日本帝国主义作战的朝鲜人民革命军。
我们能够这样有意义地在消灭了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的胜利的战场上同怀念已久的祖国同胞见面,感到非常高兴。
我代表朝鲜人民革命军向从物质和精神两方面积极支持和声援我们革命军的诸位以及国内爱国人士,表示深切的感谢。
诸位!
今天,日本帝国主义强盗在整个三千里疆土上布满了军队、宪兵和警察网,炮制出各种反动法令,对无数的爱国者野蛮地加以逮捕、监禁和屠杀,把耻辱的、奴隶式的屈从强加在我国人民身上。
狡猾的日本帝国主义为了阉割我国人民高尚的民族精神,叫嚷什么“内鲜一体”、“同祖同根”,企图对我们民族强行灌输“皇道精神”,甚至企图蹂躏和扼杀夸耀五千年悠久历史的我们的民族文化和我们优美的语言。
日本帝国主义强盗变本加厉地加强对我国人民的剥削和掠夺,尽量抢劫我国的宝贵财富。日本帝国主义者甚至把掠夺的魔爪伸到这个偏僻的山村里来,尽量抢走我们宝贵的山林资源。日本帝国主义者驱使你们像牛马一样从事种种苦役,拼命榨取你们的血汗,害得你们连水田也种不好。因此,你们被迫用草根树皮勉强延命,连土布衣服都穿不上,不得不在快要倒塌的破草房里过着充满血泪的生活。
最近,日本帝国主义强盗正在进一步加强侵略中国大陆的活动,同时疯狂地对我国人民进行法西斯镇压和强盗式的掠夺。
的确,今天我们民族正面临着生死存亡的严重关头,整个国土荒芜不堪,变成了黑暗世界、人间地狱。
诸位!有压迫者的地方必然有斗争。我国的热血青年和爱国人士已经毅然奋起投入了粉碎日本帝国主义高压政策的反日圣战。
朝鲜人民革命军为了开拓我们民族的出路,为了光复祖国,六七年来,手持武器在朝鲜和满洲的旷野上同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进行了英勇无比的战斗。我们革命军到处消灭敌人,从政治和军事上给了日本帝国主义殖民统治体系以沉重的打击,给怀着亡国奴的悲愤受凌辱的我们民族带来了希望的曙光。
我们的力量加强了,世界革命力量强大起来了,全世界进步人民对我们的斗争的支持也越来越大了。我们必将完成光复祖国的历史事业,取得最后胜利。
在杀出血路前进的我们革命军勇士们英勇无比的活动和辉煌的战果面前惊惶失措的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为“讨伐”朝鲜人民革命军进行着种种疯狂活动,最近,愚蠢地企图阻止我们革命军向国内进军,红着眼睛拼命加强国境警备线。敌人甚至玩弄荒唐的虚假的宣传把戏,说什么“完全消灭”了朝鲜人民革命军。
诸位!尽管日本鬼子如此疯狂活动,但是朝鲜人民革命军依然存在,向全世界显示着它的声威。
这次我们朝鲜人民革命军突破日本帝国主义者吹嘘为“铜墙铁壁”的国境警备线进军到国内,几天前在茂山方面展开纵横驰骋的活动,把复仇的火焰倾泻到敌人身上,今天,又在普天堡这个地方充分显示了我们民族的不屈斗志和崇高气概。
刚才,我们革命军摧毁了警察官驻在所、面事务所等日本帝国主义的暴力镇压机构和统治机关,消灭了盘踞在那里把种种不幸和苦役强加在你们身上的同我们民族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
诸位!请看那火焰——那熊熊燃烧着的火焰揭示了敌人的下场;那火焰向全世界显示:我们民族并没有死,还活着,只要同日本帝国主义强盗进行斗争,就一定能获得胜利;那火焰将作为希望的曙光,在被虐待和饥饿中呻吟的我们民族的心里大放光芒,并将成为斗争的火种燃遍整个三千里疆土。
朝鲜民族和日本帝国主义者不是“同祖同根”,我们不承认敌人叫嚷的“内鲜一体”。
我们朝鲜人民革命军将更加紧握复仇的枪,一定要解放在饥饿和贫穷、无知和愚昧中挣扎的二千三百万同胞,光复祖国,并在独立了的祖国疆土上建立起没有剥削、没有压迫的人民的国家。
诸位!今天,光复祖国是朝鲜民族的生死攸关的要求。
我们大家不要光是坐在那里为在日本帝国主义殖民统治下受屈辱的悲惨处境而叹息,而要在反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旗帜下更紧密地团结起来,像一个人一样奋起投入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实现光复祖国大业的圣战。只有斗争才是活路,才是民族复兴的唯一道路。
你们要克服万难,竭尽一切诚意和热情,同心协力,有力出力,有知识出知识,有钱出钱,一致动员起来投入争取朝鲜独立的反日圣战。
你们要开展各种斗争,彻底粉碎吮吸我们民族的鲜血来喂肥自己的吸血鬼——朝鲜总督府的种种反人民的阴谋活动。
你们要彻底粉碎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的虚假宣传,始终保卫我国的语言文字和我们的民族精神,从而显示出朝鲜民族的不屈的气概。
我们要抱着只要有百战百胜的朝鲜人民革命军在,我国就一定能获得独立这样的坚定信心和民族自豪感,从物质和精神两方面支援朝鲜人民革命军,并顽强地故斗下去。从而让那火焰在整个三千里疆土上熊熊燃烧起来。
同胞兄弟妹妹们!
最后胜利是属于为光复祖国而战的我们的。
让我们大家都为在光复的祖国土地上重逢,高呼独立万岁,过幸福生活的那一天而奋勇前进吧。
朝鲜独立万岁!
朝鲜独立万岁!
【美国】尼克松(1913~1994)
尼克松,1968年当选美国第三十七届总统,1974年因水门事件被弹劾罢免。本文是他1969年1月20日发表的就职演说。另一篇是1972年访华时在欢迎宴会上的讲话。
《就职演说》
德克森参议员、最高法院首席法官先生、副总统先生、约翰逊总统、汉弗莱副总统、美国同胞们、全世界的公民们:
今天,在这个时刻,我要求你们和我分享这种崇高肃穆的感情。在有秩序的权力交接中,我们欢庆我们的团结一致,它使我们保有自由。
历史巨轮飞转,分分秒秒的时间都十分宝贵,也独具意义。但是有些瞬间却成为新的起点,定下其后数十年及至几个世纪的行程。
现在,由于世界人民要求和平,各国领导人惧怕战争,所以在历史上第一次,时代站到了和平方面。
历史能授予的最光荣称号莫过于“和平的缔造者”了。这最高荣誉现在正召唤美国。美国有机会引导世界最终从动乱的深渊中拔足,走向人类自有文明以来即梦寐以求的和平宽阔高地。如果我们能够成功,后辈子孙提到我们现在活着的人时,将会说我们驾驭了我们的时代,为人类求得了世界安全。
三分之一世纪以前,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曾经站在这里向全国演说,当时国家正受经济不景气困扰,陷于惶恐中。他看到国家当时的种种困难,却仍然能够说:“感谢上帝,我国的困难毕竟只在物质方面。”
今天我们的危机正相反。
我们物质丰富,却精神贫乏;我们以非凡的准确程度登上了月球,但地球上却陷入了一片混乱。
我们卷人了战争,没有和平。我们四分五裂,没有团结。我们看到周围的人生活空虚,没有充实的内容;我们看到许多工作需要完成,却没有人手去做。
对于精神的危机,我们需要精神的解决办法。
为了找到解决办法,我们只需省视自身。
当我们估量能够做什么时,我们只应许诺能做到的事。但在制订目标时,却要有远大的理想。
如果你的邻舍没有自由,你就不会得到完全的自由。只有共同前进才能前进。
这就是说黑人和白人共有一个国家,不是分为两个。法律是按照我们的良心制订的。剩下的问题就是赋予法律条文以生命:保证既然一切人在上帝面前生来就有同等的尊严,在人的面前也应有同等的尊严。
我们在国内要学会团结所有人共同前进,让我们也努力求得全人类的共同前进吧。
..
短短几个星期以前,我们刚分享了人类第一次像上帝那样看到地球的光荣,我们看到了地球像一颗星一样,在黑暗中反射出光芒。
圣诞节前夕阿波罗太空飞行员飞越月球灰色的表面时,告诉我们地球是多么美丽;由太空远处月球附近传来声音是那么清晰,我们听到他们祈求上帝赐福给地球上一切善良的人。
在尖端技术欢奏凯歌的时刻,人们想到自己的家园和人类。从太空的远处看来,地球上人类的命运是分不开的;这告诉我们,不论我们能到达宇宙的任何远处,我们的命运并不在那些星星上,而在地球上,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决定于我们的内心。
命运给予我们的不是失望之酒,而是机会之杯。因此,让我们毫无畏惧、充满欢愉地把握住机会吧。“乘坐地球的乘客们”,让我们坚定信念,认准目标,提防危险,凭着对上帝意旨和人类诺言的信心,共同前进吧。
在访华欢迎宴会上的讲话
总理先生,今天晚上在座的诸位贵宾:
我谨代表你们的所有美国客人向你们表示感谢,感谢你们的无可比拟的盛情款待。中国人民以这种盛情款待而闻名世界。我们不仅要特别赞扬那些准备了这些盛大晚宴的人,而且还要赞扬那些为我们演奏美好音乐的人。我在外国从来没有听到过演奏得这么好的美国音乐。
总理先生,我要感谢你的非常盛情和雄辩的讲话。此时此刻,通过电讯的奇迹,看到和听到我们讲话的人比在整个世界历史上任何其他这样的场合都要多,不过,我们在这里所讲的话,人们不会长久地记住,但我们在这里所做的事却能改变世界。
正如你在祝酒时讲的那样,中国人民是伟大的人民,美国人民是伟大的人民。如果我们两国人民互相为敌,那么我们共同居住的这个世界的前途就的确很暗淡。但是,如果我们能够找到进行合作的共同点,那么实现世界和平的机会就将无可估量地大大增加。
我希望我们这个星期的会谈将是坦率的。本着这种坦率的精神,让我们在一开始就认识到这样几点,过去一些时候我们曾是敌人。今天我们有巨大的分歧。使我们走到一起的,是我们有超越这些分歧的共同利益。在我们讨论我们的分歧时,我们哪一方都不会在自己的原则上妥协。但是,虽然我们不能弥合双方之间的鸿沟,我们却能够设法搭一座桥,以便我们能够越过它进行会谈。
因此,让我们在今后的五天里一起开始一次长征吧,不是在一起迈步,而是在不同的道路上向同一个目标前进。这个目标就是建立一个和平和正义的世界结构,在这个世界结构中,所有的人都可以在一起享有同等的尊严;每个国家,不论大小,都有权利决定它自己政府的形式,而不受外来的干涉或统治。全世界在注视着。全世界在倾听着。全世界在等待着看我们将做些什么。这个世界是怎样的呢?就我个人来讲,我想到我的大女儿,今天是她的生日。当我想到她的时候,我就想到全世界所有的儿童,亚洲、非洲、欧洲以及美洲的儿童,他们大多数都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出生的。
我们将给我们的孩子们留下什么遗产呢?他们的命运是要为那些使旧世界蒙受苦难的仇恨而死亡呢,还是由于我们有缔造一个新世界的远见而活下去呢?
