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裕民:癌症只是慢性病——抗癌新视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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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裕民:癌症只是慢性病——抗癌新视点(2)

发布: 2009-11-23 14:35 | 作者: 何裕民 | 来源: 赤医网 | 查看: 543次

  第三章
  治癌须换个思路
  “战争模式”并不足以解决所有问题
  医学不是孤立的,医学是文化的产物。在我们看来,任何医学(医疗)行为都是在一定思想观念指导下的实践操作。有什么样的思想观念,就会有什么样的应对模式,只不过大多数人“身在庐山中”,无所知觉而已。中西医学的医疗行为就明显地体现出了这种思想观念的差异。
  很明确,西医学诞生于文艺复兴以后的欧洲大陆。严格意义上可以说,现代西方主流医学是建立在“新教”思想观念上的医疗行为。这种教义的核心是以“征服”(战争)的方式对待自然(外界),试图改造自然,包括改造所有异己的东西。说得远一点,我们完全可以在美国对待世界,包括对待伊拉克、朝鲜,以及以色列与巴勒斯坦等的问题上看到类似的痕迹。结合到具体医疗中,西方主流医学的模式只有两种:“战争模式”为主,“替代模式”为辅。前者比如在炎症的治疗中,想方设法找出杀菌灭病毒的药物,“彻底”解决问题,老的武器(抗生素)不行了,出现了反抗(致病微生物的耐药性),再制造新武器(新的抗生素),以致今天武器泛滥(滥用抗生素成灾)。后者如在维生素A缺乏的治疗及女性更年期综合症的纠正中,或用合成的维生素A替代,或选用雌激素补充。再典型的,就是体现在器官移植、输血等操作中,心脏不行,先修一修,通一通,或换一根管子(冠脉介入治疗或搭桥);再不行,换心、换肾、换肝,以新的替代之。无可否认,战争模式也好,替代模式也好,都有它的价值,都取得了令人瞩目的功绩。其中,战争模式在解决各类外源性的感染和传染性疾病的问题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肺结核之所以不再象上世纪20-30年代那样肆虐,链霉素等可以直接杀死结核杆菌的“武器”的批量生产与运用,功不可没。由于医疗领域“战争模式”曾“横扫千军”,所向披靡。因此,主流医学常自觉或不自觉地希望借此模式来解决绝大多数疾病问题,这难免遭致许多问题上的黔驴技穷。这就象以色列对付巴勒斯坦的反抗运动一样,永远没有休止。
  很显然,就象“新教”主导下的美国,没法用“战争模式”彻底改造世界,解决国与国之间的难题,或曰征服其他异己文化一样,战争模式也无法解决除外源性感染以外的大多数疾病问题(仰仗抗生素,也只是解决了部分感染性疾病问题)。然而,在肿瘤治疗中,我们却鲜明地看到了彻头彻尾的“战争模式”。无论是手术、化疗、放疗,还是微创治疗,无一例外都烙上了“战争模式”。仅在免疫调节剂的运用上,作为补充,祭起了“替代疗法”的大旗(干扰素、胸腺肽、白介素的使用等皆然)。我们不否认“战争”加“替代”模式对肿瘤的一定有效性。然而,必须指出的是:这两种模式并不足以真正解决肿瘤治疗的难题。
  我们知道,肿瘤不等于炎症(恰恰在这一点上,许多人的意识深处,还把肿瘤视同于炎症)。炎症大多是外源的,致病微生物对机体的入侵是问题的核心(就象是敌人入侵来犯一样),故将消灭、杀死、驱逐等的战争手段每可奏效。无非是要不断设法更新武器(抗生素),使其杀伤(抗菌)更有效。而绝大多数肿瘤是内源性的。所谓的癌细胞,其病变的核心是(干)细胞的分化及发育障碍。用我们通俗的比喻来说,就是孩子的(社会或心理)发育不良,变成了“坏孩子”。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难以避免的生理过程。因此,有人认定在老年人身上出现癌细胞样变化是一种正常的衰老现象。就象成千上万个社会新成员在其发展过程中,难免有部分会变“坏”一样。而一旦这些坏孩子(癌细胞)的生长失控,形成了诸如社会学上的黑社会帮派,那就开始危害社会安全了。这也就是癌细胞发展成了肿瘤组织。对此,主流医学推行的是“战争模式”来解决问题,或割了、或毒杀、或烧死(放疗),这的确有一定的效果。
  但他们毕竟本身也是机体(社会)的一员,杀了“他们”,不仅可能殃及无辜(就像化、放疗造成严重损伤一样);而且,如不解决滋生“坏孩子”,使其成为“黑帮”土壤,(就癌症发生而言,如内分泌失调、精神压力、免疫系统崩毁、虚弱等的内在“小环境”),即便能彻底杀了“他们”(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仍会不断冒出新的“坏孩子”和“黑帮”,如同肿瘤的转移与复发一样。
  因此,在肿瘤治疗中,应该改变思路与对策了。国际新兴的强调靶向治疗,主张适度综合治疗,热衷于诱导癌细胞分化与凋亡等,都体现了这种重要的新趋势,而且这种新趋势是人们在努力了数十年,付出了血的代价以后换来的重新思考与觉悟。我们多年的实践数万例的经验积累也足以证明,结合适度的西医学对抗性治疗,如手术、化放疗等,更注重综合的中医药调整模式(我们称之为“零毒抑瘤”王道调整)是解决肿瘤问题的较为理性,且更为有效的模式。因此,是到了审慎地重新评估肿瘤治疗的战争模式之利弊的时候了。
  何不换一种思路治疗肿瘤
  顾女士是一位卵巢癌患者。来找我时,已先后化疗了23次,面色憔悴、灰黄的她,无奈地哭丧着脸说:生病三年来,几乎没离开过医院,手术后无休止的化疗,稍有停顿,CA-125(一种反应卵巢癌活动程度的指标)就直线上蹿,现在腹腔内还有淋巴结肿大,化疗不做不行,不做指标上去,淋巴转移见长;但做了也不行,不仅人受不了,而且,已有严重的骨髓抑制,白细胞很低,原先还能靠升白针刺激,勉强升上去,现已无法达到3000了……还没说完,便唏嘘不已。他的先生则在一旁不断地乞求我们救救他的夫人。我完全了解他俩这时的心情和处境。这类情况我见得多了,不仅卵巢癌患者,部分恶性肿瘤患者和转移复发后的乳腺癌患者也常常见到这类窘迫的情境。
