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庄子修正资本主义 西方大可乞援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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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洲周刊:用庄子修正资本主义 西方大可乞援中国2009年09月29日 16:17中国新闻网【大 中 小】 【打印】 共有评论14条

中新网9月29日电 香港《亚洲周刊》今年39期刊出文章《用庄子修正资本主义》称,金融危机源于“贪”与“淫”,西方社会要重建它的道德城堡,大可乞援于中国传统智慧。例如庄子的哲学,本来就是要为在混乱时局惶惶不可终日的世人设计自处之道。庄子哲学对支撑资本主义的两条大梁“贪”与“淫”提供了非常有用的修正。

文章摘编如下:

金融风暴一周年,大家都在试图总结经验和汲取教训。比方说,美国上诉法院法官、芝加哥大学法学院教授波斯纳(Richard Posner)的新作《资本主义的失败:二零零八年的危机及其导致的衰退》(A Failure of Capitalism: The Crisis of '08 and the Descent Into Depression),所探讨的就是金融危机的近因与远因。

他认为亚洲国家过度储蓄、美国联储局不计后果降低利率、金融机构奉行冒险主义,以至高风险借贷、低利率导致房地产泡沫、急功近利的抵押业务,以及过于宽松的监管环境,通通都是大萧条在八十年之后重演的罪魁祸首。他特别批评负责监管和研究经济的学者“疏于防范、错失防患未然的良机”。

波斯纳以上所言,当然不是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真知灼见,却完全符合西方知识界对金融危机的主流论述。我在这里不厌其详地加以转述,只是想说明西方社会特别是它的经济学界,到今日仍然沉迷于谁该负责的“怪罪游戏”,而未能对事件做出沉痛、深刻的反省。

怪罪游戏没有意思,因为那些公认的奸角——不管是臭名远播、涉嫌五百亿美元欺诈被捕的纳斯达克股票市场公司前董事会主席麦道夫,还是恬不知耻、因过度投机而令公司濒临破产,得到政府注资后仍收巨额花红的金融机构高层——其实都只是小角色。

金融危机源于不懂满足的“贪”与不懂节制的“淫”,而贪与淫不但是资本主义的原罪,也是人性。在这个意义上,资本主义把人性最狰狞的一面暴露出来。从这个角度看,奸角所做的一切对我们并不陌生,我们跟他们一样都有同样的犯罪意志,只是我们没有他们手上的犯罪工具而已。换言之,金融危机的爆发,整体社会都难辞其咎。正因为这本质上是一宗集体罪行,我们真正需要的不是金融改革,而是哲学家尼采所说的、对今日一切价值的重新估定。

今日的主流价值,就是用金钱来作为衡量一切的标准。这种金钱的暴政使人活在倒悬的状态下,将对幸福的追求简单化和粗糙化为对快感、速度和实时满足的追求。互联网与全球化带来的虚幻权力感与非理性亢奋进一步蒙蔽世人的心智。既然赚钱享受是生命的至高目的,能够帮助我们取得最大财富的知识自然成为最重要、最有价值的所谓“超常知识”。于是今日拥有复杂财务知识的人,就像基督教诺斯替派的圣人一样,拥有通往救赎之路的神秘知识。

其实世上“最重要、最有价值的超常知识”就是对自己的认识,即中国人所说的自知之明。金融危机其实也是一场价值危机,西方社会要重建它的道德城堡,大可乞援于中国的哲学和传统智慧。例如庄子的哲学,本来就是要为在混乱时局惶惶不可终日的世人设计自处之道。

的确,庄子哲学对支撑资本主义的两条大梁——“贪”与“淫”——提供了非常有用的修正。庄子说:“知,止乎其所不能知,至矣!”,劝告我们探求知识要适可而止,不要超出极限的范围以外;对我们力不从心或超出我们认知能力的事,应安于无知。庄子提出“自然无为”,告诫拥有权力的人不要将自己的意欲强加于其它人身上。他又奉劝嚣嚣逐利的世人,学习“十步一啄、百步一饮”,水泽里逍遥自在的野鸡。

凡此种种,对于在金融风暴中弄得焦头烂额,到今日依然隐隐作痛、犹有余悸的现代人来说,不是大有切身关系吗?重新学习做人,也许就是我们可以从金融危机汲取的最大教训。(林沛理)