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河殇》一脉相承的《大国崛起》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7 05:11:28
时尚多元,央视亦然。它曾经“河殇”,也燎原“星火”;既“走向共和”,却也“长征”;美国侵伊之初,国际论坛的给人的感觉有点像抱强者粗腿,近来谈论中东局势则客观得多,关于侵华期间日本虐待中国战俘以及美国兵在越南投放橙色化学毒剂的资料都很难得,使人刮目相看。不过近期的系列大制作《大国崛起》却不是滋味,不免使人想起当年红极一时的《河殇》,难免困惑:它要给人们什么启示?
一,《崛起》有点文不对题。
探讨强国之路,要从时代环境和自己的具体国情出发。我们所处的时代,既不是葡萄牙和西班牙人航海开拓殖民地的时代,也不是明治维新或列强争霸时代,而是以美国为首的跨国垄断资本进行全球化扩张的时代。华约自行解散,而与之共生的北约却并未“妥协”,它不仅未曾解散反而不断扩张,“北大西洋”居然“公约”到了中亚腹地,还要进一步“全球化”。我们的精英依然批判自己的“冷战思维”不止,一厢情愿地高标“妥协”。处于这一时代,不同地区不同国家处境天差地别:西欧国家与美国是竞争对手,他们对第三世界则可以恃强凌弱。原来的社会主义阵营兄弟,其小者易妆更适、心甘情愿地出卖自己,纷纷变成“没有民族资本的市场资本主义”,沦为人家的附庸;其大者在轰然倒塌四分五裂之后不甘衰败,又举起民族主义的旗帜力求自振。第三世界则较为复杂,亚非诸国虽然早已“接轨”,或依然挣扎在温饱线上,或吃力地在民族与买办资本主义的双轨道上蹒跚而行;中东地区虽然可以得天独厚吃着石油饭,但也正因为如此而成为跨国霸权资本觊觎插手的对象而被搞得迄无宁日,如伊拉克更是惨遭荼毒;亚洲的菲律宾完全按照美国制度复制自己“接轨”最为彻底,如今也不过尔尔,拉美诸国也曾热中于新自由主义崛起,后来差点把自己“崛”入了“第四世界”,如今他们已经从覆辙中爬起,纷纷左转,重新寻找振兴之路了。
作为一个发展中的社会主义大国,作为美国霸权的和平演变对象与竞争对手,我们的崛起,着眼点不应该放到帝国主义列强身上,而是应该首先认认真真地从苏联和东欧等社会主义国家的崩溃中吸取教训,以便坚持社会主义的发展道路;应该从第三世界诸国成功与挫折中,破除对于形形色色的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迷信。我们“站起来”半个多世纪了,“崛起”的腰杆子应该挺得更直更壮些,千万不要趴下。《崛起》较《河殇》有进步,比如对苏联在二战前通过“五年计划”实现突飞猛进的发展,在30年代世界性的“大萧条”中一支独秀的奇迹,未曾蓄意遮蔽——然而它将这点与凯恩斯主义混为一谈了——既然计划经济能够将一个使用木犁的又遭战争浩劫的俄国变成世界第二的超级大国,那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对新自由主义没完没了地顶礼膜拜呢?既然拉美诸国的覆辙已经告诉我们此“自由”之路行之不通,难道加上点“罗斯福新政”的调节就能大道康庄了么?
“崛起”叙述资本帝国主义列强崛起的历史,背离了唯物史观和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本立场。
二,《崛起》掩盖了帝国主义列强崛起中殖民主义掠夺的罪恶历史。
毛泽东在支援美国黑人斗争的谈话中说过,万恶的殖民制度是靠贩卖黑奴起家的。在殖民大国“崛起”的过程中,非洲被贩卖为奴的黑人约有一千五百万左右,而每一名黑奴被贩卖到美洲变成黄金,就有五名黑人死于各个环节,就是说约有七千五百万以上黑人的“死魂灵”,才成就了欧美绅士的的现世财富和“发达”。对印第安人残酷掠夺和屠杀,那才是真正的“种族灭绝”,包括蓄意施放病毒式的卑劣方式。“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流着血和肮脏的东西”的罪恶历史,在片中或轻描淡写,或径然不见了。日本崛起中甲午赔款的作用,八国联军对中国掠夺,帝国主义列强为争夺殖民地而发动的两次世界性的人类大屠杀,美国两次世界大战中开始时的坐山观虎斗大发战争横财……这些对帝国主义列强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在“崛起”中都被蓄意遮蔽了。
“历史上的大国依靠掠夺殖民地和武力争霸崛起,已被证明结局并不美好;妄图依靠战争打破和重建世界格局,已被证明结果事与愿违。”(《大国行思》)——这是从何说起?“大国崛起”和辉煌,那一个离开过战争和掠夺呢!