  怎么办?其实,这远未陷入“山穷水尽”之境地。根据我们多年的经验,还有走出困境的办法。关键是首先要转换一种思路。以前,对于这类棘手的,纠缠迁延且又产生了严重耐药性(指对化疗药)的肿瘤患者,人们总寄希望于下一个化疗能创造“奇迹”,因此,把所有的赌注压在了一波又一波明知无效或即使有效也不过暂时指标回缩等表面效果的化疗上。我曾遇一卵巢癌患者,7年间做了64次化疗,最终难逃死于化疗之厄运,但也曾经治疗过不下百位患者,找到了一个思路而“柳暗花明”。本市某医院的主任医师徐某,9年前找我看时,与顾女士属于一类情况,化疗多次,无效。当时,我大胆建议停用化疗,以中医药“零毒化疗”为主,结合些内分泌治疗。内分泌治疗一两年后,因副反应过大,经以中药流毒抑瘤为主,一晃快9年了,不仅指标全部正常,而且原本2公分大的淋巴结转移,5-6年即缩小到0.8,现已趋于钙化,并且原有的严重失眠、便秘等也都得到了改善。对此,她总结认为:我给她的就是“大中医,小化疗”治疗方案(当时,我建议她用3-5个月中医治疗后,如效果欠理想,还可利用几次小化疗,故有此说法)。对此,我也表示认可。顾女士听罢介绍,破涕为笑,接受我的建议,也改了改思路,愿以中医药为主,现已一年零四个月,血象完全正常,CA-125也已在10个单位(完全正常)以下,唯腹腔内淋巴结肿大,还需假以时日……
  其实,根据我们的经验,很多以化疗治疗为主而疗效欠佳的患者,完全可以换一换思路,改成以中医药零毒抑瘤为主,也许曲径尽处,柳暗花明;至少,中医药的积极合理调整,对他的后继治疗也可起到协同增效之功,问题仅在于我们愿不愿意换个思路,以及怎样选择对路的中医药治疗。
  2005年12月29发表于《现代医院报——健康财富》A3版
  换个思路治癌王
  通常认为“胰腺癌的特点为病程短、进展快、死亡率高,中位生存期6个月左右,属于真正的癌中之王”(《现代中医肿瘤学》)。然而,凡事均应作出细细分析。就我们看来,上述窘境的深层原因在于西医学缺乏针对性的措施。胰腺周边解剖结构复杂,手术本即有困难,而早期胰腺癌通常多无症状,发现大多属于晚期,已失去手术可能;放疗对腺体组织本即意义一般,常弊大于利,且会引起众多严重副反应,此路也不通;化疗对胰腺癌很不敏感,再加上胰腺本身又是个“外分泌”腺体,化疗药很可能更多地“泌”出腺体,损伤周边组织,引起强烈副作用,却未伤及癌体本质,故即便是用健择类“王牌”化疗药,亦每每于事无补……正因为“西医学”的“三大法宝”失灵,故胰腺癌才显得十分凶险,但换个思路,可能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1990年的春节,大年初五,我破例接诊了一位来自宁波鄞县的患者,其当时57岁,郑姓。腊月突发黄疸,疼痛,当地束手无策,送至上海,某区医院确诊为胰头癌,转到肝胆方面全国见长的某著名三甲医院,明确为胰头癌伴阴黄,已无手术指征,预后不过4个月,建议他放弃治疗,回家等死。其人于心不甘,通过我的同事,找到了我,当时,一身“阴黄”,心窝下作痛,便呈陶土样,唯一就是心态尚可,愿意接受我治疗,是死是活,于心亦甘。面对这一病人,正巧又是过年,我想,先解决一些症状,让他舒服再说,故以外敷一试,冀能改善梗阻,内服以利胆消阻,调理肠胃为主,当时正在研究芝类提取物的抗癌课题,便同时予以大剂量芝类提取物,不想到阴差阳错,一个多月后,其黄疸退尽,纳始大增,体重有增加,他抱着能活一天就是赢一天的态度,我则窃喜居然能以平稳方法改善此病此症,故沿此思路,双方默契配合,继续“按既定方针”办。不想到90年年底查体,肿大的胰头癌肿块从6.5公分缩小到了1.4cm,所有症状消失……就这样 ,郑某活了过来,一直活到了今天,一晃已是整16个年头。而在这之后,我也悟出了门道,胰腺癌的确“凶险”,“凶险”在于人们无制胜之法,换个思路,也许就“柳暗花明”了。从那以后,我有意观察、研究,至少已接诊了胰腺癌患者700多例,绝大多数活得不错,无法手术的胰腺癌患者3年生存率也达到了约40%以上,受益者过百人。这不能不说是换思路的结果。
  2006年2月9日发表于《现代医院报——健康财富》A7版
  过度治疗害处多
  ——让癌症患者与癌“和平共处”
  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中,认为得了癌症,只有做手术切除肿瘤,或用放疗、化疗等方法,将癌细胞彻底杀死,才能尽快康复。其实,对待癌症的治疗应有正确的理解,该用哪种治疗办法,需根据病情来定,并非像有的人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是早期,可做手术、放疗或化疗等。若是晚期又发生癌转移的患者,在治疗上已不适宜于手术,若是非要做手术,不仅达不到治疗效果,反而会增加病人痛苦,降低生存质量。尤其对老年癌症患者应针对病情,采用不同的对症治疗方法,以改善症状,减轻痛苦,让老年患者与癌“和平共处”,从而提高他们的生存质量。
  让老年患者与癌“和平共处”,是现代医学治癌观念的一种根本转变,是以提高临床获益率为根本目的。通俗地讲,就是当癌症处于稳定期,即人体内的肿瘤停止生长或生长非常缓慢时,癌症患者和肿瘤就可以“和平共处”,放弃原本“歼灭战”的战术,和癌症打一场以提高自身免疫力为主的“拉锯”战。
  一位护士患了结肠癌,已经多部位转移,不再是手术的适应症了,但仍被进行了结肠切除。术后不久癌细胞转移到小肠,又切小肠,不久又转移到胃部,再行胃切除。后来,这名老年妇人已瘦得皮包骨头,每天只能靠静脉输入全营养液维持,最后一次手术后,她仅活了3个月。
  癌症患者的“过度治疗”问题日益引起医学界和社会各界的重视。所谓“过度治疗”就是指医生给予患者的治疗强度超过患者的治疗需要,其结果是不但给患者造成不必要的痛苦和身体伤害,更浪费了医疗费用。
  有人认为,对晚期癌症患者实行姑息治疗,似乎不太人道。殊不知,这时候的防守就是最积极的进攻。如果对病人“过度治疗”,对任何晚期癌症患者来说,都无疑是雪上加霜。目前治疗癌症的常用方法,无非是外科手术、放疗和化疗。其虽被称为治疗癌症的“三板斧”,但却不一定都适合晚期癌症患者。例如对高龄癌症患者,治疗就需特别谨慎。因为有很大一部分高龄患者通常可“带癌生存”,此时,强求手术及放化疗反而会促使病情恶化。临床常常可以见到,老年癌症病人的死亡不是因为癌症本身造成,而是由于过度积极的杀伤性治疗所致。如肝癌合并肝硬化腹水、黄疸,仍然手术和化疗药物介入,结果导致病人肝功能衰竭而死;肺癌肺气肿淋巴转移,肺叶切除后再化疗,结果病人呼吸衰竭更加严重;白细胞过低仍然坚持高强度化疗,结果患者骨髓衰竭合并感染高热而死亡,等等。这样的治疗,简直就是花钱买罪受。
