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驳茅于轼:高房价≠高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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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驳茅于轼:高房价≠高效率(2009-12-12 13:18:39) 标签:飞翔的铁塔 刘植荣 茅于轼 房产 高房价 帕累托效率 icor 杂谈 分类:关注社会

作者:刘植荣 LIU Zhirong 支持

【本文发《光明网》首页头条】作者《驳茅于轼:中国没有仇富,仇的是不公》一文驳斥了茅于轼“中国自古以来就有仇富心理”这个反民族的荒谬论调。茅于轼最近还到处散布“高房价就是高效率”的论调,高喊“价格万岁”,他认为房价越高,经济效率越高,他反对建经济房,反对经济房里有茅房,他说:“没有把房子卖给出价最高的人,没有效率。”作者愿再次与这个大名鼎鼎的经济学家过上一招,论证是不是“高房价就是高效率”。

首先,我们要弄清什么是效率。效率是为保持可以接受的总产出而投入最少的时间、资金和原材料等稀缺物品,简单地说,就是将多余的投入降到最小值。这是对效率的一般解释,主要用于物品的生产阶段。在资源配置上,经济学上用帕累托效率(Pareto efficiency)来解释效率。什么是帕累托效率?帕累托效率指在不让别人的境况变坏的情况下,再也不能使一个人的境况变得更好。(Any change to make any person better off is impossible without making someone else worse off.)在各种资源配置选择中,如果能确保在不损害他人境况的前提下,还能使至少一个人的境况变得更好,这就是帕累托优化(Pareto improvement)。帕累托效率符合价值规律,即商品的价值量由生产这种商品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商品交换要以价值量为基础实行等价交换。

帕累托效率讲的是一个经济体资源配置状态,不是一个人、一个企业或一个行业。对垄断行业,如铁路运输,居民用水,燃气,电,通讯等,可以通过涨价的行为得到利润最大化,使自己的境况变得更好,但涨价使更多的消费者的境况变坏,这就不是帕累托效率。

房产市场也是如此。房地产开发商和投机者可以通过“哄抬物价”增加自己的收益,使自己的境况变得更好,但这损害了购房居民的利益,使他们的境况变坏。作者在2009年12月2日发表的《论高房价的十大罪状》一文提出,根据目前的房价,一个人买套房子要74年的收入(剔除为生存购买食品的开支),如果是双职工家庭,那就是两个人37年的收入,也就是说,即使不生孩子、不用水电、不看病、不外出使用交通等,两个人要工作37年才能买套房子,假设两个人从25岁开始工作,那要到62岁才买得起套房子。根据2005年的人口抽样调查结果,中国60岁以上人口占总人口的11.03%,加上60岁以下的高收入或获赠遗产的年轻人,中国能买得起房子的家庭也就是15%左右。2009年12月7日发布的《中国社科院经济蓝皮书》指出:“全国85%家庭买不起房,房价远远超出家庭收入。”这与作者的分析结果一致。这样高的房价让住房消费者的利益受到很大损害,因为房价严重偏离了价格规律,74年的劳动换取一套房子,使公民失去或减少了教育、健康、文化、娱乐、旅游等其他方面的投资和享受,这是对劳动人民的极度剥削,对公民个人和其他行业来说,都是不公正的,是让他们的境况变坏了,这绝对不符合帕累托效率。

我想,著名经济学家茅于轼先生不能不知道帕累托效率这个理论,他可能就是拿帕累托效率来蒙骗老百姓,可惜的是,他曲解了这个理论,只理解了这个理论的一半,是“半瓶子”,把这个理论“不使其他人的境况变坏”这个大前提给“贪污”了。是他没学懂帕累托效率?是他故意肢解帕累托效率?这只有他自己晓得。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二者必居其一。

正因为茅于轼曲解了帕累托效率,他才别具肺肠地吟唱“高房价就是高效率”的论调,他才声嘶力竭地喊出“价格万岁”的口号。不错,高房价使一些人的境况变得更好,那是房地产开发商和投机者的境况变得更好;但高房价让更多的人的境况变坏,那是房奴和其他行业的境况变坏。

现在,中国有不少的所谓的经济学家把经济学上的一些概念、名词、公式、模型拉来作虎皮,蒙骗百姓,其实他们根本就不解其意。帕累托效率讲的是公平、有良心的市场竞争,不是鼓励人们的欺诈、贪婪和无情。也就是我们古人所讲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资本家追求利润最大化的前提是“不让别人的境况变坏”。为了利润最大化,哄抬物价、偷税漏税、腐败贿赂、走私贩私、制造伪劣商品、损害工人的权益、污染环境,根据帕累托效率理论,那不是效率,因为资本家一小部分人得到了好处,可大多数人得到的是坏处。

茅于轼先生在帕累托效率上败下阵来,肯定会拿出产出资本投入率(ICOR,这是作者给起的汉语名字,因为中国经济学书上称“增量资本产出率”,但这个名字不能正确表达这个概念的含义)来为他的“高房价就是高效率”进行辩护。好,我就和他再战上一个回合。

不错,产出资本投入率(ICOR)是衡量经济效率的尺度,是世界许多国家和国际组织分析经济态势的主要工具。那什么是产出资本投入率(ICOR)呢?