我们没有理由要成为敌人。我们哪一方都不企图取得对方的领土;我们哪一方都不企图统治对方。我们哪一方都不企图伸出手去统治世界。
毛主席写过:“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现在就是只争朝夕的时候了,是我们两国人民攀登那种可以缔造一个新的、更美好的世界的伟大境界的高峰的时候了。
本着这种精神,我请求诸位同我一起举杯,为毛主席,为周总理,为能够导致全世界所有人民的友谊与和平的中国人民同美国人民之间的友谊,干杯。
【美国】肯尼迪(1917~1963)
约翰·肯尼迪,美国第三十五届总统。1960年当选,1963年遇刺而死。这是他1961年1月20日发表的就职演说。
《就职演说》
我们不把今天看作是一党胜利的日子,而看作庆祝自由的佳节。它既象征结束,也象征开始;它意味着继业,又意味着更新。因为我在你们和全能上帝面前宣读的,是将近一百七十五年前我们祖先拟就的同一庄严誓词。
..
让每一个关心我们或对我们怀有敌意的国家知道,我们愿付出任何代价,承受任何负担,迎接任何困难,支持任何朋友,反抗任何敌人,以争取和维护自由。
我们保证做到这些,我们还要保证做得更多。
对于和我们有共同的文化与宗教渊源的旧盟国,我们保证忠实不渝。团结一致时,我们合作的多项事业将无往不利:一旦分手,我们将一事无成。
因为在不和与分裂中,我们不敢应付任何强有力的挑战。
我们欢迎加入自由的行列的新国家,对于他们,我们保证决不容许以另一种更暴虐的专政去替代殖民统治。我们不能指望这些国家总是支持我们的观点,但是我们却总希望他们有力地维护他们自己的自由,而且希望我们能记住,过去想骑在老虎背上攫取权力的蠢人最终必葬身虎腹。
对于地球上一半仍然住在乡村的草舍茅屋、正在奋斗以挣脱悲惨处境的各民族,我们保证在任何需要的时刻尽最大努力协助他们帮助自己。我们这样做,不是为了怕共产主义同我们争夺阵地,也不是为了争取他们的选票,只是因为这样做是对的。一个自由的社会如果不能帮助众多的穷人,也就不能拯救少数的富人。
对于我们边界以南的各姊妹共和国,我们作特殊的保证:我们要把说好话变为做好事,为争取进步结成新的联盟,帮助自由的人民和自由的政府挣脱贫穷的枷锁。但是这种和平革命的想望不应成为敌对大国的可乘之机。我们要让邻国知道,我们将和这些妹妹国联合起来,反对在南、北美洲任何地方发生的侵略与颠覆活动。我们要让每一个大国知道,这个半球上的人民要继续做本土上的主人。
在战争手段的发展远远超过和平手段发展的当代,我们对联合国这个主权国家的世界组织寄予最终和最大的希望,我们重申对联合国的支持:我们要努力使联合国不单成为互相攻讦的讲坛,而成为新生和弱小国家的庇护者,使联合国的决议案在更大的范围内得以实行。
最后,对于同我们敌对的国家,我们不提出保证而提出一项要求:让我们双方都开始重新寻求和平吧,不要等到由于科学昌明而发展的毁灭性邪恶力量有计划地或偶然地被触发而吞噬整个人类。
同胞们,我们事业的最终成败,主要不在我手中,而在你们手中。从我国建国伊始,每一代美闺人都曾经被召唤为祖国忠诚服务。许许多多美国青年回答了祖国的召唤,他们的忠骨埋遍世界各地。
现在召唤我们的号角又吹响了——不是号召我们拿起武器。虽然我们需要武器;不是号召我们奔赴战场,虽然我们已经严阵以待;这号角声召唤我们去作黎明前漫长的斗争,年复一年地“在希望中欢欣,在苦难中忍耐”;这是一场反对专制、贫穷、疾病与战争本身等人类共同敌人的战争。
我们能否在全球东、西、南、北形成一个巨大的联盟对抗这些敌人,以保证整个人类有更美满的生活呢?你们愿意参加这具有历史意义的事业吗?
在世界漫长的历史中,只有少数几代人有幸在自由处于最危急的关头被委以捍卫自由的重任。我对这项任务当仁不让,勇于承担。我不相信我们有人会愿意同其他民族或其他时代的人交换我们现在所处的地位。我们付与这事业的精力、信仰与忠诚将照耀我们的祖国和为国效劳的人,从这里发出的光芒将真正普照全世界。
因此,我的美国同胞们,请你们对国家只谈贡献,莫计报酬。
世界公民们,请你们勿问何所得于美国,但问共同为人类自由的贡献有多少。
最后,美国公民和世界公民们,请按照我们向你们所要求的力量与牺牲的高标准来要求我们。良心的平静是我们唯一可靠的报酬。历史将为我们的作为做最后的裁判。让我们引导挚爱的祖国勇往直前。我们祈求上帝的祝福与帮助,虽然我们知道上帝在世上的工作就是我们自己的事业。
【南非】曼德拉(1918~)
曼德拉,南非总统。1962年8月,他固领导罢工运动和抵制白人种族主义者成立“南非共和国”,被南非当局逮捕,在狱中度过二十七年之久,于1990年2月获释。这是同年2月11日他出狱后发表的首次演讲。
《种族隔离制度绝无前途》
朋友们,同志们,南非同胞们:
我以和平、民主和全人类自由的名义,向你们大家致敬。我不是作为一名预言家,而是作为你们的谦卑的公仆,作为人民的公仆,站在这里和你们面前。
你们经过不懈的奋斗和英勇牺牲,使我有可能在今天站在这里,因此,我要把余生献给你们。
在我获得释放的今天,我要向千百万同胞,向全球各地为我的获释而作出过不懈斗争的同胞,致以亲切的和最热烈的感谢。
今天,大多数南非人,无论黑人还是白人,都已认识到种族隔离制度绝无前途。为了确保和平与安全,我们必须依靠自己的声势浩大的决定性行动,来结束这种制度。我国各个团体和我国人民的大规模反抗运动和其他行动,终将导致、也只能导致民主制度的确立。
种族隔离制度给我们这片大陆造成了难以估量的破坏。成千上万个家庭的生活基础遭到了摧毁。成千上万人流离失所,无法就业。
我们的经济濒临崩溃,我们的人民卷人了政治冲突。我们在1960年采取了武装斗争方式,建立了非洲人国民大会的战斗组织——“民族之矛”,这纯属为反抗种族隔离制度和暴力而采取的自卫行动。
今天,必须进行武装斗争的种种原因依然存在。我们别无选择,只有继续进行武装斗争。我们希望,不久将能创造出一种有利于通过谈判解决问题的气氛,以便不再有必要开展武装斗争。
我是非洲人国民大会的忠诚的遵守纪律的一员。因此,完全赞同它所提出的目标、战略和策略。
现在需要把我国人民团结起来,这是一项一如既往的重要任务。任何领导人,都无法独自承担起所有这些重任。作为领袖,我们的任务是向我们的组织阐明观点,并允许民主机制来决定前方的道路。
关于实行民主问题,我感到有责任强调一点:运动的领导人要由全国性会议通过民主选举而产生。这是一条必须坚持,毫无例外的原则。
今天,我希望能向大家通报:我同政府进行的一系列会谈,其目的一直是使我国的政治局势正常化。我们还没有开始讨论斗争的基本要求。
我希望强调一下,除了坚持要求在非洲人国民大会和政府之间进行会晤以外,我本人从未就我国的未来问题同政府进行过谈判。
谈判还不能开始——谈判不能凌驾于我国人民之上,不能背着人民进行。我们的信念是,我国的未来只能由一个在不分肤色的基础上通过民主选举而产生的机构来决定。
要谈判消灭种族隔离制度问题,就必须正视我国人民的压倒一切的要求,即建立一个民主的、不分肤色的和统一的南非。白人垄断政权的状况必须结束。
还必须从根本上改造我国的政治制度和经济制度,以便使种族隔离制度造成的不平等问题得到解决,并保证我们的社会彻底实现民主化。
我们的斗争已经到了决定性时刻。我们呼吁人民要抓住这个时机,以便使民主进程迅速地、不间断地得到发展。我们等待自由等得太久了。我们不能再等了。现在是在各条战线上加强斗争的时候了。
现在放松努力将铸成大错,我们的子孙后代将不会原谅这个错误。地平线上萌现的自由奇观,应该能激励我们付出加倍的努力。只有通过有纪律的群众运动,胜利才有保障。
我们呼吁白人同胞加入我们的行列,来共同创造一个新南非。自由运动也是你们的政治归宿。我们呼吁国际社会继续采取行动,来孤立这个实行种族隔离制度的政府。
如果在目前取消对这个政府的制裁,彻底消灭种族隔离制度的进程就会有夭折的危险。我们向自由的迈进不可逆转。我们不应让畏惧挡住我们的道路。
由统一的、民主的和不分肤色的南非实行普选,是通向和平与种族和谐的唯一大道。
最后,我想回顾一下我在1964年受审时说过的话。这些话在当时和现在都一样千真万确。我说过:我为反对白人统治而斗争,也为反对黑人统治而斗争,我珍视民主和自由社会的理想,在这个社会中,人人和睦相处,机会均等。我希望为这个理想而生,并希望实现这个理想。但是如果需要,我也准备为这个理想而死。
【埃及】萨达特(1918—1981)
萨达特,埃及前总统。民族民主党主席。他曾亲赴耶路撒冷同以色列当局会晤,打开埃以直接对话的渠道。本文系1977年11月20日在以色列国会发表的演说。任年结束了埃以历时三十年之久的战争状态,签订《埃以和约》。1978年与以色列总理贝京同获诺贝尔和平奖。
《在以色列国会上的演说》
总统先生:
女士们、先生们:
你们好。愿真主怜悯你们。
蒙真主允许,和平属于我们大家。
和平属于我们大家,属于在阿拉伯土地上的,在以色列的.在这个充满着血淋淋的争斗、为尖锐的矛盾所困扰、不时遭受流血战争威胁的广袤世界的每一个地方的所有的人。人类制造战争,以此最终消灭自己的兄弟——人类。