  出现“过度治疗”的另一个原因是错误观念误导,是“以病为本”,而不是“以人为本”,过于强调肿块的消除和癌细胞的杀灭。盲目地认为肿块没有了,病就好了,而结果往往是“瘤尚存,钱没有了,人也没了”。我们采取中医药零毒化疗在这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效,至少有近四成的老年肿瘤患者在我们诊治下活得很好。所以,我们认为:治疗只是手段,救人才是目的。癌症的治疗,一定要从病因病机入手,真正做到“以人为本”,治疗上要以最大限度延长患者的生命,提高生存质量为最终目的。
  2006年6月8日发表于《现代医院报——健康财富》A7版
  确诊后,就应及时考虑中医
  二个月前,赵先生得了鼻咽癌,一直在一家大医院接受放射治疗。最近,医生告诉他肿瘤已得到基本控制,可以回家休息,定期来医院复查。可是,离开医院的赵先生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肿瘤虽然被控制了,但他的双颊发黑,口干舌燥,口腔溃疡,最痛苦的是张嘴受限,上下牙之间只能伸进一个手指尖。这些症状从放疗开始后便逐渐加重,他曾向主治医生诉说他的痛苦,但医生说没关系,这是放疗的反应,放疗病人都是这样。现在放疗结束了,这些并发症也加重了,连吃饭、喝水都困难了。无奈之下,赵先生来到上海源生中医内科门诊部,接待他的中医师告诉他,这些都是放疗的并发症,要是能在放疗的同时,用一些中药,治疗起来就比较容易,症状也可以得到完全控制,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么严重。随后,中医师给他开了埃克信及几副中药。经过较长时间治疗,赵先生现在已经症状改善。
  中医治病在我国源远流长,也有着深厚的民族基础,更由于它在癌症治疗中有相当的疗效,在许多方面可以弥补西医之不足。因此,在临床上应用十分普遍,它可以明显改善患者的生存质量、临床症状以及在很大程度上能使肿瘤缩小甚至消失。中医药对放化疗有减毒增效作用,使用中药防治放、化疗毒副反应是中医治疗肿瘤的一大特色,不但能顺利完成疗程,还有明显减毒增效作用,延长肿瘤病人的生存期。作为综合治疗的一部分,中药与手术治疗、放疗、化疗等同时应用,其目的是减轻放疗、化疗的不良反应,使患者能较顺利地完成疗程,在手术治疗、放疗、化疗之后的中药应用,目的是提高远期疗效。
  手术前使用中药为手术的切除作准备,可以改善患者的某些脏器功能,以及改善患者的体质;术后使用中药,目的是恢复患者的体质,改善或减轻术后的不良反应,试图避免或减少转移及复发,提高远期疗效。在放疗过程中针对所出现的不同症状给予辨证用药可以减轻放疗的不良反应;放疗后服中药可以提高远期疗效、减少复发与转移。化疗期间服用中药可以减少化疗的不良反应,如消化道反应常用扶正、理气、补肾等为主的药物;化疗间歇使用中药可以改善患者体质,为下一次化疗作准备;化疗后服中药则以提高远期疗效为主。
  对不适合手术治疗、放疗、化疗的癌症患者,中药作为主要的治疗方法,其目的是尽可能控制癌症,同时改善症状和提高生存质量。对某些终晚期癌症患者,使用中药的主要目的是减轻症状,在一定程度上改善生存质量。中药还可以与免疫治疗相结合,中药本身具有提高免疫力功能的效果,它与免疫抑制剂联合应用,可以明显提高疗效。
  在肿瘤的治疗过程中,科学合理的中医药可以而且应该贯穿始终,没有明显的毒副作用。但患者也不能单纯依靠中药治疗,对能手术切除,以及放、化疗有明显效果的肿瘤应在以上治疗的基础上配合使用中药,采取综合治疗手段,以获尽早痊愈。
  2006年8月17日发表于《现代医院报——健康财富》A4版
  第四章
  关于中医治疗肿瘤
  中医治癌之反思
  大概从20世纪60年代中期起,中医界开始有意识地介入恶性肿瘤的治疗,在这过程中,形成了一些思路和方法,而在经验和教训与日俱增的今天,我们有必要好好的反思一下传统的中医抗癌之思路。在这期间,正统的中医界,形成了不少抗癌的思路与疗法,至少有四类疗法须慎重。
  一是以毒攻毒,50、60年代,西医兴起以化疗毒药抗肿瘤,中医不少人也沿这一思路拾起了传统中的“以毒攻毒”说,在各种毒药中寻找有可能抗癌的“王牌”,出现了许多毒性很大的抗癌中药。临床研究,这并不能明显延长患者的生存期,相反,败胃伤肝,损肾折寿。无锡一妇女,乳腺癌两肺转移,化疗效欠佳。2002年起以中药零毒治疗,十分稳定;2005年初来沪改方,我用了味天冬20克,无锡转方医师误以为天龙20克,服后不适又呕又吐,3个月后病情恶化,引发医疗官司,这味天龙也许是凑巧,但毒性中药许多情况下无益肿瘤患者,却是事实。我们强调:笼统的“以毒攻毒”,并非中医药治癌之优势,甚至无优势可言。因中医药其许多毒药,毒性是明确的,但临床是否真的有抗癌功效,却是需打问号的(根据分析:动物实验中,得出某种提取成份有抗癌性和临床真实个体身上有否抗癌性,许多情况下完全不是一回事,前者很普遍,后者却较难得出阳性结论)。退一步说,真的以毒攻毒,那不如找化学合成抗癌药更妥当些?毕竟这些药物经历过较严格的药理学筛选与实验!
  70、80年代“活血化瘀”抗肿瘤也很时髦。但有许多临床证据表明,对晚期肿瘤患者,特别是肝癌患者,一些活血化瘀药不仅会促使肝内转移,而且容易诱发大出血,导致肝昏迷。实验结果也证实,活血化瘀药使用不当会促进肿瘤病体内血管内皮细胞生长,从而促使肿瘤快速生长与转移。
  再如“软坚散积”,以前是作为治疗甲状腺肿瘤的主要方法之一。但研究表明,至少在上海地区,不少甲状腺肿瘤是“碘”依赖性的,而软坚药中不少是含碘很高的,如海藻、昆布、夏枯草、山茨菇等这些自属禁忌!笔者曾遇一例乳腺癌转肺患者,用零毒一法,稳定已达3年余,2004年底听信他人经验,海带可以抗癌,故大剂量食之。后左颈部甲状腺处突然冒出个硬结节——甲状腺恶性肿瘤,再一追查,其人25年前曾有甲状腺癌,乳腺转肺控制住,甲状腺癌却复发了,很显然大量食海带就是罪魁祸首。
  滥用参类补药也是一弊祸。人参的粗提物有动物实验中有促使肿瘤加快生长之效,临床滥用人参也常见到肿瘤失控的现象,因为参类补药常有促进或刺激代谢之功,可增加细胞活性,包括促使某些状态下的肿瘤患者体内癌细胞增生活跃,因此,亦须谨慎,不可滥用……
  笔者有一位10年前的老病人,是个地位很高的干部,现已成为老朋友。膀胱癌术后,中医给予大剂补药,包括野山参等。10年前每帖药就要280多元钱,一边吃中药,一边做冲洗,不仅三个月后镜检即见复发,而且服药后一直感到小腹坠胀、不适,这其实就是滥用补药壅滞气机助癌生长所致。电疗后,改用清利之剂配合零毒抑瘤一法后,不仅人很舒服而且已安全度过了近十年。
  2006年4月13日发表于《现代医院报——健康财富》A7版
  十二字的中医治癌新方针
