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是怎么反腐败的(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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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站: 一塌糊涂 BBS (Sun Nov 16 23:57:34 2003), 本站(ytht.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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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由 乔治沃克布什 于 Sun Nov 16 11:20:38 2003 发表 】
4。费亚历险记
One man\'s word is no man\'s word; we should quietly hear both sides. (一面之词是为无词;兼听则明)Johann Wolfgang von Goethe (歌德 1749-1832)
94年某日,议员米专奴自己上了特务的鱼钩还以为得了便宜。把老贼约翰引荐给新官费亚:“约翰想跟你交个朋友,他对我一直不赖。”
费亚在当时年仅33岁,当选伊利诺州立法代表还不到一年。他的出身比盖尔斯还要惨,从小生活在贫民窟。长大后当了几年警察,靠着个人奋斗闯入政坛。他于12选区当选为市议员是后来的事。
经老米引荐后,老贼约翰和特务达龙多次缠上小费。每次都暗地里留下录音录象。费代表一再推却收贿,老贼约翰就用激将法:这钱都不敢拿还算男子汉吗?
约翰:“你不收?我看你是有毛病。我认识那么多的官,没哪个不跟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
费亚低档不住,叹口气说:“戏就是这么唱嘛。”
约翰于是以每星期500元“咨询费”加以引诱。费亚虽一再推却,最终还是犹豫地接受了:“我这总有点,呃,不踏实。我当上立法代表以来,从没干过这种买卖。”
约翰:“那你当立法代表图的是啥子?”
费亚:“嗯……,挣钱嘛。”
约翰:“这不就结了?”
费亚:“人活着图的就是……,就是这个。”
约翰接着提出,作为回报,他希望费亚帮他拿到建筑工程。
收了一次500元之后,费亚越发觉得不舒坦。又找到约翰,要他停止:“每周500块是你的好意,可这不是我真想要的玩意。这样好了,18个月后我要竞选国会众议员,那时我需要你帮我个大忙。”
约翰:“两万五千块的忙帮得够不够大?”
费亚:“这嘛,是不小。”
约翰则企图引诱费亚继续保持每周500元的交易:“你要是说不,那就是朝我脸上仍鸡蛋了。”
费亚没答应。特务达龙步步紧逼:“这每周500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费亚这回象是打定了主意:“不要。我说过这不是我要的东西。”为缓和尴尬气氛,费亚自我解嘲地聊起从小长大的贫民窟,表明并不是在假正经:“我一半朋友蹲在牢里,另一半朋友躺在坟墓。我从来就不是个好孩子,我也不想假装好孩子。”
第二天,费亚再找到约翰。告诉他竞选赞助到时看着办,不帮“也可以”:“贪心不是我的行话。你知道,好多人都是因为贪小便宜倒大霉的”
约翰:“咱们说实在点,18个月后我要是给你两万五,你总不会当我是侮辱你吧?”
费亚:“不会。侮辱我可不容易。”
三年之后(1997年5月),FBI将费亚送上法庭。罪名是受贿500元,索贿25000元。起诉书中并没有引述全部谈话,只选择了对费亚不利的句子。
辩护律师提出法庭抗议。法官裁决:检查官必须修改起诉书,引用录音不得断章取义。控方先输一局。
特务达龙出庭作证。辩护律师反诘:“费亚是否清楚地告诉你他不想拿钱?”
达龙:“是的。他那天并不要钱。”
至于索贿25000元,律师辩护说,那是费亚为了要约翰停下那每周500元的借口。而且说过这钱不是非要不可。律师指出,费亚受贿500元,是FBI特务百般纠缠的结果,属FBI陷害。
1997年12月,陪审团反复权衡之后作出判决:无罪。
芝加哥论坛报为此发表社论:陪审团制度的巨大优越在于,当案情的现实与法律的细微界限相抵触时,这个制度可以回归常识常理。陪审团认为,FBI对费亚的引诱太过分了一点。陪审团的这个推断更接近直觉而绝非严谨。然而这种推理值得本地及所有检察官深思。死叮战术尽管令人反感,然而如果慎用,它可以扮演清除上层腐败的必要角色。但是,死叮是一个极易滥用的可怕手段,尤其是当检查官受到升级压力而追求定罪率的时候。
舆论普遍认为,费亚在案发之前并无腐败嫌疑。根本就不应该成为死叮目标。在费亚一再拒绝受贿之后,特务应停止对他的诱惑和压力。FBI 将费亚拉下水,并对他提出法庭指控,超越了特务的职业界限。差点造成冤假错案。特务们不被管束着点真是会乱叮一气。
陪审团的制衡制度有效地制止了FBI的过分纠缠。小费不仅逃过了牢狱之灾,进而保住了乌纱帽。他向选民公开检讨道歉,得到原谅。一年后竞选连任成功。穷孩子总算站稳了脚跟。
其他银锹人物,各有不同归宿。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