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报: 政体观必须多元化

大公报: 政体观必须多元化

（香港）   (2010-06-23)

　　中国始终推进特色社会主义政改进程，但有种单一僵化政体观总是在两个关键点上「折腾」：一是谁不赞成西方政体，便是反对政改；二是只要不按美国改，中国就永远是劣等政体。为此，笔者于2008年10月4日在大公报发表「中国政体优越影响世界」一文，既肯定「西方民主制是政体伟大创举之一」，也肯定经过三十年改革开放，「中国敢于并善于突破西方模式」，「成为影响世界的政体模式之一」。近日有人在中国青年政治学院演讲，指名道姓批判该文，篡改文章题目，并把「强调这个政体是毛泽东创立的」、「不需要改革」等无中生有的话强加给笔者，此「文革」遗风已很罕见。诸友劝笔者公开辩之，念及邓公「不争论」和胡总书记「不折腾」原则，自忖止于「良莠丛生，道异不谋可也。」但单一僵化政体观长期「折腾」于网媒，云山雾罩，似是而非，殆害甚广，笔者再泛论几句。

　　政改并非西化

　　当今任何政体都不完美，都需要改革。中国政体确实存在诸多弊端，当然需要改革。方向是多元化创新，绝非单一「西化」。2009年1月23日，笔者在大公报发表《稳妥政改不可「折腾」》一文，强调「中国政体存在弊端，但瑕不掩瑜」，「中国政体需要改革，但要稳妥」的政改观。经过三十年改革，中国政体已成为影响世界的政体模式之一。试问，中国政体若真像「唯西是举论」说得那么不堪，如何能连续三十年四位一体高速发展？如何能成为当今世界经济引擎？如何能成为全球经济危机稳定器？每谈及此，必定有观点以「贪污腐败」、「两极分化」、「既得利益集团」等痛斥「政体劣等」。不错，上述为民众同样为笔者最为痛恨的现象，正是政改之重任。笔者曾撰写「腐败增价现象」扩大两极分化；曾撰写贫富悬殊「使工农大众边缘化」；曾撰写「城乡二元结构」欠农民帐过多……但丑陋现象与政体是综合辩证关系，不可全盘归咎政体：其一，丑陋现象是综合因素造成的。除政体外，还有道德水准、市场示范、资本腐蚀、价值取向、国民素质等等。同在中国，有廉洁奉公、感动中国的；有贪污腐败、谋财害命的……政体优耶劣耶？其二，腐败是世界通病。美国体政最好吗？华尔街骗子们殆害全球，纳斯达克老板一下手就贪污500亿美元，中国能有这样的腐败大手笔吗？其三，「政改西化」不适合中国。拉美、苏东的昨天就是惨痛教训。香港、新加坡廉政有名，源于「综合治理」而非「西化」，李光耀曾断然叫停「西化」。台湾是民选「总统」，阿扁其贪若何？热捧「美国三权分立」，冷嘲「中国协商民主」，盖因僵化政体观「顽症」。其四，不能因腐败等现象就全盘否定政体进步。改革开放前「贪污腐败」、「两极分化」、「既得利益集团」比现在轻得多，是否应走回头路？

　　时代已经变迁

　　大清晚期，改制闹得中国政坛鸡飞狗跳墙。当时有二前提：一是清朝晚期确实被西方列强弄得六神无主，二是政府腐败无能确实难以为继。于是，学习西方，君主立宪，不失为无奈、明智之举。百多年过去，一切都在变。今日中国之强盛、政体之稳定、整体之高效、增长之快速都属空前。中国全面快速发展世所瞩目，唯独「政体劣等」，合逻辑么？美国网民说「奥巴马来中国面试」、「向胡锦涛卑躬屈膝」等等，虽属「愤青之语」，但在李鸿章时代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事实上，并非中国政体劣等，而是僵化政体观把中国政体贬得一无是处。举个典型例子：有人在网上发表文章，称「日本成功全盘西化」，「打得老牌霸主大清帝国遍地找牙」，「不如旗帜鲜明地崇洋媚外，坚定不移地全盘西化」……这种比李鸿章「媚外崇西」有过之的极端思想，有人称之「最大胆的思想解放」。笔者以为相反，恰恰是僵化政体观「顽症」的晚期症状。日本、大清海军同样是英国舰船、同样是英国毕业军官，同样「全盘西化」，为何大清被日本「打得遍地找牙」？相反，最不西化的「毛政体」，却在朝鲜把最强大的美国打回了三八线！「全盘西化」打败了，「全盘中化」打赢了，何也？李鸿章尚自悲于「历史罪人」，曾几何时，世风日下至自贬家门为荣，肯定己成为耻？「崇洋媚外」还不够，还得「旗帜鲜明」，不是比李鸿章还败家么！

　　必须有所创新

　　客气说，僵化政体观是一种观念陈旧、理论肤浅的新保守主义；不客气说，就不好说了。西方政体确有长处，但从来不是治世仙丹，能选出罗斯福，也能选出希特勒；能发展市场，也能制造危机……从来良莠杂生，哪有那么神？有人总以极端贬抑中国政体为能事，而一些西方泰斗却不然，如霍尔巴赫在《社会的体系》中指出「欧洲政府非学中国不可」，因为「中国可算是世界上所知唯一将政治的根本法与道德相结合的国家。」沃尔夫在哈雷大学演讲：「中国治国之术……超过了所有国家。」伏尔泰认为「人类智慧不能想出比中国政治还要优良的政治组织来」。李鸿章们崇西，霍尔巴赫们尚中，政体观本就是多元化的。

　　笔者以为，并非中国政体没毛病，而是唯美国马首是瞻没缠头。政体从来是多元化的，21世纪尤其如此。奥巴马尚且力主美国变革、重塑，中国人何苦总奉美国为师？单一僵化政体观犹如「文化沙漠」中的仙人掌，水少剌多。赞同胡总书记所讲：「我们需要借鉴人类政治文明有益成果，但绝不照搬西方政治制度模式」，坚持「中国特色」，绝不搞「政体西化」。

　　陈群，作者为资深评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