  美国临床肿瘤大会(06年6月,亚历山大城)传出明确信息:癌症与冠心病、糖尿病一样,只是一种可防可治的慢性病。全美2亿多人中有1000多万是带癌生存者。这一讯息明确地否定了以往弥漫在中国专业人士和百姓之中的悲观情绪:“癌症不可治”。也再一次把癌症的正确治疗提上了议事日程。
  多年的临床探索,使我们深切地感受到癌症并非人们想像的那般可怕。我们在去年出版的国家级教材《现代中医肿瘤学》中,也清晰无误地表达了这一点,同时强调癌症的治疗必须贯彻科学、综合、合理的三大原则。
  所谓科学,简言之,治疗肿瘤的方法不少,如何选择,就需要科学指导,应尽可能地选择疗效相对确凿、损伤相对最少、经济代价相对合理的疗法作为首选或主要方法;所谓综合,指癌症的复杂性决定了任何一种单一疗法均不足以获得十分可靠的疗效,须充分重视多种方法,特别是中西医综合治疗的优势,以有效地提高肿瘤的治疗效果;三是任何治疗,不管手术、化疗、放疗,包括中医药,均须研究合理、适度,绝非多多益善。在讲究科学、综合、合理大原则的前提下,中医治疗肿瘤的思路也应有所更新和突破,以往以毒攻毒,活血化瘀,或单纯补益类的治疗,均不足于取得好的疗效,有的(如以毒攻毒)甚至常常有害无益。由此,我们在《现代中医肿瘤学》教材中归纳出了“调整为先、零毒为佳、护胃为要”的十二字治癌新方针。
  所谓“调整为先”,是指对肿瘤患者,特别是初诊患者或晚期有众多症状或痛苦的患者,应先运用中医药着重调整其机能状态,让其各项机能逐步恢复协调平衡、安眠等最为重要;其次是稳定情绪,协调气机升降。胃口好,大小便通畅,睡眠安稳,患者的总体状态便大为好转。与此同时,肿瘤患者往往还伴有白细胞偏低,或肝功能有损,某些癌胚指标有异常等情况,也应努力加以纠正或调整。只有调整为先,解决了患者当下的一些苦楚,消解了一些疑虑,患者的抗癌信心才会确立,患者也才会认真而坚定地配合完成漫长而又较为痛苦的治疗全过程。
  中医治疗学历史上素有“霸道”和“王道”之分,所谓“霸道”指运用峻猛之剂,针对癌瘤,攻下消伐一番,而不顾其他;“王道”则反之,每以相对温和平稳之剂,扶中有抑,抑中有扶。受西医化疗以毒攻毒等影响,“霸道”在中医肿瘤治疗中大行其道,很多肿瘤患者颇受其害,长期攻伐太过,不仅癌瘤未控制,反倒胃肝肠受损,体质变差,人也难受,不少人只能放弃治疗。研究表明:“王道”是治疗肿瘤的最佳选择,一则肿瘤有众多失调需要调整,“霸道”只可用于急病,攻伐一时,却无助于众多失调的持久调整。其次,肿瘤的中医治疗,一定是个漫长的过程,得逞一时的攻伐“霸道”,绝对无法让人长期忍受。
  肿瘤患者本即脾胃功能较差,再加上化放疗的伤害,脾胃功能更弱,若再妄行攻伐,更见衰败,“脾胃一败,死期即到”。因此,攻伐之“霸道”在肿瘤治疗中不足取。我们主张用温和的“王道”之法,用今天的话来说,称无毒或零毒,即尽可能少用有毒副反应,或伤脾胃或服后让人不适的中药,这也是我们倡导零毒抑瘤的初衷之一。在贯彻“零毒为佳”指导思想时,和胃护胃,以“护胃为第一要义”,尤显重要。在肿瘤患者的长期治疗过程中,不管是治疗期、巩固期或康复期,均宜贯彻“零毒为佳”“护胃为要”的原则。只有这样,才能收取持久之效。
  人们总有一个错误的观点,就是只能“以毒攻毒”,其实,不仅国外新近开发了一些靶向性很强的基本无毒的肿瘤新药,我们的经验也明白无误地表明:零毒方法同样可以有效而持久地抑杀、消灭癌细胞,只不过它的起效稍慢,却更稳定持久。总之,我们总结了“调整为先、零毒为佳、护胃为要”的十二字治癌新方针。其中, “王道”又是关键,而王道治癌的核心,就是零毒抑瘤,或曰零毒化疗。
  2006年7月27日发表于《现代医院报——健康财富》A3版
  治病必求其本
  治病求本,乃始自《黄帝内经》的中医学的一大基本原则。在这一原则指导下,古代贤医又强调“急则可先治其标,缓则必当求其本”;有时又可“标本兼顾”。这些,虽只是充满哲学韵味的归纳,却有很强的临床指导意义。尤其在恶性肿瘤的治疗中,若能很好地贯彻这些原则,常能以最低的代价(包括最少的身体创伤),获得最佳的效果(包括最大限度地延续有生存质量的生命)。针对极其错综的肿瘤治疗而言,不同阶段,不同对象,也许中医学所指的“本”与“标”不尽相同,但最为关键的“本”,当然是保全患者的生命。相对生命,癌瘤等只能看做是“标”了。然而,当暂时已无生存之忧时,可能存在的癌魔或某些异常的癌胚指标就上升为治疗的主要矛盾,成为病本了。这些充满辩证思想的原则自有其重要的指导意义。
  蒋某年近八旬,是我熟悉的某医学同仁之高堂,97年因乙状结肠梗阻而做手术,病理为交界性瘤肿,术后曾一度用中医“零毒化疗”治疗。我曾劝其坚持,因其儿子也是医师,自认为问题不大,故未再继续。然而于04年3月,又见左下腹痛,大便困难,粘冻样伴血性粪便,肠镜确诊为吻合口处癌肿,呈菜花样变,已阻塞肠腔达2/3。这时全家上下乱成一团糟。儿子所在的医院意见是化、放疗都不行,只能作姑息性改道,造人工肛门。但其母亲素有洁癖,嫌秽浊而死活不肯改道。儿子又通医,知道一旦堵塞,有生命之忧。对中医似信非信的他再次恳求相助。我也帮他权衡利弊,并借助治病求本原则进行分析。其母之肠癌肿块,肯定无法手术彻底切除,而外科意见的正确性在于防范可能的完全性肠梗阻,到那时再施手术,恐十分被动。但从另一角度分析:对八旬老人施以手术会导致创伤巨大暂且不说,患者术后时时须与粪便打交道,恐不会有良好的生存质量及术后康复。而目前的关键就怕肠梗阻,不妨以外用灌肠为主,“急则治其标”,内服以“零毒化疗”制剂为辅,不可妄行汤剂(恐诱发肠阻);再佐以外用粉剂,敷于左下腹以温通疏利;既无伤害,又可配合灌肠,加快菜花样病灶的坏死、脱落与排出。可先行观察一、二月,如届时大便趋于正常,即可免除手术之伤与粪便之忧,否则再行手术也为时不晚。他们接受此建议,一月内,灌肠后时时脓血便排出;二月后,血便见少,大便始成形,且变成条状。以后,我逐步加大内服用量,其母初不解,说我大便已好了,怎么药却越吃越多?越喝越苦?我只能婉言告知,肠梗阻的顾虑减消后,已允许加量内服,而此时抑杀肿瘤,进一步确保生存质量与生命安全,已是治病求本之举了。知书达理的母亲和通晓医理的儿子坦然接受。一晃又是半年多,这时,老母亲又提出,全都好了,不想再吃中药了。我则再一次以治病求本之理晓之,并指出,她这次又罹患此病,就在于上次手术后,未坚持治疗。因为在老年人身上肿瘤的发生是个缓慢的过程,但它的消解,更是个需要以治病求本之法徐徐图之的过程。以中医的“零毒化疗”之法治之,总比时时有手术之忧为好。其母欣然接受,现已近两年了,老人一切均佳。特别是血色素,也从04年3月的不到4克、不得不多次输血,提升到目前的8.9克,差强人意。毕竟已八旬高龄。且中医零毒抑瘤以来,未再输过血。应该说这些都体现出治病求本原则的指导价值所在。
