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袖专机尘封的秘闻

领袖专机尘封的秘闻

        主持人：今年好像是旧闻年，你看报摊上的各类旧闻报纸越来越多，光模仿我们《旧闻周刊》刊头的就有10来家，这碗饭看来是越来越不好吃了。尽管眼下旧闻的话题也越来越多，但要找出新鲜的还是很难。尤其是作为中国第一家《旧闻周刊》，我们总不能也去网上随便弄些稿子来填充读者，要知道，读者的眼睛的雪亮的，你要他把银子拿出来，你就得给他好货。不然，他就不买你的报。好了，看看我们的嘉宾今天带来了什么，有没有卖点。
我坐了盘周总理的专机
 　　李国庆（出版社资深编辑）：我刚从天津出差回来，告诉你们，这回我坐了盘周总理当年的专机。这架飞机，是上个世纪60年代末我国从英国豪客航空公司进口的第一批专用大型喷气式客机，它的飞行高度可达12000米，速度每小时900至1000公里，其性能当时在国内处于遥遥领先的地位。在全世界也只有5架。素有“空中美男子”称号。这架飞机退役后，除了发动机和一些精密仪表被拆除之外，其他部件和设施基本保持完好。
    　说实话，专机就是专机，当年的内部装内饰和座椅现在看起来还很豪华。从机舱门进去，同现在的客机一样，一边是驾驶舱，另一边是卫生间和一个小间，据说小间是警卫人员坐的，走过这个小间，是一个十几平米的办公和休息区，左侧摆了一张席梦思床，右侧是两组相对的沙发和一张可当办公桌用的茶几，飞机后部是一排排可容纳60人坐的靠椅和两个卫生间。经过管理人员同意，我在沙发上坐了一盘。那感觉真的不一样。
  
    　周散木（文史研究员）：你在天津看到的这架飞机我知道，编号为678号。1957年至1960年，周总理基本上都是乘坐这架飞机。直到1959年，我国从苏联购进了三架更为先进的伊尔-18型飞机用于远航飞行。从那时起，678号专机作为专机飞行的次数就开始减少了。1974年，民航北京管理局将678号专机移交给驻地在太原武宿机场的民航第二飞行总队。
   
    　主持人：专机是如何到的天津呢？   
    　周散木（文史研究员）：2005年01月04日《人民日报海外版》披露过这事。那是1993年夏季的一天，周恩来专机机长张瑞霭去太原武宿机场看望原中国民航第二飞行总队的老部下，在机场意外地发现678专机被孤零零地抛弃在机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当时他很激动，又非常的遗憾和伤感：这可是周总理的第一架专机啊！怎么就这样随随便便地丢弃在这里，听任日晒风吹雨淋。
    　从太原回到北京，他心里始终放不下这架飞机，总觉得它应该被放置在周总理长时间工作和生活的地方。他向有关部门领导反映，要求很好地保护这架专机。1995年10月，中央决定要在天津修建周恩来、邓颖超纪念馆。他想，如果678号飞机能放到纪念馆，供后人参观，它和关于它的故事就能成为凝固的历史得以保存下来，这不正是最好的归宿吗？
    　1996年1月8日，一些曾在周总理身边工作过的同志像往年一样聚在一起，纪念敬爱的周总理。他趁机向中央文献研究室顾问、曾任周总理秘书的李琦同志汇报了那架飞机的情况，建议把它放进周、邓纪念馆。李琦同志一听，当即说好，次日便给天津市委一位领导寄了信。
    　1998年5月19日，天津市委正式给民航总局发函，商讨飞机征集事宜。时隔不久，中国民航总局给天津市委发文表示总局完全同意，并将协助做好飞机的交接工作。
　　　天津市委对此极为重视，他们专门成立了专机接送领导小组，为安全承运这架飞机，天津交通局还组建了一支特殊的超限货物运输车队。
   　 678号专机抵达天津后，张瑞霭亲自到那里帮助一起布置机舱的陈设，从窗帘的颜色、床的位置、文具的摆放到茶杯的大小，每个细节都严格按照周总理使用这架专机时的样子安排，恢复了专机的原貌。9月27日，这架已恢复原貌的专机终于在天津的周恩来邓颖超纪念馆安家落户了，并于10月1日正式对外展出。
   　 所以，李国庆在天津看到的专机应该就是经张瑞霭亲手复原后的飞机。
   
