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野合而生孔子”解释歪了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6 17:42:27
许石林先生的博客更正了孔子野合而生的错误解释,并把中国人丑陋想法也批判了一通。

    前人早就说过,司马迁所说的“野合”是有来历的——“今此云‘野合’者,盖谓梁纥老而徵在少,非当壮室初笄之礼,故云野合,谓不合礼仪。

    故论语云‘野哉由也’,又‘先进於礼乐,野人也’,皆言野者是不合礼耳。”又说:“男八月生齿,八岁毁齿,二八十六阳道通,八八六十四阳道绝。女七月生齿,七岁毁齿,二七十四阴道通,七七四十九阴道绝。婚姻过此者,皆为野合。故家语云“梁纥娶鲁施氏女,生九女,乃求婚於颜氏,颜氏有三女,小女徵在”。据此,婚过六十四矣。”

就是说孔子的父亲年龄“过六十四矣”,而与孔子年轻的母亲结合,是一对“非常男女”的结合,这种结合就是不合乎常规的“野合”,就像82岁的杨振宁娶28岁的翁帆一样,在古人看来就是“野合”。

下面看看历史上的“野合而生孔子”之说的正解

    司马迁在《史记·孔子世家》里,于“祷于尼丘得孔子”句前,又有一句“纥于颜氏女野合而生孔子”。为这“野合”两字,让后世引出不少议论,众说纷纭,聚讼不已。关键在于“野合”究作何解?

    现世“野合”仅指男女相悦,急不择地,在那桑间濮上行其苟且丑事。但据《辞海》“野合”条:《索隐》:梁纥老而徽在少,非当壮士初笄之礼,故云野合,谓不合礼仪。

    《天禄识余》:女子七七四十九而阴绝,男子八八六十四而阳绝,过此为婚,则为野合。今亦称男女苟合曰野合。十分明显,“野合”有古今两义。

    太史公非“今”,且首次尊孔子为至圣,列《孔子世家》为世家诸篇之首,故无非孔之意,所以其意应指前者。

    孔子父母的结合,既求婚于前,又许婚于后,只缘老夫少妻,未经媒聘,就像一般村野庶民那样,不合当时礼仪,才被称为野合。

   就常情而论,叔梁纥官虽不大,究为一邑之长,至少家有居室,却又何至于带着妻子跑到野外去苟合呢?即使兴之所至,果有此事,也必秘而不宣,怎会时隔300多年却被司马迁揭其隐私,笔诸于史呢?所以“野合”原意非指苟合于野。

                   文化大革命的“私生子”说

    文革“批孔”之后,又有复旦大学一位著名的历史学家在所著《孔子思想体系》(1982年版)一书中更进一步地说:“所谓野合,只能是指这位少女(可能是个奴隶或平民的女儿)在野外被老奴隶主叔梁纥强奸,迫使她怀孕而生下孔子。叔梁纥根本不管自己兽欲所造成的后果,因而他死后,颜氏母子更不会得到孔家承认,也许是颜氏女根本不要上孔家门。所以从而断定孔子是个私生子,他的母亲是个受没落贵族凌辱的贫贱妇女。”

    这段论述别开生面,十分精彩,想象力非常丰富,可见这位无耻流氓的教授拿资金的想象去胡诌。

    试想,既是少女被老奴隶主强奸于野外,当属偶然。强奸后又怎样了呢?各自回家吗?据说是“老奴隶主根本不管自己兽欲所造成的后果”,因此孔子是私生子,不得孔家承认,却怎又一生下来就姓了孔,更排名于其兄伯尼之后取字仲尼成了“孔老二”或“孔二先生”呢?孔母死时,孔子已17岁,他既姓孔,却又不知谁为其父,性非愚騃,难道有不知也不问的道理吗?

    而且,在“野合”句后,继以“祷于尼山得孔子”,这个“祷”字很说明问题。既是祷,则比为自愿同心之举,这像是“强奸”“野合”的行为吗?何况祷的目的在于得子,那就更不存在“根本不管自己兽欲所造成的后果”这个判断了。为了强调贬孔,不惜创造历史,此其一例。

                               事实证误

    围绕“野合”“私生子”两说,曾有不少文章加以论述。有人引用古籍,有人说此乃后人尊孔,故为圣者讳。文字来,文字去,见仁见智,各执一词,难下定论。想不到我在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既简单又符合常识的事实,自认应可无疑地解决这番争论。

    前几年,有一次冬游尼山,寒风凛冽,冷刺骨髓,我突然触机想到了一个不必引经据典即可辨明事实的论据,那就是孔子的诞辰。

    孔子生于农历八月廿七日。十月怀胎,则受孕之期应是在寒冬腊月最冷的日子里。试想当时野外地表温度当在零下十几度,一位年将七十,身为“老奴隶主”的叔梁纥,不带奴隶随侍,独身郊外闲荡,恰在荒山野岭里,凑巧碰上个也不怕冷,不知道为了什么也往外跑的单身少女,于是,兽欲大发,在那呵气成冰、寒透衣衫的环境中,硬将她强奸于冰冷难耐的冻地上,一奸成孕,不顾后果,却又共祷尼山,岂非咄咄怪事,如谓神话,此乃超级神话。

    即使撇开“强奸”说不论,身为陬邑大夫的正式夫妇,不安居于温暖的内室,偏要双双跑到冰天雪地荒野去“野合”,岂不异哉!

    事实胜于雄辩,何谓“野合”,应得定论。

    何况“野合”也好,“私生子”也好,孔子以其本身价值受到后世尊崇,即使在这上面大做文章,也无损于其人格的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