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潜伏》悬疑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8 23:17:03

《潜伏》是罕见的优秀谍报电视剧,真实,准确反映了抗战胜利后的政治环境,从隐蔽战线的斗争视角再现了中华民国政府崩溃的过程。

枪杀李海峰,余则成立功,是开场戏的亮点。但是胜利在望时李海峰为什么要叛逃?连戴笠都百思不解。李海峰这种人应该是绝顶聪明的。胜利在望,他不是不明白。然而事实是,他叛逃了。他是军统机要电讯处的情报专家,一定知道不少绝密内幕,他肯定明白,党国的真正敌人是同床异梦的合作伙伴共产党。所以,他要脱离抗日阵营,投靠南京的中华民国政府(伪),投奔“和平、反共运动”的潮流。人算不如天算,他倒在了余则成的枪口下。

余则成是一个天才特工,他喜欢潜伏,刺激!为了一个钟爱的女人,为了爱情,他也叛逃了,绝对不是因为信仰!他政治上的才干逊于李涯,但是职业素养炉火纯青。他认为胜利后,政治分歧,开个会就能解决;甚至在刺杀李海峰后抱着上线已牺牲,除戴局长外,谁也不知道他这个人的侥幸心理,想一走了之,和左蓝远走高飞,迎接胜利后的幸福生活。可是他浮不出政治旋涡。

共产党是有远大的理想、壮丽的信仰的政党。胜利前后,既在体制内,又游离于政府体制之外,自成体系,还有苏联的明里暗里强有力的指导、支持。国民党也有信仰,并不远大,建立在私有制基础上,在内外交困中,政治抱负还在口头上,正处在重启宪政,结束训政的历史关键时期。但是国民党经历14年抗战,无法玩“清一色”,只得“碰碰胡”,元气大伤。重庆谈判,有了双十“协定”,军队国家化,政治民主化,行政统一化......军队复原,编制缩减,尤其是军队编制,并没有达成协议,共军保留24个师?达成协议又如何?那只是个会谈纪要,一张纸,或推卸内战责任的遮羞布,裹着的是战乱的导火索。可不?墨迹未干,全面内战突然爆发,中国人民复遭妻离子散之惨祸。

胜利了,要过好日子是人心所向。在这个时期搞什么民主宪政最不合时宜。蒋既要戡乱又要搞宪政,标榜自己是国父的忠实信徒,也为了给盟友一个交代,殊不知,民主的最大特征是容许反对派存在,各政党法律上平等,这就给了共产党一个合法的地位,进退失据。所谓隐蔽战线,经过两次假合作,互相渗透,潜伏,两个阵营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蒋介石的作战计划还没有到军一级,毛主席就看到了。隐蔽战线的斗士,比三国演义中的蒋干,不知要高明多少倍。军调调整的是时间,蒋迫于美国佬的压力,停止攻击数月。成败易数,休矣!北平、天津成了世人注目的焦点。戴局长来了,带着秘密使命。视察天津站,有两个目的:查有没有贪污腐化,有没有包二奶的违纪情况。作为军统恪守的家规“出来革命是不许纳妾的”,在非常时期显得有点迂腐。共产党的特工系统有机可乘,不仅可以有第三者,而且可以派遣假夫妻,夫妻都可以造假,你黒我!试看天下谁能敌?

应该说,穆连成不算大汉奸,他是个商人,商人不知亡国恨,按战时条例,他在日伪统治区做生意,纳税,就是资敌,就是汉奸,但要证据材料,上报不上报,怎样上报就成了军统少将吴站长勒索的筹码。“国家的钱一分钱都不能动,穆连成这种人的财产就是都…….不为了那点特权,谁愿意做官!”吴敬中说。说得更粗俗直白的是他的文盲太太:国共两党为什么要打仗?“都是为了钱”。但是吴也有让穆连成耍了的时候,反倒在日本奈良写信威胁要举报,惹了一身膻,不得不给其侄女安排住房。一个汉奸的侄女后来怎么走上共产革命的道路,不难理解,既是因为男女关系问题,也是因为痛恨贪污腐化呗。

戴笠突然死了,他脑袋里装着多少个余则成?带走了多少机密?飞机失事,是偶然事故?还是反腐惹的祸?难说。满嘴都是主义,心理却是生意。那时的官僚和现代版的腐败分子,没有区别。和平年代反腐都困难,何况兵荒马乱的年月!古往今来,权利、金钱、美女三座大山,压不垮贪官污吏。季伟林贪赃枉法案,委座震怒,吴站长办案立了大功!余则成将缴获的赃物金佛爷扣下送给站长家太太!行贿到家,投其所好,也是有奇效的战斗。抓了一个季伟林,还有多少个季伟林?胜利了,百废待兴,军人复原转业,机关事业人员转岗,工友下岗回乡,军统落实政策扎实,也削弱了应对社会动荡和内战危机的能力。

情报是有价值的,所以有市场。晚秋她丈夫挂职党通局干私活,做买卖情报的生意,要么为这边服务,要么为那边服务,什么共产党、国民党,保密局、党通局,都是假的,金条是真的!通吃。李涯说:他不图立功受奖,而是为了消灭党国的敌人,让孩子们过上好日子,抗日如此,反共也如此。太正统了!所以他不仅是陆处长的对头,更是余则成的手下败将。腐败可以葬送一个政权?蒋委员长不懂稳定压倒一切的道理。情报战线都成了市场了,烂摊子,还得经营,拆台?不是时候。

余则成反复诵读《为人民服务》,寄托对左蓝的哀思,也积蓄仇恨;但他绝对比不上经历过文革的人精通熟读毛主席的语录和著作!他订婚送给爱人的礼物是金戒指,文革时订婚有送毛泽东选集的风尚。那是对砸乱旧世界的神的膜拜!也是对余则成的上级首长“李克农、潘汉年”的嘲讽。我忘不了余则成杀敌时的沉着,也忘不了他抢杀地主王占金的情景,更忘不了他杀陆桥山时的笑。共产党有铁的纪律,叛徒袁佩琳的头被割了,身首易处,可以震慑意志不坚定者,这是必要的革命的红色恐怖。无坚不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