在人类所建树的一切的废墟上,在人类牺牲者的尸骨中间,是没有征服者和被征服者的。真止的被征服者永远是人类——真主创造的最高之物、真主创造的人类。正如和平的圣徒甘地所说:“为了建设生活、为了崇拜真主而奔走。”
今天,我以坚定的步伐来到你们这里,为的是我们大家——生活在这个地球上、真主的土地上的所有穆斯林、基督教徒,犹太教徒——一起来为了建立和平面创造一种新的生活。我们崇拜真主,此外,我们没有任何别的崇拜。真主的教诲和戒律是友爱、信任、纯洁与和平。
我请求所有当我在埃及人民议会向全世界宣布我的决定时以惊讶甚至张皇的心情听到这一消息的人原谅。这一异常的突然行动甚至使得有些人认为我的决定最多只不过是在世界舆论面前玩弄花招,给人们提供饭后的谈资而已,另外一些人则把它说成是我为了掩盖发动一次新战争意图的政治策略。
我不想隐瞒你们。共和国总统办公室的我的一名助手在那天深夜我从人民议会回到家里后同我联系,忧心忡忡地问我:假如以色列真的向你发出邀请的话,你怎么办呢?总统先生。我十分镇静地回答他:我将立即接受邀请。
我曾经公开宣布过,我将到天涯海角去,我将到以色列去,因为我想在以色列人民面前说明全部事实真相。
我请求所有对我的决定感到惊愕的人,或者对宣布决定的真实意图表示怀疑的人原谅。因为没有任何人能设想到一个承担着最大负担。承担着中东地区战争和和平问题首要责任的最大的阿拉伯国家的总统会作出准备到敌对的国家去的决定。我们仍然处在战争状态之中,我们大家还都在遭受着在三十年中发生的四次残酷战争所造成的苦痛,1973年10月战争牺牲者的家庭仍然生活在丧夫失子,父兄阵亡的孤苦之中。
正如以前我所宣布的那样,关于这个决定我没有同任何一个同事和兄弟——一阿拉伯国家或前线国家的首脑商量过。他们中间有些人在决定宣布以后同我进行了联系,表示反对。因为以阿拉伯国家和巴勒斯坦人民为一方,以以色列为另一方之间的全面怀疑和全面不信任至今在所有人的心中仍然存在。长长的几个月足可以实现和平,但是在关于举行日内瓦会议的程序方面所进行的毫无益处的分歧和讨论中白白浪费了。所有这些都说明了全面怀疑和全面的失去信任。
但是,我要非常诚恳地坦率地告诉你们,我作出这个决定是经过了长则间的考虑的。我知道这是一个巨大的冒险。因为如果说真主决定我要对埃及人民负责,要分担有关阿拉伯人民、巴勒斯坦人民的命运的责任的话,那么这种责任的首要任务就是利用一切办法,避免阿拉伯与埃及人民以及全体阿拉伯人民再一次遭受毁灭性的、只有真主才知道其规模的战争灾难。
在经过长时期的思考以后,我确认对真主、对人民的责任的忠诚要求我走遍天涯海角,而且要到耶路撒冷去,去向以色列人民的代表、国会成员说明我考虑已久的全部事实,然后让你们自己考虑并作出你们的决定。最后,让真主按照他的意旨为我们安排一切。
女士们,先生们:
每一个民族和人民的生活中都有这样一些时刻,所有具有聪明才智和远见卓识的人在这样的时刻必须注意到过去的复杂状况和遗留问题,以便勇敢地向新的境界前进。
那些像我们一样肩负着同样责任的人们首先应该有勇气作出同形势的主流相一致的重大决定。我们大家应该站得高一些,摆脱一切形式的偏见,摆脱心理错觉和腐朽的优势理论。最重要的是我们永远不要忘记无过只属于真主。如果我说我要使全体阿拉伯人民避免新的令人痛苦的战争灾难的话,那么我十分诚挚地向你们宣布,我对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怀有同样的感情,负有南样的责任,对以色列人民当然也是这样。
战争的牺牲品是:人类。
在战争中灭亡的生命是人的生命——不管是阿拉伯人逊是以色列人;失去丈夫的妻子是应该生活在幸福家庭中的妇女,不管是阿拉伯的还是以色列的妇女。
失去父亲的照料和爱抚的儿童是我们大家的孩子。无论是在阿拉伯的还是以色列的土地上,我们都应该担负起为他们创造快乐的今天和美好的明天的巨大责任。
为了这一切,为了保卫我们所有孩子和兄弟的生命,为了我们社会的安居乐业,为了人类的发展,使他们幸福,给他们以崇高的生活权利,为了我们对子孙后代的责任,为了降生在我们土地上的每一个孩子的欢笑,为了所有这一切,我甘冒一切风险,我决定来到你们这儿,发表我们意见。
我曾经担负起、现在仍然担负着历史责任提出的要求。为此,从前,几年以前,确切地说是在1971年2月4日,我宣布我准备同以色列签订一项和平条约。这是阿以冲突开始以来阿拉伯负责人发表的第一个公开声明。出于领导责任应有的这一切动机,我在1973年10月16日在埃及人民议会宣布呼吁召集一次国际会议,以便确立持久的公正的和平。
在那个时候,我无需乞求和平或要求停火。我在历史的、领导的责任应有的动机的推动下,签订了第一个脱离接触协议,接着是在西奈的第二个脱离接触协议。然后,我努力敲打那些开着的、关着的大门,以寻求一条通向持久的公正和平道路。我向全世界人民敞开胸怀,让他们了解我们的动机和目标,让他们真正相信我们是正义的倡导者和和平的创造者。
在这一切动机的推动之下,我决定以坦率的思想,坦荡的胸怀、自觉的意志来到你们这里,以共同创造建立在公正基础之上的持久和平。
我这次到你们这里来是在伊斯兰最大的节日、吉样的宰牲节、牺牲和赎罪的节日里进行的一次和平之行,这是天意。当初阿拉伯人和犹太人的祖先易卜拉欣皈依了伊斯兰教。我说,当真主命令他的时候,他就立即心甘情愿地挺身而出,这不是由于软弱,而是由于一种巨大的精神力量的鼓舞,由于不惜牺牲自已心爱的儿子的自由选择,是出于对崇高理想的不可动摇的坚定信念——这一崇高理想赋予生活的深刻的意义。也许这一巧合在我们大家的心中具有一种新的含义,也许它将变成安全、宽恕与和平吉兆中的真正希望。
女士们,先生们:
让我们用没有任何隐晦曲折的直截了当的语言和明确的思想进行坦率的交谈,让我们今天坦率地交谈。包括东方和西方在内的整个世界都在注视着这个珍贵的时刻,它可能成为世界这一地区——如果不是说整个世界的话——的历史进程中的根本转折点的时刻。
让我们坦率地回答这样一个重大问题:怎样才有可能实现持久、公正的和平。
我带着对这重大问题的明确、坦率的答案来到你们这里,为的是让以色列人民听到它,让全世界都听到它,也是为了让所有那些我听到他们诚挚呼吁的人们听到它;他们希望最终实现千百万人对这次历史性会晤所期望的结果。
在我向你们公布我的回答以前,我希望向你们强调,我在这个明确的、坦率的回答中,根据的是任何人都必须承认的若干事实:
第一个事实:任何人的幸福都不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第二个事实:我从来没有,电绝不会用两种语言说话。我从来没有,也绝不会用两种政策同别人打交道。我只用一种语言、一种政策、一个面貌同任何人打交道。
第三个事实:直接对话和直截了当的路线是达到明确目标的最近也是最成功的道路。
第四个事实:建立在尊重联合国各项决议基础上的持久、公正和平的主张今天已经成了全世界的主张,它明确无误地表达了国际社会的意志;这种意志既反映在制定政策、作出决定的官方首脑,也代表了影响制定政策、作出决定的全世界的公众舆论。
第五个事实,这也许是最突出、最明显的事实:阿拉伯民族不是从一种软弱或动摇的地位出发去为争取持久公正和平而进行活动的。恰恰相反,它拥有实力和稳定的基础。因此,它的意见出自对和平的真诚意愿,发自为了避免将要落在我们和你们以及全世界头上的一场灾难的明智理解。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取代确立公正的和平。核弹不能撼动它。怀疑不能损害它。不管是别有用心还是隐晦曲折的意图都不能动摇它。
出于我想使你们了解的我所看到的全部事实真相,我还希望诚恳地提醒你们,提醒你们注意可能出现在你们脑海中的某些想法。
开诚相见要求我向你们说明下列各点:
一、我到你们这里来不是为了签订埃及同以色列的单独协议。这不是埃及政策的出发点。问题不在埃及和以色列。埃及同以色列之间,或者任何一个前线国家同以色列之间的任何单独和平都不可能在整个这个地区建立持久公正的和平。再说,即使在所有前线国家同以色列之间实现了和平,只要没有公正地解决巴勒斯坦问题,也永远不可能实现今天全世界迫切要求的持久公正的和平。
二、我来到你们这里不是为了争取局部和平,也就是说先在现阶段结束战争,而把全部问题推延到第二阶段。
这不是使我们实现持久和平的根本解决。
与此相联系,我来到你们这里不是为了签订西奈或者西奈、戈兰和西岸的第三个脱离接触协议。因为这仅仅是把点燃导火线推迟到以后某个时候而已。
而且,这还意味着面对和平我们缺乏勇气,我们不能担负持久公正和平的重担和责任。
我来到你们这里是为了共同建立持久公正的和平,避免任何一个阿拉伯人或者以色列人的躯体再流一滴鲜血。
为此,我宣布我准备走遍天涯海角。
这里,我再回来回答这个重大的问题:我们怎样实现持久公正的和平?
