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诺贝尔文学奖漫话（6）】燃烧着民族情感的火焰

腾小松画
显克维奇的获奖评语是：“由于他作为一个历史小说家的显著功绩和对史诗般叙事艺术的杰出贡献。”
燃烧着民族情感的火焰
译    名：亨利克·显克维奇
生卒年月：1846、5——1916、11
国    籍：波兰
代表作品：《反抗三部曲》
获奖评语：由于他作为一个历史小说家的显著功绩和对史诗般叙事艺术的杰出贡献。
1905年，波兰作家亨利克·显克维奇“由于他作为一个历史小说家的显著功绩和对史诗般叙事艺术的杰出贡献”而荣获诺贝尔文学奖。
显克维奇的历史小说，尤以“反抗三部曲”——《火与剑>、  《洪流》、《渥格杜也夫斯基先生》为著名。《火与剑》描写的是1648—1654年间，总督维西尼叶茨基公爵和骑兵统领史克薛图斯基在粉碎赫米尔尼茨基分裂暴动中所表现出的伟大献身精神。《洪流》则以17世纪50年代波兰人民在国王领导下击退瑞典军队侵略为主要线索，歌颂了波兰民族高涨的爱国主义精神。《渥格杜也夫斯基先生》记叙了17世纪波兰人民反对土耳其和鞑靼人侵略的斗争经历。
这些作品以其民族化的情感，重新唤起了波兰民族反抗外侮的记忆。这对一个丧权辱国的民族而言，无疑是一剂十分见效的强心针。古往今来的历史一再证明：一个缺乏英雄主义的民族注定是任人蹂躏的民族，波兰如是，中国亦是。当一个民族已经麻木到把外族或者暴政者杀戮自己的同胞当做娱乐的时候，这个民族也就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19世纪的波兰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国度，沙皇俄国和奥匈帝国的铁蹄，相继践踏着波兰的土地，使波兰人民的民族自尊受到空前打击。面对外族的侵略，一批怀有爱国之心的进步青年奋起反抗，用文学作品来表达他们炽烈的民族情感，以唤起人民的觉醒。
显克维奇的“反抗三部曲”，就是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创作的。“我们在此顺便提一下，作者在三部曲中，三次描写了围城：斯巴拉兹之围，钦斯托霍瓦之围，最后是卡密尼茨之围，而三次围困在写法上没有一次是重复的。”可见他创作“反抗三部曲”的精心和用功。
在这之前，他一直沉浸在实证主义的偏好中。他的第一部著作就是《论实证主义》，该书系统总结了波兰实证主义运动及其影响。或许是过于痴迷，所以导致他在实证主义的迷宫里一直转悠了很久很久……
实证主义是西方哲学史上第一个明确提出要以实证自然科学的精神来改造和超越传统形而上学的流派。它是在西方近代哲学陷入危机以及随之在西方哲学界兴起的对它的批判浪潮中形成的。19世纪30年代最早出现于法国。代表人物有孔德、穆勒和斯宾塞。
显克维奇早期作品受实证主义影响较大，如《徒然》、《老仆》、《哈妮亚》、《旅美书简》、《炭笔速写》、《雪利姆·未札》、《错误的喜剧》、《鞑靼监狱》等都有实证主义的影子。
后来，他逐渐对实证主义失去了兴趣，并开始了他拯救民族情感的伟大历程。这是他文学创作的重要转折点，也是他走向伟大作家行列的关键步骤。
1876年，他以《波兰报》特派记者的身份赴美国采访，在美国两年多的时间里。耳濡目染了美国的进步与腐败，使他的民族情感更加炽烈，他一方面宣传美国的民主与科学，另一方面又抨击美国的种族歧视与文化堕落。他对侨居美国的波兰人给予了莫大的同情。这种感情在他的《音乐迷扬科》、《为了面包》、《家庭教师的回忆》等作品中显而易见。
从他中后期的作品中，我们看到了“爱、正义、理性、进步”等创作理念，还看到了古典的乐观的理想主义倾向，所有这些都是他走向诺贝尔文学奖的最为充分的客观条件。
这些条件恰如一把火炬，照亮了波兰人民受苦受难的心田，使他们心灵的黑夜有了前行的光亮。
显克维奇与同时代的托尔斯泰的区别也在这里。显克维奇写战争，但他是用战争唤起人民的爱国情怀；而托尔斯泰也写战争，但他是用战争唤起人民对祖国的仇恨，这亦可能是托尔斯泰与诺贝尔文学奖失之交臂的原因。
客观地讲。就艺术成就而言，托尔斯泰明显强于显克维奇，但就其社会效益而言，显克维奇似乎更好一些。
这一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很有意思，瑞典文学院本来想将该奖同时授予显克维奇和波兰的另一位作家，只因上一届出现了米斯特拉尔和叶却加莱并列获奖的情况，最后瑞典文学院坚持把本届诺贝尔文学奖颁给名气高于另一位作家的显克维奇。
因为，瑞典文学院的老朽们看到了波兰人民对显克维奇的热爱：“他自己的文学事业是在光荣的战场上展开的。他获得了人民对他表示热爱而献上的种种珍贵的心意。这种热爱的可贵之处在于，他虽然是个无比热诚的爱国者，对自己的祖国却从不阿谀奉承。人们在他创作事业25周年纪念的日子发起了全国性的募捐活动，买下了原来是他家族故居的一座城堡作为礼物奉献给他。人们派来了代表团向他致敬，发来了祝贺信。华沙剧院为他举行了庆祝演出。”这就是一个伟大作家的影响力了。
显克维奇部分作品年表
1872年  发表第一篇小说《徒然》
1875年  出版第一部短篇小说集《老仆》
1884年  出版“三部曲”第一部《火与剑》
1886年  出版“三部曲”第二部《洪流》
1888年  出版“三部曲”第三部《渥格杜也夫斯基先生》
1890年  出版长篇小说《毫无规则》
1894年  出版长篇小说《波瓦涅茨基一家》
1896年  出版长篇历史小说《你往何处去》
1897年  完成长篇名著《十字军骑士》
1910年  出版作品《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