  2006年1月5日发表于《现代医院报——健康财富》A2版
  以毒攻毒不足取
  很多情况下,人的思维容易受自然联想的影响,想当然地作出一些推断,以致进入误区,甚至危害不浅。在肿瘤治疗领域,许多中医师好用甚至滥用“以毒攻毒”,即为典型的例证。
  中医学有组织的进入肿瘤的防与治,大约在60年代末、70年代初。当时,主流医学正热衷于用化疗药物毒杀肿瘤,加上中医传统中素有“以毒攻毒”一说,拼命地从有毒性的中药中去找抗癌之物,以至今天的常用抗癌中药中大约二成多有各种各样的毒副作用,轻则伤胃,重则有肝损、肾损,甚至有致癌性。九十代中后期,在世界医学范围内掀起了一股反对中药的“逆流”,最重要的起因就是滥用有毒中药后引起许多毒副作用。长期的临床实践告诉我们:笼统的“以毒攻毒”,并非中医药治疗癌症的优势,甚至无优势可言。早在八十年代初,学院派的中医肿瘤治疗疗效比较研究就已表明:“以毒攻毒”治肿瘤的生存期和生存质量并不优于西医,更是逊色于益气养阴之类的调整补益疗法。从另一个角度而言,中药中许多毒药的毒性是明确的,但是否有抗癌的作用,却不好说,常常需要打问号(尽管有些中药的动物实验中,或许有这样那样的抗癌性,但资深专家都心知肚明,在动物实验中得出某些中药或中药成分有抗癌性和临床真实个体身上有否抗癌性,很多情况下完全不是一会回事,前者较为普遍,后者却很难得出阳性结论)。退一步说,真的“以毒攻毒”,那不如找化学合成的抗癌药物更妥当些?这些化疗药物的问世,毕竟经历了比中药严格得多的药理毒理筛选和实验。
  近几年,网上对中医的攻击不少,许多人就是因为看到滥用某种有毒性的中药导致肝肾功能损害后怀疑中医,或否定中医的。肿瘤治疗中这一矛盾更为突出,一方面,对肿瘤的治疗大多数医师并无多少成熟经验可言,因而易走极端;另一方面,肿瘤有其特殊性,须长期服药,它的服药以年为计算单位,故即便是小毒,也会因累积而酿成大害,故不可不慎。也正因为有这层危害存在,我们在 “十五” 全国的大学规划教材(由笔者任主编的《现代中医肿瘤学》)中,便明确提倡:目前中医治疗肿瘤,比较可取的指导思想应该是“调整为先,零毒为佳,护胃为要”。4月初,笔者给香港注册中医师作肿瘤中医治疗的专业培训时,就详细阐述了中医肿瘤治疗这三个原则,得到了与会的香港近300名注册中医师的热烈响应。
  关于这方面的反面例证,我们可信手枚举不少:如一翁姓女子,患卵巢浆液性腺癌,化疗已14次,吃中药2年余,肝肾功能都已很差,与癌相关的CA—125还在不断上升,化疗已没法做了,辗转听说外地一医师如何如何,无奈中专程前往求治,背回来一麻袋中药,不吃还可,一吃很快出现黄疸,小便少,肚子胀,再一查,原有转氨酶偏高,但黄疸尚属正常,现出现明显黄疸,转氨酶跳到一千多,肾功能也受影响。此女子就此一蹶不振,自以为已是末日:西医已黔驴技穷,中医则又伤肝伤肾。经癌症俱乐部介绍,转来我门诊部治疗,并带来一包中药,打开一看,从全蝎、蜈蚣、天龙、斑蝥,到喜树果、大风子等几乎清一色的有毒之药。看到这贴药,疑团自然解开。本即化疗肝伤之人,何以承受如此攻伐?遂劝其改变思路,以调整为先,零毒抑瘤,此妇先面露难色,总认为温和的零毒抑瘤方法不足以抗癌。好在与其同行的几位,均是难治性肿瘤,皆受益于上述三原则,且病情都已十分稳定。此妇总算有了笑脸,因为有了希望,自那以后,一直以温和的中药,配合以零毒抑瘤之剂,初起几个月中CA—125还有继续攀升之势,但肝肾功能逐步恢复正常,半年后CA—125也逐步下跌,近2年时间,仅补做过2次小化疗,现一切正常,十分稳定。这足以说明有些似是而非的论点,害人不浅!
  2006年5月11日发表于《现代医院报——健康财富》A7版
  古医案的启示
  本人素来对中医古代的各家流派有着浓厚的兴趣,尤其是古代一些名家的医案、医话。在知识与信息相对匮乏的早年,曾醉心于斯,且获益良多。因为我始终认为:医学虽从整体上说已成其为一门科学,但临床诊疗在很大程度上还制肘于人们的经验、学识,带有浓厚的技术与技艺色彩。而数千年沉淀的博大精深的中医药学,除有理论认识等的丰富内容外,更值得重视的是诊疗经验。特别是疑难杂症及其状态的纠治经验之积淀,这大量地存在于古代医籍,特别是医案之中。而对于错综复杂之肿瘤临床,有时就能从古人的验案或经验中获取启迪,甚至可以“柳暗花明”……
  本人曾遇一十分棘手之患者,男性,50多岁,肿瘤Ⅳ期,无法手术,因大剂量化疗的毒副反应,胃肠功能彻底被摧毁,吃什么,吐、泻什么;严重脱发,伴气血减少,且出现感染,抗生素用后又见霉菌感染。在病房里,什么针对性措施都已无效,只能天天静脉注入营养剂,而这又进一步抑制了胃肠功能,只见其大肉尽脱,腹却膨隆(肠胀气使然?),舌质光红,呈点状腐苔(霉菌或营养剂使然?)周身骨痛(消瘦及大剂量升白剂使然?)低热不退……这显然非常棘手。此人似属于中医所说的“虚损”之极。按常规,可从调补脾胃(消化)功能入手,可难就难在其脾胃消化功能已被摧毁(化疗之故),连正常饮食均无法入口,何谈中医汤剂或药?苦思良久,我记起南宋杭州武林门外著名僧医罗知悌的一个医案,也是恶液质到了晚期,消化功能极差。又为出家人,本即营养不良。罗师先不予汤剂,先煮浓粥,以粥饮汤引之,因为这最“养胃”(容易消化);几日后,再熬菜粥与之;消化功能逐渐恢复后,以调理胃肠之中药汤剂。此后,等消化功能逐渐恢复,才一步一步汤药并取,终获痊愈。受此启发,我亦依样画瓢,嘱家属先予粥汤,次进菜粥,并逐渐递减静脉输入之营养剂;与此同时,还辅以醒胃健脾之中药外敷剂,以加快脾胃(消化)功能的重建;一俟消化功能逐渐恢复后,以调理胃肠之中药轻剂合零毒化疗之剂,不时少量与之;行三周后,此人面见红润,(脾胃)消化功能已基本正常。此时,零毒抑瘤之剂照旧,汤剂中佐加清解退虚热之品。2月后,此君消化功能已基本恢复正常,除红细胞稍低外,白细胞、血小板已属正常,体重也增加了12斤,霉菌得到了有效控制,后续则以中医药零毒抑瘤为主,一直较健康地生存着,肿瘤也未见有发展之势。