    　主持人：周恩来第二架专机我知道，就是周散木说的从苏联购进的那三架伊尔-18型其中的一架。后来到了我们成都的西南航空公司，1988年1月18日，也就空难史上的重庆11.8空难，在执行北京至重庆的航班时不幸坠毁。当时我去现埸采访过。 
毛泽东第一次坐飞机
     　张林（档案馆职员）：说到空难，我又想起毛泽东第一次坐飞机的事了。那是1956年的5月3日，毛泽东从北京西郊机场飞广州。
    　北京西郊机场位于颐和园以南、香山以东，是北京最老的机场，也是距离北京市区最近的机场。1949年1月，人民解放军华北航空处正式接管西郊机场，成立了由国民党起义飞行员组成的华北空运大队。1952年5月，组建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独立第三团，隶属华北军区空军。
　　独三团成立后，即开始担负专机飞行任务。为准备毛泽东的专机，独三团挑选了最好的飞机。1956年的时候，最好的飞机是苏联的里-2。里-2是小飞机，只能载十几位乘客。毛泽东坐的主机是8025号，机长胡萍。还有一架里-2作为副机，机长时念堂，任务是一旦主机故障，就让毛泽东坐副机。同时副机载毛泽东身边的工作人员先飞，为主机开道，提供气象与航行资料。　　
    　那天按计划副机先升空，主机随后。这一天净空，国内所有飞机一律停飞，沿途的气象、导航设备都在全力保障。
　　从北京到广州2000公里，因为里-2时速仅220公里左右，最大航程短，必须中途落地加油。先飞过黄河，再飞过长江。飞了近8个小时，毛泽东毫无疲态，他和江青走下飞机，高兴地说：“还是坐飞机快，当天就到了广州。”
    周散木（文史研究员）：你说的这一段我晓得，从广州回北京路上出了险情，把当时的空军司令员刘亚楼吓坏了，也就那一次后，毛主席大都是坐火车出行了。前年我在《青年参考》上看过祥细报道：6月4日，毛泽东返回北京。这次仍由时念堂飞副机开道，胡萍飞主机。
　　前面的航程挺顺利，但在快到北京时，让人提心吊胆的情况出现了。在河北衡水上空，前面的副机飞过去了，后面的主机却遭遇了大片的积雨云。乌云滚滚，闪电频频，飞机剧烈地颠簸起来。胡萍和领航员张振民分析天气图，得出结论：“积雨云只是局部对流，不是大范围的系统，我们不进入雷雨区，完全可以避开危险。”
　　随后，胡萍尽量保持飞机平稳飞行，先绕到河北沧州，再折向北，经天津杨村返回北京。由于受到雷电干扰，专机的无线电通信中断了半小时。这让已经先期回到北京的刘亚楼守候在机场塔台，焦急不安……
　　终于看到专机平安归来，刘亚楼从塔台跳下来，急冲冲奔向停机坪。毛泽东走下飞机，连声说：“同志们辛苦了！”接着，他还幽默地说：“祝你们腾云驾雾，在暴风雨中成长。”  
周恩来专机空中历险
    　 李国庆（出版社资深编辑）：其实周恩来那次也够惊险的了。我在《每日新报》上看到，周恩来的专机机长张瑞霭说，在他20多年的专机生涯中，张瑞霭有无数次惊险的飞行，最惊心动魄的一次是驾机从越南回国之旅。
    　1969年9月，越南主席胡志明去世，周恩来和叶剑英率代表团飞往越南河内吊唁。由于当时的特殊时局，周恩来当晚要赶回北京。不巧，河内到中国南宁航线上有大面积的雷雨云，夜间能见度很差。专机起飞后不久就进入了雷雨区。飞机被强大的气流颠得上下跳动，机舱里凡是能动的东西都离了原地。当时，总理的卫士张树迎说：“总理，您坐稳了，我到前舱去看看。”而周恩来挥手止住他说：“快别打扰人家。瑞霭他们一定会有办法的!”说完两手抱在胸前，继续坐在那里，安静地看着窗外的风云变幻。
   　“我在前舱，心里比谁都着急！”张瑞霭回忆说，他当时一心想着要竭尽全力让总理平安回国，就利用机上雷达寻找雷雨云最薄弱的方向飞行。他使尽浑身解数，东绕绕西绕绕，终于从雷雨区钻了出来，而这时，他才发现身上一片冰凉，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裳。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穿出雷雨区后没高兴两分钟，又得知南宁机场正急降暴雨，能见度极差。“我当时就觉得，老天爷真是跟我们过不去，但我偏要和你斗斗！”张瑞霭说。
    　“迅速通知机场塔台将所有的保障设备和助航灯打开，做好一切准备工作!”为保证安全降落，张瑞霭发出一道道命令，沉着冷静，有条不紊地操纵飞机穿出云层，瞪大眼睛密切观察跑道。在机组人员紧张严密的配合下，飞机成功降落了。这时大雨仍在哗哗地下着。此时，跑道上积水很深，能见度几乎为零，张瑞霭等机组人员只有尽快刹住飞机，由于精神高度紧张，张瑞霭的衣服又一次湿透了。最后终于平安落地。
毛泽东最后一次坐飞机 
  