“崛起”编导标榜尊重史实,然而人们看到的却是对历史的随心所欲的剪裁。
三,《崛起》抹煞阶级斗争,用自由与专制的矛盾贯串世界历史
“崛起”将专制与民主或自由的矛盾作为社会的基本矛盾,用以解释封建阶级与资产阶级、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殖民者与被压迫民族的斗争,混淆和掩盖历史事变的真实本质。
查理一世是违背了英国自古以来就形成自由的传统,才导致17世纪的英国革命。“在几百年的时间当中,王权和民权之间的这种斗争啊,是英国政治史发展的一个主线。”这一革命的资产阶级性质被抹煞了,编者的诚恳程度连一般资产阶级学者都不如。
“克伦威尔开始实行军事独裁。英国内战推翻专制王朝的成果,就像附在玻璃板上的水彩画,被克伦威尔的独裁和社会动乱冲刷得了无痕迹。革命从反抗一个人的专制开始,却以另一个人的专制结束”
——克伦威尔的专制,能与查理一世的专制相提并论吗?
《崛起》是这样批判法国大革命中的对反革命势力的镇压“暴政”的:
“这时的人们已经忘记了四年前颁布的《人权宣言》对自由的定义:“自由就是能够做任何无害于他人的事情。”
“革命的行动背离了革命的理想”“动荡之中,大革命的思想原则始终未能真正巩固确立”
在“历史终结”的世界性的逆流中,“专制主义”一直是旧世界加给社会主义的共同恶谥,所以中国的一些精英对“专制”云云也情有独钟。
在阶级队里的社会中,什么时候有过全民的“无害于他人”的绝对“自由”?贪官与百姓、矿工与矿主、“鸡”与嫖客,他们能够共同“潇洒”吗?
四,《崛起》曲意剪裁历史,否定暴力革命,
处心积虑地为批判“过激主义”和“告别革命”作论证。
“崛起”无视史实,背离唯物史观,否定一切暴力革命,一味鼓吹阶级妥协的五彩泡沫。
“他们也没有呼唤克伦威尔,因为克伦威尔式的革命并没有给国家带来真正的进步和发展。于是,1688年的英国人,采取了一种被后人称为“光荣革命”的方式,来结束王权的专制”
——没有克伦威尔式的革命,能有后来的“光荣革命”,能有大英帝国的日后辉煌吗?