  这个案例至少给我几点收获:1、古人的经验是值得充分重视的。毕竟,许多生理病理变化古今是相通的,值得借鉴;2、许多功能,特别系脾胃(消化)、造血(白细胞、血小板、红细胞)等的恢复是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有人形象地比喻为“煲”中药,操之过急的拔苗助长式的治疗,如见白细胞低便盲目用升白剂,其结果只能适得其反,拔出来的苗是不会茁壮成长的;3、在本人主编的教育部规划教材《现代中医肿瘤学》中,我们特别强调了中医治疗肿瘤的“调整为先,零毒为佳,护胃为要”原则。其中,调整为先,首先强调要努力调整患者失衡或失调了的各项功能,如消化功能等。其次,零毒为佳指的是不仅抑杀肿瘤,也包括调整各项生理功能,最好均以“零毒”或无毒而较温和的方式方法。其三,护胃为要,指在整个治疗过程中,保护好病人的脾胃(消化)功能是关键。因为中医药强调脾胃为后天之本,有胃(消化功能佳)则生,无胃(消化功能败)则死。而保护消化功能,关键在于顺应消化功能的固有规律,且以最好的温和方式调整之。而所有这些,大多都是受启于古代医家的智慧或经验。
  2006年1月12日发表于《现代医院报——健康财富》B7版
  外治:中医学的一大奇招
  不久前,笔者应香港有关组织邀请,给香港注册中医师作零毒抑癌的学术报告,顺道接受广西南宁某医院之请求,给一位特殊的晚期肝癌伴严重而又顽固性腹水的患者作会诊。该患者原发灶切除后,又见复发。几次介入后,病灶未控制,并出现门脉癌栓,严重的腹水。初起利尿剂有效,现只能隔天抽腹水2000—3000cc,病人苦不堪言,其他相关治疗因此都被迫让路。当我见此人时,他两天前刚抽过腹水,现又腹部膨隆、鼓胀,圆滚滚的,皮肤光亮,显然严重腹水。此时,再嘱患者服汤剂,恐只能徒增痛苦,因为喝下去的药,很快“转化”为腹中之水。口服只能给予适当剂量的中药零毒抑癌之剂。消解腹水,则必须另辟蹊径。对此,笔者临床所遇颇多。一方面,建议医院控制静脉输液量,积极纠正低蛋白血症;另一方面,以大剂量温阳利水逐饮之剂,打成细末,嘱患者家属干湿敷交替,敷于患者脐周,并适当加温;恐干湿敷仍属远水不救近火,又予保留灌肠方数剂,嘱家属三、五天用一剂,非腹特胀不用,借肠道排出秽浊,以减轻腹水压力。我回上海后两周不到,对方即告知,这两周,仅放过一次腹水,不到2000cc,患者甚感轻松,已能下床走动,并每日一次到医院花园中晒太阳,腹水初步得到了控制,请求进一步治疗意见,我便加重内服调理之剂。
  十多年来,我们对腹水患者,以外治为主,已成功使用于不下数百例患者,大多效果不错。有的根本解决了问题,有的腹水得以有效控制(如上海一位华姓男士,原本每天一支白蛋白,加20毫克速尿一针,已持续九个月,三个月外敷加内服用下来,已告别速尿,半月补一支白蛋白即可)。至少,可暂时缓解一下腹胀尿少之难受症状。这虽比较“土”,操作很麻烦,但有效,能解决问题,还是广受欢迎的。因此,这已成为笔者治疗此类病症的常规方法之一。
  其实,这并非是笔者的“发明创造”,只不过是笔者对中医传统精华之继承而已。笔者研究生时的专业是研习中医的各家流派,深知古代医家治病每每方法众多,自出机杼,而外治便是常用之法。如东晋名医葛洪的《肘后备急方》中,共列方剂1060首,其中,外治方即有346首,超过三成。又如清之一代名医吴师机,便善用多种外治法来治疗各种难治之症,病症涉及内外妇儿、皮肤、五官各科。他甚至认为,外治可以“统治百病”。只是近几十年来,人们受西方医学的影响,日趋讲究规范、划一,中医医师也日趋沦为只会疏几味内服药(有的甚至只是成药)的简单操作者了。以前许多很有特色的治法或措施渐渐被人们所遗忘。这也是中医药近年来有沉沦不振之趋势的原因之一。
  有意思的是,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起,国外医药界对外治一法却越来越充满兴趣和信心。他们把经皮肤吸收(即外治)称作“透皮给药系统”。从90年代起,对透皮给药系统的研究与开发给予了特别的关注和热情。并认为这对一些顽固性、慢性和难治性疾病的防与治开创了一种简单、方便和创伤较小(避免了肝脏首过效应)的新途径。据预测:21世纪初,作为一种全新制剂,透皮给药将迎来鼎盛时期。很显然,中医药学界恐怕又要为中国独创而“墙外开花、境外结果”的尴尬而再一次感叹了!鉴此,我们是否可先就临床紧迫的问题,请教一下先贤,继承一下传统,付之实用。腹水等可以外治试治。而后加强研发,迎头赶上呢?!至少笔者认定是应该这样做的。
  2006年4月27日发表于《现代医院报——健康财富》A7版
  肝者,罢极之本
  “肝者,罢极之本”,乃中医典籍《黄帝内经》的一句名言。长期以来,指导着人们对各类肝病,特别是慢性肝炎、肝硬化和肝癌的治疗与康复。对此,我们也深有体会。
  所谓“罢”,念“罴”声,古通疲劳的“疲”。意为肝主一身筋肉肌腱,人之运动,有赖于肝,故肝有病,易见疲惫,乏力。而过度劳累,不管是体力上、精神上或情绪上的,都特别容易伤及肝,易致不测。这实属至理名言。
  小凌是江西来沪的白领,是位IT行业的博士,因为打拼过度劳累后,肝区胀痛,确诊为肝硬化伴肝癌,手术、介入等都用过了,加上中药调整,康复得不错。半年后,原有的少量腹水也已消失,甲胎蛋白均已正常。由于事业刚起步,生活压力较重,故想尽快康复,每天除接受中医治疗外,就是练康复功不止,希望帮助康复。每次就诊时,我发现他总有疲劳之象,体力透支。好言相劝,表面应允,实则不从。坚持大运动量康复训练,经常大汗淋漓。我规劝其“欲速不达”,“肝乃罢极之本”,也许他过于自信,仍我行我素。年轻的妻子劝他也无用。终于有一天,训练中诱发气胸、胸痛胸闷,很快出现胸腔积液,这才恐惧万分,连忙住院治疗。这一治疗不打紧,用药后却又诱发了肝损,好一阵折腾,才慢慢恢复,情志再也无法恢复到原先状态了,整天病恹恹的……。其实,这类例子很多,又如,70多岁顾老太太,特要强,本身在东北老家就算是个人物,五年前确诊为巨大型肝癌。手术、介入了,稍有恢复,即逞能管事干活,很快又趴下了。女儿在上海上班,把她接来同住。来时情况很不好,整天肝区作痛,已无法再作介入与治疗了。我们给予中医药零毒抑瘤之法治之,佐以柔肝止痛。三五个月后病情稳定,已无不适。却又习性不改,任何大小事均欲过问。一气一急之下,又见肝区剧痛,病情恶化,又是一番针对性地调整,好了不少。老太闲不住了,国庆定要去逛南京路,去时打的,神采奕奕;一圈下来,略感疲劳,想回家,却打不上的,走回了家。当晚即肝区痛甚,一宵未睡,第二天又来求我,要求速速止痛……
  其实,所有肿瘤患者中,肝癌是最需注意保存体力、不可疲劳的。这疲劳包括体力上的,也包括精神心理上的和情绪上的。有时也涉及性生活方面的。类似的情况并不少见,几个月前,曾有一位康复了三年的男性患者复发了,病情稳定后,其妻子悄悄地询问我,复发前半年左右,丈夫的性生活要求频繁,会不会与复发有关?我无法从正面作出回答,但古代医籍中早已明确指出:房劳复发是许多虚痨及肝病复发的主要诱因之一。因此,肝癌及肝病患者不可不慎。
  总之,肝癌患者,保存体力,不可疲劳,仍需切记。因为中医理论认为:“肝者,罢极之本”。