我在这个讲坛向全世界宣布,我的意见是,回答不是不可能的,不是困难的,尽管在血的仇恨、忿怨、憎恶中,尽管在完全的隔膜和根深蒂固的敌意中经过了几代人的情况下,已经经过了漫长的岁月。
回答是不困难的,不是不可能的,如果我们以全部诚挚、忠诚沿着正直的方针前进的话。
你们愿意同我们一起共同生活在世界的这个地区。
我十分真诚地告诉你们:我们欢迎你们平安地、宽恕地生活在我们中间。
这本身就构成具有决定意义的历史转折中的巨大的转折点。
是的,我们曾经拒绝过你们,当时我们有自己的理由和主张。
是的,我们曾经拒绝在任何地方同你们会见。
是的,我们曾经把你们描写为所谓的以色列。
是的,我们曾经在某些国际会议或国际组织中相会,我们的代表曾经是、现在仍然是同你们不相理睬。
这些都发生过,现在仍然发生着。
是的,我们曾经提出过任何会谈必须有同双方单独接触的中间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进行了第一次脱离接触协议的谈判。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进行了第一次脱离接触的谈判。
是的,我们的代表曾经在第一次日内瓦会议上见过面,但是没有直接说过一句话。
是的,这些都发生过。
但是,今天我要对你们说,要向全世界宣布,我们同意同你们在持久公正的和平中生活。我们不愿意用毁灭性的火箭以及仇恨和憎恶的导弹来包围你们,也不希望你们这样来包围我们。
我曾不止一次地宣布过,以色列是一个全世界承认的既成事实,两个超级大国担负着它的安全和保卫其生存的责任。
当我们的的确确希望和平时,我们就的的确确欢迎你们安全地、和平地生活在我们中间。
我们同你们之间有一堵巨大的高墙,在四分之一世纪的时间里你们一直在努力建造这堵墙。但是,它在1973年被摧毁了。这是一堵一直在燃烧、逐步上升的心理战的墙。
这是一堵用能够把整个阿拉伯民族扫荡殆尽的力量进行威胁的墙。
这是一堵散布关于我们已经成为一具动弹不得的尸体的民族的墙;甚至你们有人说即使再过五十年,阿拉伯人电不可能重新站起来。这是一堵以能够达到任何地方、任何距离的长臂来进行威胁的墙。
这是一堵警告我们,如果我们想要行使解放我们被占领的土地的合法权利的话,就要遭致毁灭和灭亡的墙。
我们都应该承认这堵墙已经在1973年垮台了,摧毁了。但是还有另一堵墙。
这另一堵墙造成了我们彼此之间复杂的心理障碍。
同时也造成了怀疑和疏远的障碍,对任何做法、行动和决定都产生担心受骗上当和错觉的障碍,对每一件事情或每一次谈话都作出错误的小心翼翼的解释的障碍。
这一心理障碍,就是我在历次正式声明中所说的,问题的百分之七十都是由它造成的。
今天,在我对你们的访问中,我要问你们:为什么我们不诚恳地、坚定地、坦率地伸出我们的双手来一起摧毁这一障碍呢?
为什么不能以诚恳、信任和忠实的态度使我们的愿望一致起来,以便共同消除一切恐惧的疑虑、背信弃义、隐晦曲折和隐瞒真实意图的现象呢?
为什么我们不能以男子汉的英雄气概、以那些把毕生的精力献给一个最崇高目标的英雄们的胆略一起采取行动呢?
为什么我们不能以这种勇气和胆略一起采取行动,以便建造一座受到保护而不受到威胁的和平大厦,为我们的子孙后代放射出人道主义的光芒,使他们朝着建设、发展和人类尊严的方向前进呢?
为什么我们要为这些后代留下流血、杀害生灵、制造孤儿寡妇、毁灭家庭、使牺牲者辗转呻吟的后果呢?
为什么我们不相信哲人苏莱曼?哈基姆格言所引证的造物者的睿智呢?
格言说:
“求恶之心多欺诈,倡导和平有欢乐”
“和平中的一口粗茶淡饭,胜于敌对中的满屋佳肴珍味”
为什么我们不能吟诵旧约中大卫先知的雅歌呢?雅歌说:
“主啊,我向你呼喊,如果我向你求助,请听取我恳切的声音。我把手举到你圣所的正位,不要把我同坏人、同为非作歹者、同那些对朋友口蜜腹剑的人拉在一起。你根据他们的行动、根据他们行为的丑恶,给他们以报应吧!我要求平安,我为它而努力。”
先生们:
我向你们实说,只要和平不是建立在公正基础上,就绝不会有名副其实的和平。和平不能建立在占领别国领土的基础之上。
你们要为自己求得你们反对别人得到的东西是不容易的。
我要非常坦率地、以促使我今天来到你们这里的那种精神向你们说,你们应该彻底放弃侵略的梦想,并且放弃那种以为武力是同阿拉伯人打交道的最好办法的想法。
你们应该很好地记取我们彼此对阵的教训,扩张不会对你们有任何好处。
我们要明确地说明,我们的土地是不容讨价还价的,是不容置辩的。国家和民族的土地在我们看来就如神圣谷地——图瓦一般,正如真主在那里对穆萨——愿他平安——所说:“我们任何人都无权、也不能同意放弃自己的一寸土地,或接受对此进行争论和讨价还价的原则。”
我还应该对你们说:今天我们面前有一个和平的很好时机。如果我们在为和平而进行的斗争中真正采取严肃的态度的话,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良机。
如果我们丢掉了或者浪费了这个机会,那么搞阴谋破坏的人将要遭到人类和历史的诅咒。
对以色列来说,什么是和平呢?这就是同它的阿拉伯邻居一起在这个地区安全、平静地生活。
这是我所信仰的逻辑。
以色列不受任何侵犯地安全地生活在它的边界之内。
这是我所赞同的逻辑。
以色列得到确保这两项事实的各种保证。
这是我所赞同的要求。
而且我们还要宣布,我们接受你们设想的、由你们认为满意的人所提供的国际保证。
我们宣布,我们接受你们希望的由两个超级大国、或者其中之一、或者五个大国、或者其中某些国家的一切保证。
我再一次明确宣布,我们接受你们认为满意的任何保证,因为我们将相应地得到同样的保证。
简而言之,当我们问:对以色列来说,什么是和平呢?回答是:以色列安全地、平安地、在它所愿意的、另一方也将得到的保证范围内,在其边界内同阿拉伯邻居一起生活。
但是,怎样实现这一点呢?
我们怎样达到这一结果,并由此实现持久、公正的和平呢?这里有一些我们必须以全部的勇气和明朗的态度去面对的事实。
阿拉伯的土地被以色列用武装力量占领了,现在还占领着,而我们坚持实现从这些土地,其中包括阿拉伯的耶路撒冷在内的全面撤出;耶路撒冷,我把它当作一个和平之城来到了这里。
这个城市过去是、将来永远是三个宗教教徒共处的生动体现。
任何人想用吞并、扩张的办法谋取在圣城中的特殊地位都是不能接受的。它应该是向一切信徒开放的自由之城。
更为重要的是,这个城市不应同几个世纪以来把它当作定居之地的人们分开。为了避免唤起十字军战争的仇恨,我们应该保卫欧默尔?本?哈塔布和萨拉丁的精神,也就是谅解和尊重权利的精神。伊斯兰教和基督教礼拜的大殿不仅仅是履行宗教圣职和仪式的地方,而且它还是我们在这个地方在政治、精神和思想上从未间断过的存在的可靠见证。
在这里,任何人都不要在估计我们基督教徒、穆斯林对耶路撒冷所怀有的崇敬心情方面犯错误。
让我毫不犹豫地对你们说,我来到你们中间,来到这个圆顶大厅不是为了恳求你们从被占领的土地上撤退。从1967年后占领的阿拉伯土地全面撤退是不容争辩的明显的事,任何人都不要对此抱什么幻想,或者对别人抱这种幻想。
在你们用武装力量占领着阿拉伯土地的时候,任何关于持久、公正和平的言论,任何保证我们平安、安全地一起生活在世界这一地区的步骤都是毫无意义的,因为在占领别人的土地的情况下,不能建立和平。
是的。
如果为我们这一代以及我们子孙万代建立持久、公正和平的愿望很纯正、斗争很真诚,那么这本来是显而易见的不容置辩和讨论的事实。
至于巴勒斯坦问题,那么没有人能否认这是整个问题的实质。今天全世界没有人能同意在以色列高喊的口号:这些口号否认巴勒斯坦人民的存在,甚至问这个人民在哪里呢?!