“英国人赶走詹姆士二世、建立君主立宪制的革命,没有发生流血,这是它被历史学家称为“光荣革命”的一个根本原因。光荣革命创造了一种适合英国历史和政治传统的新的社会进步方式,那就是:用和平变革的方式实现社会进步。这种模式,成为它给后世留下的最独特的遗产。”
从英国“光荣革命”的鼓吹,人们能够看出买办史学的“治学”风采。其实我们中国的辛亥革命也是很“光荣”的,可惜后来的历史进程没有让它“光荣”进行到底。
清帝逊位,不是觉罗王室主动“妥协”的结果,乃是自洪杨“发匪”到孙黄“乱党”前仆后继“斗争”的结果,没有秋瑾、徐锡林、黄花岗七十二烈士的“抛头颅撒鲜血”,没有四川的保路运动和党人的武昌起义,不要说退位,就是连“百日维新”和“皇族内阁”假立宪式的 “光荣”也不可得。革命力量成长到足以威胁清室的继续统治,但又不足以将其推翻,这才有“妥协”。
孙中山的让位,是无可奈何的悲剧,不是“光荣”的喜剧。而“光荣”的结果,则是大盗窃国、“二次革命”、讨袁战争,无数党人再次流血,多年前曾经很热了一阵子的蔡锷与小凤仙的故事,就是“不光荣”的产物。
就像张爱玲一样,宋教仁近年好像忽然被“发现”了:原来中国近代史上还有这么一位久被“过激主义”埋没了的伟大宪政先驱。说起来这位先驱该是最“光荣”的了,可惜“袁大总统”不买账,不是“过激主义”,而是“袁大总统”的子弹埋葬了他的“光荣”。约法、宪政、护法、利用军阀……孙中山“致力于国民革命凡四十年”屡战屡败,晚年才懂得,非得有“党军”不行,这才有“黄埔军校”。
对辛亥革命的教训,谁也没有毛泽东和鲁迅看得深,悟得早。
“革命尚未成功”,是因为它“只赶跑了一个皇帝”,而没有改变旧中国的社会基础。在文学家中,是鲁迅最早地关注并深刻地反映了这一问题。“造反”虽然曾经使未庄的“鸟男女们”一下子惊惶失措,使阿Q感到“有趣”,使他变成“老Q”,但一觉醒来,这“革命”除了“革”去了静修庵的一块皇帝万万岁的龙牌,其他的,“样样都照旧”。绍兴街上,虽然“满眼是白旗”,但“内骨子是依旧的,因为还是几个旧乡绅组织的军政府,什么铁路股东是行政司长,钱店掌柜是军政司长……”这是秋瑾和徐锡麟的故乡,然华老栓们,依然用烈士的鲜血沾馒头当“药”给儿子治病。还是在“五四”前后,鲁迅就能站到这样的高度“反思”辛亥革命——此鲁迅之所以为鲁迅,令我们这些“光荣”子孙相形自愧,不能望其项背也!
法国大革命是资产阶级革命的典范,在雅各宾时期它达到了自己可能达到的最高峰。资产阶级与一切剥削阶级一样,在它取得统治地位之后,由于害怕被压迫阶级的反抗,他们都会倾向于毁掉自己在反封建时曾经使用过的武器。18世纪,取得统治地位的英国资产阶级就还与整个欧洲的反动封建势力结成同盟试图将法国革命扼杀在摇篮之中。“崛起”却极力将雅各宾专政时期妖魔化,这种否定模式,与批判孙中山“过激”而颂扬李鸿章如出一辙。
“断头台酒吧,保存着巴黎唯一一座当年政府军队使用过的断头台,它曾经杀人如麻。当铡刀落下时,人们依然能感受到昔日的恐怖。”
1848年6月的巴黎工人起义和1871年的巴黎公社起义失败后,资产阶级政府对人手无寸铁俘虏的疯狂屠杀,比日本兵的屠杀中国百姓也不逊色,《崛起》为什么只字不提?马克思在谈到资产阶级对六月起义血腥屠杀时说过:“资产阶级第一次表明了,当无产阶级敢于作为一个具有自己利益和要求的单独阶级来反对它的时候,它会以何等疯狂的残暴手段来向无产阶级报复。然而,和资产阶级1871年的狂暴比较起来,1848年事件只能算是一种儿戏。”八千万非洲黑人的无辜生命“崛起”置若罔闻,奴隶们一旦敢于造反就是“反人类”!——这就是当下流行的霸权“民主”逻辑!