  2006年3月9日发表于《现代医院报——健康财富》A7版
  肝癌治疗的“两手抓”
  原发性肝癌是我国最常见的,比较凶险的恶性肿瘤之一。由于其多发且凶险,故许多人谈肝癌色变。不久前,宝岛台湾台大医学院的一名30多岁的肝胆外科博士,副教授,偶尔确诊为肝癌,结果“抢救”无效,半月后死去。这其实不是死于“癌”,而是死于心理的恐惧和绝望。就我们看来,肝癌并不象坊间想象的那么可怕,我中心诊疗的肝癌患者约2400多名,半数以上活得很好。几百人已活过了五年,且一直健康地生活着。有些尽管有过这样那样的病情变化,最终,经过科学、合理的中西医结合治疗,使其中很大一部分走出了肝癌的魔影,走向了健康。
  在长期的临床摸索中,我们尤其感到肝癌的治疗须要讲究辩证法,需要讲究中西医有机结合,需要讲究一些基本原则和不断改变应对策略。总之,一句话,需智慧和技术的有机融合。
  在国家教育部“十五”规划教材的《现代中医肿瘤学》中,我们归纳道:“肝癌的病机非常复杂。一方面,肝内不断增大的肿块对生命构成了威胁,必须有效地加以清除或抑制;而西医学的手术、酒精、碘酒、化疗药、射频、γ刀等治疗方法尽管对局部肿块有一定的抑制作用,可不同程度减轻癌肿负荷,但这些疗法本身难以避免的创伤性或毒副作用,又重创了肝脏,常使肝进一步受损,肝内转移复发频繁,不断复发,从而不断创伤性治疗抑杀,又不断加重肝的损伤,导致了恶性循环。而这正是今天肝癌治疗棘手,后期常无计可施,终致治疗失败的主要原因之一。另一方面,原发性肝癌患者又大多伴有肝硬化或严重肝损的病理基础。这些,又是肝癌反复复发的“温床”。因此,肝癌治疗必须打破这个恶性循环。肝癌治疗需要用药,包括需要用各种治疗方法,但又不能多用药(特别是有可能伤肝的药)、乱用药,各种疗法一起上。可见,中医与西医的治疗思路都须调整,应更加强调两者扬长避短,有效整合。
  我们的经验是:西医抗癌治标,中医保肝防复发治本。充分利用中西医学的不同优势,有效整合,扬长避短。早中期患者,先借助西医疗法,重在抑杀癌肿,减轻肝内癌负荷,同时佐以中药保肝护肝,减毒增效。一旦西医创伤性治疗告一段落,即以中医零毒化疗为主,配合辨证施治,既温和地清扫残余癌细胞,又有效地保肝、抗病毒,阻断肝损坏进程,防止新的癌灶出现。一旦出现新病灶,仍以西医疗法作局部性肿瘤治疗;而重点还在于零毒抑瘤,保肝护肝,逆转肝硬化或纤维化进程,减少新病灶出现的可能性。经2—3年调治后,常能获得既有效消除肝内病灶,又从根本上改善肝的质地与功能,从根本上避免肝癌复发转移之恶果。
  在原发性肝癌的治疗中,中医零毒抑瘤主要体现在手术、化疗、放疗等传统治疗的全过程。术前运用零毒化疗可控制肝肿瘤的进一步发展,为手术提供机会和提高手术的切除率;对个别失去手术可能的患者,可起到姑息性治疗,甚至为手术切除创造条件。术后能增加体质,加速创伤的愈合,以利于术后综合治疗的进行。在化疗期间以及化疗间歇期的治疗真空时,减少肝癌的转移与复发。同时,它具有明确的保肝功效,常可使肝硬化发生一定程度的逆转,大幅度减少肝内复发可能性。与介入及各种微创疗法的配合,也能提高疗效,改善生存质量。此外,对晚期肝癌患者,运用此法可使其生活质量改善,延长带瘤生存期。
  这些,不仅是经验之谈,也已为几百例成功康复的患者诊疗经历所证实。
  2006年2月16日发表于《现代医院报——健康财富》A7版
  第五章
  晚期肿瘤与老年癌
  托尼?莫的绝境逢生
  不久前,远在美国的托尼?莫太太打电话给我,她压抑不住兴奋告诉我,其先生刚在美国作了系统检查,一切都令人惊奇地消失了,美国医师称此为绝对的奇迹。就在托尼?莫患病后不久,他所在的州政府一位高官也患与托尼?莫同样的病,病情似乎还要轻,却已于半年前辞世。
  事情要以05年4月说起。一个门诊日的下午,门诊部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身贵夫人打扮,心急火燎地求救于我。说他先生在上海刚由顶级医师作完手术,确诊为胆囊癌。术前PET-CT已提示肝内多发性转移,腹腔内多个淋巴转移,肺及纵隔有可疑转移灶,左锁骨上多发性淋巴转移。术中又见肝门区,十二指肠降段及相邻胰头之间有淋巴转移,已无法切除。在家属的强烈要求下医生作了胆囊癌切除术,余未作清扫。并明确告知,寿限2-3个月。此类癌症本即化疗效果欠佳。而此患者已属高龄,无计可施,故她急迫地来求助于我。
  托尼?莫,美国的第三代华裔移民,一个家族性大企业的董事长,他已完全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及其危险性。对于这么一个病人,显然,第一点是要确立或重振他的生存信念,其次才是药物的合理治疗。为此,我与托尼?莫交谈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直到他说话底气越来越足,嗓子越来越响,出现了笑容;然后建议他认认真真的以中医药零毒抑瘤为主,必要时不妨用几次化疗,看看反应。托尼?莫在这一年多时间里十分认真地接受了中医药治疗,简直当作每天的功课,定期大剂量服用零毒抑瘤制剂,但却未接受化疗的建议。因为当地的医师告诉他这已无多大意义。而这一次,先是在美国作了个彻底检查,结果令人惊奇!旋即回国内,又做了个PET-CT,结果同样表明:1、胆囊癌术后,经综合(中医药)治疗后,术区局部未见明显复发征象;2、肝门处淋巴转移灶代谢抑制,肝内转移灶已消失;3、肺与纵隔亦代谢抑制,局部有炎性增生;4、左侧锁骨上淋巴结转移灶代谢抑制(即转移已得到有效控制)。全身其他部位PET-CT未见明显异常。所有的医师都认为:奇迹终于发生了,托尼?莫绝境逢生。
  而其夫人更是兴冲冲地专程赶来上海,给我们看所有的结果。那种兴奋溢于言表的神色让门诊当天十几位候诊者都大受感染和鼓励。这自然也令我十分高兴:首先,这是一个生命的延续,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大的事了。我当时和托尼夫人说,继续认真治疗,奇迹还可以进一步创造。其次,人们再一次破解了所谓的癌症几个月寿限之说。在我们几百位三年、五年生活得好好的患者中,许多人当时就是被判定了只有3个月、6个的寿限。其实,这类“科学”结论都是相对的。尽管有一些数据的支持,但生命领域更多的是“例外”,更多的是“奇迹”。鉴此,我从不轻易与人讨论寿限问题。再次,这是中医药的成功,而且,这是跨洋的中医药的成功。对一个以中医药为主防治肿瘤的专业人士来说,这种成功当然带来无穷的自慰和满足。毕竟,我们以温和的调整加零毒抑瘤,再一次创造了奇迹。此外,笔者认为:托尼其实是个虔诚的基督徒,宗教的一定作用也不可忽略。它可让信徒相对平静地对待生老病死问题,而不致于时时恐惧,天天担心。这种精神关爱或信仰的力量有助于患者的心身机能较少受干扰,即便有波动也更容易恢复。而庞大的家族及亲友之支持和康复期望,包括可以猜想得到的对其生活的悉心关怀等,也应该起着一定的积极作用。这也再一次表明:癌症,哪怕是晚期难治性癌症,只是难治而已,并非等同于绝症。
