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诺贝尔文学奖漫话13】救赎的信念和光明

腾小松画
霍普特曼的获奖评语是“表彰他在戏剧艺术领域中丰硕、多样而又出色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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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的信念和光明
译    名：格哈德·霍普特曼
生卒年月：1862、11——1946、6
国    籍：德国
代表作品：《织工们》
获奖评语：表彰他在戏剧艺术领域中丰硕、多样而又出色的成就。
霍普特曼出生在德国一个小业主家庭。
那是1862年，德国社会正处在一个波澜壮阔的转型时期，因此，他的童年是在动荡不安的社会环境中度过的。贫穷使他经历了几次辍学，15岁那年便加入了农工行列。这是一段不平凡的人生经历，这段经历让他从人之初就把生命的根须牢牢地扎在了大众中间。他看到了太多的人间冷暖，体验了太多的苦辣酸咸。
然而，艰苦的生活和处境并没有埋没这位文学天才，他在劳动之余写诗作画，很快便在文坛崭露头角，后来被一位偶见的“伯乐”相中，把他推荐到一所艺术学校去学雕塑，接着他又到耶拿大学旁听了一个学期的艺术课，这成为他命运的转折点。
在社会底层生活的那段时间成了这个转折点上的深刻烙印，并影响了他一生的创作。
1883年，霍普特曼专程做了一次体验性的欧洲漫游，旖旎的风光时刻撞击着他的灵感。不久，他便在罗马建立了一个雕塑工作室，而且显示了他在此领域的艺术才华。但很快他发现雕塑虽然对艺术形象的塑造显而易见，而对内心的展示却有着无可弥补的缺失，因此，他毅然告别了这个局限心灵发展的领域，一头扎进了广阔的文学天地。
他最先创作的作品是小说《斋戒月》和《巡路工提尔》。随后，又完成了剧本《日出之前》的创作。该剧本写的是乌托邦主义者阿·洛特和酒徒之女海伦娜之间的爱情故事，由于剧本的思想来源于自然主义血统论，因而该剧的缺陷也就无法弥补，但它标志着霍普特曼戏剧生涯的正式开始。
也是从这时起。他对自然主义文学观有了深刻反省，认为自然主义作为一种文学形式已经无法实现他提示社会的夙愿，必须转过头来向现实主义求救，这个重大转折的标志就是第二个剧本《和平节》。翌年又创作了《寂寞的人们》，从此，现实主义成为他戏剧创作的一条康庄大道。
现实主义是十九世纪30年代以后，在欧洲文学艺术中取代浪漫主义而占主导地位的一种主要文艺思潮和运动。它与自然主义一样提倡客观地观察现实生活，按照生活的本来样式精确细腻地加以描写，力求真实地再现生活和自然。它们的区别在于，现实主义通过典型化手法反映具有内在必然联系的真实的客体，而自然主义所反映的则是缺少艺术含量的没有经过修饰的自然片断。
霍普特曼显然汲取了现实主义的力量，因此在后来的十几年时间里，他均以无可伦比的现实主义艺术手法，将自己眼中的世界搬上了舞台，主要作品有《织工们》、《獭皮》、《汉娜的升天》、《沉钟》、《而比帕的跳舞》、《凯撒大帝的人质》、《鼠》等40多部剧作。
其中最有影响力的作品当属《织工们》。该剧是霍普特曼的代表作，被看作是德国戏剧发展史上的里程碑。 它以西里西亚纺织工人1844年起义斗争为背景，塑造了一个反抗者的英雄群体形象，谴责了黑心的剥夺者和暴政者的罪恶。该剧一公演便受到了广大观众的喜爱，它给人们带来了信念和曙光，使人们看到了救赎的希望——
……
这儿的人受着长期的虐待，
这儿是拷问的大刑庭，
处处都听到唉声叹气，
证明着我们的不幸。
茨万齐格老板是刽子手，
他们的家仆是帮凶，
一个个趾高气扬地欺人，
一点也不肯通融。
你们这些流氓，魔鬼的子孙！
你们这些凶狠的恶棍！
你们把穷人的财产耗光，
你们总要受到报应。
你们是一切困苦的根源，
你们在这儿欺压穷人，
连一片薄薄的干面包，
你们也不让他们吃得安心。
不管什么时候，你们
只要有最好的肉到嘴，
哪怕穷人们啃着马铃薯，
你们哪会想到我们受罪！
……
这首西里西亚纺织工人之歌，真实地描述了当时纺织工人的生存状况。马克思在《评普鲁士人的普鲁士国王和社会改革》一文中曾称本歌为“一个勇敢和战斗的呼声……”（《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一卷483页）。霍普特曼在《织工们》第二幕中引用这首歌的前几节。
《织工们》的巨大成功为霍普特曼赢得了荣誉。牛津大学授予他博士学位；奥地利先后3次授予他格兰巴策奖金；美国文学艺术院授予他荣誉院士称号。
1912年，瑞典文学院授予他诺贝尔文学奖，理由是“表彰他在戏剧艺术领域中丰硕、多样而又出色的成就。”
霍普特曼的作品最突出的特色还在于他对人物心灵有敏锐的洞察，使剧中人物不论大小，都有血有肉，维妙维肖，不像别的作家，只会用概念化的角色来扮演某种思想的傀儡。最值得赞叹的是他描写人世阴暗面的时候，不会忽略了人性的尊严。这是瑞典文学院秘书希尔德布兰德对他的评价。
晚年的霍普特曼，思想有些杂乱，甚至沉醉于幻想、浪漫和神秘主义之中。他对纳粹德国的罪恶行径竟也支支吾吾，这与他在文学上的名声极不相称，所以，当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的曙光照亮欧洲时，他便永远地躺在了榄橄枝的烘托之下。
霍普特曼部分作品年表
1889年  创作第一部剧作《日出之前》
1890年  创作家庭悲剧《和平节》
1891年  创作《寂寞的人们》
1892年  创作《织工们》
1893年  创作《獭皮》
1893年  创作梦幻剧《汉娜的升天》
1897年  创作《沉钟》
1902年  创作《凯撒大帝的人质》
1903年  创作《罗莎·贝恩特》
1911年  创作《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