由于统治者的残酷镇压以及帮闲精英的悉心说教,千百年来劳动大众经常的是处于“欲做奴隶而不得”的麻木状态,鲁迅等先驱慨叹国民性强调启蒙,其本质就是觉悟群众。而时髦一时的所谓“新启蒙”,则是颠覆“传统”,以剥削阶级的“物归原主”为目标,在鼓吹奴性的复归。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畏之?”赤地千里,饿殍载道,老百姓尚能忍受;奴隶们揭竿而起,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才给逼出来的。按照一些人的逻辑,中国近代的贫弱是因为中了过激主义的毒,如果俯首帖耳“做三百年殖民地”,或者等待慈禧老佛爷“咸与维新”,那中国早就现代化了。可惜历史不是这样:康梁维新,本意也是实现“光荣革命”,结果却“光荣”出了六君子断头。孙中山早年也曾上书“李中堂”希望实现“光荣革命”,辛亥之后又主动让位,想以约法法制来约束“袁大总统”以“光荣革命”,最后带病北上也想通过协商还是不忘“光荣革命”,结果不断碰壁,于是才有“遗嘱”的“共同奋斗”。宋教仁是想通过民主法制实现“光荣”的典范,可惜袁大总统不让。共产党闹革命,第一次国共合作时陈独秀是一再退让,是谁首先举起了屠刀?抗战胜利之后又是谁发动的内战?——历史难道能够这样随意歪曲吗?
对此,该剧总策划自己也说得很明确:
“我非常渴望让公众理解‘妥协’这两个字的社会价值和理性价值。西方这些现代国家的建立,其标志就是以理性的方式、妥协合作的方式,来探寻一种新制度,探寻社会利益分配的一种新形式。
“社会精英在西方,首先是合作和妥协的精英,而不是社会冲突的精英,他们接受妥协而不是寻求对抗。”
表面看是说外国,实际上是讲中国史,是在批判“过激主义”,从毛泽东、孙中山到洪秀全,统统在否定之列。“告别革命”的目的是为最终颠覆共产党和社会主义作出历史论证。
五,《崛起》用市场自由扩张造成垄断
来解释资本主义的经济危机,掩盖了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
美利坚崛起一集,可圈可点之处甚多,特别值得玩味。
1,首先“崛起”以美国30年代危机为例告诉我们,放任自由市场经济所造成的垄断,是30年代危机的根源。
“在垄断经济资源的托拉斯给美国带来繁荣风光的背后,是日益扩大的社会矛盾和危机。”“关于这场危机的原因,经济学家们至今众说纷纭。然而,它却无疑是对放任自由的市场经济提出的最严峻的一次挑战。”
“自由市场经济如同没有笼头的野马一样狂奔了一个世纪之后,灾难开始出现了。垄断的形成是自由竞争的结果。”
2, “市场经济不是没有毛病,出了一些毛病”,用凯恩斯经济学和罗斯福新政可以“健康发展”
“罗斯福其实影响是非常大的,在某种意义上,有人说,他挽救了市场经济。就是说,市场经济不是没有毛病,出了一些毛病,在30年代的时候,那么,他引进了一些新政,然后使市场经济又回到了一个比较健康发展的轨道。”“富兰克林·罗斯福的‘新政’开创了市场经济的新模式。在这种模式中,市场规律这只‘看不见的手’和政府干预这只‘看得见的手’联合起来,共同影响经济,市场的作用和政府的作用同时得以发挥。”
“英国经济学家凯恩斯提出的对策是:要用政府这只“看得见的手”参与国家经济,用国家的力量推动经济的运转“
3,于是中国问题及发展方向也都有了答案——凯恩斯补充修正哈耶克,就成了“与时俱进”的新药方。
又是高速发展,又是社会不公,又是矿难,这都是“垄断破坏了机会的平等”造成的。处处比附着中国说话,其潜台词呼之欲出:中国目前的社会问题,正如美国1930年代“高速发展”时期一样,是由于“垄断”——国有经济的垄断!用政府这支“看得见的手”解决垄断,将“产权不明晰”的国有企业私有化,尽快MBO的瓜分国企“盛宴”进行到底,才是唯一出路。
谢天谢地,什么劳资对立,生产的社会化与私人占有的矛盾都不见了,解决了。“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吧,不要动摇,新自由主义“出了点问题”,加上点凯恩斯主义,就可将“一种社会转型为另一种社会”了。
六,《崛起》将资本主义社会的生存法则抽象化绝对化,
掩盖资本压榨劳动的实质,将资本主义现代化与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本质不同一笔勾销。