巴勒斯坦人民的事业、巴勒斯坦人民的合法权利今天不再是任何人可以无视或否认的,而且任何人都不能认为这是一个可以无视或否认的问题。这是一个西方和东方国际社会都已接受的现实。这一现实在一些国际文件和官方声明中得到了肯定、支持和承认。任何人都不能对一日夜都可以听到其反映的问题充耳不闻,或者对这一历史事实闭目不见,甚至担负着保卫以色列的存在和安全最高义务的,过去曾经、现在仍正在向以色列提供道义、物质和军事援助的你们的头号盟友美国也不能采取这种态度。
我说,就连美国也已经选择正视事实和现实的态度,它承认巴勒斯坦人民的合法权利,巴勒斯坦问题是斗争的中心和实质;只要这个问题继续悬而不决,争执就将不断加剧和升级,达到新的程度。我十分坦率地对你们说,没有巴勒斯坦人,和平就不可能实现。天视这一问题,或者把它抛在一边,是一个无可估量的巨大错误。
我不想离开本题去引述从贝尔福宣言发表六十年来的过去了的种种事件。你们对那些事实都很清楚。如果你们找到了在完全不属于你们所有的土地上建立一个民族国家的法律上的、道义上的理由的话,你们就应该懂得巴勒斯坦人民在其家园重建国家的决心。
当有一些顽固分了和极端分子要求巴勒斯坦人民放弃这一最崇高的目际的时候,实际上就是要求放弃他们的意愿和他们对未来的一切希望。
我向要求承认巴勒斯坦人民的权利以实现和保证和平的以色列声音致敬。
因此,女士们,先生们,我对你们说,不承认巴勒斯坦人民,不承认他们建立国家和返回家园的权利是无益的。
我们阿拉伯人从前在对待你们,在对待以色列存在的事实上,已经有过这样的经验。冲突把我们从一个战争带到另一个战争,从牺牲带到更大的牺牲,致使我们今天——我们和你们——达到了一个可怕的深渊和一场恐怖灾难的边缘,如果我们今天不一起利用这一持久、公正和平的机会的话。
你们应该同我一样勇敢地面对现实。
对问题采取逃避或无视的态度永远不能解决问题。
在全世界一致呼吁尊重权利和现实的情况下,企图制造某些使全世界都不屑一顾的虚幻形势来确立某种和平是不可能的。
没有必要把巴勒斯坦权利问题带入死胡同。制造障碍除了延误和平进程,或扼杀和平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正如我对你们说过的那样,任何人不可能在别人痛苦的基础上获得幸福。进行直接会晤和执行径行直遂的路线是达到明确的目标的最简捷、最成功的道路。正视巴勒斯坦问题,为了持久、公正的和平,惟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建立他们的国家。
有了你们所要求的一切国际保证,就不必害怕一个新生的国家;这个国家的建立需要来自世界各国的援助。当和平之钟敲响的时候,就没有人去敲战鼓。即使有,也听不到它的声音,
你们同我一起来设想一个日内瓦和平协定吧,我们将以它向渴望和平的世界报喜。和平协定建立在:
一、结束以色列对1967年被占领的阿拉伯土地的占领。
二、实现巴勒斯坦人民的基本权利和包括有权建立自己国家在内的民族自决权。
三、本地区各国有权和平地生活在安全的有保证的边界之内途径是采取与实现国际边界安全相一致的措施,同时提供适当的国际保证。
四、本地区各国在处理各种关系时,必须遵守联合国宪章的宗旨和原则,特别是不诉之于武力,用和平的手段解决他们之间的分歧。
五、结束本地区的战争状态。
女士们,先生们:
和平不是在几行官样文章上签个字,而是重新撰写历史。
和平不是为维护莱种贪欲或掩盖某种野心的宣传竞赛。和平在本质上是反对一切野心和贪欲的重大斗争。
古今历史经验也许能告诉我们大家:火箭、炮舰和核武器不能建立安宁,恰恰相反,它将破坏安宁所建树的一切。
我们应该:
为了我们各国人民,为了人类所创建的文明,保卫各地的人们不受武力的控制。
我们应该以提高人类地位的道德观念和原则的全部力量,提高人道主义的威力。
如果你们允许我在这个讲台上向以色列人民发出我的呼吁的话,那么我要向以色列的每个男人、女人和孩子发表诚恳的、忠诚的讲话:我从祝福争取和平的神圣使命的埃及人民那里给你们带来了使命。
我给你们带来了和平的使命——埃及人民的使命;埃及人民不懂得偏见,它正以穆斯林、基督教徒、犹太教徒的每个人都具有的友爱、友好、谅解的精神生活着。
这就是埃及;它的人民要我忠实地肩负起神圣的使命,安全、平安、和平的使命。
以色列的男人、女人和孩子们,鼓励你们的领导为和平而斗争,让他们把力量集中到建造和平大厦上来,而不要以毁灭性的火箭建造碉堡和坚固的掩体。
为全世界提供世界这一地区的新人的形象吧!并使之成为现代人类、在各地的和平人类的榜样。
告诉你们的孩子们,最后一次战争、痛苦的最后阶段已经过去,新生活的新起点已经来到;这是友爱、幸福、自由、和平的生活。
失去儿子的母亲,
失去丈夫的妻子,
失去父兄的孩子,
一切战争的牺牲者,
你们要对和平满怀希望,要使歌曲成为活生生的富有成果的现实,要使希望成为工作和斗争的准则。各国人民的意志就是真主的意志。
女士们、先生们:
在我来到这个地方以前,在我在阿克索清真寺进行节日札拜时,在我访问复活教堂的时候,我以赤诚的心向至高无上的真主提出祈求,祈求他给我力量,祈求他实现我的坚定信念:这次访问将达到为了幸福的现在和更加幸福的明天我所期望的目的。
我已经决定跳出一切交战国所通行的先例和传统。尽管阿拉伯土地还在被占领之中,尽管我宣布准备来到以色列一事是使许多人感情上受到震动和思想上感到茫然的非常之举,甚至有些人怀疑这一举动的意图,尽管如此,我还是以纯洁的信仰,以完全忠实地表达我的人民意志和愿望的感情作出了这一决定,选择了这条艰难的道路,甚至是很多人认为非常艰难的道路。
我决定坦率地、光明磊落地来到你们这里。
我决定给全世界为争取和平所作出的努力以这样一个推动力。我决定在你们的家里向你们提供不带任何偏见和倾向的真相。
我不是为了故作姿态。
我不是为了赢得一个回合,现代历史上最严峻的回合和战斗。
这是公正和持久和平的战斗。
这不仅是我的战斗,也不仅是以色列领导者们的战斗。
这是生活在我们土地上的、有权生活在和平之中的全体人民的战斗。这场战斗对蕴藏在千百万人心中的天良和责任感来说是必要的。
当我提出这一主要行动时,很多人问到我关于这次访问可能达到的结果的设想和对这次访问的期望。
作为对询问者的答复,我要向你们宣布,我并不是从在访问期间可能实现的结果作为出发点来考虑进行这一倡议的。我来到这里是为了转达一项使命。我作到了这点没有?真主啊,你可以作证。
真主啊!我要重复先知扎克利亚的一句话:“你们热爱正义和和平吧!”
我引用珍贵的睿智的古兰经中的一段话,它说:“你说相信真主吧,相信真主对我们的启示吧,相信他对易卜拉欣、伊斯梅尔、伊斯哈克、雅各布和对犹太部族的启示吧!相信穆萨、耶稣和先知们从他们的真主那里得到的启示吧!我们不歧视他们中间的任何人;我们是信仰真主的穆斯林。”
“伟大的真主是至诚的”。
祝你们和平!
【美国】杨振宁(1922—)
扬振宁,美籍华人,现代著名物理学家。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对祖国科技事业做出了许多有益工作。
《读书教学四十年》
启蒙
今天我准备和大家谈谈我个人读书、教学四十年的经验。我是1922年在安徽省合肥县出生的。合肥那时候是一个很破旧的城市。我头六年在合肥的生活,现在只依稀记得很少的一些情景。印象最深的是那时军阀混战,常常打到合肥来。我们经常要“跑反”,跑到乡下或医院里去躲避。因为医院是外国教会办的,在那里面比较保险。我印象中最深的第一个记忆,是3岁那年在一次”跑反”后回到“四古巷”家里,在房子角落里看到的一个子弹洞。
我出生的时候,父亲在安庆(旧名怀宁)家中学教数学。我的名字杨振宁的宁字,就是从怀宁来的。像片一是我十个月的时候,父亲快要到美国去的前几大拍的。照片右边那个有窗户的房子,就是我们当时住的。像片三是两年以后我父亲在芝加哥大学念书时照的。左边第一位是吴有训先生。他后来是清华大学理学院院长、交通人学校长、中国科学院副院长。不幸在五年以前去世了。他旁边一位叫做夏少平,我从来没有见过,也不大清楚他是谁。
我妈妈也不记得。再旁边一位是蔡翘,现在是北京军事医学科学院副院长。
他的旁边是潘菽,现在是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所长。最右边的一位是我父亲。他在美国住了五年,得到了芝加哥大学数学硕士与博士学位。那五年间母亲和我一直在合肥居住。我4岁的时候,母亲开始教我认方块字,花了一年多的时间,一共教了我3000个字。现在我所有认得的字加起来,估计不超过那个数目的两偌。
我的家那时是一个大家庭,有好多堂兄弟姊妹。从我5岁那年起,请了一位老先生到家里来教我们“读书”。我记得很清楚,念的头一本书是《龙文鞭影》,我背得非常之熟。1928年我6岁的时候,父亲从美国回来,母亲带我到上海去接他。然后三个人一块去厦门,因为父亲受聘做厦门大学数学教授。我这次看见父亲,事实上是等于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人。他问我念过中没有?我说念过了。念过什么书?念过《龙文鞭影》。叫我背,我就都背出来了。父亲接着问我书上讲的是什么意思。我完全不能解释。不过,我记得他还是送了我一支钢笔,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小学与中学
1928到1929年,我们住在厦门。像片四是在厦门鼓浪屿照的。那天我很显然不太高兴。三十多年以后,在1960年我父亲与母亲自上海飞到日内瓦跟我团聚以前,我弟弟翻出这张照片要他们带去。父亲说:“不要带,不要帝,那天我骂了振宁一顿,他很不高兴。”这是没有做过父母的人不易完全了解的故事。
厦门的一年生活,在我的记忆中是很幸福的。厦门大学的校舍很漂亮。
教授的住宅设备记得也很现代化,有抽水茅坑,对我是非常新鲜的。在厦门我进了比较现代的小学。我们教职员子弟都集中在一个小学念书。只有一位教师,姓汪,教学很认真。我的数学和国文都念得还不坏。不过,我的手工不太成功。记得有一次我用泥做了一只鸡,拿回家里给我父亲母亲看。他们说做得很好,“是一只藕吧?”