  2006年5月18日发表于《现代医院报——健康财富》A7版
  “乐龄癌”及与癌“和平共处”
  乐龄癌,这一新名词的出现,包含着多种积极意思,值得玩味。
  随着老龄社会的到来,人们不再悲观地看待老年问题,而换之以“乐龄”一词,以示晚霞依旧可以十分灿烂。然而,老年人又是多种癌肿的高发年龄。有人曾作过研究,发现约1/4的80岁以上老龄人,体内存在着癌肿,只不过许多情况下这些癌魔并未肆虐,携癌者也并未因此明显影响自己的生活。也就是说,老龄人很多情况下,可以带癌生存,“和平”共处。
  现实生活中,我们碰到了许多老年肿瘤患者,由于某种意外因素,被发现患有肿瘤。这时通常的做法,孝顺的子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求治,而许多老龄肿瘤患者,一下手术台,或一做化疗,元气大伤,从此一蹶不振,匆匆谢世。其实,这是一个误区,有几点认识须纠正。也许,换种思路,会柳暗花明。首先,事实告诉我们:发生在老人身上的癌肿,一般生物活性不强,也就是说,来势不很凶;其次,老人生癌很少是局部性的,单纯的仅凭手术就能解决的,大多有不同程度的浸润或转移,只不过不易被发现而已;其三,老人大多有多脏器损伤,或整体较虚弱,不能施以手术、放化疗等的“攻”与“伐”。换句话说:西医学治疗肿瘤的“战争模式”,对老年肿瘤患者来说“弊大于利”。鉴此,何不以温和的方法为主?!中医药加以治疗。我们曾专门作过一项追踪分析,在我们诊疗的6000多例老年肿瘤患者中,有1200多例70岁以上的老年患者,由于种种原因,手术、化放疗等都没有用(或无法用),仅以中医药为主,辅以生活方式的调整,有近四成生存质量尚可,且活过了3~4年,有近1/4的老年患者活过了5年。而且,绝大多数生存质量较患病前有所改善。这可能一方面是患病后子女加强了呵护,另一方面是患病促使老人生活习惯有所优化之故。我们想,这大概就是国外学者之所以倡导“乐龄癌”这一颇具积极色彩的新名词的事实依据所在吧!其实,由于生物学本身的原因,通常发生在老人身上癌肿,发展一般不会很快的。匆忙施以手术化放疗等,犹如走上一条“不归路”。有时,对老人生存质量的危害甚至大于癌肿本身。因此,我们明确地主张:除有梗阻等非常情况,对高龄肿瘤患者,应换个思路,别汲汲于杀伤性手段抑杀癌瘤。而应重在“零毒化疗”治疗,改善其症状和生活质量。毕竟,医学应该首先关注“人”,及其生命和生存质量;其次,才是病或其他。换句话说:生命是最重要的,改善老人的生存质量,让他活得舒服些,好日子长一些,才是真正的孝道。
  2005年10月20日发表于《现代医院报——健康财富》2版
  “带癌生存”不是梦
  “带癌生存”是指患者经过有效的抗肿瘤治疗后,常见的癌性症状(如出血、癌痛、咳嗽、吞咽困难等)消失,瘤体局部进一步缩小,癌细胞不再扩散,病情长期稳定并趋于好转,患者一般状况良好,可独立工作和生活。换句话说就是机体免疫保护功能大于肿瘤扩散能力,使癌细胞长期“静止”、“休眠”,患者处于临床治愈的健康状态。“带癌生存”是中晚期老年癌症患者得以长期存活的出路,也是我们的科研主攻方向。争取“带癌生存”是临床医生及患者在整个抗肿瘤治疗过程中的一种务实态度。临床经验告诉我们:“带癌生存”只有依靠有效的抗肿瘤治疗方能实现;中晚期老年癌症患者即使出现大量胸水、腹水或骨转移肝转移等情况,如能进行及时有效的抗肿瘤综合治疗,大部分患者仍可获得长期“带癌生存”。
  “带癌生存”有以下三个特点:第一是生存期延长。晚期癌症或手术、放化疗结束后出现转移、复发者,其生存期短者3个月,长者仅一年。若能及时服用中药,其生存期均可得到延长,短者2年,长者5-6年,甚至十余年或更长。第二是生存质量提高。晚期癌症,或癌症转移、复发者只要坚持正确的中医药治疗,多数情况下其种种不适,包括症状及体征均可得以改善,即使恶液质状况也可减轻。大多经中医药治疗三个月到半年后可体力恢复,饮食正常,生活不但能自理,并能户外锻炼,不经点明外人甚至无法相信其是癌症病人。第三是肿块依然存在。虽然手术但肿块无法切除,虽然经过放化疗,但肿块未完全消失,或转移灶明显,无法再进行手术、放化疗。而服中药数年,肿块变化不大,或缩小、或稍有增大,但生存期延长、生存质量提高。这也是“带癌生存”的最大特点。经中医药“零毒化疗”治疗后,本中心(上海民生中医肿瘤诊疗中心)已有数百例恶性肿瘤(包括肝癌、胃癌及胰腺癌等)患者,带癌生存超过了5年。其中,年龄最长的胰腺癌患者现已76岁,求治时60岁,依然健在。 
  目前,美国食品和药品管理局(FDA)已将提高肿瘤患者生活质量,延长生存时间作为一项重要指标列入肿瘤疗效评价标准。因此,在临床上,经过规范治疗并经WHO疗效评定标准被确定为“部分缓解”或“稳定”的患者,如果4周后确认是“部分缓解”或“稳定”,则应该考虑实施“带癌生存”,给予中医和生物治疗,同时密切监视体内肿瘤的活动情况。一旦肿瘤进展,再及时进行二线治疗,争取再次缓解。相反,让这些“部分缓解”或“稳定”的患者反复接受不同方案的化疗,结果仍将会是“部分缓解”或“稳定”,而且造成了巨大的身体、精神和金钱损失。所以说经典的肿瘤治疗模式——战争模式——将肿瘤完全杀灭的概念,在强调整体医学的今天,已经凸显出明显的弊端。因为它往往造成了肿瘤的“过度治疗”,弊大于利。
  科学研究表明:人体内蕴藏着的抗癌能力是巨大的,若被调动发挥得当,它的抗癌力将高出平时数十倍。更何况从内部调节人体的免疫平衡没有任何副作用。这样,我们就不必以牺牲正常细胞为代价来对癌细胞进行斩尽杀绝,让他们在体内“和平共处”,使癌症也变成像糖尿病、心脏病等一样的普通的慢性疾病。对中晚期癌症患者来说,对各种创伤性疗法的耐受性很差,再加上本身癌瘤生长较慢,与其杀癌不成,反受其害,甚至加速死亡,何不与癌“和平共处”、“带癌生存”呢?
  2006年6月15日发表于《现代医院报——健康财富》A7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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