多年来,《共产党宣言》被忘到爪哇国去了,而资产阶级革命的《人权宣言》《独立宣言》却被奉为无上经典,二者在“崛起”中也是大书特书的:“人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赋予他们一些不可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 在将其神圣化的同时,却蓄意掩盖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剥削被剥削、压迫被压迫的真正关系,其目的无非是打造对于资本主义社会生存规则的的迷信。比如,
1,依靠中产阶级:“一批以中产阶级为主的美国人开始思考,如何使大多数美国人从国家高速增长的工业化进程中获益。他们希望能够改善政府管理,消除城市腐败,为工人谋求福利而不是仅仅对他们进行管理。”
2,保护知识产权:“知识产权,是大脑的产品,是一份无尽的资源。我们对这项资源的开发利用,与我们为那些伟大的发明家们所提供的知识产权保护是息息相关的。这也是美国能够在历史上,包括在21世纪的今天,取得世界经济强国地位的关键原因。”
3,一个将工人变成机器附属造成血汗劳动的福特流水线,被吹捧到九天之上: “犹如第一次工业革命时期诞生了现代意义的工厂,福特的这一创造成为人类生产方式变革进程中的又一个里程碑。”,是“美国人在工业领域最富革命性的创造”。……
这样的解读是否又是“文革大批判”?让我们看看该剧总策划的夫子自道,才不致埋没其良苦用心:
“这个片子首先一个价值应该是,让中国公众建立一种基础的人类现代社会的历史理性。这个历史理性就是,现代社会从哪里来,现代社会的起源和走向是什么。对这个事实的认识和尊重,是我们今天面对改革的一个知识基础和理性基础。”
“从地理大发现开始,人类进入全球化历史,这也意味着竞争性的新生活方式
的开始。走到今天,它形成被我们称之为现代化的一个社会模式。我们应该承认
,现代化的历史是从欧洲起源的,它的直接的经验和教训,直接的知识和理性财
富,都储藏在这一主干线条的运行中。如果我们认可这一点,我想,所有的知识
分子、所有的社会民众,对我们社会改革方向的判断,改革方式的判断,就有一
个背景。如果我们有这个认可,自然就会对这个文明走到今天所提供的基本养
分,社会政治形式、经济模式、价值模式,有一个判断,它应该是接受的,而不
是排斥的;它可以修订,但不可以再造。自己文化的参与其实也是一种修订
,而不可能从根本上再造一种生存方式。因为这种生存方式走到今天,之所以有
征服性,就因为它是最有效的,在民族国家生存竞争的实践中是最有效的。”
一部《河殇》被某些人捧上天,不可否认它的确掀起了一场不小的“思想解放”的狂涛巨澜。《河殇》的辉煌虽然有点有始无终诚为可惜,但《河殇》精神却是一直不断发扬光大着。《走向共和》、“冰点”风波、上海新编历史教科书事件等等,都是与之一脉相承的。《崛起》的出台也是一个大动作,“部片子采取侧重历史事实,而较少价值判断的方式,导致了其中所叙述的历史,和我们熟悉的教科书认识有所区别。这个区别造成某种紧张和兴奋,总觉得是不是有点什么。我想这就是我们这个社会脆弱的心理的一种表达。这么大一个社会,如果因为某部电视片而发生什么不得了的转折,那是小瞧和弱估了我们这个社会。”对历史的颠覆作用与社会的不同反响,制作者是有过明确预期的。“和我们熟悉的教科书认识有所区别”。太谦虚了,何止是“有所区别”,唯物史观的基本原理被基本颠覆了,比如关于人类社会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辩证运动、关于阶级和阶级斗争、关于资产阶级历史地位及其与无产阶级的关系、关于帝国主义和殖民地、关于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等等,在这些问题上还有一点共同语言吗?固然,“理论是灰色的”,但是,在如此错综复杂的历史环境下指导一个大国的崛起,没有成熟的理论思维,依靠买办市侩式的机智智囊是不行的。中华民族强盛,如此思维方式,能够“崛起”吗?北邻“崛起”的前车之鉴太可怕了,做好这一篇文章,“八国联军”的经验也就不在话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