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人口危机俄罗斯重新呼唤“英雄母亲”

面对人口危机，俄罗斯各地方都在酝酿一系列鼓励生育的措施，苏联时期向生育多胎妇女授予的“英雄母亲”称号可能重新恢复
国际先驱导报驻莫斯科记者刘洋报道  俄罗斯民族正面临着“无人为继”的生存危机。从１９９３开始，俄罗斯一直处于严重的人口负增长之中，１３年来全国死亡人数比出生人数多出１１２０万人，仅今年上半年就减少４１.５万人，而俄全国总人口才不不过１.４亿。俄罗斯专家预测，如果这一趋势得不到改变，到２０７５年，这片占世界陆地面积１／６的土地上将只有５０００万至６０００万人居住。
俄总统普京在今年５月发表的年度国情咨文中称，人口问题是俄罗斯目前“最尖锐的问题”。他要求各级政府采取措施解决这一难题。为响应总统的呼吁，俄罗斯政府和立法部门纷纷拿出措施，鼓励育龄夫妇生育更多子女。应对人口危机，通常有三种方式：提高生育数量、控制死亡率和引进外国移民以及呼吁移居海外的侨民回国。在这三种方式中，控制死亡率、延长人口寿命并非一时能做到的易事，而引进移民在大部分俄罗斯人看来也绝不是个好主意，因此，提高出生率成了政府部门的首选方案。
俄罗斯不欢迎中国移民
目前，俄罗斯境内的外国非法移民人数在１４００万左右，其中绝大部分来自原苏联地区国家。正如记者经常在莫斯科看到的那样，卖水果的是阿塞拜疆人，开公交车的是亚美尼亚人，最艰苦收入却最少的城市清洁工则是乌兹别克斯坦与塔吉克斯坦人。俄境内的中国人数量在２０万至３０万人之间。这些中国人在俄主要从事农业、贸易和工程建设，并且主要集中在莫斯科、远东和西伯利亚等地区。
俄罗斯对于引进外国移民持有复杂的态度。一方面，部分俄罗斯人反对外来移民，“俄罗斯是俄罗斯人的地盘”之类的民族主义思潮在民间仍有市场，“黄祸”恐惧症也未见消除，诸如“中国在俄进行扩张”的文章不时见诸报端。而今年８月在莫斯科切尔基佐夫斯基市场发生的造成数１１人死亡、多名中国人受伤的爆炸事件，正是几名俄罗斯在校大学生对市场上“亚洲面孔太多”心生不满而蓄意制造的。根据俄罗斯一家民意调查机构２００５年统计的数据，要求限制外来移民的人已经从１９９６年的３３％上升到２００５年的５９％，半数被调查者主张限制高加索移民的居留，４６％的人主张限制中国移民，反对越南移民的有４２％。
但另一方面，国内人口不断减少、人口出生率长期低迷难以逆转、劳动力日渐短缺的现实也让俄罗斯政府意识到，引入外国移民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选择。
俄罗斯的确也在考虑引进外国移民，但这并非没有前提，正如总统普京所说的那样，俄罗斯的移民政策要有利于解决国家社会经济发展的迫切问题，政府要为符合国家利益的专家和高度熟练的劳动移民创造必要的生活条件，将其吸引到俄罗斯来，鼓励他们进入需要行业和需要地区，而非任其自行择地居留。但引入高素质人口，兼顾这些条件显然并非易事。
多生孩子可获高额补贴
俄卫生和社会发展部部长祖拉博夫日前表示，目前的首要任务是提高人口出生率。解决人口问题，重点是社会补助，即直接向生育子女的家庭提供补助。上世纪７０年代，苏联曾采取提高人口增长率的措施，主要形式是向多子女家庭提供多居室住房、奖金和各种补贴，并且向积极生育的家庭或个人授予诸如“英雄母亲”之类的荣誉称号，使得苏联的人口出生率在１９８７年达到了２.１９％。而十年之后由于政策的改变，出生率又降到了１.１７％。
俄罗斯杜马（议会下院）9月８日一读通过了《家庭生育补助法》草案，根据该草案，若产妇没参加社会保险，生育第二胎或三胎并休产假，在孩子满一岁半之前每月将获得3000卢布（约合900元人民币，１元人民币约合３.３７卢布）。若产妇已参加社会保险，其生育补贴金额应为其工资的４０％，但不得高于６０００卢布。杜马主席格雷兹洛夫表示，该措施的目的是要鼓励家庭多生孩子。
借鉴苏联时期做法
另外，俄罗斯各地方也在酝酿一系列鼓励生育的措施。例如莫斯科市长卢日科夫建议恢复苏联时期向生育多胎妇女授予的“英雄母亲”称号，并宣布将２００７年命名为“儿童年”。从２００７开始莫斯科各妇产医院将在产妇出院时直接为新生儿举行隆重的登记仪式。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将为新生儿的父母颁发“小莫斯科市民”纪念章。市政府决定将用于鼓励生育的拨款从今年的２５０亿卢布增加到３６０亿卢布。２００７年，莫斯科家庭在生育第二胎时获得的一次性补贴将从目前的２０００卢布涨至１万卢布。
祖拉博夫还建议政府恢复征收苏联时期实行过的无子女税，希望通过税收杠杆促使已婚未育家庭繁衍后代，同时用这笔资金扶持生育多个子女的家庭。苏联卫国战争时期，为鼓励生育，保证战争的人口需要，政府出台法令，向国民征收无子女税，所有２０至５０岁的已婚男性公民和２０岁至４５岁的已婚女性公民，若非出于健康原因而未生育子女，需交纳相当于其月工资６％的无子女税。得益于这项措施，苏联人口在一段时期内出现了上升趋势。据此间媒体报道，俄罗斯杜马目前正在对立法恢复征收无子女税进行可行性研究。按照俄罗斯现行法律规定，产妇可以休满3年产假，再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甚至有个别议员建议，产妇的产假可以延长到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