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式英语，你究竟要残害多少农民？

文 / 曾豪杰
最近，读罢有自主招生权的东部某大学高考不要求考语文的新闻，想起早些年北京大学关于加强本科生大学语文学习及北京地区中学生为择好学校而英语被迫过四六级的旧闻，笔者于此思潮起伏，有时总觉得咱们教育界和有些学校，不是有些过左的做法，就是有点过右的倾向，有的做法真的有作秀之嫌，或者令人“恐怖”无奈状态。
想想看，世界上现在有哪个国家能像咱们中国这样“全民”（在校学生）学英语？世界上又有哪个国家教育部门能像咱们中国教育部门这样层层级级狠抓落实，统一组织强迫英语教学与考试标准、方案等？世界上又有哪个国家的公司与单位像咱们中国的企业与单位这样根本用不着英语的都要求英语过四六级达到什么水准？真的达到没有英语就不能生存，没有英语我们就不能发达，没有英语我们就要被开除“球籍”——地球户籍吗？很多普通老百姓跟笔者一样百思不得其解。
再想想看，美国怎么不官方强迫和要求美国人必须学汉语与中文，并且规定水平达到某个水平才能读什么好大学，才能获得什么学位证，才能出国留学？就连小日本鬼子也好像不强迫和要求他们的国民英语或者中文水平达到什么级别才能算“合格”、“达标”啊！目前，中国人的命运，如读高中、上大学、考研、读博及找工作等，无一不与英语水平相关联的过分做法真让人费解和无奈。
笔者把中国式英语教学与考试简称之为中式英语。有人说，从某种程度看，中式英语对农民的迫害不亚于黄色和毒品对国民的残害，有时想想，的确如此。还有，从实际来看，中式英语实际上是在残害和不断地残害农民子女，尤其是贫困农民子女；是一种极为不公平的教育资源分配和要求，有点类似于过去用户籍制度等来强化城乡二元结构一样。
从英语教学现状及方式来看，中式英语很多地方已经误入歧途。众所周知，人家老外英语教学大多会开设三门课程，也即：阅读、演讲与写作，其目的很简章：一切为了实际运用。然而，在我们中国，学英语却并非如此，绝大多数是被迫为了考试与取得与之挂钩的相关证书，考试出题也大多数是不外乎于中国式思维性质的文字游戏。这种中式英语考试指挥棒使得实际的英语教学与考试很难促进英语的实际运用，所以很多学生，甚至到博士毕业，绝大多数都仍然只能是“哑巴”英语——不会说，或者“聋子”英语——听不懂，水平还当不得国外中小学生水平。所以说，这种中式英语教学与考试模式及需改进。
从大学非英语专业与英语学习及考试之间的互助联系来看，中式英语甚微。有些专业，如生物等，学点英语也许有所补益，但中国高校，目前，又究竟有多少个非英语专业的课程用得着英语，又有多少门课程又必须以先修英语作前提和基础？恐怕为数不多。
从英语教学与学习条件来看，对农民子弟简直是一种教育资源分配不公平。现在城里幼儿园就开始ABC教学，然而，农村，尤其是西部贫困山区，连良好的汉语师资都难以配置好和保证好，英语专业教师更不用说了，学生能在初中开始接受良好的英语教学，能遇到一个正儿八经的英语本科专业毕业的老师那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虽然有分数线的优惠，其实从实际调查结果来看，根本就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
从中式英语投入与产出来看，对农民子弟来说大多处于划不来状态。我们都知道我们现在的中国学生几乎将近一半的时间、精力和大量的财力等投入到无可奈何的英语学习与考试中，掐指算算其成本、个人收益、社会效益等，产出可怜。这真难免是浪费，害人不浅啊。
从中式英语受益群体来看，农民并非是受益主体。改革开放以来，中式英语教学与考试要求愈来愈细，越来越高。官员及既得利益集团可以将其子女送往好的学校，甚至国外接受良好的英语教育，他们子女英语水平自然凭借良好的师资及优越的学习条件而高人一等。然而，农民呢，特别是贫困山区的农民子女？虽有人积极刻苦努力学习也取得不错的分数，但毕竟是极其少数。所以这极其少数可以就读好的大学，进而也有机会找好的工作。然而，其他大部分只能责怪自己无英语天赋，只能望“英语”兴叹，或者因英语而命运倒霉。
从中式英语就业情况来看，对农民贡献并不大。农民子女能因学英语支从事相关翻译、编辑等工作的毕竟是少数人。时下，就连学英语专业的硕士、博士也大多因非正式“制度化”英语教学才可以进一些学校照本宣科。还有，更令人费解的是英语专业的毕业生都开始感叹找个饭碗都很难，都也觉得英语专业也是“垃圾”专业，也很害人。这样的背景下，非英语专业的人要想从事英语有关工作更是难于上青天，专业难对口便因此成为普遍现实，学以致用也便随之成为屁话。
从中式英语学生毕业后运用来看，工作中实际用途并不多。现在不管你什么时候，你随便去调查那些毕业已经参加工作的学生，问问他们英语在实际工作中能用多少？几乎90 ％以上的人都跟笔者一样认为，哪怕在中国混到博士毕业，大多专业和工作根本用不着或者很少用得着英语。
从生活与生产实际需要来看，中式英语对“三农”贡献力量不大也不多。时下，找不到工作的大多是没有关系也没有任何背景的农民子女大学生，与其让他们耗费如此多的精力去学和考什么英语，还不如去了解一下三农问题与农村经济，诸如猪如何养，果树如何栽种。还不如让他们多花点时间去了解一下新农村建设与管理，如农村基础组织建设、基础设施管理等。虽然说现在世界发展趋势和形势逼人，农民需要与国际接轨，其实，等我们那些农民的事业发展到非需要英语不可时，再去聘请专业英语人才也足矣，自己没必要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官员及既得利益集团子弟可以将英语学习当作一种娱乐和消遣，或者交际工具必须品，可以为将来顺利做外交外贸等工作奠基，可大部分农民子弟毕业后还得面对农村和农业啊，或者还得面对如何早点摆脱进城后被蜗居、被蚁族等实际现实问题啊，总之还得面对谋生啊！
从英语考试对人的长期命运影响来看，农民子弟是最大的受害者。考大学，特别是名牌大学，英语成绩不好者将被无情地被拒之门外。进不了好大学，学不到好专业，找工作当然可想而知。这种人为地用英语来将人的命运和地位分为三流九等，其科学性何在？不在同一起跑线上竞争，农民子弟自然要付出更高昂的代价，并且还始终处于不公平之地。
鼓励国人学习外语本来无可厚非，强调英语也谈不上什么崇洋媚外之过。但如此非正式“制度化”地对英语加以推崇和强调，如此贬低汉语和中文，恐怕过犹不及！恐怕有点变态！尽管有国民说“在咱们中国，变态就是正态，不变态才是变态”。也恐怕有些严重误入歧途之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