产出资本投入率(ICOR)是年度新投入的资本总量除以年度GDP的增量,通俗地讲,就是投资多少钱才能赚一元钱。产出资本投入率越大,投资越浪费,经济效率越低,反之,效率越高。举个例子,你做生意净赚1万元,你为赚这1万元投入的本钱是2万元,那你的产出资本投入率是2万元÷1万元=2。另一个人也做生意,他赚了2万元,他为赚这2万元投入的本钱是8万元,那他的产出资本投入率是8万元÷2万元=4。也就是说,你的投资效率高,你会经营,如果给你8万元的本钱,你就会净赚8万元÷2=4万元。读者可以看出,产出资本投入率与投资回报率成反比。

明白了什么是产出资本投入率,我们就可以分析高房价能不能带来高效率。在分析前,我们必须弄明白什么是GDP,因为产出资本投入率与GDP的增量成反比。

名义上的GDP是一个经济体中最终产品和劳务报酬的货币价值总量。通过这个定义我们可以看出,价格的增长、工资的增长都可以带来GDP的增长,但这个名义上的GDP并不能说明社会财富一定会增长。举例说明,我们把一个经济体简化成盖房子。去年盖了一套房子,以50万元的价格卖了出去,那我们说去年的GDP是50万元。今年还是盖了与去年相同的一套房子,以100万元的价格卖了出去,那今年的GDP就是100万元。今年的GDP比去年增长100万元-50万元=50万元,GDP增长率为50万元÷50万元=1,也就是100%。

现在,读者基本上明白了GDP是个什么东西。它就是个数值,是个符号,只能表明货币量的增加,但货币量增加并不代表财富的增加,因为房子价格翻了一番并不代表房子多了一套。这个名义上的GDP不能真实反映经济发展态势,我们紧盯GDP没任何意义。这就是问题之所在,一些经济学家仅仅凭GDP来衡量经济发展态势,说白了,就是不懂经济。

为了能准确反映经济态势,我们需要用GDP紧缩指数来得到一个真实的GDP。我们还通过上面的例子来理解这个问题。假定去年的GDP紧缩指数为1,那么,今年的GDP紧缩指数则是100万元÷50万元=2,真实的GDP=名义上的GDP÷GDP紧缩指数,这样,我们就可以算出今年的实际GDP是100万元÷2=50万元,和去年相等,也就是说,今年真实的GDP的增长率为零。如果看统计,会说是DGP增长了100%,可实际上是和去年一样,增长率为零,因为里面有通货膨胀的因素。

正因为GDP只是货币流量上的统计,而不是产品实物的统计,所以说,任何商品的价格提高都可以为GDP的增加做出贡献,也并不表明劳动价值量增加了,社会财富增加了。

现在,我们彻底明白了GDP是个啥玩意,再回到产出资本投入率(ICOR)上来。中国在1994-2004期间的ICOR为4.2,最近5年的ICOR为5-7。印度的ICOR为3.7,发达国家的ICOR一般为1-2。以上的数据说明什么问题?说明中国的投资回报率是低的,说明中国的经济效率是逐渐下降的,说明中国的经济效率不如印度。每产出一元钱的物品,我们要投入7元,印度投入3.7元,而西方发达国家则只需要1-2元。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报告,中国2009年的投资效率不及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平均水平的一半。最近几年,房地产开发在GDP中的比重越来越大。在2009年前9个月的GDP增长中,95%是由固定资产投资贡献的,根据《人民日报》的说法,全国房地产开发投资占固定资产投资总额近20%,照此推算,房地产开发对GDP的贡献率为19%,大致是五分之一,也就是说,房地产为GPD的增长贡献了五分之一。

房价越来越高,房地产开发在GPD中的贡献越来越大,可我们的产出资本投入率(ICOR)越来越高,也就是说经济效率越来越低,这就证明了高房价不但没带来高效率,反而降低了效率。

不论从经济学的理论上,还是统计数据的实证上,都说明高房价不一定能带来高效率,“高房价就是高效率”是个伪命题。

我倒是希望茅于轼还有什么“锦囊妙计”来为他的伪命题“高房价就是高效率”进行辩护,我很愿和这个“著名经济学家”多过几招,也顺便活动活动自己的筋骨。(作者博客:飞翔的铁塔 http://blog.sina.com.cn/zhirong )转载本文媒体《光明网》《金融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