像片五也是那年照的。在厦门大学住了一年以后,我们在1929年秋天迁到那时的北平。我父亲到清华大学任数学系教授。我们在清华园里一共住了八年,从1929年到抗战开始那一年。清华园的八年在我回忆中是非常美丽、非常幸福的。那时中国社会十分动荡,内优外患,困难很多。但我们生活在清华园的围墙里头,不大与外界接触。我在这样一个被保护起来的环境里度过了童年。在我的记忆里头,清华园是漂亮的。我跟我的小学同学们在园里到处游玩。几乎每一棵树我们都曾经爬过,每一棵草我们都曾经研究过。像片六就是当时清华大学的大门。
今天的清华大学是大大扩展了。校园的东面从前是平绥铁路。为了清华的扩大,平绥铁路向东转了半个大圈。清华在50年代、60年代初以及文革以后,为中国造就了很多的理工科技人才。像片三十一是解放后在园内照的。
1933年到1937年我在北平崇德中学上了四年中学。芦沟桥事变发生以后,我们家从北平搬回合肥。在合肥住了几个月,我进了省立六中。也是那几个月中我首次尝到被轰炸的滋味。后来日本军队快要打到南京,合肥人心惶惶。我们一家经过很复杂困难的途径,转换过好几种交通工具,经过汉口、香港、越南的海防,到了昆明。因为那时在昆明成立了西南联合大学,我父亲要到那里去教书。
在1938年初到了昆明以后,我迸了昆华中学高中二年级。那个时候辗转流离的中学生非常之多,所以教育部在那年的夏天公布了一项措施:所有学生不需要文凭,可以凭同等学力报考大学。我在念完高中二年级以后,就少念了一年,以同等学力参加统一招生考试,考进了西南联大。像片十一是我当时的准考证。准考证号码很小,表示我很早就去报了名。
扎实的根基:西南联大
在西南联大从1938年到1942年我念了四年的书。那时联大的教室是铁皮顶的房子,下雨的时候,叮当之声不停。地面是泥土压成的。几年以后,满是泥坑。像片十二是一些教室。像片十三是大学图书馆。窗户没有玻璃。风吹时必须要用东西把纸张压住,否则就会被吹掉。
在这样一个困难的时期,在常常要跑警报的情况下,西南联大的学术风气却是非常良好的。那时的教师阵容非常强大。大家知道,西南联大是清华、北大、南开三个大学合并在一起的。三个学校的教师都在联大教书,所以名教授很多。我记得很清楚,联大的大一国文是必修科,当时采用了轮流教学法。每一位教授只讲一个到两个礼拜。一般来说,轮流教学法的效果通常是很差的,会产生混乱的情况。不过因为那时的教授阵容实在很强,轮流教学法给了我们多方面的文史知识。记得教过我大一国文的教师有朱自清先生、闻一多先生、罗常培先生、王力先生等很多人。我进西南联大报考的是化学系,但一进去后就改念了物理系。物理系那时的教师阵容也非常强,我的大一物理是跟赵忠尧先生念的。赵先生现在在北京中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已经80多岁了。我的大二电磁学是跟吴有训先生念的。大二力学则是跟周培源先生念的。周先生曾是北大校长、中国科学院副院长,也是80岁出头了。
西南联大的教学风气是非常认真的。我们那时候所念的课,一般老师准备得很好,学生习题做得很多。所以在大学的四年和后来两年研究院期间,我学了很多东西。那时候一般所用的教科书,是有名的老书。这个风气跟今天美国的风气不一样。那时候如果有一本书是好的话,是用上几年、几十年的。现在美国的教科书就好像汽车一样,两三年就要有新的式样。
在联大给我影响最深的两位教授是吴大猷先生和王竹溪先生。吴先生现在住在台湾,在清华大学和交通大学兼课。他是在美国退休后,到台湾去的。
他对我发生很大的影响,是因为我的联大学士论文是跟他写的。我在1941年的秋天去找他。他答应收我为他的学生,给了我一本ReVieWs of MOdernPhySics(《现代物理评论》),叫我去研究其中一篇文章,看看有什么心得。
这篇文章讨论的是分子光谱学和群论的关系。我把这篇文章拿回家给父亲看。他虽不是念物理的,却很了解群论。他给了我狄克逊(Dickson)所写的一本小书,叫做MOdern A1gebraic Theories(《近代代数理论》)。狄克逊是我父亲在芝加哥大学的教师。这本书写得非常合我的口味。因为它很精简,没有废话,在二十页之间就把群论中“表示理论”非常美妙地完全讲清楚了。我学到了群论的美妙,和它在物理中应用的深人,对我后来的工作有决定性的影响。这个领域叫做对称原理。我对对称原理发生兴趣实起源于那年吴先生的引导,像片四十七是吴先生和我1982年合照的。
王竹溪先生于今年1月底在北京逝世,逝世时71岁,是北京大学副校长、物理系教授。我在1942年西南联大毕业以后,进了西南联大的研究院,又念了两年,得到了硕士学位。为了写硕士论文,我去找王竹溪先生。那时他是很年轻的教授,刚从英国回来不久。在王先生指导之下,我写了一篇论文,是关于统计力学的。这篇论文把我引导到统计力学的领域。以后四十年间,吴先生和王先生引导我走的两个方向——对称原理和统计力学——一直是我的主要研究方向。
科学研究与风格
1944年至1945年之间,我在联大附中教了一年书。1945年的夏天,动身到美国去。那时候中国和美国之间没有商船或航线来往。所以我乘飞机先到加尔各答。在加尔各答等了三个月,等到了U.S.S.GeneralSteWart上的空位。这种船叫Librty Ship(自由船),每艘载几千个在中、印、缅地区的美国兵回国去。船上留一二百个床位给非美国军队的人乘坐。我和一组清华留美同学,一共二十几个人,一同坐上了这样一艘运兵船。船舱非常挤。睡的床共有四层。每层只有两尺高。在床上不能坐起来。我们住在船最底下的“统舱”,里面有好见百人。周围都是美国兵。他们看见来了些年轻的中国学生,以为可以赚一点钱,于是拿出牌来要和我们打扑克。幸亏我们没有人同意。
那时我们都是第一次接触整天说英语的人。我还清楚记得,很多话我都听不懂,到了美国后也没听见人讲过。到60年代美国讲“脏话”运动发生以后,我才懂得从前听见是些什么话。
我在联大读书的时候,尤其是后来两年念研究院的时候,渐渐能欣赏一些物理学家的研究风格。我特别佩服的三位是爱因斯坦(Einstein)、费密(Fermi)和狄拉克(Dirac)。他们都是20世纪的大物理学家。他们三个人的风格是不一样的。可是他们的风格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能在非常复杂的物理现象之中提出其精神,然后把这精神通过很简单但深入的想法,用算学方式表示出来。他们的文章是单刀直人,正中要害的。我比较不能欣赏海森堡(Hdsenberg)的风格。海森堡是20世纪的一位大物理学家。他的测不准原理是量子力学的基础。可是他的研究方法不是能引起我的共鸣的。
一般念文史的人,可能没有了解科学研究也有“风格”。大家知道每一个画家、音乐家、作家都有他自己独特的风格。也许有人会以为科学与文艺不同,科学是研究事实的。事实就是事实。什么叫做风格?要讨论这一点让我们拿物理学来讲吧。物理学的原理有它的结构。这个结构有它的美和妙的地方。而各个物理学工作者,对于这个结构的不同的美和妙的地方,有不同的感受。因为大家有不同的感受,所以每位工作者就会发展他自己独特的研究方向和研究方法。也就是说他曾形成他自己的风格。
1945年11月我到美国。在纽约上岸。花了两天买了西服、大衣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到哥伦比亚大学去找费密。费密不但在基本物理上有重大的贡献,而且是主持造世界第一个原子堆的人。因为这是战时工作,所以他的行踪是保密的。我在中国的时候就听说费密“失踪”了。可是我知道他失踪之前是哥伦比亚大学的教授。所以我到该校去问费密教授什么时候上课。使我非常惊讶而且非常失望的是,哥大物理系秘书竟未听说过有一个叫做费密的人。
后来我到普林斯顿去看我的一位教师张文裕教授。他现在是中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所长;那时正在美国访问。张先生告诉我,费密打仗期间曾在洛斯阿拉谟斯(LosAlamos),听说他已经决定要到芝加哥去当教授。这就是我成为芝加哥大学研究生的道理。
有血有肉的物理学:芝加哥大学
在芝加哥,我跟费密有很密切的关系。他在教授普通的课以外,还开了一门特别的课,讲授特别选出来的题目。我受他的影响很深。我接触很多的另一位是泰勒(Tellr)教授。大家知道,他后来被称为“氢气弹之父”。泰勒的物理学的一个特点,是他有许多年觉的见解。这些见解不一定都是对的,恐怕百分之九十是错的。不过没有关系,只需要百分之十是对的就行了。而且他不怕他讲的见解可能是错的。这给了我根深的印象。
刚才我和大家提过,我跟吴大猷先生学了分子光谱学跟群论之间的关系。学的方法,主体是推演法:是从数学推演到物理的方法。泰勒所注意的是倒过来的方法。他要从物理的现象引导出数学的表示。换句话说,他着重的归纳法。我跟他接触多了后,渐渐了解到他的思考方法的好处。因为归纳法的起点是物理现象。从这个方向出发,不易陷入形式化的泥坑。
我在芝加哥大学念了两年半,得到了博士学位,回想起来,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不仅是一般书本上的知识,尤其重要的是方法与方向。刚才已经提到过方法了:归纳法。方向呢?通过当时芝加哥大学研究的气氛,我接触到一些最能有发展的研究方向。我常常想,我是很幸运的。在联大我有了一个扎实的根基,学了推演法。到了芝加哥受到新的启发,学了归纳法,掌握了一些新的研究方向。两个地方的教育都对我以后的工作有决定性的作用。
我最近这些年常常到中国访问,发现中国的大学所教的课程往往是非常之深的。有所谓“四大力学”。每一个大学物理系的学生都要花很长的时间去念这四门很深的理论课。“四大力学”是不是重要的呢?当然是重要的。
没有人能否认“四大力学”是物理学的骨干。不过,物理学不单只是骨干。
只有骨干的物理学是一个骷髅,不是活的。物理学需要有骨头,还需要有血、有肉。有骨头又有血肉的物理学,才是活的物理学。
我很高兴的是,今天中国物理学教学的体制正在更改。我想,多增加一些不绝对严密的、注重归纳法的课程,对于学生会有很多的好处。
做实验的经验
我还没有到芝加哥大学念书的时候,已深深感觉到,我对实验接触得太少。当时的愿望,是到芝加哥大学之后,一定要写一篇实验论文。我本来计划跟费密做实验。可是那时候我是一个外国人,不能进到阿尔罔国立实验室(Argoone Nattonal Laboratory)。而那时费密的实验室在阿尔罔,所以我的计划没有成功。后来费密介绍我到艾里逊(AIlison)教授的实验室去工作。
当时,艾里逊的实验室要造一套40万电子伏的加速器。这在当时是相当大的。他有五六个研究生跟他做,我是其中之一。在他的实验室的十八至二十个月的经验,对于我后来的工作有很好的影响。因为通过了这经验,我领略了做实验的人在做些什么事情。我知道了他们的困难,他们着急一些什么事情,他们考虑一些什么事情。换言之,我领略了他们的价值观。另外对我有重要作用的是,我发现到我动手是不行的。那时候我们的实验室有个笑话,说“凡是有爆炸的地方一定有杨振宁。”
