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舟山渔民酒文化

丁义明/文
酒与人民的生产、生活息息相关，各种庆典喜庆活动都不开酒，酒是人类生活中的主要饮料之一，也是人类最古老的食物之一，它的历史几乎是与人类文化史一道开始的。自从酒出现之后，作为一种物质文化，酒的形态多种多样，其发展历程与经济发展史同步，而酒又不仅仅是一种食物，它还具有精神文化价值。作为一种精神文化它体现在社会政治生活、文学艺术乃至人的人生态度、审美情趣等诸多方面。在这个意义上讲，饮酒不是为了饮酒而饮酒，它也是在饮文化。
酒是一种特殊的食品，是属于物质的，但又同时融于人们的精神生活之中。酒文化作为一种特殊的文化形式，在传统的中国文化中有其独特的地位。在几千年的文明史中，酒几乎渗透到社会生活中的各个领域。
黄酒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酒类之一，约在三千多年前，商周时代，中国人独创酒曲复式发酵法，开始大量酿制黄酒。中国最富有民族特色的酒就是黄酒和白酒。而在舟山群岛，当地居民和渔民就主要饮黄酒和杨梅酒为主，而黄酒、杨梅酒都具有保健作用，黄酒酿制中含有山药，山药是具有强身健体之功效，舟山人饮黄酒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舟山人之所以饮黄酒和杨梅酒是与当地生活生产息息相关。
早在舟山定海白泉顾家岙后山一带考古专家们就发现了一个宋代时期的古窑址，挖掘出了一些瓷器和酒坛，这个古窑址的发现真实地反映了当时舟山渔民的酒文化和当年舟山渔民的生活面貌。众所周知，舟山是我国著名的渔都，沈家门渔港是中国著名的、也是我国最大的“渔港”，素有“小上海”之美称。它与挪威的卑尔根港、秘鲁的卡亚俄港并称为世界三大渔港。凡是有渔民的地方就有人喝酒，如此大的一个渔港，喝酒的人自然就很多，也就故有它的文化含义所在……
舟山渔民自古以来就有喝黄酒的习惯，你无论是迈步在大街上，还是置身于商场购物，你都会发现烟酒专卖店、小商店、商场的酒类产品柜台上到处都能见到各种黄酒，甚至在当地的快餐厅都摆有小瓶装的黄酒，一次，我去小沙镇的路上，公路边一个大大的路牌广告内容也是黄酒广告。说明黄酒已深入到了当地居民的生活之中不可分割的地步。来到舟山，留给我印象深刻的是岛多、船多、海鲜多、黄酒和杨梅酒多。我们来舟山的第一天中午，热情的舟山人就拿出了当地产的最好黄酒来招待我们。据说：黄酒具有御寒、去湿的功效。因为渔民长期出海打鱼，气候潮湿容易得风湿性关节炎和胃寒，于是，舟山的渔民们就创造了黄酒。对于渔民来说，黄酒不仅仅能起到御寒、去湿的作用，而且是渔民生产、生活方式中的一种嚼好。长时间的出海打鱼是一件非常危险、不可预测的事情，生活在海上渔民们也会感到非常枯燥乏味，于是需要喝点酒来解除心中的烦躁与枯燥乏味的生活。渔民在打鱼时，由于长时间的需要用眼睛盯住海面上的鱼情变化，渔民们的精神过于集中紧张，容易造成疲劳。此时也需要抽烟、喝酒也解除精神上的疲劳，加之长期在海上作业，情感对渔民来说也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渔民的思家之情也是正常的人类常情，借烟酒消愁解闷也是一种很好地方法。据本地人说：渔民每次出海前有几样东西是必须带足的，足够的食品淡水、燃油、烟和酒。当然渔民在海上喝酒的量不会很大，但很平凡。一般船上都有船老大在监督着渔民，以免喝酒过多而偿失劳动力，影响渔业生产。
从渔民文化的起源到发展至今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渔民淳朴的生活特性造就了渔民淳厚、朴实、豪爽、不具艰难险阻风雨无阻的性格与精神。在舟山大部分的人都会喝酒，而且能喝酒，酒量也不小。舟山渔民在休渔谢洋时候，都要举办盛大而神圣的祭海谢洋仪式，感恩海洋，休渔养海。这个活动场面盛大，这是当今舟山中国海洋文化节的重要组成部分，共分千帆归港、海龙飞舞、祭海谢洋、休渔感恩四大篇章。祭海仪式上渔民吹响祭祀号角，跪拜龙王，养海放生，以神圣的仪式向大海表达敬畏和谢意。仪式上嘹亮而雄壮的螺号声响彻海空，渔民们身穿古老的装束，用古老的语言，在古老的音律中，合掌躬身，叩首揖拜，发愿立誓念祭文，感谢海洋的护佑养育之恩，表达自己的戒忍之心。
在休渔结束前一、二天，渔民出海还得举行盛大的开渔仪式，仪式共分五个部分组成的。第一步是祭海，也是祭酒活动，在祭台上，渔民们要摆上一排大碗黄酒（一般约为六碗，意为出海顺利的意思），把酒洒入大海，表达渔民对海的崇敬，感谢龙王，赐予渔民鲜活的黄金，感谢海神，惠赐渔民们跳动的白银；第二步为放鱼种，放海养生，祈祷丰收，保护环境与海洋有持续发展；第三步放五种水果和糕点；第四步饮酒，船老大、渔民和各级政府官员共同饮酒；第五步起锚，开船出海。在出海前，渔民们还要吃用鱼类和糯米粉一起饨酒做成的渔糕、米鱼糕，用来滋补身体，达到强壮身体之功效。
祭酒仪式比农民的农耕文化还要讲究，祭拜是一种精神上的安慰与寄托，渔民出海打鱼有许多的不测因素，每次出海也不知道是否能平安归来，是否能再次见到自己的亲人那都是一个未知数，祭拜完了心里上也就有一个安慰了，就是万一发生不测，也不会留下什么心里上的遗憾。渔民之所以要祭海是有很多种原因的，渔民不但要感恩大海，还要祈祷平安，祈祷丰收，渔民们认为祭海那也是眠眠之中大自然和命运所安排的。现在，有的人说，祭海是一种迷信，有的年轻人也就不祭了，但是，他们一旦出了海也就仿佛失去了精神上的寄托，也就会后悔了。因此，他们还是要在出海前去祭海，来寄托心中的安慰。
说到渔民出海打鱼，就一定离不开说说渔民吃海鲜的事。吃海鲜不是每一个人都适应的，有的人吃海鲜会感到肠胃不适，为了吃海鲜不闹肚子，渔民们就用杨梅泡酒来调节，一旦因吃海鲜而引起的肚子痛，喝了杨梅酒就会不痛了，这种神奇的方法也是渔民们在生活实践中慢慢地总结出来的。据说：杨梅酒可以缓解吃海鲜后肚子的不适，因此，当地居民吃海鲜后都要喝上一杯杨梅酒。在此，我首先要说明的是，我们不是在鼓励人们去喝酒误事，去酒后开车，而且要提倡文明喝酒、适量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