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讽刺作品重归俄罗斯文坛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8 07:27:49

来源:星岛环球网 www.singtaonet.com 关键词: 俄罗斯 政治讽刺文学




不久前,俄罗斯家庭出版社推出了新书《我们的总统的故事》。乍看上去,它跟普通少儿读物并无两样:美丽的封面、儿童画式的插图、大号的字体,就差给每个单词标注重音了。书中的总统是个长鼻子的粗人,四处寻找中了魔法、被变为老鼠的美女柳德米拉。他闯入龙宫,与章鱼鏖战,打败严寒怪兽,降伏恶大约,同北极熊、鹤和海豚结下了浓厚的友谊。此书甫一问世,立即引起了轰动。分析家认为,这一种独特的文化现象。
虽然政治讽刺作品曾是俄苏文学中的一枝奇葩,然而,近十年来,它几乎销声匿迹了。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的总统的故事》就如同高尔基笔下的“海燕”,预示着政治讽刺文学在经历数年沉寂之后,重归俄罗斯文坛。
20世纪:辉煌时代
苏联解体后,俄罗斯文学逐渐与现实脱节。一部分作家则费尽心力,从历史的故纸堆里翻出犹太人和契卡的故事;另一些则“忧国忧民”,将目光瞄向车臣人、官僚主义者、民主分子、联合国和绿色和平组织,写他们是如何为难多灾多难的俄罗斯。严肃的书籍读多了,会让人变得抑郁而沉重。
而在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讽刺作品曾是最受欢迎的文学体裁。不必提处处流传的政治笑话,单是沃伊诺维奇的《2042》、科尔基的剧本和伊尔捷尼耶夫的讽刺诗就已笑傲文坛……
追溯俄苏文学发展史,不难发现讽刺文学的黄金时代是20世纪初期。当时,就连一些相当严肃的作品,如别雷的《圣彼得堡》,也闪现着对现实生活的揶揄。这股潮流一直延续至20世纪二三十年代,涌现出了众多杰出作品,像左琴科的《猴子奇遇记》、伊里夫—彼得罗夫的《十二把椅子》、布尔加科夫的《大师和玛格丽特》,它们至今仍在全球拥有众多拥趸。
扶今追昔,难怪有文学评论家哀叹,如今的俄罗斯文学正在走向衰亡,俄罗斯人性格中惯有的讥讽幽默、悲天悯人的情怀已经缺失了。
克宫:热门题材
叶利钦时代,最为人津津乐道的节目是《玩偶》。当时的政治家化身为惟妙惟肖的木偶,在演员的摆弄下,上演了一出出或辛辣或搞笑的闹剧,创下了极高的收视率。
普京下台后,此类电视节目迅速减少,但文学上却出现了可喜的势头。政治讽刺作品高居畅销书排行榜榜首,最令人注目的当推马克西姆·科诺年科的《弗拉基米尔·弗拉其米洛维奇》。
这本小说三年月日前便在网上出现。科诺年科在书中所塑造的普京,剥离了权力带给他的神秘感,身居高位,他有些不知所惜,时而出奇地讨人喜欢,时而又非常古怪。在金碧辉煌的克里姆林宫(见小图)中,他深感孤独与压抑。他非常希望拥有私人生活,但他又无法放弃总统职务赋予他的一切便利:仅有一个双头鹰形状按键的手机可以接通任何号码,总统账户随时提得出钱来。他周围包括杜马主席在内,都是些智能机器人。偶尔,他会心血来潮,赶往监狱与霍多尔科夫斯基一起下围棋。虽然是本荒诞的小说,但俄罗斯近十年来的历史事件都贯穿其间,这正是它的特殊之处。通过此书,现实生活得到了可笑但却非常人性化的再现。
而另一部异曲同工的作品是德米特里·贝科夫的《普京是如何当上美国总统的》。小说一直在《正面》杂志上连载。贝科夫说,他是从高尔基创作于1916—1917年的《俄罗斯童话》中汲取的灵感。与科诺年科相比,贝科夫的语言更犀利,但处处闪烁着智慧的光辉。
普京:热门人物
有意思的是,目前讽刺文学的主题都离不开现任总统,但他的前任则很少受到讽刺作家如此的厚爱。就连告别公共电视台主播席、改行当作家的谢尔盖·多连科也不忘炒作一把,将普京(见大图)作为新书《2008》的主角。俄罗斯总统选举在即,总统办公厅精心制造了一个阴谋,将德米特里·科扎克钦定为接班人,然后让科扎克在当选一个月后身染沉疴。国家因而发生了一系列社会动荡,人民再度邀请普京出山,治理国家。此书最匪夷所思的地方不在于政治,而是对普京形象的塑造,他非常沉迷于中国的道教。在道教仪式上,中国的死神告诉普京,将大劫难降临。为求长生不老,他还前往拜谒道教长老,并打坐静思,以便回国后解决与俄罗斯存亡攸关的车臣问题。
在欧洲享有盛名的乌克兰作家安德烈·库尔科夫也没有放过普京。在新书《总统绝恋》中,普京邀请各国总统在冰窟里庆祝罗曼诺夫家族统治俄罗斯400周年,冰窟里的浮船上还有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的魅影在晃动。
当然,目前的讽刺文学仍然害怕直面现实,或是将故事发生的年代往后挪移,如多连科和库尔科夫,或是将它写成神话的形式,如《我们的总统的故事》。尽管与阿维尔琴科的《插到革命背上的12把刀子》还存在一定差距(这本在巴黎出版的抨击十月革命的作品,因为其对当时百姓生活的准确描述,引起了列宁的关注,列宁曾在《真理报》上为其发表书评《一本有才气的书》),但俄罗斯的讽刺文学毕竟迈出了可喜的第一步。
上世纪90年代,俄罗斯的文化和社会都经历了激烈的动荡。一时间,我们对新的国家难以适应。国家的政治体制有时让我们感到异常温暖,有时却引起了我们的仇视。我们已经不习惯清醒地看待政府,在目光中杂糅了过多的爱恨情仇。其实,文学作品对政府的讽刺并非坏事,这表明我们的神经开始平静下来,我们的社会正在告别浮躁,走向成熟。(弗谢沃洛德·布罗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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