在做了十八个月的工作以后,我的实验不太成功。这倒不完全是我的错误,因为那个题目是一个做不出来的题目。有一天,泰勒来找我。他问,你做的实验是不是不大成功?我说,对了。他说:“你不必坚持一定写出一篇实验论文。你已写了理论论文,那么就用一篇理论论文作毕业论文吧。我可以做你的导师。”我听了这话很失望,因为我确实是一心一意想写一篇实验论文的。我说需要想一想。想了两天,决定接受他的建议。作了这个决定以后,我如释重负,这是我今天不是一个实验物理学家的道理。有的朋友说这恐怕是实验物理学的幸运。
普林斯顿高等学术研究所
我1948年夏得了博士学位之后,在芝大做了一年的教员(InstructOr)。
1949年春天,奥本海默(Oppenheimer)到芝加哥大学来演讲。他是一位重要的物理学家,在美国社会中十分有名,因为他主持了战时制造原子弹的工作。1947年起他做普林斯顿高等学术研究所的所长。那里理论物理人才济挤。他来芝大演讲后,我去找泰勒及费密,说我希望到该研究所去做研究。请他们给我写推荐信,他们都替我写了。奥本海默很快就回信说他接受我去。
然后,费密对我说,高等学术研究所是一个很好的地方。不过不宜久居。因为里面研究的方向太理论化,容易变成形式主义,容易与实际的物理问题脱离关系,“有点像中古的修道院”。我是非常佩服费密的,所以他的话我深深记在心里头。他说,我应该去一年,然后回到芝加哥来。
1949年秋天,我到了普林斯顿。普林斯顿高等学术研究所只有约二十位教授,都是知名学者。研究方向有数学、理论物理和历史。最有名的学者,当然是爱因斯坦。大家公认历史上最伟大的两个物理字家就是牛顿和爱因斯坦。1949年爱因斯坦已经退休了,不过每天仍然到办公室去。我们年轻人不大愿意去攀谈,因为怕给他麻烦。有一天,他叫助手来找我去跟他谈谈,因为他看到我和李政道写的一篇文章,是关于统计力学的。他在年轻的则候所做的很多工作有两个主要的传统。一个是电磁学,一个是统计力学。所以他一直对统计力学很有兴趣。他找我去诙了不少时候。爱因斯坦那时讲的英文夹了许多德国字。我不懂德文,而我去看他的时候又很紧张,所以我跟他谈完出来后,别人问我爱因斯坦跟我说了些什么,我竟讲不清楚。
普林斯顿高等学术研究所的研究气氛非常活跃。主要是一群年轻人经常讨论,经常辩论。当然也有剧烈的竞争。刚才我已讲过,费密曾建议我到普林斯顿一年以后回到芝加哥去。我知道他的看法是对的。1950年初奥本海默聘我长期留在普林斯顿研究所。考虑了好久,我决定留下。倒不是因为奥本海默的坚留,也不是忘记了费密的话,而是因为那个时候我在date杜致礼(按:即日后的杨振宁夫人)。“date”,香港好像叫“拍拖”。她那时候在纽约念书,离普林斯顿很近。所以我就留下了。
40年代末,50年代初,物理学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领域。这个新的领域是粒子物理学。我和我同时的物理工作者很幸运,和这个新领域一同成长。这个领域在50年代、60年代、70年代乃至今天,一直有长足的发展,影响了人类对物质世界的结构的基本认识。这一点,我自己觉得我很幸运:一个年轻的人,在初出茅庐的时候,假如走进的领域是将来大有发展的,那么他能够做出比较有意义的工作的可能也就比较大。
在普林斯顿的时候,有一天,《生活》杂志要防问我,派了一位摄影师来照相。就在我的办公室里照了一张照片。当时我的桌子上堆了一大堆”预印本“。我说搬掉再照,他说不要不要,就这样很好。结果照出来后,我才知道为什么他是摄影师而我不是。
跳出象牙塔:石溪纽约州大
我几十年来的研究工作主要集中在统计力学跟粒子物理学中对称原理两方面,很幸运的,多年来,我有很多非常杰出的合作者。其中跟我合作得时间最长,最有成绩的是李政道跟吴大峻。李政道现在是哥伦比亚大学教授,吴大峻是哈佛大学教授。还有一位米尔斯(Mills),跟我合作的时间虽然不很长,但成果是很有意义的。他现在是俄亥俄州大学教授。
1965年初,我忽然接到一个长途电话,是托尔(Toll)教授打来的。他也是念理论物理的。他说想来看我。我说很好。过两天,他来了,告诉我纽约州成立了一所新的大学,叫做纽约州立大学石溪分校。他已经接受了校长的位子,即将就任。他希望我到那边去做教授,帮助他把石溪建立成一所研究气氛非常浓厚的大学。考虑了几个星期后,我接受了他的邀请,于1966年夏天,离开了普林斯顿,到了石溪。
普林斯顿高等学术研究所是一个有名的研究所,是一个最成功的、名副其实的象牙之塔。我在普林斯顿前后十七年。那是我一生之中研究工作做得最好的时期。那么,为什么要走出象牙之塔?这个问题,从那时候直到今天,常常有朋友问我。他们问走出了象牙塔是否后悔?我的回答始终是:不后悔。世界不只有象牙之塔,还有很多很多别的事业。比如说建立石溪分校、建立中文大学就是。这些事业的重要,跟象牙之塔的重要是不同的。很难说哪一个更重要。
我接受了石溪分校的聘请以后,托尔校长从纽约州申请到特别的计划,成立了理论物理研究所,请我主持。很幸运的,在其后十七个年里头,直到今天,有过很多很杰出的人到我们研究所来做教授,研究员或者学生。狄拉克教授在1967、1969年和后来访问过石溪好多次。他是我在中国做学生时已经最佩服的三位近代物理学家之一。所以他来我非常高兴。他现在已经80岁了。在我们研究所的杰出人员中,我特别要提出的是一位来自南朝鲜的教授,叫做李昭辉(Benjamin Lee)。我最早认识他,是1960年前后他到普林斯顿高等学术研究所来做研究员的时候。我发现他有深入的、直觉的物理见解,是杰出的年轻人才。1965年底,他已经是宾夕法尼亚大学(universityof Pennsyfvania)的正教授了。我请他到石溪来工作。他很高兴地接受了。这是我对石溪分校的贡献中很重要的一面。他在石溪从1966年到1973年这七年中间,作出十分重要的工作,是他一生学术工作的顶峰。
1973年,费密实验室成立,请了他去做理论物理部门的主任。不幸的是,1977年他在一次撞车事件中被撞死了。这是物理学界一个很大的损失。
访问中国
1971年夏天,美国跟中国的冻结了多年的外交关系开始有一点解冻的迹象。我于七月间去中国访问了一个多月。那时从美国到中国去的学术界人士可说绝无仅有。为什么我着急要去呢?因为我看得出来,两个国家根据当时的国际情势,是在试探是否可以有些有用的接触。当时越南战争还没有结束。
我很怕这刚打开一道小缝的门在几个月之内又会再关闭起来。而我个人很想回到我二十六年没有看到过的祖国去看看,跟我的老师、朋友和亲戚们见面。在那以前,我曾经跟我的父亲、母亲和弟妹在日内瓦和香港见过。不过我还有很多别的亲戚多年没有见到了。那年七月我在巴黎中国大使馆拿到签证,自巴黎乘法航飞到了上海。在中国的期间,我去了上海、合肥、北京和大寨。中国的天翻地覆的变化给了我深刻的印象。个人情感上的感受绝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描述的。
在北京的时候,我很荣幸会见了周总理。他问了我许多关于美国的问题。
回到美国以后我想我对于中国、美国都有一些认识,而且都有深厚的感情。
在这两个大国初步接近的形势下,我认识到我有一个做桥梁的责任。我应该帮助建立两国之间的了解跟友谊。所以从那年以后,我差不多每年都到中国去访问。这些访问引导出我与中国好几个大学、研究所和研究员的学术合作,引导出石溪和中国几所大学的学术交流合同。
回顾
去年九月我60岁了。古人叫耳顺之年。有机会回想了一下我念物理、做研究工作、做教师的经验,我觉得我是非常非常幸运的。在绝大多数和我同年岁的人都有着种种困难的遭遇的时候,我却有很好的教师,很好的合作者,很好的学生。而且在物理学界以外有很多很多的朋友。很幸运的,我的读书经验大部分在中国,研究经验大部分在美国,吸取了两种不同教育方式的好的地方。又很幸运的,我能够有机会在象牙之塔内工作了十七年,现在在象牙之塔外也工作了十七年。回想一下,我给我自己一个勉励:应该继续努力。
【美国】卡特(1924~)
卡特,民主党人,美国第三十九任总统。任年对世界的和平与稳定起了积极的促进作用。这是1977年1月20日就职时发表的演讲。
《美国的理想-就职演说》
我谨代表我个人和我们的国家,向前任总统为医治我们国家所作的一切努力表示感谢。
值此公开的和有形的庆典之际,我们再次证明了我们国家内在的和无形的精神力量。
诚如我的高中教师朱莉娅·科尔曼女士经常说的:“我们必须适应变化中的时代、而又依然坚持恒定不变的原则。”
我的面前是一本1789年我国首任总统就职时使用过的《圣经》,我刚才宣誓就职时用的是几年前母亲给我的那本《圣经》,这本《圣经》打开的地方写着古代先知弥迦留下的一则永恒的训诫:
“世人哪,耶和华已指示你何为善。他向你所要的是什么呢?只要你行公义、好怜悯、存谦卑的心,与你的神同行。”
新精神
今天的就职典礼标志着一个新的开端,标志着我们政府的新的决心以及我们大家的一种新精神。一位总统可以领悟并宣布这一新精神,但是,只有一个民族才能赋予这种精神。
两个世纪以前,我们国家的诞生是长期寻求自由的一个里程碑。但是,这个激励立国先贤们的勇敢而光辉的理想依然有待于完成。今天我无意提出新的理想,而是要在原有的理想中提出一种新的信念。
我们的社会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依据精神价值和人类自由来公开阐明自己的社会。正是这种独特的自我定义使我们感受到一种特殊的号召力——但同时也赋予了我们一种特殊的义务——道德义务,这种义务一旦承担起来,似乎总是符合我们的最大利益。
你们已给予我一项重大责任——同你们并肩站在一起,不负众望,使大家成为适得其所的人。让我们共同创造一种新的、团结和信任的国家精神。
你们的力量能弥补我的弱点,你们的智慧能帮助我尽量少犯错误。让我们一起学习、一起欢笑、一起工作、一起祈祷,我深信站在正义这边的我们终将共同获胜。
美国的理想持久不衰。我们必须再次对我们的国家和对我们彼此充满信心。我相信美国能变得更美好。我们能比过去任何时候更强大。
让我们检讨最近犯的错误,以便使我们对我国的基本原则重新承担起义务,因为我们知道,如果轻视自己的政府,我们就没有任何前途。我们记得,我们在一些特殊的时期有过短暂而意义深远的团结;在那个时候,我们取得了无数珍贵的成就。但是,我们不能陶醉于昔日的荣耀。我们不能随波逐流。
我们不要那种失败的、碌碌无为的,或者使任何人过着一种低质量生活的远景。
我们的政府既要称职,又要富于同情心。
我们已经达到了高度的个人自由,我们现在正在为促进机会均等而斗争。我们为维护人权所作的承诺必须是绝对的,我们的法律必须是公正的,我们天赋的美德必须保存;强者绝不可以欺凌弱者,人的尊严必须提高。