周散木（文史研究员）：：毛泽东最后一次坐飞机也悬。是1967年7月21日，也就是轰动全国的“七二○”事件的第二天。毛泽东专机机组突然接到紧急命令：必须在30分钟内起飞！降落地点——汉口王家墩机场。
    　机组按照命令的要求，在半小时内，满负荷起飞。此前在东郊首都机场，周恩来的座机已经离地而去，奔赴汉口。
    　飞临河南信阳上空，机组接到北京方面中央军委的命令，令专机改降离汉口60多公里外的山坡机场。机组将改飞山坡机场的命令转告了王家墩机场，如实告诉他们：“这是军委的命令，我们不能违抗。” 
    　王家墩机场直接与北京通话，要求明示改变计划的理由。北京方面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结果，北京坚持让专机去山坡机场，王家墩则坚持执行原计划。
    　后来才知道，当时汉口的形势，犹如箭在弦上。两派组织——“百万雄师”和“工总”，分裂为两个对立的派别，双方发生激烈冲突。当周恩来前往解围的座机飞临信阳时，江青、林彪一伙又谎报军情，编造了武汉军区司令员陈再道在汉口发动兵变，王家墩机场已被占领的谎言。
    　最后，机组成员采取了折中的办法：先飞到王家墩机场上空，然后改道在山坡机场降落。
    　在山坡机场降落后，机组成员见到了在停机坪等候的周恩来。他紧绷着嘴角，气氛很紧张。再回身望望飞机上那些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士兵，机组成员意识到汉口发生了重大事件。
   　“你们就在飞机下面休息，等候命令，随时准备起飞。”周恩来的话简短明确，说完转身离去。后来机组成员才知道，为了稳妥起见，周恩来从山坡机场到汉口的短短路途中，几易车船，赶往毛泽东下榻的东湖宾馆梅岭1号。
    　大约是周恩来安全到达东湖宾馆的时候，机组接到了起飞的命令，返回了汉口王家墩机场。次日凌晨4点，机组接到“准备马上起飞！”的命令。
    　直到这时，机组的同志才知道毛泽东已从东湖宾馆梅岭1号秘密转移到王家墩机场，要从这里去上海。而王家墩机场的工作人员对毛泽东的这次行动一无所知。
   
    　主持人：你这段是在《绝密飞行——共和国领袖专机保障亲历》一书中看的吧，我也读过。也就从那以后，毛主席就再也没坐过飞机了。
    　 今天有两点你们没谈到，就是毛泽东坐飞机的个性。他第一次坐飞机恰是“克什米尔公主号”事件发生后。这个血的教训就发生在一年前，毛泽东为什么还要坐飞机？为什么不坐火车？
    　还是毛泽东自己说出了缘由：“我们有自己的飞行员，为什么要坐外国人的飞机？外国人的飞机我不坐，我一定要坐中国人自己驾驶的飞机。”这是一，其二，睡木板床。大家知道，毛泽东一生都喜欢睡木板床，坐飞机都不例外。1956年4月30日，负责毛泽东警卫工作的汪东兴专程到机场检查专机的准备情况时。发现飞机上给毛主席准备的是软垫，立即安排机场的修理厂连夜加工木板床，为毛泽东布置好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