我们懂得,“更多”未必就是“更好”,即便我们伟大的国家也有公认的局限性,我们既回答不了所有的问题,也解决不了所有的问题。我们不能包揽一切,但我们在面对未来时,也不能缺乏勇气。因此,让我们一起怀着为了共同利益而作出个人牺牲的精神,务必尽力而为之。
做他人的榜样
我们的国家只有自强,才能对外称强,我们还懂得,要增进其他国家的自由,最好的方式,就是在这里证实我们的民主制度是值得仿效的。
为要对自己真诚,我们必须对别人真诚。我们不会到别国领土去违犯我们国内奉行的规范与准则,因为,我们懂得,我们国家所赢得的信任,对加强我国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
现在,世界本身正受着一种新的精神支配。那些人数较多、在政治上日益觉醒的民族,正渴望并要求在阳光下拥有一席之地——不只是为了他们自身的物质条件,而且也是为了获得基本的人权。
人们对自由的热望正在高涨。为了发扬这种新精神,美国在这个新开始的日子里所要从事的崇高而雄心勃勃的使命,莫过于帮助塑造一个公正、和平、又真正合乎人道主义的世界。
我们的国家是一个强大的国家,我们要保持无比坚强的力量,这种力量无需在战争中加以证实——这种悄然无声的力量不仅仅是建立在武器库规模的基础之上,也是建立在崇高思想的基础之
我们要时刻保持警惕,毫不松懈,我们要向贫困、无知和非正义开战,因为这些都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可以光荣地聚集我们的力量来战斗。
我们的国家是一个怀有无限自豪的理想主义国家,但是我们不允许别人把我们的理想主义误认为是软弱。
因为我们是自由的,所以我们绝不能对其他地方的自由的命运漠不关心。我们的道德观使我们明显地偏爱那些同我们一样贯尊重个人人权的社会。我们并不试图恫吓他人,可是,一个由他人可以肆无忌惮地加以支配的世界,不仅有悖情理,而且也是对全人类幸福的一种威胁,这是显而易见的。
军备竞赛
这个世界依然有人从事大规模的军备竞赛,目的是确保与潜在的对手继续维持均势。我们保证以毅力与智慧,努力使世界的军备局限于各个国家确保其安全所需的范围。此外,今天,我们还将向我们的最终目标——在地球上销毁一切核武器——迈出一步。
我们迫切要求各国人民加入我们的行列,因为此举的成功意味着生存而不是死亡。
在我们合众国人民之中,显然存在一种认真而坚定地恢复信心的倾向,我同大家一样希望,在我担任总统届满时,人们会这样论及我们的国家:
我们记得弥迦的话,我们重新寻求谦卑、怜悯和公义;
我们已经把不同种族、不同地区和不同信仰的人们相互隔开的障碍拆除,我们以尊重多样化的方式使缺乏信任的地方建立起团结;
我们已经为能够从事工作的人们找到了工作;
我们已经巩固了美国的家庭,这是我们的社会基础;
我们已经确保尊重法律,无论弱者还是强者,富人还是穷人,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
我们已使人民重新对自己的政府感到骄傲。
我希望世界各国都会这样说:我们不是在武器之上而是在反映我们最珍视的价值观的国际政策之上,建立起持久的和平。
这些不仅仅是找个人的目标。它们也将不是我个人的成就,而是对我国持续不断的道德力量的一种肯定,也是对我们从未减弱的、不断发展的美国理想的一种肯定。
【美国】布什(1924~)
布什,共和党人。美国第四十一任总统。任内在内政和外交上作了一定的努力。在对待海湾战争态度上比较强硬。本文是1991年1月16日在白宫向全国发表的广播电视演讲。
《沙漠风暴行动计划已经开始》
就在两小时之前,联合空军部队开始对伊拉克和科威特境内的军事目标发起进攻。在我讲话的此刻,进攻仍在继续。地面部队还没有投入。
这一冲突在去年8月2日伊拉克的独裁者侵入一个弱小无援的邻邦叫就开始了。科威特——一个阿拉伯联盟成员国和联合国成员国——遭到了践踏;她的人民受到了残酷的对待。五个月以前,萨达姆·侯赛因对科威特发动了这场惨无人道的侵略战。今夜,(侵略与反侵略的)遭遇战已经打响。
这次军事行动是遵循联合国决议——也证得了美国国会的允诺而采取的,是几个月来联合国、美国和许多其他国家所进行的经常而实际上是毫无结果的外交活动的必然结局。阿拉伯领导人所寻求的阿拉伯人的解决办法愈加清楚——最终的结论只是萨达姆·侯赛因不愿意撤离科威特。其他到巴格达的人也做过各种努力,试图恢复和平和正义。我们的国务卿詹姆斯·贝克在日内瓦举行了一次历史性的会谈——结果完全遭到了拒绝。上一周末,联合国秘书长心怀和平的渴望,前往中东,孤注一掷——开始他第二次这样的使命。然而,他从巴格达返回却根本未能在敦促萨达姆·侯塞因从科威特撤军方面取得丝毫进展。
现在,在海湾地区拥有部队的二十八个国家为了谋求和平解决已经竭尽全力、仁至义尽了,除了诉诸武力将萨达姆·侯赛因驱出科威特之外,别无选择。我们绝不会失败。
在我对诸位讲话的此时此刻,对伊拉克境内军事目标的空中进攻也正在进行。我们决心摧毁萨达姆·侯赛因的核炸弹潜在力量,我们也将摧毁他的化学武器设备。萨达姆大量的大炮和坦克将被摧毁,我们的行动计划是通过破坏萨达姆庞大的军火库来最大限度地保护所有联合部队的军事力量。来自沙漠风暴联合部队司令施瓦茨科普夫上将的初步报告说,我们的行动正按预定计划进行。
我们的目标很明确。萨达姆·侯赛因的军队必须撤离科威特。科威特合法政府必须恢复其合法地位,科威特应重获自由。伊拉克最后遵守联合国全部有关决议。而且,当和平重新来临,伴随着海湾的安全和稳定得到增强,我们从而也希望伊拉克将作为国际大家庭中和平合作的一员而存在。
有人会问:为什么现在采取行动?怎么不等一等?答案很清楚。全世界不能再等了。对伊拉克的制裁尽管产生了些微影响,但没有丝毫迹象表明能达到目的。制裁尝试进行了五个多月,我们和我们的同盟国终于明白了单纯的制裁不可能迫使萨达姆撤出科威特。
当全世界等待之时,萨达姆·侯塞因有条不紊地洗劫、掠夺、劫掠了一个小小的国家,而他自己却没有受到一点威胁。他使科威特人民遭受到了用语言无法形容的暴行——这样被残害被屠戮的人之中,有的是天真无辜的孩童。
当世界等待之时,萨达姆企图为他现在拥有的化学武器库增加一种具有更大危险的大规模毁灭性武器——核武器。
还是当世界等待之时,当世界谈论和平和撤军之时,萨达姆·侯赛因深沟高垒,并将大批军队移入科威特。
当世界等待之时,当萨达姆拖延之时,对第三世界脆弱的经济和东欧正在形成的民主政治,对包括我们自己的经济在内的整个世界,都正在造成更大的损害。
和联合国一道,美国竭尽了自己的一切力量想使这一危机得以和平解决。可是萨达姆清楚地觉得,通过拖延、威胁和公然反抗联合国,他会削弱一起反对他的军事力量。
当世界等待之时,萨达姆以公开的轻蔑来对待各种主动的和平倡议。当世界祈祷和平之时,萨达姆已做好了战争的准备。
我本来希望,在具有历史意义的论辩中,当美国国会采取果断行为的时候,萨达姆会明白,他不可能胜利,从而根据联合国决议撤军科威特。他没有这样做。相反,他仍不让步,仍相信时机掌握在他手里。
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萨达姆要遵奉联合国的意旨,主动撤离科威特还是被驱出科威特。萨达姆傲慢地拒绝了所有的警告。相反,他却试图在美伊之间制造这样一场争端。
好了,他失败了。今晚,来自欧洲和亚洲、非洲还有阿拉伯联盟等五大洲的二十八个国家在海湾地区拥有齐心协力对付萨达姆·侯赛因的军事力量。这些国家曾希望避免使用武力。令人遗憾得很,我们现在相信,只有武力才能迫使他撤离。
在命令军队投入战斗之前,我指示我们部队的指挥员要采取各种必要步骤,尽可能快地取得胜利,并且尽可能最大限度地保护美国人和联合部队的士兵和妇女。以前我曾告诉美国人民,这不会是又一个越南战场。今夜在这里我再一次重申这一看法,我们的部队将在全世界范围内赢得最大可能的支持,他们不必同背后其它掣时的力量进行战斗。
我希望这场战斗不会持续太久,伤亡也将控制到绝对的最低限度。
这是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时刻。在过去的这一年,我们已经为结束这漫长的冲突的时代和冷酷无情的战争取得了很大进展。在我们的前面,为了我们自己也为了将来的子孙后代,我们有机会建造一个新的世界秩序——一个有法律准则而不是一堆混乱不堪的法律来支配国家行为的世界。
在我们成功的时候——我们会成功的——我们就有了真正的天赐良机来建立这个新的世界秩序——在这一秩序中,可以信赖的联合国能够利用其保持和平的身份来履行联合国发起人的许诺和预见。
我们同伊拉克的人民并无争论——真的,为了这些天真无辜之人陷入了这场冲突,我祈祷他们平安。
我们的目标不是征服伊拉克,而是解放科威特。我希望伊拉克人民即使现在也可以想方设法说服他们的独裁者必须放下武器,撤离科威特,让伊拉克自己重建这个热爱和平的民族大家庭。
托马斯·佩恩在很多年前写道:“这是拷问人们灵魂的时代。”这些众所周知的言辞今天还是非常正确的。但是,即使当联合部队的飞机进击伊拉克之时,我也宁愿想到和平而不是战争。我确信,我们不仅会胜利,而且,因为战争我们还将认识到没有哪个国家能够对抗一个联合起来的世界,也绝不允许任何国家蛮横粗暴地袭击它的邻邦。
任何一位总统都不会轻松地将我们的儿女们交给战争,他们是民族的精英。我们的部队完全是一支志愿军——训练有素,斗志昂扬。部队士兵都清楚他们何以来到这里。听听他们说的话,因为他们说的比任何总统和首相说过的都好。
听一听海军陆战队一等兵“好莱坞”·哈德莱斯顿的话吧。他说:“让我们解放了这些人,那么,我们就可以回家,再次自由了。”他说得对。萨达姆的追随者们对无辜的科威特人民所犯下的可怕罪行和所造成的苦痛是对全人类的侮辱,也是对一切自由的挑战。
听一听前线四位伟大军官之一的海军陆战队中将瓦尔特·布默的话吧。
他说:“这是值得为之奋战的。一个对残暴和无法无天不加制止的世界不是我们想要居住的世界。”
听一听第二十八空军军士长J·P·肯德尔是怎么说的:“我们在这儿是为着比一加仑汽抽价格更重要的东西。我们要做的是要勾画下一个世纪这个世界的远景。现在就同萨达姆这家伙打交道比五年以后再打交道要好。”
最后,陆军中尉杰姬·琼斯的话,我们都应该正襟危坐来听一听,她说:“如果这一次我们让他侥幸逃脱,谁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呢?”
我曾经要求“好莱坞”、瓦尔特、J·P·和杰姬以及所有他们那些服役的勇敢的伙伴们去做该做的事情。今天晚上,美国和全世界都深深地感谢他们和他们的家庭。让我对今晚的每一位听众和观众说:当我们派去参战的部队完成任务时,我一定尽可能快地让他们回国。
今晚,当我们的军队作战的时候,他们和他们的家都在祈祷,上帝保佑每个人,保佑他们全体,也保佑站在我们一边的海湾联合部队——上帝会继续保佑我们的国家,美利坚合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